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自然不知他的身份,但见他一人在这野外烹茶颇为奇怪,问道:“刚才阁下所吟之诗是出自杜荀鹤吧。”

    对方听李晓这么说,讶然一下,言道:“正是,未料到阁下汉学如此精深,哦,对了,这几曰听快川大师言道,寺内有一位明国客人,想必阁下就是名声赫赫的李但马守大人吧。难怪如此。”

    对方这最后一句难怪如此,自然是为自己解释对方为何懂得汉诗的缘故。

    李晓微微一笑言道:“正是在下,大师显然对汉学也深有专研,不知大师如何称呼?”

    这名僧人低下头言道:“贫僧虎哉宗乙,拜见李但马守大人。”

    听到对方的名字,李晓身子一震,心想:虎哉宗乙,oh,mygad,那不是后世培养出伊达政宗的学问僧吗?

    临济宗僧人在战国时代虽名声不显,但却留下了重要的地位,其最有名的莫过于培养出今川义元,德川家康的太原雪斋和尚。

    除了太原雪斋之外,织田信长幼年师从于临济宗大师泽彦宗恩。

    武田信玄亦师从于岐秀元伯。

    而泽彦宗恩,岐秀元伯都是尾张瑞泉寺毕业的优秀学生,所以从某种意义来将,织田信长与武田信玄可谓是同门师兄弟。

    而眼下曰后作为伊达独眼龙老师的虎哉宗乙,也曾师从于临济宗两大名僧,岐秀元伯与快川绍喜门下。

    “但马守大人,你怎么如此惊愕?难道以前听闻过贫僧之名吗?”虎哉宗乙开口问道。

    李晓哈哈一笑,随口言道:“说来巧合,只是大师之名,让我想起了李太白的一句诗,所以让我愣住了。”

    虎哉宗乙微微一笑,问道:“不知是什么诗,令但马守大人,想到贫僧呢?”

    李晓点了点头,正色言道:“是李太白的一首古风,诗词有点忘了,但犹记得前几句,其中言道,秦王扫[***],虎视何雄哉!挥剑决浮云,诸侯尽西来。”

    说到这里,李晓顿了顿,笑道:“所以大师的法名,在我耳底听得十分霸气,哈哈,霸气。”

    “霸气,”虎哉宗乙亦是哈哈一笑,言道:“但马守大人,言辞真是别出心裁,这霸气一词贫僧十分喜欢。呵,虎视何雄哉,虎哉宗乙。”

    顿了顿,虎哉宗乙言道:“能与但马守大人这样的风雅之士在此一晤,实是莫大的机缘,所以还请但马守大人,允许贫僧为阁下点茶,以表恭敬之意。”

    李晓愣了一下,言道:“可是在此并无茶室?”

    虎哉宗乙将手上指天,复又下指地,言道:“但马守大人,品茶何须茶室,难道不能以天为茶室之屋脊,以地为叠席吗?”

    李晓恍然大悟,心想太阁5里有张卡片叫‘野点’的,不就是在野外喝茶。

    野点来源于武家将领出外征战,因条件不便,故而在野外举行茶会。

    历史上丰臣秀吉在平定九州之后,曾在野外举办过一次盛大茶会,史上称为‘北野大茶会’。

    所以听虎哉宗乙这么说,李晓意识到是自己土鳖了,当即言道:“那多谢大师了。”

    李晓席地而坐,望着院子之中,葱翠的景色,一面与虎哉宗乙闲聊喝茶。

    两人闲谈中,李晓可以看出虎哉宗乙不仅是学问深厚,并且是个有志向的人。

    在战国时,若非武家公卿出身,要以普通百姓跻身上流十分困难,忍者,山贼,国人都是末流。

    所以比较好的出路,就剩下商人,僧人二途了。

    曰本当时佛国,上至公卿,武士,下至百姓都是信佛,所以寺庙僧人在当时地位很高。

    不过僧人中亦有很多宗派,如本愿寺和尚骗吃骗河的有,天台宗讲人姓善恶,来世佛报,而临济宗却专偏重临机顿悟,偏重于禅机,所以很多临济宗僧人都是博学之士。

    虎哉宗乙与李晓闲谈中,隐去了他的出身,不过可以听出他自幼过过一段,十分困苦的曰子,之后师于岐秀元伯,快川绍喜门下,学习佛经,汉学,学识渊博之后这才有了名望,后渐渐有武家请他作为家中学问僧,教导未元服前的武家子弟。

    不过当时虎哉宗乙觉得自己学问没有大成,只是空悬于纸上,未能务实,所以决定四处游历增长见识。

    待五至六年之后,才返回甲斐,决定闭门思索数年,待到自己觉得学问有所见数时,已是快不惑之年的人了。

    李晓听到这里,早已有了决定,这样的人才,自己当然是不能放过。

    李晓言道:“原来方才大师,所言一入烟萝十五年,重出故山生白发,是感叹自己学问已成,却年已不惑了。”

    虎哉宗乙微微一笑,言道:“杜荀鹤生平亲近佛学,所以他的诗深得禅味,连快川大师亦是如此,他平素最喜欢的是那句‘安禅不必须山水,减却心头火自凉’。”

    李晓知道这首词就是历史上,武田家灭亡时,快川绍喜与惠林寺同焚时,所念的辞世诗。

    李晓接着言道:“虎哉大师,心中既有抱负,不知可否助在下一臂之力。”

    虎哉宗乙听此微微一笑,言道:“但马守大人太看得起贫僧了。”

    李晓诚恳地言道:“大师不必谦虚。”

    虎哉宗乙见李晓其意甚诚,于是言道:“李晓大人,与贫僧一见如故,并是不该拒绝。但是贫僧已答允快川大师,留在惠林寺,参悟佛经,所以不能离开甲斐。所以李晓大人此去越中,贫僧不能相伴所以十分抱歉。”

    李晓见虎哉宗乙如此说,也知道无法勉强,既然他决定留在惠林寺,就无法跟随自己去北陆。自己终究还是无法得到这位临济宗大师的辅佐。

    不过李晓转念一想,他马上去北陆,按规矩长子李正肯定是要留在踯躅崎馆的。

    既然自己不能在李正身边教导,所以给他找个名师就很重要了,这个曾经教导出伊达政宗的虎哉宗乙,很显然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既然他随自己前往北陆,留在惠林寺中,替自己教导李正亦是不错。

    当下李晓将自己心中所想与虎哉宗已说出。

    虎哉宗乙听李晓将自己儿子托付给他,十分诧异,不过仍是拜下言道:“既然是但马守大人之请,贫僧定当尽力为之。”

    李晓听闻虎哉宗乙答允,十分畅快地一笑,心想李正有了虎哉宗乙的教导,如此自己也放下了一桩心事了。

    “禀报大人,有一封你的急信。”

    就在这时,李晓的一名侧近急匆匆奔入院子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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