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么……你先下去吧!”我吩咐道。

    ……,……经过两天的思考,到达熊野时,我大致有了一个处理方案。

    菜菜收留一向宗信众,是五月下旬初例行前往菩提寺参拜时的事情。如今已经是六月十七曰,距离织田信包来三重城都十多天了,信长肯定已经得到了消息。这个时候,我必须鲜明的表达立场才行。

    那么该怎么表达才好?

    最鲜明的,自然是和菜菜离缘,或者勒令菜菜出家。可是,菜菜作为家中正室、景次郎作为家中嫡子的地位已经根深蒂固,我不在的时间里,母子二人就是家臣们效忠的对象,而且她向来端庄娴静,没有什么失德,遇事也颇有主张,深得家臣们的敬重。

    不仅如此,她在领民中的口碑也非常好,领内的一向宗信众没有起事,除了生活安定、重治和直虎控制得力以外,菜菜的民望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这个节骨眼上,即使我能狠下心来,不顾十几年的感情,抛弃这么一位贤内助了,家中喧哗不说,领内肯定也有所动荡。

    所以我准备做另外一个惊世骇俗的事情:放火烧掉自家的菩提寺!

    所谓的菩提寺,是供奉先祖遗迹、奉养先祖英灵的寺院,地位相当于我国古代的祖坟兼祠堂。这个时代,即使是敌人,也不敢随便破坏对方的菩提寺,因为那意味着不死不休,也意味着暴虐无道。所以当初本山茂辰烧掉西养寺,立刻招致吉良领内离心,很快就被迫退回了自家的旧领。

    诚然,我有很多方法逼出踞守根本堂的一向宗信众,作为家主也可以率兵进击。可是那样都不够坚决,不够鲜明,远远比不上放火焚烧自家菩提寺的效果。

    这样一来,信长也没有话说了吧!也不会追究菜菜了吧!

    你看,为了逼出一向宗要犯,我连自家的菩提寺都烧了!够不够悲情?够不够坚决?全曰本有没有第二个?有木有?

    反正,我不是真正的吉良景次郎,也不是真正的曰本人,做这样的事情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大不了以后再重建一座,甚至建得更好,钱的方面不是问题。

    怀着这样的打算,我一回到三重城,稍稍安慰了一下菜菜,就很快开始了行动。

    果然,在西养寺外听到我的命令,无论是家臣还是士兵,几乎都惊呆了。

    “三重殿下!实在不必做到这个地步!”看到我这么坚决,连织田信包派驻在三重城、负责后续事宜的重臣田中五郎兵卫都不忍心的劝阻道。

    “田中大人,你不用劝阻,”我满脸都是痛惜的表情,“这段时间,真要感谢信包殿下对本家的大度……但是发生这样的事,是我的失职。无论是对大殿,还是对信包殿下,都要有所交待才行!”

    说完这些话,我对士兵们吼道:“还愣着做什么!动手啊!”

    “主公……从……从哪烧起?”率领军势的藤堂高虎兄长藤堂高则有点结巴的问道。火还没有烧起来,他头上已经冒出了汗珠。

    “从山门烧起,前殿、正殿、祭殿、客殿、根本堂一路烧过去!”我大声吩咐。

    “……是!”藤堂高吉终于还是领命了。于是,士兵们立刻开始行动,就近搜集了不少柴草木头,堆积在山门之前。

    随着一声令下,柴草被引燃了,火焰很快腾起来,不久就吞噬了仿唐式带着精致三角破风的山门。然后是前殿,这次费的时间多一些,但是火焰也更大,并且蔓延到了两边的偏殿和厢殿。

    “主公!实在不必如此,要逼出那些负隅顽抗的人,只烧根本堂就好了!”身为寺社奉行的前田玄以劝说道。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我摇了摇头。

    “是谁说要烧根本堂的!”一个愤怒的声音从外围传了过来。

    是宝心院来了……我带着小夏、前田玄以迎了上去。

    “母亲大人。”我唤道。

    “刚才是谁说的?”宝心院推开搀扶的阿茗,“要不是阿萩和我说,我还不知道要烧菩提寺呐!……刚才谁说要烧根本堂的?”

    前田玄以低着头,不敢回答。

    “母亲大人,是我的主意,”我解释道,“不然没法逼出那些犯人……”

    “你的主意?”宝心院诧异的看着我,然后变得更加的愤怒,“倒真是我的好儿子……你这是让我死都不得安宁啊!小夏,你也不知道劝阻么?”

    这倒是真的,她过世后肯定会葬在菩提寺中,然后供奉在根本堂。以她现在接近五十岁的年龄,对身后的事自然考虑得多一些。

    “是。都是小夏的错。”小夏低头说。

    我摇了摇头:“母亲大人,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不然无法对主家交待……事后我一定重建一座更好的。”

    “你……唉!”宝心院跺了跺脚,长叹一声,放弃了阻拦的打算,“我知道你不会胡乱行事……可是,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步啊!”

    小夏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终于还是没有告菜菜的状。

    “……那就只烧根本堂吧!”为了照顾宝心院的情绪,我放弃了烧掉整座菩提寺的打算。

    “是。”前田玄以受不了宝心院的哀戚神情,主动离开去传达命令。

    “小夏你陪着母亲大人,”我吩咐道,向宝心院点了点头,带人前往根本堂,准备捉住那些将从火中出逃的家伙。

    没想到才在两边堆起一半引火物,中间根本堂的大门就打开了,几个人高举着血淋淋的首级走出门外。

    “别烧了!我们投降!”他们大喊着。

    “早该这样啊!一群混蛋!”藤堂高则大骂,连刀带鞘向为首的两人抽去。

    “高刑,住手!”我阻止道,望向队列最后的芦名兵太郎,“大师,这是怎么回事?”

    “是他们自相残杀的,”芦名兵太郎、或者说是随风和尚双手合什,“贫僧斗胆,替殿下作出了承诺,只诛杀为首的人,饶过从逆诸人的姓命。”

    “正该如此,大师处置十分得当,”我点了点头,“虽然主犯死了有点可惜……”

    “主犯在这里。贫僧护住了他,好让殿下能够有所交待,”芦名兵太郎让开身子,露出一个形貌瘦小、瑟瑟发抖的中年人,“发生这样的事,贫僧实在惭愧!好在根本堂无恙,不然贫僧真没办法面对殿下了!”

    “大师,你说承诺饶过我等姓命的!你不能失信啊!”中年人惨声大叫道。他明白“有所交待”的意思,也知道落到信长的手中,他会受到什么待遇。

    以信长对一向宗的痛恨,死都是轻的!

    “阿弥陀佛!”随风宣了一声佛号,脸上宝相庄严,“贫僧当然不会失信。可是,贫僧承诺的,是饶过从逆诸人的姓命,你却是主犯啊!”

    “……你这狡猾的秃驴!”中年人明白再无幸免治理,干脆破口大骂说。

    我厌恶的看着他,高声吩咐众人:“把他带下去!其余的人,监禁一个月后逐出领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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