卡卡有些不好意思：“都是爵爷的电话，我看他一下子打这么着急还以为是有什么急事，所以就先把电话接起来了……不过爵爷似乎不怎么开心？”

    不开心？这可稀奇了，虽然自从他和卡卡在一起之后爵爷就没给他们俩好脸色看，但实际上这个老人对他们的喜爱他们还是知道的，基本上从来就没对他们摆出过什么难看的脸色啊：“你说什么了？”

    卡卡仔细回想了一下。

    当时才去洗澡，他将两个孩子哄**，结果捧着ipad玩了一会儿游戏就看到葡萄牙人的手机开始疯狂震动起来，而且葡萄牙人还用皇马的队歌作为手机铃声，听起来简直就是超级恢弘……巴西人凑过去看了看，发现来电显示是“先生”。

    能被葡萄牙人不打名字直接称为先生的人是谁？卡卡甚至都不用思前想后，他甚至都不用注意到那个英国的区号开头就立刻将自己的脑袋缩了回去打算忽略这个来电……毕竟他自己对那个老人也有敬畏之心。

    所有的职业球员对他这样的功勋教练都会有一种莫名害怕的心思的，就像是所有的学生无论毕业多久都会害怕自己的老师一样。

    可是他没想到的是，手机一直坚持不懈地响着，所以他也只能左思右想纠结许久，在铃声第八次响起来的时候因为实在是害怕有什么紧急的事情所以就立刻接起电话，小心翼翼道：“弗格森先生？”

    电话那头静默了许久，就在卡卡以为这个电话只是拨错了或者他看错了的时候，老人沉静到似乎酝酿着火山爆发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让罗纳尔多接电话。”

    哇哦，罗纳尔多说过，以前他怎么调皮的时候老爵爷都不会叫他的姓，这么多年来少数几次叫他的姓的时候都是真的生气到想要修理他……摁在腿上狠狠打屁股的那种修理。卡卡一边感叹着，一边很是低声下气：“那个，他现在在洗澡……您……？”

    电话那头的爵爷似乎被噎住了，沉默了好久之后才再度出声：“让他洗完澡给我打个电话！”然后这通电话就挂掉了。

    回忆完毕的巴西人满脸都是委屈，根本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爵爷为什么突然就这么大火气？

    葡萄牙人倒是大概猜到了为什么，无奈地揉乱了卡卡的脑袋。

    “你还说呢……都是因为迪甘！”一点都不忍心怪自家心上人的葡萄牙人直接就让远在意大利的迪甘背了锅，丝毫不在意在冰天雪地的米兰里打了好几个喷嚏的弟弟。“估计爵爷是要气疯了吧，我现在就给他回电话！”

    虽然说现在他已经不算是爵爷管的了，可是不管怎么说这个人都是他足球上的父亲，对于他来说意义深远重大到爵爷自己可能都不知道的地步，对于他情绪上的问题葡萄牙人还是很关心的，卡卡看了看他正准备起身到另一边去，结果葡萄牙人拦住了他：“我去外面大厅里坐坐，你先睡吧，不用等我。”

    坐在大厅里深吸一口气，电话拨过去，很快就被接了起来，很明显那个人的电话就在自己的手边。

    两边同时沉默着，葡萄牙人咧嘴一笑，满满的都是尴尬。“嘿嘿，老师……”

    “老师？”爵爷疑惑地挑眉，结果就听到电话那头的傻徒弟飞快改口：“哦不是！我是说，先生，节日快乐。”

    “……最近并没有什么节日，跨年都在好几天之后。”弗格森毫不犹豫地拆穿了他，“，不是我说，你怎么着都已经算是巨星了，对自己的管理也要多加注意一点，虽然现在其他人似乎不会多想，而且对于你们俩的关系也比较宽容，不过足坛毕竟就是足坛，你还是要当心一点比较好……发那样的照片，你们也是太胆大妄为了！”

    诶？立刻就意识到了爵爷为什么打电话给他，原来也是看到了那张照片啊！电话那头那个可爱的老头一点都没有嫌弃他喜欢的人是男是女，而是在殷殷嘱托他一定要注意自己的竞技生涯和小心行事心里一暖。

    “谢谢你先生。”谢谢你还爱着我，谢谢你还当我是你的孩子疼爱。

    电话那头的老人也听出了他的话外之音听到一些细碎的声响，可能是那个老人觉得不自在，所以动了动自己的坐姿，他甚至都能想象得出老爵爷现在的模样。

    “臭小子。”电话里的老人嘀咕了一声，最后还是葡萄牙人的笑带着他也一起笑了起来。“我还记得你第一次到曼联来的样子呢，哭会去简直就像是一个无害的又喜欢花哨的酗子，不过谁知道呢，当初那个孩子现在居然能走到如今这个高度。”

    “都是您教导有方。”这句话葡萄牙人说得真心实意，如果没有爵爷的栽培和呵护，他一定走不到现在的这一步。

    “……听说，您要退休了？”

    电话那头的爵爷似乎被噎了一下，随后有些无奈：“还想和你叙叙旧再将话题拉过去呢，你这孩子还是和以前一样不讨人喜欢。”

    “我从以前就一直都是这样喜欢单刀直入的呀。”有些艰难地笑了笑，“那么，这是真的吗？您要退休了……”

    “是啊。”爵爷承认得很快，这也让葡萄牙人准备了一大堆的话全部都梗在了喉咙口。“我需要休息的时间，也需要更多陪伴家人的时间。从踏入绿茵场的那一天开始，我已经将五十三年的时间都给了足球。五十三年有多久你知道吗？那已经是半个多世纪的事情了。在这半个多世纪里，我对我的家人都缺乏关注，因为我将自己的所有都献给了足球。现在我已经七十三岁了，难道就不能休息一下吗？”

    “……”发现，在这位老人的面前，他想说什么都是无力的。

    五十三年，半辈子，这个老人将自己的半辈子都献给了足球。

    “那么，您什么时候正式退休呢？”葡萄牙人问出了这句话，真心实意，他想去看着这位老人离开，想要见证这段传奇的落幕，他不希望自己再度留下遗憾了。

    “大概是挑一个具有里程碑意义的时候吧。”弗格森呵呵笑了一声，“放心吧，我会挑一个比较适宜的时间的。”他没说比较适宜的时间是什么时候也没问得出来，他坐在客厅的沙发里，听着老人的最后一句话红了眼眶。

    “，我生平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看到你在老特拉福德退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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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1章 思想决定未来

    的电话接了很久，巴西人一直在刷自己的ipad，从推特到k到ins，甚至刷到连远在桑切斯的内马尔都消停下来不再发推特的时候，葡萄牙人还没回来，卡卡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深夜的两点。

    这个时间点还没睡觉，对葡萄牙人来说可不多见，他看了看那条说说的赞，三十万多的赞，十五万多的评论，如果葡萄牙人再不回来的话他只能看这个聊以解闷了，不过很明显并没有那么对他的意思，很快就回来了，听到门开下来的一瞬卡卡抬头，冲着门口呆立的葡萄牙人露出灿烂笑容：“打完电话啦？”

    其实他早就已经通完话了，只是还坐在外面想一些事情而已，毕竟对他来说在曼联的那几年是绝对无法忘怀的――而现在爵爷要退役了，无限感慨涌在心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就这么在外面一直坐到双腿因为冰凉而发麻才想起来要回房，可是他是真的没想到，卡卡居然还没睡――毕竟这个人最爱睡觉了，如果不是有训练、比赛和广告的话他恨不得每天花费至少四分之三的时间在柔软的大**上酣睡。

    “要谈谈吗？”卡卡从**上爬起来，捏了捏他的手。“也许你需要一杯热可可。”“……不，一杯白开水就好。”拒绝想自己之前已经喝下去的那一杯奶茶里究竟有多少的方式脂肪和糖分，不过他的确需要一个人来和自己谈谈，就算这件事已经在他们之间被讨论过无数次――

    退役。

    他们俩目前都处在巅峰期，短期内是没有这样的纠结的，可是自从踢球开始，从俱乐部的前辈来来去去、而国家队的队长也渐渐从那些老前辈们变成了自己，这样感觉起来时间就过得飞快……可以说唯一的不同就在于，现在卡卡还在他的身边，稳坐着皇马第一前腰的位置和首发，他甚至都快忘了自己以前究竟是在怎样的心情里度过了在皇马的那些年――到处都是竞争、没有卡卡、没有卡西利亚斯、没有一个让人愉快的主教练……甚至连自己的努力都得不到尊重。

    “所以你想到了自己以后的日子，因为爵爷退休？”卡卡眨了眨眼睛，他对糖分的摄取已经到了一个堪称迷恋的地步――也许所有巴西人都是一样，对某个方面异常着迷，眼前这人就是吃喝睡……“可是你离退役至少还有七年的时间吧？别告诉我你现在就想着要退役了，毕竟我们还可以踢很久。”

    “我们是可以踢很久，可是我想在顶级联赛退役。”深吸一口气叹息，“我想有尊严地离开绿茵场，结束我的竞技生涯……我不想被别人说到某某联赛去‘养老’，这样对我来说真的和羞辱没什么两样。我想为了最高的荣誉战斗到最后一刻――无论是在哪儿。”

    “就算在皇马不行，肯定还有其他的地方。你知道，我根本不愁下家的，一点都不会担心自己会没有人哄抢，毕竟我是・onaldo嘛。”葡萄牙人抿了口水，“我知道，这点上我和你有着分歧……豪尔赫知道我的想法，所以他不会过问，可是卡卡，我想知道你的想法。”

    所有的巴西人似乎都有一个特点：短命。只要能站到足坛的巅峰，那么这些巴西人就会如同彗星一般迅速陨落，唯一的例外就是如今的卡卡。不过他们同时还有另一个特点：乐观。无论在哪儿，无论在什么联赛踢球，只要开心就是他们最大的追求，拿着薪水、踢得开心、和队友相处愉快对他们来说就足够，所以大罗能在一个连听都没听说过的低级球队里踢球，而小罗也是到处跑，似乎就没想过要继续康复重回巅峰――这两个人就是最典型的有着极高技艺却被自己的疲懒给毁掉的巴西人。

    卡卡自然不会像他们俩那样毁掉自己，毕竟他有一个严于律己的心上人。

    可是在观念上，这个巴西人似乎和其他人并没有什么差别，也许他也觉得自己就应该是这样的――在自己喜欢的地方开心踢球，只要受到人们喜爱就可以了。

    在意大利，他被半个米兰城的人捧在手心里，在马德里，他甚至都很难找出不喜欢他的人来――马竞都没有，毕竟对于这样的一个对手，没有人会不抱有愉悦心情的，每次穆里尼奥想要掀起两边的口水仗的时候，最容易中弹的自然是，就算他的表现并没有什么值得大书特书的地方也会被人说“独”和“浪费机会”，对于这点他已经习惯了。

    可是黑卡卡的人，真的很少。

    卡卡对于环境的适应性实在是太强了，似乎只要到一个地方，那么他就会受到所有人的喜爱，无论是在哪个国家都是如此。所以他很害怕，也许自己的这种“战斗到最后一刻”的想法让这个人会觉得疲惫，也许他会更喜欢到一个舒适的环境去――ac米兰、圣保罗，或者奥兰多……

    “我的想法？”卡卡眨了眨眼，葡萄牙人的复杂担心他不知道，但怎么安抚已经很不安的恋人这个他还是有着很多的经验的：“我的想法就是要和你一直在一起啊，cis，这不正也是我离开米兰的主要目的吗？还是……你觉得皇马会突然一下子破产到需要出售他们的当家球星来还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