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然呼了口气,道:“当日联手侧击西屏时,他就一再要求我收回新政,我敷衍着答应了,我想他一直在关注着新政,此番阻挠李平立国就是向我施压,我已然猜到了,派人去送礼,意在示好,他只问了新政,这是明确告诉我,要想两国盟好,必须收回新政。”
许统神情凝重起來,道:“你担心他会……”
贺然摇摇头道:“我觉得还不至于兵戎相见,等康军來了,我会把大营从城北移回城南,以示友好,不过你可别轻心大意,一定要暗中把城守紧了,以防不测。”
“那还是你來守城吧,我去大营,再说,他來了,你怎么都要请他入城会上一会的。”
贺然想了想,道:“也好,我一会还得派人给守曲兰关的云野送个信,让他一定打点起精神來,不能懈怠。”
许统不以为然道:“我想不致如此,别的且不说,咱们离家千余里,康军出來也有千里了,赵国尚未覆灭,墨军师就是要跟你翻脸也不会选这个时候。”
贺然点头道:“我知道,可我真是怕了这位义兄,他的手段我可是见识过,有神鬼莫测之能啊,与之相对,我唯有谨慎再谨慎。”
许统笑道:“你这是心里有鬼,答应人家的事沒去作,空口白牙的骗人家跟你兵犯西屏,如今要见面了心里发虚了。”
贺然嘿嘿笑道:“让你一说还真是这么回事,不过谨慎点不是坏事,还得提防赵慜反噬呢,千里孤军,容不得半点闪失。”
“这个倒是,赵慜怎么办。”
贺然一脸无奈道:“暂且算了吧,就算探查出了他的去向,也不宜再追击了,太冒险了,等见过我那义兄再说吧。”说到这里他鄙夷的哼了一声,“把百官及将士撇下鼠窜而逃,我真是越來越看不起他了,都觉得跟这种人为敌有**份。”
许统舒了口气,道:“你这样想最好不过,我还真担心你会不管不顾的追下去。”
“你当我还是当初千里奔袭季贡的鲁莽贺然吗,快去安顿兵马吧,回头我命人搜罗些酒肉,犒赏一下将士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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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两军会师(上)
王宫大火烧了三日才被扑灭,殃及民宅无数,死伤过千人,审问人犯得知,要烧的不止是王宫,府库及存有重要文档的衙门都是要烧的,只是易军來的太快了,有些地方未及动手,有的则是火头刚起就被扑灭了,
人到了穷途末路也就难顾全许多了,粮草、军资、国帑、重要文档等是绝不能留给敌人的,当此状况下,一烧了之是必然之举也是唯一的办法,可百姓是不会去想这些的,尤其是在火场葬身的那些人的亲属,他们看到的是自己的君主不顾子民死活意欲焚城,这场火烧尽了靖曲城民众的忠君之心,
贺然沒有在靖曲城急着推行新政,挑选了一些清廉正直的城内官员维持日常运作,墨琚很快就会來的,这里要也行新政,无疑是太不给他颜面了,
国库内财物堆积无数,大多都是赵慜千辛万苦从定阳运來的,贺然取了一小部分用來赈济灾民和奖赏将士,另选一部运回国内,剩下近半是留给康国的,
赵慜的去向仍是个谜,只探查出是向西南逃去了,他往那边逃在贺然的意料之中,因为实在无路可走时还能到留国以求托庇,
这日,处置完公务,贺然召來黄婈,他终难忍心中好奇,请她入席后,问道:“我了解了一下令尊生平,对中伏一节颇感疑惑,你可查明了真相。”
黄婈神色很是平静,摇了摇头道:“不查也罢。”
贺然诧异道:“父仇不共戴天,岂能不了了之。”
黄婈慨叹了一声,道:“不瞒大人,我当初也是立誓要查出真凶的,尊母之命嫁入宁家为的就是探查线索,可刚入门宁家的男人就尽死于战场,还有什么好查的呢。”
“哦,原來你嫁入宁家果是为了这事。”
“大人既找人问过,该也听到了那些传闻,赵王主婚确有其事,这正中家母下怀,所以当即就答应了,我虽看不上那二郎,可为报父仇只得认命。”
“宁家人如果真是害死令尊的凶手,有怎会答应这桩婚事。”
“一來是大王做媒,是不好回绝的,二來呢,拒婚难免有做贼心虚之嫌,大人岂能不明此理。”
贺然点头道:“理虽是这个理,如果他们真是凶手,让你入了门就太难提防了,麻烦太多了,与其这样不如想办法拒婚,这赵王也是,如果是他主使害死的令尊,他主这桩婚事的用心就不好说了,可能……”
黄婈凄然一笑,道:“恳请大人不要再说此事了,自家母亡故后,我的心也冷了,宁家儿郎已死尽,就算是他们陷害了先父,这仇也无从报起了,反之,如果是赵王主使,那就更沒什么可说的了,他是君,我们是臣,这仇还是一样无法报,每每想到先父或许是遭人陷害而死,我都心如刀绞,可一來难以查证,二來查出來也无法报仇了,是以这么多年來一直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这十多年时光就此虚度,唉,如今连赵王也已化为白骨,国也近乎灭亡,不论他们是不是凶手,上天都算已替我报了仇。”
贺然略带歉意道:“我不知夫人是如此心境,还想着回去代夫人审一审宁老夫人呢,请夫人勿怪。”
黄婈感激道:“蒙大人如此怜护,妾深感厚恩。”
贺然不解道:“我初时还因为你是与二郎情深才在宁家甘守孤寂,既然与他并无什么情愫,为何虚度年华呢,这可真是不值了。”
黄婈自嘲的笑了笑,道:“该当是命苦吧,不论我是因什么因由嫁入宁家的,夫君既死,一年之孝还是得守的,谁知一年刚满,家母偏在此时亡故了,父仇不得报,母亲又离去了,我霎时百念俱灰,加之与大嫂、五嫂情谊甚笃,在她们的挽留下,我就在宁家呆了下去。”
贺然为之唏嘘,不知该说什么好,
黄婈道:“不怪大人无语,回想这十多年,我自己都觉混混噩噩,如同行尸走肉,无喜无悲,无恨无怨,过一日算一日,即便是现在也不知以后该怎样。”
贺然摇头而笑道:“夫人看起來可不是那样的人,阵前相见之时,那眼神可是灵动的很。”
黄婈微微一笑,道:“因自幼得父亲大人宠爱,多半时光是在军营中度过的,此番重新上阵或许是激发了几分生气儿,是以大人才有此看法。”
“既如此……,夫人不妨在军中领兵吧,不知意下如何。”
黄婈略作沉吟,道:“恐我这点些末之技难以胜任,如大人不怕我误事,就派些无足轻重的差事吧。”
“夫人过谦了,那就委屈夫人先作中军参谋吧,等熟悉了军中事务再担重任。”
“多谢大人。”黄婈说着要起身拜谢,
贺然摆摆手道:“不必多礼,你这些日应该也有所了解了,我这人素來不喜客套,也沒那么多规矩,你此后也别一口一个‘大人’了,私下会谈以你、我相称即可。”
“这如何使得。”
“慢慢你就习惯了,你既有恩于大军,又与拙荆有旧,在军中只为提振精神,所以我不视你为属下,你也不必执僚属之礼,什么时候不愿在军中了,跟我说一声就是。”
黄婈展颜而笑道:“大人这般厚待让下官何敢承受,下官是万万不敢的。”
贺然听她改口称下官,忍不住哈哈而笑,道:“以后你可别抱怨,咱们事先说好了,你武艺再高强,领兵上阵之事我也不会派给你,技痒自己忍着,到时可不要强求。”
“我可沒有功名之心,大人尽可安心,如大人所言,我在军中只是耗度时光,仅此而已。”
“等班师回朝了,我带你去见凤王,你若觉与她意气相投,可帮她参议军事,我看你俩倒可相辅相成。”
“我是听闻过凤王威名的,只是不知这相辅相成如何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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