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然又看了看左耎,道:“你也想想吧,是等回去跟大将军说呢,还是在这里就把罪认了,你们都知道,我治人的罪很少株连九族,可你们要让我太耗神了,到时就别怪我下手不留情。”
左耎闻言跪爬两步,浑身颤抖道:“我认罪我认罪。”
贺然冷声道:“你最好想全了再说,免得被我查出來有隐瞒。”说着对监察司的官员吩咐,“先把他待下去,让他自己把罪责都写下來。”
押下了左耎,他再次转向安笠,“你呢。”
安笠见左耎已经屈服,自己死扛也是无用了,惨然道:“我要见大王一面。”
贺然摇摇头,道:“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你有何脸面去见大王。”
安笠自知必死,也不跪了,侧身坐在地上,看着他道:“我是收了一些贿赂,可放在以前,我所作所为仍不失是个清官,当然不愧去见大王,你要有胆就让我去当面弹劾你,你这新政让当官的都沒了活路,你当这里的诸位大人都是真心拥护新政的吗,他们不过是摄于你的淫威不得不屈服罢了。”
钟峆见他言语无礼,就要上前动手,
贺然扬手止住他,眉毛一轩,道:“哦,是这样吗。”说着目光扫过在两旁侍立的官员,
监察司左院符溪不齿道:“到了此时还说这种话,监察司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别以为谁都像你一样贪财,监察司自寇大人以下大多是干干净净的,你这样的还是第一次见。”
刑部侍郎期盐哼了一声道:“安大人最好别把我说进去,别人我不敢妄言,期盐先前不过一小吏,尽职尽责一步步升到了侍郎,感念朝廷恩重,每日战战兢兢不敢行错步差,才能不敢提,但清廉却是敢拍着胸脯说的,对于新政更是衷心支持,我虽才疏学浅但也知道论及惠民,亘古未有及新政者,一心为民的人都会支持新政,我身边这些同僚皆如期盐一般想法。”
刑部官员均点头赞同,监察司的那些官员亦面带讥笑的看着安笠,
安笠狂笑一声,道:“在他淫威之下你们自然是要这样说的,无胆小人。”
贺然冷冷的看着他道:“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说的就是你这种人,你自己的心脏了,就以为天下做官的人的心都是脏的。”
“你敢让我去见大王吗。”安笠梗着脖子问,
贺然脸上露出笑容,道:“这有何敢不敢的,既然你觉得自己作为并无不妥之处,那就先把该写的都写下來吧,最好不要隐瞒什么,免得日后查出來连大王的脸面都被你丢了,敢作敢当,这个你不会拒绝吧。”
安笠胸膛剧烈起伏着,想了想道:“我做的事我敢承担,别人诬陷的我死也不会认。”
贺然含笑道:“听这话你是心虚了,诬陷,只有心里总是想着诬陷别人的人才时时提防着别人诬陷,如果你真隐瞒了贪赃枉法的事,我会把人证物证都给你找齐的,到那时诛不诛你九族可就要看你罪责的大小了,别怪我沒给你机会。”
安笠眼睛直直的盯着地面,紧咬着嘴唇,看样子内心正作艰难的权衡,
贺然对刑部侍郎期盐道:“他的事就交给你们刑部吧,我虽不疑监察司的各位大人,可还是回避的好。”
期盐领命,让手下把安笠带下去看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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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真话风波(上)
处置了巡察使与城守,贺然难忍背部伤痛,命亲卫把他扶进旁边的箭楼,
明琴茶朵见他疼的额头出满汗珠,忍不住又哭了起來,
贺然想抬手替她理一理凌乱的鬓发,可手臂抬到一半牵扯了伤口,咧了下嘴把手放了下來,强笑道:“这点小伤养几天几好了,只是吓着你了,沒想到还会遇到这种事,早知道就不带你來了。”
明琴茶朵哽咽道:“还说这些,我不过受些惊吓,你……你的伤真的不要紧吗。”
“沒事的,你看军医都不紧张,只是上了些止血粉。”
明琴茶朵抓住他的手,用泪眼看着他道:“刚才真是吓死我了,只当再难活命了。”说着她情不自禁的扑进贺然怀里,哭着说,“我还沒活够,不想跟你分开……”
明琴茶朵心神稍定时,贺然听到了从城下传來的阵阵喧闹声,听声音人数不下千余,他不由微微一皱眉,
钟峆进來禀报道:“百姓聚集城下,吵着要见军师。”
“扶我起來。”贺然皱着眉头说,
“你还是别动了。”明琴茶朵心疼的说,
贺然苦笑了一下,道:“必须要去的,我先前放过屠城的话,百姓心中必然惊恐,我现在不露一面难安其心,民众要是因恐惧而生乱,那就不可收拾了。”
來到垛口前,贺然示意钟峆放开搀扶的手,他探身向下一看,黑压压的聚了足有两千人,钟峆扬声道:“军师在此。”
底下的骚乱声立止,纷纷躬身而拜,贺然见状放下了心,
人群前面站着两位老者,施了礼后,其中一人上前一步,高声道:“草民邹基,有愿欲代父老请于军师,望军师容禀。”
贺然含笑点头,勉力开声道:“说吧。”因伤在背部,高声喊话震动了伤口他嘴角抽动了一下,
邹基指了指身后被绑缚的十几个人,高声道:“这些是方才围观军师遇险之人,他们不辨是非,危急时刻未能及时出手救援,民众已自发把他们擒了來,请军师处置,望军师体谅百姓无辜,能免东织阖城之罪。”
贺然刚要说话,城外忽然出來几声急促的号角,他回身望了望,只见远处尘头大起,想來是西织城派的援军赶來了,
此时城上城下都在等着军师发话,所以一片寂静,这几声号角城内的百姓也听到了,大家立时就乱了起來,人人面如土色,甚至有人开始高喊“大军來了,要屠城了。”这一下许多人开始转身奔逃,
眼见大乱将起,贺然顾不得疼痛先前伸直两臂竖起手掌作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喊话已经无人能听清了,他唯有忍着疼保持着这个姿势以便能让更多人看到,
一些注意到军师手势的人帮着两位老者呼喝着约束众人,站在贺然身后的明琴茶朵见到他背部的衣裳已经浸出一大片血迹,急的手扶垛口哭着道:“你们都别吵了,你们都别吵了。”
等民众渐渐平息下來,贺然已经疼得浑身都是冷汗了,
双臂无力的垂下后,他高声道:“诸位父老不要惊慌,城外兵马是來铲除东织城兵匪的,绝不是要屠城,我那屠城之语是逼迫围观百姓出手相助的,当不得真。”
众人闻言又是一阵骚乱,有的放下了心,更多的则是半信半疑,
监察司左院符溪喝道:“肃静,听军师讲完,军师乃掌政大臣,言出令随,尔等何必多疑,若真是要屠城,军师何苦跟你们多费唇舌。”
这下民众彻底安静下來,
贺然再次开口道:“东织城官员**成风,武官亦须彻查,城防暂由别处兵马接管,此中之事无涉民众,请各位父老安心过自己的日子,自明日起,有冤的可來府衙伸冤,刑部与监察司的各位大人会同堂共审,揭发检举官员恶行的,查实有赏。”
百姓这下大多信了,兴奋的高声称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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