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澜公主却听得很兴奋,“这么说是真的了,那你火烧西屏奇兵的事呢。”
“也是真的,那是我初次用计,现在想想还后怕。”
“你……能再说一遍给我听吗。”静澜公主稍显羞怯,仿佛觉得一再打听有些不好意思,
见她这样贺然反倒不好再敷衍了,这次讲的比流星灯一事要生动、详细了许多,
听完静澜公主眼中敬佩之情愈重,轻声赞道:“你可真厉害,第一次用兵就大获全胜,草原上的人多崇尚勇猛,殊不知用兵之道,智谋远在勇猛之上。”
“你懂得用兵之道。”贺然含笑问,
静澜公主俏脸一下就红透了,尴尬道:“我……我就是随口说说,我哪懂什么用兵之道呢,草原上也不太讲究这个,不像你们那么聪明。”
贺然不忍她受窘,收起笑容摇头道:“你这话说的不太对,草原之人心性质朴,这可是极大的优点,反倒是中原人阴谋诡计太多了,所谓大贤即大盗就是这个道理,越是心智多的人越是对世道为害最大的人,世上本纯净如水,是私欲加上心智把这世间搅成这般乌烟瘴气的。”
静澜公主皱眉思索着他的话,突然展颜一笑,抿着嘴鼓了鼓勇气怯声道:“你可就是大家眼中的大贤啊,你这么说岂不是……”说到这里生恐惹他不高兴,闭上嘴略略露出讨好的笑容,
贺然温和而笑,道:“你不必忌讳,我早就知道自己是最大的祸根,沒有我也不会有现在这么多战事。”
“不是的不是的,你……”静澜连连摇头,静澜公主沉吟了一下,恢复了娴静之态,慢声道:“别的我不清楚,可藏贤谷的事我是有所耳闻的,惩奸除恶匡扶正义这可是永远不会错的,你又不收什么税赋,也从未闻过你有铺张靡费之举,你这样要也算祸根的话,那这世上可就沒好人了。”
贺然哈哈笑道:“你怎么听到的都是好事,我做过的坏事你难道一件也沒听过。”
静澜公主沒有笑,瞪着明眸道:“你都做过什么坏事,说來我听听。”
“这可太多,呃……,坑杀万余顺军降卒的事你知道吗。”
静澜公主皱眉道:“听说过一点,但不甚详细,这有什么不对吗,顺人去打你们,你们当然应该好好教训他们呀,就像王叔领兵去打赵国,本就是欺负人,吃了败仗如何能怪你们,所以我并不以此嫉恨易国与赵国,要怪也得怪王兄与王叔他们行此不义之战。”
贺然不得不对这个娇弱的公主另眼相看了,不想她竟是个极通达的人,
见贺然被自己说的无言以对,静澜公主微微一笑,问道:“你还做过什么坏事。”
“那可多了,我这一事都不知说哪件好了。”贺然一时还真不知该说什么,
静澜公主淡淡一笑,道:“是沒的可说吧,我猜你这样爱民如子的人绝不会做出什么坏事來,可见大贤并非都是大恶。”
“这个论断你可下的太早了,有些坏事我是不好当着你的面说而已。”
“你要真作了哪里瞒得住,我为什么一件也沒听过,是了,还真有一件。”
“是什么。”贺然眯着眼问,
“说你吃人,哼,一听就知道是造谣的,草原上有些人对你恨的牙根发痒,可编造这么沒边沒影的事太缺德了,我初时就不信,现在看到你的真人样貌了,就更不信了,你这样的不被别人吃了就不错了。”她说着掩嘴浅笑,
贺然只觉腹内一阵微痛,惨然道:“这并非是造谣,我在西屏真的吃过人肉。”
静澜公主花颜立变,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退,“当真,。”其实她已经从贺然神态上看出他并非说笑,
贺然察觉出腹内之痛一闪即逝,稍稍安心了一些,黯然道:“当时虽迫于形势,可终究是吃了,而且……所食之人亦是因我之故而被杀的。”他的语气不像是在讲述更像是在忏悔,
“你……真的……”静澜公主眼中有了惊惧之色,继而又现迷茫,“我不信,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提到静娴王妃,贺然心情骤然低落了,站起身道:“这件事我不想再提了,有些累了,想回去歇息一下,外臣告罪。”说着施了礼,跨马而去,
静澜公主张张嘴想唤住他,可最终还是沒有出声,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公主秀眉紧蹙紧抿着嘴半晌沒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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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静澜公主(下)
对于贺然这个沒事就在花丛中打滚的人來说,他已经看出了静澜公主对自己的心意,既然她不是与珠儿合谋要害自己,那她的所作所为就只有一个目的了,
其实从静澜公主的神态举止亦能佐证这一点,她本是个内敛含蓄的女子,每次与自己说话都强作出豪爽之态,这种伪装明眼人一看即知,她这么作也不难理解,无非是以此遮羞罢了,让一个含蓄的女孩子主动去接近心仪之人对她而言真的需要极大的勇气,
正是因为看清了这些,所以生性对女子抱有怜爱之心的贺然不愿伤害她,越是这样的女孩子自尊心越强,她已经舍下颜面了,这种情况下如果再受到冷遇,那对她将是极大的打击,
论容貌,论品行,论身份,论性情,静澜公主都是难得的佳人,可贺然不敢招惹,一方面是出于内心的责任感,他珍视每一个钟爱他的女子,如同珍视自己的生命,他身边的佳人已经不少了,再次摊薄分给她们的情感与时间,他内心会觉得愧疚,既然不能给她太多的爱,不如就让她去寻找能全心全意爱她的人,因贪欲而广收博揽太自私,太不道德了,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萧霄,她把自己留在草原是为了这难得的厮守机会,如果自己跟静澜公主纠缠不清,那如何对得起她啊,
前一种有关道德的顾虑倒还沒什么,他是个心疼自己的人,无法克制**的时候极擅长作自己的思想工作,更擅长给自己找借口,可对萧霄这一边他不敢稍有触犯,他心里清楚的很,如果真的让萧霄冷了心,那这辈子都沒有机会挽回了,
回到城内,他直接去了萧霄那里,复述了与番王的谈话后,道:“我本想把咱们的人马先调回去一部分休整的,看來是不行了,御寒之物番王已经替咱们准备好了,一两日内就送过去。”
贺然微露得意之色,道:“被我猜中了吧,哼,你要当初回去了,这边可就真有麻烦了。”
“王驾算无遗策,我们这等蠢人自然是及不上的,王驾英明。”贺然嬉皮笑脸的奉承起來,
小菱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來,萧霄瞪了她一眼,小菱皱皱鼻子,识趣的出去了,
看小菱出去了,萧霄不无讥讽道:“你和那小丫头玩的可尽兴。”
“你居然派人监视我。”贺然瞪起眼,做贼心虚的欲先发治人,
萧霄不屑道:“我沒那闲工夫,不过派小菱去找你过來议事,你的人跟她说的。”
“哦,那就算了,我不追究了。”贺然显示出一副大度之气,
“少跟我耍你那点心机,你不追究我还要追究呢,说。”萧霄摆出刁蛮之态,瞪着他的明眸难掩笑意,她当然清楚贺然的性情,不过是以此相戏罢了,
贺然理直气壮道:“有什么好说的,我一向行事光明磊落,公主因珠儿对我的不敬深觉愧疚,又怕珠儿再驱豹伤我,所以想把她养的豹子暂时借我防身,不过是带我去与她的豹子熟悉一下。”
萧霄把脸转向一边,望着窗棂冷冷道:“哼,骗谁呢,别当我们看不出來。”
贺然陪笑道:“其实呢……,我也看出來了,这不找个借口就跑回來陪你了嘛。”
萧霄俏脸微红,啐道:“谁用你陪,快去跟你那公主接着熟悉你们的豹子去吧,看着你我就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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