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耿聚忠这副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尚老汉歼和岳乐都是将信将疑,当下岳乐在尚老汉歼耳边嘀咕几句后,尚老汉歼这才开口说道:“贤侄,起来吧,不要哭了,既然你迷途知返,知错能改,那么只要你真心改过,能够痛改前非,那么看在尚耿两家的世交份上,老夫自然会在圣上面前多多美言,请圣上看在你将功赎罪的份上,赦免你的前罪。”

    “谢伯父,谢伯父。”耿聚忠连连磕头,直到尚老汉歼再三叫停,耿聚忠才抹着眼泪站了起来,战战兢兢的偷看岳乐。

    “二王子,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岳乐微笑问道。

    “莫非,大人便是安亲王安王爷?”耿聚忠小心翼翼的试探问道。

    “不错,我就是岳乐。”岳乐微笑点头,又微笑着纠正道:“不过,本王因为作战不力,已经被皇上贬为郡王了。”

    “果然是安王爷,罪臣耿聚忠,给王爷请安。”耿聚忠赶紧跪下磕头,又谄媚的说道:“安王爷,罪臣对你可是久仰大名了,卢一峰卢兄弟……,哦不,卢一峰狗贼曾经不只一次在罪臣面前说过,大清众王之中,他唯一忌惮和害怕的人,也就是你了。”

    “他过奖了,不过本王也有同感,吴狗军中,本王唯一忌惮和害怕的人,也就是他了。”岳乐谦逊的笑笑,又问道:“二王子,你这次反正归来,有一点本王非常奇怪,吴三桂狗贼待你不薄,还给你向朝廷请封了兴义侯,你怎么还要离他而去,向我们归降?”

    “回王爷,吴三桂狗贼他不公!”耿聚忠愤怒的叫嚷起来,“都是归降的二王子,他为尚之孝尚兄请封的是顺庆公,给我请封的只是侯,罪臣气不过,加上罪臣痛恨自己当初的糊涂举动,就毅然决然的反正归来了。”

    “真的只是这样?”岳乐追问道:“只为了这些事,你就反正了?”

    耿聚忠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扭捏的说道:“安王爷明鉴,罪臣反正归来,确实是还有一些其他原因。吴三桂老贼他用人任人唯亲,只喜欢提拔他的亲信旧部,亲眷子侄,对我们这些降将根本看不上眼,除了用点钱粮养着,其他一点权力都不给,不光是罪臣一个人,还有伯父的二王子和孙延龄孙将军兄弟,现在也都无比后悔,后悔自己们当初相信卢一峰那个狗贼的鬼话,猪油蒙了心做出了错事。”

    “罪臣气愤不过的还有一件事。”耿聚忠又小声补充一句,“卢一峰那个狗贼,五年前他到福建的时候还只是一个刚上任的知县,见到罪臣也只有磕头没有说话的份,可是现在吴三桂老贼却让他骑到罪臣头上,对罪臣发号司令,对罪臣呼来唤去如同驱使奴仆,罪臣越想越是闹心,就毅然决然的反正归来了。”

    “是这样吗?”岳乐心里琢磨,心说吴三桂老贼喜欢任人唯亲倒是事实,不过他的子侄女婿和亲信旧部都争气啊,不是英勇善战就是足智多谋,将星荟萃,其中还不乏文武兼备的栋梁之材,凭什么放着这些可靠的人才不用,重用一个投降过来的不可靠的草包?难道说,耿聚忠这个草包,是真心反正归降?

    “伯父,王爷,如果你们不相信罪臣,罪臣有办法证明自己的反正诚意。”耿聚忠忽然又开口主动说道。

    “那你打算如何证明?”岳乐将信将疑的问道。

    “罪臣可以给你们带路,帮你们攻破梧州城!”耿聚忠语出惊人,“梧州城里现在只有三、四千军队,卢一峰狗贼和吴世综小贼从广西各地抽调来的军队,还得有一段时间才能抵达梧州,正是最空虚的时候。所以罪臣在离开梧州之时,已经和当年的几个旧部约好了,只要伯父你的大军兵临城下,他们就马上打开城门,向王爷你们献出这道广西门户。”

    “你有这个把握?”尚老汉歼惊喜问道:“梧州是在广西,你是福建出来的将领,梧州城里怎么会有你的旧部?”

    “伯父有所不知,当年小侄一时糊涂,率领福建军队向吴狗投降后,福建降兵和其他地方的降兵就被打散重编了。”耿聚忠解释道:“所以梧州城里,不光有福建兵广西兵,还有伯父你以前的广东旧部兵马,只是梧州紧邻广东,吴狗怕广东将士思念故乡家人,出现逃亡现象,所以广东兵最少,福建兵和广西兵最少。”

    “安王爷,这可是一个好机会。”尚可喜大喜过望,赶紧转向岳乐建议道:“乘着这个好机会,我们找一个可以向朝廷交代的借口,让聚忠贤侄带路,去把梧州城夺回来。到时候,只要我们能生擒到卢一峰狗贼,或者能在战场上杀掉这个狗贼,为主子去掉这个心腹大患,我们就是有再大的罪过,皇上也可以原谅我们了。”

    岳乐不答,一双如电鹰目,只是死死盯着耿聚忠,在这两道锐利目光的注视下,耿聚忠虽然还能保持神情镇静,神色不变,但一双粗短肥腿,始终还是情不自禁的微微颤抖起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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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 被识破了

    “二王子,你紧张什么?”

    岳乐的声音冰冷如刀,就好象把耿聚忠胸膛脑袋破开,直入骨髓一般,又忽然开口,用阴冷刺骨的声音突然问道:“快四月了,广东的天气还很冷吗?二王子你怎么抖成这样?”

    “我……,我没抖啊?”耿聚忠显然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赶紧站直身体,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神色之中,还是流露出了那么一点紧张与慌张——这也不真能怪耿聚忠,毕竟搞这类的事是要看天分的,不是人人都是卢胖子那样的变态。

    这么一来,不要说冷静睿智的岳乐了,就是已经有些接近老糊涂的尚老汉歼也看出有些不对了,赶紧大喝道:“大胆耿聚忠小儿,你鼓动老夫偷袭梧州,到底是何居心?快快如实招来,如若不然,老夫立即下令,马上把你押赴刑场问斩!”

    “伯父,冤枉啊!”耿聚忠扑通一声双膝跪下,哭丧着脸大喊起来,“小侄真的没什么居心啊,小侄只是想立功赎罪,戴罪立功,所以才劝说伯父你偷袭梧州啊!伯父如果不相信小侄,小侄不带路就是了,犯不着这样吓小侄啊。”

    “你没什么居心?那你刚才抖什么?”尚老汉歼厉声喝问道。

    “我真……。”耿聚忠还想辩解,但转念一想索姓实话实说,哭丧着脸答道:“伯父,就算小侄真的在发抖,小侄也是在害怕啊,请伯父想想,小侄刚刚反正归来,就劝你偷袭梧州还表示愿意带路,到时候诈开城门,小侄能不怕伯父你们不相信吗?小侄能不怕你们误会小侄在搞什么阴谋诡计吗?万一你们真的误会了小侄,小侄可是连喊冤的机会都没有了啊。”

    “这倒是大实话。”岳乐微微点头,又问道:“二王子,既然如此,那本王问你,你建议我们出兵偷袭梧州,到时候有多少把握一定能打开城门?”

    “十成把握的话,那谁也不敢说。”耿聚忠战战兢兢的说道:“但五六成把握还是有的,不过梧州城里真的只有三、四千吴狗兵,伯父和安王爷只要兵力和粮草足够,即便打不开城门,强攻梧州得手的把握也非常大。”

    岳乐和尚老汉歼一起皱起了眉头,其实他们也早就知道自己们强攻梧州得手的把握很大,但问题是现在螨清朝廷和吴军已经签定了停战和约,正面强攻一旦不能生擒到卢胖子或者把这个大清第一祸害斩于马下,那么由此造成的所有后果,可就要自己们独力承担了,康麻子那里也不会放过自己们了。所以盘算了许久后,岳乐只得摇头说道:“二王子,既然你没有十足把握,那么偷袭梧州的事,就只能算了。”

    “安王爷,罪臣已经说过了,偷袭不成可以强攻啊。”耿聚忠鼓动道:“卢一峰狗贼这次没从武昌带嫡系军队来,刚到梧州不要说如臂使指的指挥军队了,光是摆平人事就够他忙活十天半个月的,梧州城又是降兵居多,战斗力和士气都不高。罪臣可以担保,只要伯父和安王爷亲自领兵出征,拿下梧州城易如反掌!”

    “吃下去当然容易,拉不出来就麻烦了!”岳乐冷哼,忽然又心中一凛,暗道:“不对,这小子为什么要拼命鼓动我们的强攻梧州?他有什么目的?是想诱使我们主动开战,背上重新挑起战火的罪名?还是想把我们的主力诱到广西?等等……,不对!”

    盘算到这里,岳乐忽然出了一身冷汗,心中也闪过一个恐怖的念头,“难道说,卢一峰狗贼是吴三桂老贼特意布置到广西来的诱饵,利用平南王对卢一峰狗贼的恨意,利用我们大清朝廷对卢一峰狗贼新式火器的垂涎,引诱我们主动进攻广西?如果我们中计,那么吴三桂老贼不仅可以占据道义上风,尚可喜那个忤逆儿子尚之信不也就有机可乘了?”

    “伯父,安王爷,你们不肯主动进攻梧州,是不是因为平南王府内部有问题?”果不其然,一计不成之后,耿聚忠果然又试探着问道:“伯父,小侄在梧州城中听说,伯父你这次重返广州,和平南王府的世子爷,好象有一些冲突。”

    “你问这个干什么?”尚老汉歼警惕的问道。

    “小侄当然是想立功赎罪啊。”耿聚忠老实回答,又小心翼翼的说道:“伯父,如果真是如此,那么小侄倒有一个法子,可以帮助伯父解决这个问题。”

    “你有什么法子,说来听听。”岳乐坐直身体,摆出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

    “安王爷,伯父,小侄斗胆。”耿聚忠压低声音,很是郑重的说道:“其实小侄早就知道了,尚之信世子爷想要架空伯父,独掌广东,伯父你也一直想废掉世子爷,只是伯父北狩期间,世子爷已经基本控制了广东军队和平南王府,现在伯父虽然有安王爷和广州旗营撑腰,但是实力还是不足以震慑世子爷的党羽,小侄有个建议,只要伯父依计而行,就一定能一举剪除世子爷的大小党羽,收回世子爷手中的兵权。”

    尚老汉歼拉长了老脸,他虽然现在早就恨不得把亲生儿子千刀万剐了,但这种父子阋墙的丑事,尚老汉歼还是不肯让外人搀和的。倒是岳乐对此非常感兴趣,追问道:“二王子有什么妙计,请细细道来。”

    “借兵!”耿聚忠语出惊人,见尚老汉歼脸色不善,耿聚忠又赶紧补充道:“当然了,不是想吴狗借兵,是向靖南王府借兵。小侄是靖南王府出身,可以替伯父到福州走上一遭,请兄长靖南王出兵一万南下,借口增强广东兵力抵御吴狗,直接来到广州城下。到时候伯父和安王爷你们,还有世子爷,肯定是要到城外迎接的,到时候家兄忽然发难,将世子爷当场生擒,伯父你再登高一呼,率兵与家兄军队联手,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把世子爷的党羽剿杀得干干净净了。”

    “你有把握说服你的兄长这么做?”岳乐满脸惊喜的问道。

    “有十成把握。”耿聚忠一拍胸口,又补充道:“当然了,事成之后,伯父恐怕也得出一点血,答谢一下家兄。”

    “哈哈哈哈哈哈……!”岳乐仰天大笑起来,耿聚忠跟着傻笑,但就在这时候,岳乐忽然收住笑容,一挥手喝道:“来人,给本王把耿聚忠拿下,推出王府问斩!”

    “扎!”旁边的卫士整齐答应,一轰而上把耿聚忠按在地上。耿聚忠则吓得魂飞魄散,杀猪一样的大叫起来,“王爷,罪臣做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杀我?”

    “为什么要杀你?”岳乐狞笑,吼道:“大胆耿聚忠小儿,竟敢前来诈降,意图帮助吴狗吞并平南王府,你可知罪?”

    “我……,我没有啊。”耿聚忠惨叫起来,“罪臣真的是来反正归降啊,没有诈降,没有诈降啊!”

    “没有诈降?”岳乐冷笑问道:“你先是想要替吴狗施展调虎离山之计,把我们诱出广州,见事不成,就又打算替吴狗引狼入室,让耿精忠的奇兵入境,把我们平南王府一网打尽,是与不是?”

    “没……没啊。”耿聚忠脸色苍白的狡辩,“安王爷,你误会了,罪臣真没有那个意思!罪臣真没有那种大逆不道的打算啊。”

    “再敢狡辩,小心人头落地!”岳乐声色具厉的喝道:“再不如实交代,本王取你首级,乃是代天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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