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钦啊!如果想要在这个位置上安安稳稳地做下去,这样可不行。你收银子我不反对,但你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啊?!还记账?!你是怕别人查不到吧?!你脑子没进水吧?!这事儿要是闹到皇上哪儿,谁也保不住你!”

    “是,是,学生知道错了,下次绝对不会这样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和大人现在反倒成了他老师的老师了。

    哎,这人啊,哪儿说去?!

    “那就好!”和大人长出了口气。对于吴省钦,他还是比较放心的。书呆子一个嘛,缺少变通。这种人办事中规中矩,惹不出什么大的事端。“直隶学政可是个肥差,你可千万要珍惜啊!”

    “先生请放心,省钦自有分寸。”

    “一提到肥差,我就想到了窦光鼐。今年会试的主考官是他,我和纪晓岚只是监考。如此良机,可惜了啊……”

    窦光鼐,山东诸城人,乾隆七年(1742)进士,先后任顺天府府尹、福建正考官、吏部右侍郎、都察院左都御史等职。学问精赡、文词清古、清正廉洁、刚直不阿、不畏权贵,深得乾隆爷器重。前些年,盛柱的事儿,就是他捅的。

    “可不是,这等美差,落在他的手中,真是可惜了……”吴省钦对会试主考官那是一万个向往。

    “罢了,随他去吧……”

    清朝的会试,每三年举办一次。阳春三月,京城里挤满了各地赶考的举人。马上就要开考了,和大人作为监考,自然要去贡院(考场)瞧瞧,以确保考试工作的顺利进行。

    这一天,他刚来到贡院门口,就碰上了纪晓岚童鞋。

    “纪先生来啦……”和大人亲切地打着招呼。说实话,他对这小老头真心的喜欢:太tm识时务了!

    “呦,原来是和大人啊,真巧,真巧……”纪晓岚上去就握住了和大人手,不住地摇晃。

    “淡定,淡定。既然这么巧,那咱们就一道进去瞧瞧?!”

    “和大人,您先请……”

    贡院也称文思院,是一座坐北朝南的三进院落。大门五楹对开,第一道门龙门,上面高悬着三块匾额,东首匾额上题着“明经取士”,中间匾额题着‘开天文运’,西则题着‘为国求贤’。两人说说笑笑进了第一道门,来到第二道内龙门前。内龙门里建了数千间砖墙瓦顶的房屋,专供考生在里面答卷、吃饭、住宿。

    “咱们的内龙门里真实越来越萧条了,大多数考生都到鲤鱼胡同去了。”和大人一边走着,一边笑着和纪晓岚说话。其实,考生进驻鲤鱼胡同对和大人来说是件好事,他在哪儿开了不少的店,每逢三年一次的会试之时,那财没少发。

    “没想到一个迷信的传说,竟然成就了那么多人。”

    “哦?这鲤鱼胡同还有什么来历讲究吗?”

    “和大人不知道?!”

    “真心不知道。”

    “是这样的……”

    相传,有一年京城大考,天下的考生齐集京城。有一个河南的考生因为家里穷,正好徒步进京赶考,结果来晚了,贡院都住满了。正在无奈之际,贡院附近胡同内的一个老人收留了它。在考试的前一天,忽然天降大雨,电闪雷鸣,一条金光闪闪的白色鲤鱼从云端飞了出来,落在了老人家的院子里。这条鲤鱼随即又腾空而起,直朝着贡院考场内飞去。后来,老人家里的河南考生金榜题名,高居榜首,鲤鱼胡同的名字也就传开了。

    “原来还有这样一段典故,我还以为鲤鱼胡同只不过取意为‘鲤鱼跳龙门’呢!”

    “住在鲤鱼胡同的考生虽然越来越多,但真正能够跃入龙门的毕竟只是少数。重要的不是住在哪里,学问的深浅才是能否取得好成绩的关键啊!”

    “纪大人言之有理啊!”和大人笑了笑:这社会,您跟我谈真才实学?您可真敢开玩笑!

    为了防止作弊,窦光鼐很是下了一番功夫。他下令,考试时考场全天戒严,二十四小时监考巡视。考生入场时,不但要脱掉鞋帽,还要搜遍全身,就差再用了水龙头一冲,直接踢进号子了。工作做得是相当到位。

    和大人是皱着眉头在那儿顶着:擦,这么弄,这趟考务费白搭了啊……

    确实,经窦光鼐这么一折腾,和大人是半点手也插不上。

    不过,监考时是没什么事儿,考试成绩一出来,出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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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弹劾窦光鼐

    张榜之后,京城哗然。

    王以铻、王以衔,亲哥俩,一个第一,一个第二。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什么?兄弟联名高第?”和大人得知消息,十分吃惊。“窦光鼐干大了啊!”

    清有祖制,康熙时就曾明文规定,每省二十八名举子录取一名(台湾省每十人录取一名)。换句话说,如果第一名是浙江的话,第二名就应该是其他省份,绝对不可以还是浙江。这在历史上有讲究,叫‘省级平衡’。窦光鼐坚持以文取士、公平竞争的原则,不顾及南北、东西差异,连发浙江王以铻兄弟二人,实际上破坏了祖制。在满朝文武,甚至是乾隆爷眼中,这种兄弟联名高第的情况是不可能接受的。

    “刘全,快去查一下王以铻兄弟二人的来历,看看他们到底和窦光鼐什么关系!”想到这里,和大人连忙吩咐道。对于窦光鼐,和大人早已心怀不满。前些年,因为他弹劾了浙江府库亏空,自己的党羽被牵扯进去很多。如今机会来了,他自然不会放过。

    剪除负累,方能自由飞翔。

    “是!”刘全听了,忙退了下去。

    第二天.

    “老爷,王以铻、王以衔原本不是浙江归安(今吴兴)人,而是安徽休宁县人。只是后来‘寄籍’(因先世迁徙,或自行流寓、居住外省,而长期离开原籍,因此便属于外地籍贯)在归安,也就被认为是归安人。这兄弟俩没什么来头,祖辈皆是以耕读为业。二人从小聪明、勤奋,很早就通过了童试和乡试……”

    “他们有多大本事与我们没关系,难道他们与窦光鼐之间就没有任何瓜葛吗?!”和大人一边听,一边摇头。兄弟俩有多大本事他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他们与窦光鼐到底有没有关系。

    关系决定一切。

    “有!”

    “什么关系?”

    “窦光鼐在担任浙江学政期间,曾做过他们的先生。而且,这次考试的题目,窦光鼐在浙江学馆里也给王氏兄弟讲过。”

    “哈哈…….”听到这里,和大人大笑了起来,“真是天助我也!刘全,备车,马上去贡院!”

    “是!”刘全答应了一声,赶紧跑了出去。没多久,一辆华丽的大车就从和府门前匆匆驶过,直奔贡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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