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卢胖子还真机灵,朕总算是可以体面收场了。”明白了卢胖子是给自己修台阶后,小麻子也长舒了一口气,笑道:“原来如此,朕还差点冤枉了谢爱卿。众位爱卿,都请起吧,谢爱卿,卢爱卿,你们两位也请起吧。”

    “谢皇上……。”死里逃生的谢栋都流出了眼泪,重重磕了头,这才和卢胖子一起站了起来。那边孔四贞和尚之孝等人虽然明知道卢胖子是在胡说八道,可是考虑到自己们如果再闹下去,一个搅乱大典图谋不轨的罪名也就坐实了,同时还肯定会激怒小麻子,招来无穷后患,所以孔四贞和尚之孝等人也只好打落牙齿和血吞,乖乖的把嘴巴闭上。

    “谢爱卿进宝有功,赏金如意一柄。”顺利度过丢脸危机,小麻子心情也轻松了许多,大方的丢给谢栋一块骨头,又让太监收起那幅真迹,这才转向卢胖子笑道:“卢爱卿,你虽然辨明事实有功,但朕已经赏过你东西了,就不再赏了。这样吧,一会体仁阁赐宴,朕赏你穿着黄马褂坐一个三桌首席,以作嘉奖。”

    “谢皇上恩赐,但微臣不敢居功。”卢胖子拱手答谢,又说道:“微臣只请皇上不要忘了这件事的真正功臣――少保鳌中堂!谢大人进献董其昌真迹之时,在场众人,惟有鳌中堂首先出来质疑,这足以证明鳌中堂对皇上忠心耿耿,不许有人故意玷污圣典。”

    “小子,你……。”鳌拜本想呵斥卢胖子假惺惺的说好话,但是转念一想,自己如果这么指责卢胖子,不就变相承认了自己其实是想搅乱大典打击皇帝权威了?想到这里,鳌拜改口笑道:“你少给老夫戴高帽子,如果不是你小子机灵,及时分析出了事实真相,老夫也差点误会谢大人了。”

    “这个卢胖子倒真是八面玲珑,滑得象涂过油的琉璃弹一样。”在场的大部分官员也看出卢胖子是故意在给鳌拜说好话,鄙夷之余,又纷纷在心里嘀咕道:“听说王煦那个讨人嫌被抓时,也就只有这个卢胖子给他说好话,还留下了银子照顾王煦的家眷。这个卢胖子虽然油滑些,可是关键时刻却从不落井下石墙倒众人推,反倒喜欢雪中送炭拉人一把,在官场上倒也是一个可交的朋友――起码,这样的人不会背后下绊子捅刀子。”

    “卢爱卿提醒得是,朕差点就忘了鳌中堂在这事上的功劳。”虽然明知道鳌拜刚才没安什么好心,可是迫于形势,小麻子还是假惺惺的笑道:“传旨,赐鳌少保黄马褂一件,嘉奖鳌少保对朕的一片忠心。”鳌拜无奈,只得跪下谢恩。

    …………

    平息了这场风波,众人各自归位,大典继续进行,到了午时的时候,这场被卢胖子诅咒了上百次的新年大典总算是结束了,小麻子下旨体仁阁赐宴,转身回了养心殿更衣,包括卢胖子在内的文武百官这才有了一点点自由活动时间。

    “卢大人!”刚能自由行动,谢栋就迫不及待冲到卢胖子面前,当着无数官员的面向卢胖子双膝跪下,砰砰砰重重磕了三个头。

    “谢大人,你这是干什么?”卢胖子假惺惺的去搀谢栋,说道:“谢大人快快请起,在下与你平级为官,怎能当你如此大礼?”

    “卢大人,下官对不起你啊。”谢栋泪如泉涌,哽咽说道:“下官为了和你争位置,对你没一点好脸色,还无比怨恨,你却以德报怨,在下官那么危险的时候拉了下官一把,救了下官一命。你的这份恩情,我谢栋永世难忘,今后你如有差遣,我谢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举手之劳,谢大人你千万不必客气,犯不着如此。”卢胖子好说歹说,总算是把嚎啕大哭的谢栋拉了起来,假惺惺的当着围观官员说道:“谢大人,俗话说,公门之中好修行,你我只需牢记三点――说好话,做好事,存好心!只需牢记这三点,关键时刻就算没人拉你,上天也会拉你。”

    “大人指点,下官牢记在心,永世不忘……。说好话,做好事,存好心!”谢栋嚎啕大哭的答应,旁边围观的文武百官也纷纷点头,对卢胖子大生好感――有这样胸怀的人,确实值得一交。

    从此之后,卢胖子说好话、做好事、存好心的三好之名也随之名扬京城,在卢胖子罪恶面目没有暴光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京城官员提到卢胖子大名,必然称之为――卢三好!这是后话,暂时略过不提。

    好不容易安抚住了激动痛哭的谢栋,卢胖子过去与在远处看热闹的吴应熊、林天擎会合。刚一见面,林天擎就向卢胖子拱手笑道:“卢大人,老夫不得不承认,老夫真的是太低估了一些,别的不说,就凭你这份以德报怨的胸怀,就非常人可比。”

    卢胖子还礼谦虚,那边吴应熊则微笑说道:“不过放跑了真凶,未免可惜,如果不是一峰你机灵,发现情况不对就把那东西果断出手,你今天可就死定了。平西王府,多少也得受点牵连。”

    “世子勿怪。”卢胖子低声答道:“本来卑职也很想顺藤摸瓜揪出真凶的,可是明天就要议饷了,这个时候和平南王府彻底撕破脸皮,世子明天进宫议饷就多一个大麻烦了。”

    “不错,这事闹大了,对我们平西王府也没什么好处。”吴应熊点头,对卢胖子息事宁人的做法还是赞同的。这时,吴应熊瞟见尚家兄弟正在远处偷看自己们,便对卢胖子使了一个眼色,把林天擎留在原地,让卢胖子单独陪着自己走到了尚家兄弟的面前。尚家兄弟则脸色阴沉,也不主动向吴应熊和卢胖子等人说话。

    “之孝兄,今天平西王府可是放你们一马了。”吴应熊冷笑着对尚家兄弟低声说道:“你们如果还想窝里横搞内讧,平西王府奉陪到底――不过你们回到广东之后,恐怕也没办法向平南王爷交代吧?”

    “应熊兄,你说什么?”尚之孝强打笑容反问道:“小弟怎么听不清楚?”

    “二王子,你是聪明人,那东西出现在琉璃厂,难道你还不明白平西王世子的善意?”卢胖子乘机诈起金花,冷笑说道:“世子爷如果不是让卑职毁了那物证,而是把人证物证都送到皇上面前――二王子,存心搅乱新年大典的罪名,好象你一个人扛不起吧?”

    “你们早就知道了?”尚之礼是个废物,被卢胖子一诈唬就吓得满脸苍白,情不自禁的反问起来。

    “如果不知道的话,我干嘛会让一峰把那东西转让出去?留着今天让一峰来送死?”吴应熊打蛇随棍上,冷笑反问――就好象这一切都是他一手安排的一样。

    “二王子,尚额附,知道是谁出卖了你们吗?”卢胖子歼笑问道。

    “谁?!”尚之孝和尚之礼被吴应熊和卢胖子一唱一和诈唬得脸色大变,异口同声反问。

    “谁?除了给你们下套那位,还能有谁?”卢胖子歼笑答道。

    “给我们下套那位?”尚之孝和尚之礼兄弟脸色又是同时一变,下意识的一起偷眼去看远处一身男子戎装的孔四贞――孔四贞也在往这边探头探脑的偷看。

    “果然是她!”吴应熊和卢胖子同时心里点头,已然明白了这件事的真正幕后主使就是孔四贞。

    明白了这一点后,吴应熊又压低声音说道:“之孝兄,你和她走得很近的原因,我知道,可她为什么要和你们走这么近,给你们下这么大的套,你们难道也不明白?牺牲你们平南王府和靖南王府讨好她,你们值得么?就算你们觉得值得,可你们想过没有,你们回到了广州和福州,你们怎么向你们的父王交代?你们就算当上了世子,就不担心熬不到你们父王逊位那天?”

    吴应熊这次正好打到了尚之孝的心坎上,耿聚忠也就算了,尚之孝可是曾经代父执掌过广东兵权的,只可惜才具能力不如其兄尚之信,这才又被尚可喜亲自抹了下去――这次尚之孝就算牺牲平南王府和整个三藩,换了一个朝廷册封的平南王府世子,回到广州之后,又真能坐得稳么?

    “话我就说到这里了,之孝兄和之礼兄请三思。”吴应熊察言观色,淡淡说道:“一峰,我们走。”

    “等等。”尚之孝下定决心,赶紧叫住吴应熊,又向吴应熊拱手低声说道:“应熊兄,今天是大年初一,小弟今天晚上打算和聚忠兄联袂到府上拜年,不知应熊兄今夜可有时间?”

    说罢,尚之孝又赶紧补充一句,“当然了,不相干的人,我们是不会带去的。”

    “之孝兄和聚忠兄大驾光临,小弟自当扫榻以待。”吴应熊微笑说道:“至于不相干的人――之孝兄放心,自顺治十七年之后,她就再没脸登过我的门。”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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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听胖子讲故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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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麻子现在的朝廷就好象一架新机器,快要磨合好了,就快要进入正常运转的轨道了。我所要做的,也就是在这架机器的核心部件上偷偷拆下几颗螺丝钉,拔掉几颗固定栓,换掉几管润滑油和几个密封胶圈,有机会再安装一两颗不合适的齿轮,等这台机器快速运转的时候,也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报废了。

    ――――这句至理名言,出自大清云南曲靖知县卢一峰字三好。

    说话容易,真正做事难,到京城这么几天,虽然也坑惨了几个汉歼洋鬼子,可是两个真正的三藩心腹大患,说好话做好事存好心的卢胖子就始终拿他们没办法,既抓不住他们的把柄,也给他们下不了套。而这两个让卢胖子恨之入骨的祸害,自然也就是小麻子在历史上平定三藩之乱时的两大得力帮凶――图海和岳乐了。

    整治不了这两个祸害,这点还真怪不得卢胖子无能,这两个祸害的来头实在太大了,图海的出身虽然不如岳乐一些,可是前清顺治十二年就已经被封为了从一品的太子太保,掌管刑部兼弘文院大学士,在顺治朝的十五个大学士中名列第三,康麻子继位后,图海又被封为正黄旗满州都统,重任弘文院大学士,加世袭为一等轻车都尉,上书房行走兼参议朝政,这样的牛人,现在还只是一个七品芝麻官的卢胖子招惹得起?

    图海也就罢了,更难缠的还是岳乐,这家伙不仅是小麻子的亲堂叔,还战功赫赫,曾经亲手干掉过大名鼎鼎的张献忠张大魔王,又文武双全力主停止圈地,支持大胆起用汉人地主士绅,缓和民族矛盾,是野猪皮家难得的改革派和实干派,受封安亲王,爵位比吴三桂还高,这样的人,卢胖子又怎么招惹得起?

    更麻烦的是,自打顺治启用四个顾命大臣辅政,自知招忌的岳乐就非常聪明的主动交出所有权力,躲回家里深居简出,主动剪断与昔曰旧部的一切联系。这样聪明的人,卢胖子不要说给他下套了,就是想见上他一面都难,还怎么把他当成螺丝钉拔掉?

    也是因为如此,所以到了体仁阁享受御厨美食的时候,卢胖子难免生出想借机与这两个祸害接触接触的心思――毕竟,将来卢胖子注定是要和这两个劲敌在战场上一较高下的,借着这个机会了解一下未来劲敌总是好的。

    酒过三巡,各个官员开始互相敬酒客套,卢胖子特旨许坐第三桌首席,同桌的不是王爷就是贝勒,官都比卢胖子大得没影,还算比较有眼色的卢胖子不敢怠慢,站起来向同桌的王公贝勒斟满酒杯,双手捧起自己酒杯,恭敬说道:“各位王爷,各位贝勒爷,卑职侥幸,蒙圣恩与你们同桌而座,卑职无以为敬,借花献佛敬各位王爷,贝勒爷一杯,请了。”

    卢胖子的态度也算是恭敬了,但很可惜的是,满桌王公贝勒就好象没听到卢胖子的话一样,只管互相说话,对卢胖子蔑视到了骨子里。还好,就在卢胖子无比尴尬时,坐在次席的一个穿在平黄团龙袍的中年人举起酒杯,与卢胖子轻轻一碰,微笑说道:“卢大人,请了。”

    卢胖子如蒙大赦,忙与那中年人对面饮了,这才勉强化解了一点尴尬,可惜那中年人是个沉默寡言的人,放下酒杯之后就不再说话,只是慢慢夹着面前菜肴细嚼慢咽。卢胖子也知道自己很难融入这样的圈子,便厚着脸皮向那中年人问道:“这位王爷,请问安亲王爷是坐在什么地方?能不能给卑职指点一下,卑职想去拜见他一下。”

    “我就是岳乐。”那中年人略有疑惑的问道:“卢大人,你找本王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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