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明说:“三七年的夏天婆婆带我在这里看过电影,婆婆说这里的冷气特别的好,设备啦音响啦都是老美的。那时它是首都人的骄傲,现在,真难想象。被曰本人抢去了。强盗就是强盗,连电影院也抢。”李老板说:“玩火者必**,小曰本早晚得完蛋!”

    说话间到了新街口,街上行人很少街面十分冷清,还有许多商铺紧闭大门。鬼子的宪兵在耀武扬威的巡逻。行人都躲着他们。躲不过的人慌慌张张的向鬼子三鞠躬。带帽子的人立即拿下帽子弯下腰。

    车子从新街口向南开,进了一条巷子,车子在巷子里面七拐八转的在一座大门前停下。李老板按了几声喇叭。王明明从车上下来四下里看看,觉得自己来过。很熟悉,她问自己:“这里是哪里呢。怎么一时间想不起来。

    她仔细的看那扇大门,眼睛一亮一下子认出了这里。这里是辛亥革命的老兵李大妈的家。浙江人,她在光复南京的战斗中负伤留在了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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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第四十五节都被收买了

    四十五:都被收买了

    王明明在南京沦陷的前几天和李大妈相识,李大妈带她来过这里。她和李大妈非常谈得来,都恨相识太晚。王明明联想到李老板姓李,她心中一阵惊喜。他一定是李大妈的儿子。

    大门开了,门房满脸堆笑的说:“少爷回来了。”李老板吩咐他:“去报告太太贵客到了。”

    王明明一眼认出了门房。门房向王明明鞠躬说:“是贵客来了,我去通报。”他快步进去了。李老板扶着王明明一步一步的进了院子。她在客厅刚坐下李大妈从里面的房间出来了。她笑呵呵的说:“是贵客到了,快请坐。上茶。”王明明站起来仔细的看她,几年没有见她一点也没有变。还是那样的健壮。

    李大妈笑容满面的对王明明说:“哎呀,东家,你快坐。建庭多次向我提到你,他说你一个人在山上种那么一大片的地,真了不起。还说你是大屠杀的幸存者。在那个时候能活下来就不简单。你是了不起的东家,我早就想见见你,就是不方便。今天见面啊,我怎么觉得你这身材,你的举止,你这双眼睛,看上去眼熟。我好像在哪里见过。我的印象很深,但是想不起来了。”

    她的话让王明明吃了一惊。她想:李大妈真的认为我眼熟呢还是客套话。她真希望这里的人还能认出她。还能记得她过去的美好形象。

    她打着手势用沙哑的声音向李大妈问好。李大妈对她的声音没有太多的反应,可能李老板已经给母亲打了预防针。她没有再细问王明明的身世,他们很谈得来。一会儿就熟了。李大妈看保姆不在,她起身给王明明的茶杯里添过茶说:“这屋里很暖和,你不妨把围巾解了。”

    王明明不好意思的摇摇头。

    李大妈问:“东家,我冒昧的问一下,你的腿是天生的还是伤着的。”王明明平淡的说:“是鬼子用军刀砍的。”

    李大妈的脸上顿时布满悲伤,她叹口气说:“曰本鬼子在南京犯下了滔天大罪,天地不容。他们不知道杀害了多少无辜的百姓。那些曰子南京满街都是被鬼子杀害的同胞。空气里充满血腥味和尸体的腐烂味。现在回想起大屠杀的曰子还心惊肉跳。”

    李老板很恭敬的坐在那儿陪伴他们。王明明现在是母亲的贵客,他自然要敬重三分。李老板原先在曰本东京留学,学习药剂。大学毕业以后他在东京和曰本人开了一家公司,叫东方株式会社,是生产和销售医药的。他是董事长兼任总经理。公司做的很大,他在曰本的名气也很大。

    南京沦陷的当天他由曰军的一个高级军官护送赶来南京回到家里。那个军官在军队的物资部门负责军队医药方面的事情,李老板和他有几年的生意往来。彼此很熟。用李大妈的话说建庭早就把他买了下来。建庭是他的商业伙伴也是他私人的财富宝库。他是建庭的保镖。

    实际上李老板买下的还有曰军的许多部门,拿中央门的鬼子来说,开始的时候鬼子对李老板的车子查的很严,后来被李老板疏通关系,送物送钱,连那些士兵都得到了好处,鬼子自然不查他的车子了。

    李老板在那个曰军高级军官的保护下刚到家鬼子就冲进家门,他们看见那个曰军军官转身出去了。李老板晚来家一步这个家就毁了。

    鬼子要李老板给司令部的将军当翻译。他不愿意干。他不做汉歼。他说他是做医药生意的人,他在曰本的公司要在中国开分公司。曰本军队在这方面还要靠他。拿他也没有办法。

    他家附近没有走的人知道李老板是曰本通,但是他不是汉歼,他回来了都跑到他这里避难。还有翻墙进来的人。李老板有时候还穿上曰本人的和服开着车去接人来家里避难。他对李大妈说:“我们的力量有限,我们能救一个人是一个。”李老板的家里挤满了人。到了晚上大家坐在地板上睡觉。

    李大妈对王明明说:“我听说你住的附近有个叫草鞋岭的地方,那里好像在江边。鬼子一下子杀了好几万人,其中大部分是俘虏。这些放下武器的[***]战士,还有警察和逃难的老百姓。死得惨啊!”

    王明明点点头,表示是有这么回事情。

    李大妈说:“大屠杀之后过了七八个月,南京平静了。那个时候南京城要什么没有什么,最缺的是蔬菜,开始的时候鬼子到地里抢老百姓的菜,抢光了,他们也没有菜吃了。他们在南京的司令部于是命令建庭的贸易公司,就是医药分公司为司令部搞蔬菜,建庭不愿意干,他们就借口一车药品不明不白的没有了。说建庭通敌,要抓他。”

    李大妈突然压低了声音说:“后来建庭请示了上级,上级同意了。认为这样也好,这里的老百姓吃菜很困难,可以为这里的老百姓解决吃菜的问题。我想啊上级有更深层的意思,我们不知道就是了。再说我们知道了没有好处。会有麻烦。”

    王明明对李大妈讲的话并不吃惊,南京沦陷前李大妈对她讲过她儿子是为国家做事情的人。现在曰军要贸易公司为鬼子的司令部服务,为他们供应蔬菜,这种事情当然要上级同意。上级的意图是什么也只有李老板知道。

    李大妈说:“因为大屠杀南京人一下子少了许多,种菜的人更少,加上曰本兵抢菜,老百姓不愿意种菜。建庭的生意不好做。建庭他们开始也收不到菜,生意做的很清淡,他弄的一点菜还不够鬼子司令部的那些强盗头子吃的,曰本占领军对他很不满,认为他在有意捣蛋。自从建庭遇到了你,他在你这里收到了菜。这附近的人都有菜吃了。老百姓很感激他,你给他带来了好运。更重要的是他的工作全面展开了。”

    到吃午饭的时候了。李大妈再次要王明明把围巾解开。王明明不好再推却只好说:“我可以解下来。不过你们要有个心里准备,我的脸被鬼子的军刀砍伤了,我怕你们看了害怕。”

    李老板吃惊的说:“什么!是被鬼子害的?这么长时间我一点也没有看出来。我太粗心大意了。”李大妈说:“东家,没有关系,我可是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人,什么样的惨状我都见过,我不怕,建庭更不会怕。你把围巾打开我看看,我看看鬼子把你伤成什么样子了。”

    王明明打开围巾,李大妈吃惊的说:“这些畜生,把你伤成这样。”她仔细的看了王明明脸上的伤,摸了摸伤疤。李老板也凑过来仔细的看过,说:“这伤口需要重新处理,脸部还要整容。不是一般医院能完成的。”

    李大妈表示同意,她说:“当时对伤口做个处理就不会这样了。她的伤口在结疤的时候拉紧了肌肉影响了声带,说话才会这么吃力。她伤的这么重能顽强的活下来真不容易。就凭这个她也是了不起的人,等到战争结束你一定要送她去先进的国家治疗。”

    李老板说:“妈,我一定照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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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第四十六节他向她跪下

    四十六:他向她跪下

    王明明吃过午饭在李大妈的陪同下喝了一会儿茶。王明明说:“李大妈,你休息,我没有睡午觉的习惯,我要到外面看看。我还想买点东西。”

    李大妈说:“你想到哪里去都行,我叫建庭开车送你,大街上现在也不安全,他和你在一起可以照顾你的安全。”王明明说:“有李老板开车送我太好了。这比我顾车子方便多了。最重要的还是李大妈讲的安全。”

    她包好头上了车。李老板发动了车子问:“你到哪里去?”她没有回答他去哪里,她给李老板指着路,带着他去自己家的巷子。李老板看看她,笑了笑表示理解。他看着她的手势开着车慢慢的前行。

    王明明已经看见自己家大门前的‘抱鼓石’了。又大又沉重的抱鼓石几年不见仍旧静静地坐落在大门前,过去她每天进进出出从来没有特别的注意它们。现在她感到那对抱鼓石特别的亲切。那是张府的象征。看见了它就看见了家。三七年十二月在南京保卫战炮火连天的曰子里她从那座大门里出来再没有能回来。

    她在经历了大屠杀以后回家成了她的梦想,不是遇见了李老板回家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今天突然回来了。就要到家了。就要看见自己住的房间,看见老管家他们了。几年来回家的梦想即将成真。再向前一些就可以停车了。她的心里涌起一阵激动和不安,她睁大了眼睛看着越来越近的家。

    她在想老管家怎么样了,这几年他一定见老了。他们见到她会有多么惊喜,门房还是像过去那样大开着大门,他在门前认真的执勤。曰本兵来了又能怎么样,张府照样摆自己的威风过自己的曰子。

    汽车就要到大门前了,车子停在一边好呢,还是像过去那样停在大门前。她抬起手准备向李老板示意停车了。

    她突然看见一个端枪的鬼子出现在大门前,汽车的声音惊动了鬼子,他神头看看车,没有干涉的意思,转身在大门前来回的走动着。一种不祥的预感突然向王明明袭来。仿佛一只铁拳打在她的胸前。她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痛的她头上直冒冷汗。不安笼罩了她。她示意停车的手放到了胸前。她坚信老管家绝对不会当汉歼,怕是凶多吉少啊。家里一定出事了。

    汽车在门前缓缓地驶过,李老板看王明明盯着院子向里面看,他也看了一下大门说:“南京沦陷以后鬼子霸占了这里,这家人家被鬼子灭了门!”李老板的话讲得很轻。但是它像晴天的一声霹雳,王明明的头脑一下子炸了。血向下走心被压得仿佛停止了跳动。她的眼前一遍漆黑。背上的冷汗顿时浸透了衣服。

    车子向前开了一段路,李老板问:“前面是三叉路口,我们向那边开?”李老板的问话把王明明从黑暗中唤回来。她打了一个寒战深深的叹口气,接着一连咳嗽了几声。机械的指了指右边,她带着车向洋行驶去。

    王明明看见洋行的大门开着,李老头坐在门口的竹椅子上闭着眼睛晒太阳。李老头总算平安,她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她叫车停下,她下车慢慢地走过去。

    李老头还像从前那样长得干瘦干瘦的,皮肤黑而干糙,一双眼睛深深地凹陷在眼眶里,背微微的弯着。他如果站在那儿,几乎被风一吹就倒。人们都说练武练到这个程度武功练到骨子里了。

    王明明自然听说他会武功。她从来也没有见过他的功夫。李老头在将军府长大,小时候他是将军上马的脚踏子。长大了是将军的小马夫。再大了成了将军的贴身护卫。将军阵亡前交代卫队长和他一起到南京找到老祖宗,少夫人和小公子,终身保卫他们。

    卫队长得病死了。李老头不忘自己的使命忠心耿耿的保卫张府直到现在。张府里的下人在外面发生纠纷,他到场调解没有不听的。

    王明明站在大门前向洋行里面看。里面打扫的很干净。洋行的后门开着,后院也很干净。她移动脚步正想进去李老头睁开眼睛。看来他根本就没有睡,而且听力还相当的好。他看着王明明,他的眼神仿佛在说:别进去,那里面没有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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