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太子要去大理的事,正是金莲会的人透露消息给杨义贞,有个叫林秀秀的女子,据说是南唐李煜与爱妾窈娘的后人,一直对本朝心有不满,所以想借杨义贞之力挟持太子。”

    侯书献一愣:“这么大的事,怎么王爷一直沒提起,那王爷和太子如何处置这林秀秀。”

    王旁摇摇头:“我当时也沒想好如何处置,又见太子对那林秀秀有怜惜之情,况且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能成什么大事,,昨晚当着杨义贞,我更不能说赵顼就是太子,所以当时只是让林秀秀借金莲会之力,帮我查儿子下落,只要她们不再与朝廷为敌,我想或者可以想办法化解此事。”

    “哎呀,哎呀。”侯书献皱着眉头,他轻轻的摇摇头,心想王爷这么做可是有些不妥,想暗害太子可是大事,更何况侯书献知道的可不仅仅是王旁知道的这么简单,“王爷,你这么做就不怕别人说你假公济私,拿太子安危当儿戏。”

    这问題王旁不是沒想过,他一笑说道:“侯先生,这金莲会肯定不会是像杨义贞说的那么简单,什么李煜后人那都是胡扯,真要是那样,唯恐隐藏身份还來不及呢,我倒是怀疑,她们这么声称,只不过是试探朝廷的底线,而且这林秀秀也绝对不是什么金莲会的舵主,我看这背后还有其他事。”

    侯书献点点头:“王爷,具体金莲会是什么背景,我也不太清楚,但并非杨义贞所说……”

    “哦。”王旁挑了一下眉头,仔细的听着,

    “王爷,宋代养有官妓,又称营妓,隶属于朝廷教坊、禁军、地方官署,教练并演出歌舞,遇有官府所主持的庆祝活动,一般都有官妓到场演出,迎接新官员到任或接待过往官员,以至官员宴游,也往往召她们陪宴,或表演歌舞助兴。”

    王旁挠挠头,心里有些印象,自己每到一处凡有接待,有时便有歌舞助兴,就说这次刚到邕州那日,王府中的宴会之中还有歌女舞女的表演,平时自己对这些事到是相对麻木,还以为是类似后來所谓“文工团”之类专门的团体呢,

    侯书献接着讲到:“据我所知 ,官妓为朝廷特别设定,有大户人家抄家后女备入妓,也有自小培养入妓的,官妓都不是单有姿色,所有官妓为了迎合文官们的需要,都会诗书琴画,而近几年兴起的金莲会,便是专门培养**官妓的会所,具体何人所办尚不可知,但金莲会给各地教坊输送了不少适龄女子,而这些官妓一旦年老色衰,金莲会还会负责召回安置。”

    这可有点意思,有点相当于妓女培训学校,不过这些官妓都以金莲会为依托,即使是所谓的“退役”回到金莲会,也会利用他们在官营表演或是陪侍中接触官员的机会,掌握到不少的信息,想到这王旁点头笑了笑:“我明白了,不管杨义贞说的是不是真的,即便是此事我给了金莲会一个人情,同时也落下一个假公济私的把柄,侯先生,你担心的是不是这个。”

    侯书献忙不迭的点头:“正是啊。”

    “那不正好,我倒想看看,这金莲会背后是什么人,呵呵,多谢先生提醒……”

    侯书献摇摇头,站起身來无奈说道:“唉,王爷你可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怎么就沒你犯愁的事,你先乐着吧,我去办事……”说着行礼告辞,摇着头朝殿外走去,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王旁陷入沉思,如果真的像侯书献说的那这金莲会的背景可是不能小窥,可既然有如此背景,怎么会将太子出行的事告诉杨义贞,她又想起昨晚那个林秀秀,一个青楼女子,经历突变之后很快便镇定自若,恐怕这里面的事还真不是看上去这么简单的,

    王旁拿定主意,这事恐怕还要从这林秀秀身上下手,事情总要一件一件的办,王旁做了个深呼吸,抬头看殿中只有殿门外站着几名侍卫,大殿之上除了自己已经再沒其他人了,他站起身來,一名侍女进來问道:“王妃问王爷是否回内府用膳。”

    “不了,把午饭送到书房去吧。”王旁说着,出了大殿朝后面的书房走去, 此时已近正午,七八月份的天气有些燥热,整个王府除了能听到知了鸣叫声之外,格外安静,王府的书房在花园东面的一个院落,院门口的侍卫见到王旁恭敬的行礼,王旁点点头朝正房走去,

    这院中正面三间北房,东西各有两间耳房,正房与耳房之间走廊相连,此时,耳房前的走廊上正坐着一个人,见王旁进了院子忙迎了过來,他一脸兴奋的问道:“王爷,您回來了,今天有什么让我做的事啊。”

    说话的人正是贾宪,昨天听说能到王府來跟着王旁做事,这小子兴奋一晚上沒睡好,一大早他來到王府,

    王旁见贾宪坐在走廊上等自己,于是问道“你怎么在这。”

    贾宪憨憨的说道:“师兄奉命读书呢,我怕打扰他,就坐这等您吩咐呢。”

    师兄,王旁听的有点诧异,朝耳房望去,房间里的人已经听到外面有人说话,开开了房门,一见是蔡京尴尬的站在门口,王旁哈哈笑了笑,心知贾宪定是误会蔡京也是自己学生,不过王旁多少也猜到,肯定是这蔡京又摆些王旁身边老人的臭架子了,

    “元长,你先安顿一下贾宪住处,然后就让他在书房听事就是了。”

    “是。”蔡京低头回答,

    两个人看着王旁进了书房,贾宪凑到蔡京身边,还沒等贾宪说话,蔡京板着脸说道:“听到沒,师父让你在书房听事,以后你有什么不懂的就先问问我。”

    “呵呵,好,师兄多关照。”

    蔡京看了看贾宪,这两个人年纪倒是差不多,听贾宪一口一个师兄,这么称呼自己也挺高兴的,不过贾宪敢跟王爷提意见,自己就不敢,这多少让蔡京有点羡慕,而且听说这贾宪算账极好,蔡京还真有点担心以后王旁身边有了贾宪就不重视自己了,他带着贾宪朝外面走,一边走一边说道:“以后,你 要是再跟王爷提什么意见,也要先问过我,还有,我听说你算账很好。”

    “哪里,我那都是雕虫小技,还是师兄的学问和字都是极好的,这点我是望尘莫及。”贾宪说的是心里话,竟也说到蔡京心坎里,他这才放松了神情,带着贾宪朝外走去:“我先带你去见过王妃,然后让内府的管事给你安顿住处。”

    两个人刚刚走到花园,就见张平带着一个人朝他们迎面走來,蔡京一见立刻扔下贾宪迎了过去:“何大哥,你回來了。”

    “哈哈,是啊,元长你怎么肚子又圆了,是不是到这沒少吃好吃的啊。”劾里钵看到吃货蔡京,忍不住拍了拍蔡京肚子,笑着开起玩笑,

    “哪有,您不见王爷到了邕州,自己都沒空张罗好吃的了,更别说我们了,天天忙的脚不打地的,对了,王爷就在书房呢,我带你们去。”他说着兴冲冲的跟着劾里钵,张平回书房的院落,把那贾宪又晾在一边,

    劾里钵对于王旁來说不是外人,府上的也都知道,这是王旁结义的兄长,张平知道王旁处理完公事,这会儿已经去了书房,忙带着他來见王旁,蔡京这一招呼跟着两个人亲热的样子,让贾宪还真羡慕,同时又不知道该去哪,只好跟在后面回到书房院子,又见三个人说笑的进了书房,贾宪只好老实的坐在廊下等着蔡京出來,什么时候自己也能想蔡京蔡元长一样,成为王爷身边的左膀右臂啊,

    贾宪心拿蔡京当了标杆,坐在廊下发呆;书房中的王旁,刚刚在书案前坐下,书案上整齐的码放着卷章,文件和书信,最上面一封是京城來的家信,刚刚经过花园的时候,王旁还想起京城府上的那些孩子在花园踢球的场景,这邕州的王府虽然比京城的王府更阔绰,但却少了京城府上的热闹和朝气,尤其想起童贯那小家伙,也不知道这孩子学业如何了,他正要打开信來看,便听到院子中说笑声热闹了起來,期间夹杂着劾里钵洪亮的声音,

    刚刚在议事的时候,王旁还和侯先生说起,等到劾里钵回來之后,差不多自己就动身,这劾里钵可真是不禁念叨,王旁站起身來迎了出來:“何大哥,你总算回來了。”

    “嘿嘿,可不是嘛,我跟你说,这次我不仅带回了高丽的商船,还有倭奴,琉球,回來这一路我只剩下担心你这邕州的榷场到底进行如何了,咱们这第一炮要是打响了,以后外邦人都來邕州做生意,那邕州可就热闹了。”

    王旁笑着将劾里钵让进书房,“哈哈,何大哥回來的正好,邕州榷场已经是万事俱备,就差你这东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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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四章 蹊跷事不断

    邕州的榷场就建在邕州州城外五里处,起先连邕州的官员以及王府上下的人都不明白,为什么王旁不在城中寻一处做榷场,等到榷场建起來,大家才发现这个榷场足有十亩地,榷场之内还将不同类型的商品分门别类进行规划;另外榷场还专门辟出了外邦商贩的卖场,不仅如此市舶司就在榷场旁边,并且太保银行还在榷场之中有一个分号,方便商贩银两的存取以及各个外邦进行货币的兑换,

    劾里钵來到邕州第一件事:就是将这些外邦的商贩带到市舶司,进行入关商品的统一查验登记,随后又有专人负责安置这些商贩并带他们到相应的卖场,所以在來王府之前,劾里钵已经看过榷场了,自己悬着的一颗心早就放下了,听王旁这么说只欠自己这东风,他得意的笑道:“我总算不负重托,不过这也是兄弟你的运筹帷幄啊。”见王旁嘴角一抹微笑,劾里钵接着说道:“这次所经之处,听说王旁在邕州做了镇南王,要与各邦建立商贸,都是兴趣很浓,还是兄弟你的名声在外啊,所以,我这趟去沒费什么劲儿,就带回了船队,我这里有几封信,你看看。”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几封书信,蔡京忙接了过來拿到王旁书案边递给王旁,王旁接过來竟有四五封“何大哥这是成了邮差了。”他说笑着一封一封的看了看信封,然后都放在书案上,

    “可不是嘛,我走的时候经过保州,有岳立托我带给你的书信,还有杨士瀚的,另外经过辽国的时候,辛赞托我带信,还有,天宁寺的契嵩高僧,另外就是李恩泽写给你的,总之每到一处,人们听说我是奉了兄弟你的命令办事,都是好招待一番,搞的老子也糊涂了,你小子怎么就那么大名声啊,,哈哈”他说着挺胸仰头大笑,颇为有这么个兄弟而得意,

    这番话倒是很受听,王旁的嘴角画起一丝弧线:“多谢大哥一路辛苦了,蔡京,你去吩咐准备一下,我也有日子沒和大家一起坐坐了,今日在花园荟英楼摆下酒宴,为太子接风,为大哥洗尘,大伙热闹热闹。”

    “好嘞。”蔡京一听有酒宴,嘴都合不上了,应着王旁的话朝外走,

    劾里钵也呵呵笑了笑,伸手拿起身边桌上的茶碗,咕咚咕咚喝了两大口,茶碗就见了底,他用袖子抹了抹嘴,忽然好像想起來什么向王旁问道:“嗳,太子也來邕州了,我怎么不知道。”

    王旁眼睛离开桌上的几封信,这几封信要看估计得看会了,他煽着折扇,张平走过來给他们的杯中都添上水,这些本來都是下人做的事,但王旁不喜欢家丁侍女围着,倒是哥几个在一起更随意些,看劾里钵瞪着眼好奇的样子,王旁眼睛眨了眨:“你刚回來你知道什么,别说你不知道,昨天之前我都不知道。”

    劾里钵呵呵的笑了笑,他这笑始终带着憨厚的样子:“我们不知道是正常,怎么你也不知道,这太子不老实在京城呆着,來这做什么,有沒有看到杨士瀚跟太子一起來。”

    “沒有啊,何大哥怎么想起问杨士瀚了。”

    “你这个太子太保咋做的,太子來邕州你竟然不知道,杨士瀚不是写信给你了吗,我见到他的时候,他正奉命被调往京城,说是做太子少保,按你们大宋的官阶应该是你这太保的副职吧,怎么你会不知道,而且太子出行怎么着杨士瀚也该随行的啊。”

    “是吗。”王旁有几分讶异,至今他还对太子怎么只有两名随从跟着颇为奇怪,只是从昨晚到现在一直沒机会细问,经劾里钵这么一提醒王旁急忙从书案上的一沓信中找书杨士瀚的书信,揭开蜡封拆开來看,果然除了一些阔别之情问候之外,提到了要赴任京城的事,如果仔细观察,肯定看到王旁的眉头轻轻的动了动,随即合上信:“这也沒什么,我这太保就是闲职,还不如这镇南王來的实在,何大哥要是不提醒我还真忘了我这太保身份,呵呵”王旁的笑容中多少有一丝无奈,随即他接着说道:“大哥一路辛苦,你先休息一下,晚上咱在好好聊,等明日一早咱们先去市舶司,再去看看榷场,只要这边运转正常了,我也就可以放心的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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