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一把将老头拽了起来:“爹,你犯了失心疯了?没听见东边枪声响的像爆豆?赶快回家!”
老头猛的将他推开,怒斥道:“孙文乱党叛乱,现在是王师打回了,我是大清的候补道,自当箪食壶浆以迎王师,快去摆香案。”
中年男子见拉不动他,跺脚道:“这当兵的可不认识你是候补道。”
老头突然醒悟过来:“你说的是,我得换了官服迎接王师,去把我那串珊瑚朝珠拿出来。”说罢,三步并作两步跑回家里,从箱子底掏出一身簇新的四品鸳鸯补服,喜逐颜开的对中年男子道:“老夫这个道台是捐班,这次迎接王师有功,朝廷怎么也赏个实缺,一个特旨道还不是手拿把攥的?”
换好了官服,老头将香案摆在路边,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过了片刻之后,几个辫子军用洋枪挑着抢来的东西,趾高气扬的跑了过来,却发现路边跪着一个穿满清官服的老头。
“各位官军兄弟辛苦了,老夫是安徽候补道,在此恭迎王师,请喝杯水酒壮壮行色!”老头激动的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一个穿着布靴子的把总先是一愣,然后猛然发现老头的那串朝珠,朝后面的士兵一努嘴道:“看见没有,那串珠子是红珊瑚的,还穿着猫儿眼,这老东西家里肯定趁着万贯家财呢!”
士兵嬉笑着道:“既然送上门了,咱爷们就崩客气了!”
几个士兵冲上去就将老头剥了个赤精大条,连那双厚底朝靴都没给他剩下,然后几个辫子军互相使了个颜色,一哄而上冲进了老头的家门。
老头慌了手脚,抱住把总的大腿道:“使不得,使不得!我是大清的道台,是自己人!”
把总从后背上摘下洋枪,一枪托砸在老头的脑袋上,鲜血涌了出来,一条已经全白的辫子顿时染成了刺目的红色。
老头用不敢置信的眼光看了看这些辫子军,身体抽搐了几下,再也不动弹了。
片刻之后,大宅里传出女人的哭声和辫子军的狞笑,中年男子抄起一把菜刀冲了过去:“狗娘养的畜生,放开我儿媳妇!”
砰一声枪响,中年男子倒在地上,把总将洋枪丢给一旁的士兵,冷笑道:“又是一个老不死的。”然后银亵的笑道:“小娘们,咱们俩乐呵乐呵。”
少妇已经被吓的软瘫了,被他脱掉衣服任意的蹂躏,旁边两个士兵按着一个泪流满面的年轻人,把总一边发泄着自己过剩的荷尔蒙,一边对年轻人道:“小子,学着点,不要钱给你上一课,还不谢谢我。
几个辫子军的士兵依次发泄完了兽姓,用床单裹着抢来的财物哄笑着离去,把总将少妇的亵衣揣在怀里,恋恋不舍的在她胸部又拧了一把,方才扬长而去。
少妇两眼发直,连衣服都没穿,就走出了房门,年轻人急忙问道:“秀,你去哪里?外面那么乱!”
少妇突然嗷的一声嚎叫起来,一口咬在年轻人的手臂上,年轻人吃痛猛的挣脱了妻子的嘴,手臂上鲜血淋漓。少妇像疯狂的母兽冲进了后院,年轻人惊醒过来,急忙去追,只听见井边传来“噗通”一声。
年轻人顿时腿脚软了,蹲在地上抱头痛哭:“我是个畜生啊!怎么死的不是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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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兄们,给老子卖点力气,打下安庆银子随便往家搬啊!李都督有令,府库的存银归咱江西都督府,民间抢来的都是你们的!”江西民军第一镇统治黄焕章坐在滑竿上,给路上的士兵打气。
“这些安徽佬在南京就欺负咱们兄弟,杀了咱们江西人还朝咱们弟兄身上泼脏水,这次不能清饶了他们!”
“对,打进安庆城好好的出这口恶气!”
民军被大雨淋的有些低落的士气又重新被鼓舞了起来。江西民军和安徽革命军在南京发生的冲突早已被传的沸沸扬扬,江西人普遍感觉不忿。民军的装备差不说,军饷更是已经三个月都发不出来了,而安徽革命军吃的好穿的好军饷也不缺。这也就罢了,安徽革命军还在南京街头维持治安,断了民军打秋风的财路。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是可忍孰不可忍了!
何足道趁机找到了黄焕章,俩人一拍即合,打算趁安徽革命军第一团还在南京,安庆城防空虚的空当,一举拿下安庆。
“何大人,这安庆城里真的只有八百兵?你可不要哄我啊!”越是临近安庆,黄焕章的心里就越感觉没底。
何足道打扮成马弁的样子,雨水顺着斗笠往下淌,他压低声音道:“黄爷放心,若有半点差池,你砍了我脑袋!如果我估计不错的话,这会儿淮上军的张汇韬也应该快到安庆北门了,他那里起码是五千人,您这里还有五千,一万人南北夹攻,安庆城里就八百人怎么抵挡?”
黄焕章点了点头,心里却暗暗盘算,这次出兵安庆,他是冒用了江西都督府的名义,伪称是李烈钧的命令,只要打下了安庆,把府库里的金银一搬走,自己就扔了这身军装,跑到上海、天津或者是大连的租界去当个富家翁。至于将来柴东亮去找李烈钧的麻烦,那就不在自己考虑的范围之内了。
提着脑袋当兵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发财嘛!
“何大人,这次你当了安徽都督,今后可别忘了我,还望何大人多多提携小弟!”黄焕章继续和何足道打哈哈,心里却暗暗好笑。
何足道志得意满的仰着头道:“那是自然,苟富贵毋相忘嘛!”
脖子一扬,一阵风吹走了斗笠,豆大的雨点劈里啪啦的打了下来,何足道顿时就成了落汤鸡,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黄焕章打心眼里就不相信,仅凭着訾议局弹劾就能把柴东亮搞掉,难道柴东亮手里的四千安徽革命军都是吃素的?
按说何足道也是在官场泡老的油条了,怎么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唯一的解释就是利令智昏,被都督的位置烧的头脑发胀了!
不过他也不愿意说破,目前还有用得到何足道的地方。等把安庆各个衙门的银子掏干净之后,黄焕章就要脚底抹油溜之乎也!
至于将来柴东亮会把何足道蒸了还是煮了,那就不关黄焕章的事情了!
想到这里,黄焕章嘴角浮现出得意的笑容,回头看见何足道被雨淋的狼狈相,忍不住笑出声来。笑了片刻之后,黄焕章扯着喉咙喊道:“弟兄们,快跟上,别让淮上军的兔崽子们赶到咱们头里,先到安庆吃香的喝辣的的,去迟了喝尿都赶不上一泡热乎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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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一箭三雕(上)
南京光华银行“都督,快下令啊,安庆告急!”邝海山一脑子汗。
他不急就见鬼了,贺天寿发来急电,淮上军和江西民军上万人攻打安庆城。整个安徽革命军第一旅只有四千人,还有一半在南京,安庆守军不过区区八百人。
柴东亮却站在窗口发呆,脑子却转的比车轴还快。淮上军占据大半个安徽,都督府的号令不出芜湖、安庆,张汇韬等人早就被视为柴东亮的心腹大患。攘外必先安内,柴东亮想对他们下手想的心痒难熬,但是淮上军毕竟打着革命党的旗号,在南北议和的节骨眼上公然去剿灭他们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
柴东亮将工业园区和重要的建设项目都放在离皖北较远的芜湖,而且芜湖守军也比安庆人多,师爷高铭和心腹爱将陆凯都留守芜湖,就是防着淮上军偷袭。如果有个万一,宁可暂时丢弃安庆这个省府,也必须要保证芜湖无恙。
江西民军和淮上军的战斗力,柴东亮还是比较清除的,贺天寿的兵虽然少,但是训练平远远高于民军。而且守着安庆军械所,有七五山炮和机枪等重武器,只要贺天寿不投降,一时半会安庆还丢不了。况且,芜湖的陆凯、高铭也不会坐视不理,相信此刻陆凯应该已经轻骑突进,驰援安庆了。
安庆的形势看似危急万分,也说不定这危机就是转机呢!
柴东亮安徽都督的合法姓,一直受到质疑。论起推翻满清的功劳,淮上军光复了安徽三分之二的府县,远在柴东亮之上。只是柴东亮拉虎皮做大旗,冒充孙文的特使,靠着这个身份才勉强站住脚。但是淮上军的将领对他一直不服气,而且皖西、皖北,远远没有皖东富裕,安徽就两个富裕的地方芜湖、安庆还都被柴东亮给占据了,淮上军就更愤愤不平了。
安徽光复之后,淮上军几次三番向都督府请求军饷和弹药接济,柴东亮都给压住了,一颗子弹一粒粮食都没给他们。皖北穷苦,根本养不起淮上军三路两万大军,他们的出路只要两条,第一是彻底归顺都督府,接受改编,这条路拥兵达两万之多的淮上军头领们是绝对不能接受的。第二条就是公然造反,举兵攻打都督府。
这个结果正是柴东亮期盼已久的。剿灭淮上军,统一安徽的军政,这是柴东亮必须走的一步,但是需要合理的借口。而这次张汇韬攻打安庆,正好给了柴东亮梦寐以求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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