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他的世界变得一片寂静,唯一那一点虚弱声音也被上天残酷剥夺,他的世界中,再听不到薛洁的心跳声了,

    泪水无声落下,如开闸洪水般,难以阻挡,双手再无顾虑,将薛婷紧紧抱住,嘴唇用力,亲吻着薛婷,好似恋人热吻一般,温暖着薛婷冰冷的樱唇,哪怕薛婷沒有一丝反应,

    片刻后,他小心将薛婷放在地上,看着脸上依旧保持笑容的薛婷,他轻轻拭去薛婷嘴上血迹,又在其眉心轻吻一口,好似丈夫疼爱娇妻般,替她将发绺归拢,

    “她睡着了,你们三个,在这里好好照顾她,不要让任何人打扰她,听到了沒有。”

    另外三个亲兵早已哭成了泪人,可杨平安的话,却让她们浑身发冷,

    杨平安的声音很轻和,就好像什么事也沒有发生过,表情平静声音正常,听不出一丝感情波动,可她们三人听在耳中,却有一股发自心底的寒凉之感传遍全身,

    “我草泥马。”

    火山爆发前,总是平静的,平静的假象下,往往隐藏着巨大的火焰,杨平安的怒火爆发了,

    “我草泥马。”

    大吼一声,双眼通红脸上泪痕未干的杨平安,拎着长枪从身前步兵群中冲出,在千百道目光注视下,怡然不惧的冲向城门,冲向叛军轻骑聚集之处,

    一场战神的神话,就此展开,攻击城门的护军营部分兵将,与死守城门的数十叛军轻骑,见证到了战神的诞生,只是后者在这一役后,都死光了,

    “老子要你们死。”

    面对对面飞來箭矢,护军营将士只见杨平安手中长枪挑动几下,那些箭矢便全部掉落在地,哪怕对面射出三轮箭矢,也伤不到杨平安毫毛半根,只是略略阻挡了杨平安的脚步而已,

    当过三轮箭矢,杨平安便以冲入门洞,面对眼前冲过來的几个叛军骑兵,杨平安举枪便刺,咆哮声中,叛军骑兵如同纸糊,面对杨平安呼啸枪声,应声而倒,纷纷从马上跌落,

    叛军在他手中,根本走不过三个回合,哪怕他被叛军所围,不消片刻只见他长枪舞动一圈,那些叛军便纷纷从马上跌下,气息全无,

    他更是将一个叛军骑兵挑在枪尖,用力向叛军其余骑兵砸了过去,砸得对方一阵人仰马翻,

    “狗杂种们,速速前來送死。”

    叛军眼中充满惊骇神情,叛军将领更是暗骂不停,护军营中有如此智勇双全的猛将,为何他们去从未得知,

    与他们不同的是,那些亲眼见证了杨平安勇猛的护军营士兵们,

    “战神。”

    “战神。”

    “战神。”

    “战神。”

    他这般勇猛,彻底震撼了所有士兵,士兵们不分年龄,不论军阶高低,共同挥舞手中兵器,齐声欢呼士气大振,

    “弟兄们冲啊,虽战神杀进城中。”

    也不知是那个偏将吼了一声,围攻城门的护军营兵马,不分步骑,一股脑的涌向城门,伴随杨平安左右,杀向城门洞里叛军骑兵,

    城门洞里犹如炼狱场一般,生生将死守城门的叛军连人带马绞成碎片,但凡从马上跌落的叛军士兵,不论生死,都被护军营兵将踩成肉泥,

    曹州城南门,破了,

    杨平安一马当先,手中长枪不堪重负折成两截,他不知从何处抢來一柄大刀,手持大刀一马当先冲进城中,但凡城内敢有人靠近阻拦,部分军民皆被他一刀劈死,

    且说薛玉凤,她原本正指挥部分兵马防御玄甲精骑冲击,玄甲精骑的威名,乃是她小时候,薛嵩当故事讲给她和她兄长听得,也曾分析过玄甲精骑的利弊之处,当然,大部分分析是从他们祖上薛礼薛仁贵时期流传下來的,

    所以她知道玄甲精骑的厉害,也知道如何防御,能让己方的损失降到最低,

    盾牌兵前排列阵,以盾牌阻敌;长枪兵于后林列,长枪出盾伤敌,二者一攻一守,抵挡玄甲精骑冲击威力,

    弓箭兵在最后,以远程射杀对方,只是玄甲精骑连人带马皆着铠甲,弓箭对其伤害有限,

    反倒是玄甲精骑不时在冲锋过程中投掷飞矛,对护军营兵马造成较大伤害,而他们每每冲到阵前便掉头侧游,害的薛玉凤也得不停调整阵型方向,

    虽说他们暂时抵挡住了玄甲骑兵的冲击,但形势却一点点朝着不利方向发展,

    战争,很多时候是意志与毅力之间的较量,玄甲骑兵初出现时,已经在护军营兵将心中烙下恐怖烙印,随着时间的流逝,疲于应对的护军营兵马在心里因素作用下,已经显露疲态,动作脚步变得迟缓,有几次差点让对方冲杀进來,

    就在薛玉凤心中担忧,同时暗中抱怨薛嵩为何还不派兵來援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传來“战神”呼喊声,

    转头看去,只见攻城兵马不知为何士气大振,竟如潮水般涌入城内,同时听到有将士高呼“城破”,心中大喜,

    不过來自玄甲骑兵的威胁依旧还存在,她斩了几个擅自想要退向曹州城的兵卒,然后下令全军,保持阵型,一步步后退,慢慢退向曹州城门,

    忽然间,眼角余光看到她派去保护杨平安安全的三个亲兵,薛玉凤连忙问道:“你们怎么在这里,杨平安呢。”

    “将军,杨大人带人杀入城中了。”

    “将军,杨大人勇猛,若非有他,城门还沒那么容易攻破呢。”

    “什么,这个笨蛋。”薛玉凤打仗身先士卒,乃是源自家传,加上她是领兵大将,经验丰富理应如此,可杨平安根本就沒上过战场,虽说有些小聪明,可战争并非儿戏,

    听到杨平安带人冲入城中,薛玉凤心中担忧:“那你们为何不守在他左右,留在此地作甚,嗯,薛婷怎么了。”

    三个亲兵顿时又变得伤感:“薛婷替大人挡了一箭……”

    这时玄甲骑兵已经发现曹州城南门危机,再次发起冲击,薛玉凤來不及细问,令三亲兵带上薛婷,与她一同退向曹州城中,

    曹州城南门已经被护军营兵马控制,薛玉凤退至城中后,只见城门四周,包括城头都已布满兵将,严密戒备,

    “见到杨平安沒有。”随便拉來一个偏将,薛玉凤急切问道,

    “战神大人带领二百骑兵,杀向东城去了,说是要打开东门,迎大军入城。”

    “你说什么,你为什么不拦住他,他只带了两百兵马,你可知道这城中有多少叛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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