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真的,她过世后肯定会葬在菩提寺中,然后供奉在根本堂。以她现在接近五十岁的年龄,对身后的事自然考虑得多一些。

    “是。都是小夏的错。”小夏低头说。

    我摇了摇头:“母亲大人,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不然无法对主家交待……事后我一定重建一座更好的。”

    “你……唉!”宝心院跺了跺脚,长叹一声,放弃了阻拦的打算,“我知道你不会胡乱行事……可是,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步啊!”

    小夏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终于还是没有告菜菜的状。

    “……那就只烧根本堂吧!”为了照顾宝心院的情绪,我放弃了烧掉整座菩提寺的打算。

    “是。”前田玄以受不了宝心院的哀戚神情,主动离开去传达命令。

    “小夏你陪着母亲大人,”我吩咐道,向宝心院点了点头,带人前往根本堂,准备捉住那些将从火中出逃的家伙。

    没想到才在两边堆起一半引火物,中间根本堂的大门就打开了,几个人高举着血淋淋的首级走出门外。

    “别烧了!我们投降!”他们大喊着。

    “早该这样啊!一群混蛋!”藤堂高则大骂,连刀带鞘向为首的两人抽去。

    “高刑,住手!”我阻止道,望向队列最后的芦名兵太郎,“大师,这是怎么回事?”

    “是他们自相残杀的,”芦名兵太郎、或者说是随风和尚双手合什,“贫僧斗胆,替殿下作出了承诺,只诛杀为首的人,饶过从逆诸人的姓命。”

    “正该如此,大师处置十分得当,”我点了点头,“虽然主犯死了有点可惜……”

    “主犯在这里。贫僧护住了他,好让殿下能够有所交待,”芦名兵太郎让开身子,露出一个形貌瘦小、瑟瑟发抖的中年人,“发生这样的事,贫僧实在惭愧!好在根本堂无恙,不然贫僧真没办法面对殿下了!”

    “大师,你说承诺饶过我等姓命的!你不能失信啊!”中年人惨声大叫道。他明白“有所交待”的意思,也知道落到信长的手中,他会受到什么待遇。

    以信长对一向宗的痛恨,死都是轻的!

    “阿弥陀佛!”随风宣了一声佛号,脸上宝相庄严,“贫僧当然不会失信。可是,贫僧承诺的,是饶过从逆诸人的姓命,你却是主犯啊!”

    “……你这狡猾的秃驴!”中年人明白再无幸免治理,干脆破口大骂说。

    我厌恶的看着他,高声吩咐众人:“把他带下去!其余的人,监禁一个月后逐出领内!”

    ……,……两天之后,我立刻带着这个叫大助的家伙赶赴蟹江城,把他交给织田信包。

    “西养寺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实在是不好意思!”织田信包稍稍愧疚的说。

    “这和信包殿下没关系啊!”我表现得非常大度,“发生这样的事情,主公面前,怎么也该有所交待的。”

    “兄长想必能了解宣景殿下的这番决心吧。”他安慰道。

    “如果信包殿下允许,我想一起押着人犯前往岐阜参见,这可以吗?”

    “能有宣景殿下同行押送,当然最好不过了。”织田信包爽快的同意了我的要求。

    到了岐阜,我和织田信包把人犯和案卷移交给问注所奉行,前往天守阁晋见信长。在信长面前,织田信包禀报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并着重强调了我为了抓捕人犯,不惜火烧自家菩提寺的事情。

    “真是辛苦了。你先下去吧!下午再来晋见。”信长简单的说道。

    “是。我先去看望母亲。”织田信包明白信长有话要和我说,知趣的向信长告退。

    “宣景。”信长叫了我的名字。

    “臣下在。”我恭谨的应答。

    “这么说,你的菩提寺被烧啰?”他貌似很关切的问道。

    “是。烧了山门、前殿和偏殿,正要烧根本堂,逆党就被迫出来投降了。”我脸色黯然的说。

    “很好,你近前来。”他点了点头。

    “是。”我撑着地板,前移了一段距离。

    “再近一些。”他继续道。

    我只好继续前移一段,几乎要到了信长的面前。

    他忽然迅速起身,一拳砸在我头上。

    “你个滑头的家伙!为什么又是避重就轻!就不能直接一点!干脆一点!别这样拖泥带水如何?”他冲我大吼道,“烧掉菩提寺有什么用!我知道你有钱……我要的是逆党的姓命!不是烧剩的那些残垣!”

    “是。请原谅!”我只好平伏了下去,心里暗暗叫苦。

    怎么忘记信长是什么人了?那是在父亲葬礼上抓香灰砸灵位、敢于火烧比叡山的人啊!

    对于别人来说,烧自己的菩提寺绝对是惊世骇俗,足以表达坚决的态度了,可是在他来说,做到这个程度还不够。

    好在他只是用拳头砸,不像对某只猴子,从来都是一脚踢翻的。

    “那么,知道怎么做了吗?”他喝问道。

    “是。臣下一定在领内严查,保证绝不再出现类似的事情!”我低头答道。

    他摇了摇头:“我说的还是这件事情!你觉得,这件事情,现在这个程度就算完了?”

    “臣下已经下令监禁那些从逆的人……”我心里一咯噔,难道他要我处置菜菜?连忙又加了一句,“臣下回去一定令菜菜深刻反省!”

    “我说的是你的态度啊!要说几次你才明白?”他居然叹了口气。

    不是说菜菜?我暗暗松了口气。

    也是,家中毕竟是我在做主,我的态度才是关键。而且我和菜菜毕竟是由他主婚,他是菜菜在本家的保护人,几次去我那,都是由菜菜出面接待的,总会稍稍顾惜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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