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天，在路边的水沟里发现了我老太赤身露体的尸体。离开那里不远有鬼子的一个兵营，驻扎一个连的鬼子，一定是他们干的。

    那时候鬼子也冲进洋行，我气管炎发作躺在床上咳嗽的厉害。他们看是空屋子，怕我是肺结核，像快死的人了。都走了。”

    王明明问他：“刘妈家里情况怎么样了？”

    李老头说：“南京城平静了以后我去过她家，她家里的人都被鬼子杀了，房子也被鬼子烧掉了。”

    王明明说：“老管家他们是怎么回事情？我听说灭了门，你清楚是怎么回事情吗。”李老头咬着牙跺着脚向王明明介绍了老管家他们的情况。

    南京沦陷的当天老管家听李老头说鬼子已经进城，他们在乱杀无辜。他感到事态十分严重，天黑以后他又派大陈去大街侦查一下。大陈天亮了才回来。他从外面带来的消息更加可怕。老管家决定关门，大家在院子里等三姨太。如果有鬼子过来砸门立即进入密室。

    过了几天有一队鬼子来这里打砸抢，老管家立即带着院子里的人进了密室。鬼子砸开大门进了院子。看到家里没有东西可抢，他们很失望。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看房子又大又好后面还有一个大院子。他们住了下来。

    老管家他们在密室里每天习武强身，他们的身体都很健康。他们偷着出来看过几次，发现鬼子没有走，他们决定等鬼子走了以后再出来。不知不觉过了一个多月，他们觉得不会有事情了，试探着出来看看。他们刚露头被住在院子里的鬼子发现了。
------------

第三章第四十八节武功

    四十九：武功

    鬼子恶狠狠地喊叫着把他们拖到大门外面强迫他们跪成一排。鬼子拿着军刀非常得意的站在他们傍边。鬼子想过把杀人的瘾。

    李老头听说了跑去看能不能帮他们。他被鬼子拦阻在很远的地方。他看见了老管家，门房，花匠，厨房的大师傅和他的徒弟。家丁大陈不在。李老头十分着急但是没有办法救他们。

    鬼子看着跪成一排的人十分得意。有的用枪托打跪着的人，打过以后他们感到很伟大，走路的姿势都变了。有的踢一脚取乐,觉得挺过瘾。拿刀的鬼子指着花匠向他的人大声的命令,一个鬼子把花匠的头向下按了按。拿刀的鬼子大步过来摆好架势准备砍他的头。花匠侧过脸看看老管家，他动了动嘴好像说：“鬼子要杀我，让他杀吧，我是没有用的人。谢谢你平时对我的关照。”

    厨房的大师傅和他的徒弟吓得浑身颤抖。他们低着头不敢看鬼子。门房握紧了拳头瞪着眼,他在等待老管家开口随时准备反抗。他是门房，他有责任保卫张府里面每一个人。

    鬼子举刀要砍花匠的一瞬间花匠闭上了眼睛，他希望一刀了结，千万不要拖泥带水。老管家看鬼子举起了刀大喊：“住手！”他猛然间站起来。鬼子一下子慌了，一起举起枪对着他。他前后的看看大声说：“小鬼子，这里是我主子的家，你们抢占了我主子的家。还要杀我们这些人。你们不是人，是畜牲，是豺狼。

    “老子我是他们的头，要杀就杀我一个。我今天死也要站着死，我决不让你们砍我们的头。我要一个完尸。你们要杀要刮随你的便，我要是哼一声不是中国人。”

    鬼子没有听懂老管家的话。他们瞪着眼睛疑惑的互相看看。举刀的鬼子吃惊的放下刀。老管家藐视的哈哈一笑用生硬的曰语说：“鬼孙子，我是他们的头，要杀就杀我一个。我要一个完尸。”他仰头挺胸大义凛然。他向后梳的大背头披散开来。那威风叫鬼子矮了三分。

    鬼子喊叫着冲上去用枪托打老管家，强迫他跪下。鬼子打倒了他，他又顽强的站起来。他就是不跪。花匠跳起来冲到老管家跟前用身体护着老管家。鬼子用枪托拼命打他。花匠的身体本来就很弱，他被鬼子打的蜷曲在地上。

    鬼子又拼命打老管家,他们把老管家打的满身的血，他已经起不来了，他爬到墙根扶着墙站起来。他指着鬼子骂道：小鬼子，老子我今天一定要站着死。我决不下跪。我决不被你们砍头。有本事你们这些畜生向我开枪。他靠着墙站着怒视着鬼子。

    门房高喊：“老管家，张府的人没有怕死的，你说的对，要死就站着死。”他爬起来站在老管家的身边。厨房的大师傅和他的徒弟受到鼓舞也挣脱鬼子，他们扶着老管家靠着墙站成一排。花匠爬到他们跟前他站了几次没有能站起来.门房把他扶起来，他靠着墙站着。

    厨房大师傅的徒弟小朱头哭了。那还是个孩子。老管家把他拦在怀里说：“孩子，你哭吧，放声大哭吧，你不是怕鬼子才哭的，我知道你在鬼子面前是条汉子。”小朱头抽泣着说：“老管家，我不怕鬼子，我不怕死，二十年我又是一条汉子。我哭是因为他们打你，你这么大年纪了鬼子还这样对待你。鬼子不是东西。”老管家说：“孩子，别伤心,我年轻的时候打过仗，离开军队当了张府的管家我一直强身健体，身体结实的很。别看我这么大年纪了，就眼前的小鬼子一起上不是我的对手。”

    小猪头擦了擦眼泪不哭了，他抬头看着老管家说：“我以后要像你一样强身健体。像你一样不怕鬼子。”老管家向他笑笑把他紧紧的搂在怀里。

    鬼子扑过来用枪托打他们，门房小王戴的大棉帽子被打掉了，他去捡起来戴上。鬼子上去踢了他一脚，他被踢倒了，他的帽子又掉了而且滚的很远。他又去捡，鬼子就用脚踢他的帽子，踢的很远。门房小王被激怒了，他的拳头握了起来。

    “他回头看看老管家，他不想给老管家添麻烦，他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再去捡他的帽子。鬼子横枪拦住了他。

    他回头看见鬼子一起举起枪来。他正要行动老管家看出鬼子要开枪了，他用曰语说：“慢着！我愿意用中国武术打你们曰本的武术，我打赢了，你们不准杀他们。我打败了你们拿我五马分尸。”老管家又用中国话大声说了一次。大家清楚老管家在想尽办法保护自己人。

    拿刀的鬼子把刀插进刀鞘解开武装带放在地上。他向老管家鞠躬摆开架势。老管家向前一步挥手运了口气，他向左边跨了三步。向右边迈了三步。向前进了两步逼近了鬼子。鬼子看老管家的气势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他向后急退两步摆好架势。

    老管家不等他运气向前两步一个飞跃。老管家左拳一挥，是个假动作。鬼子让过。老管家右拳一挥，又一个假动作。鬼子再次让过。鬼子看老管家拳头落空有些得意。老管家一只脚落地一只脚飞起踢在鬼子的胯下，鬼子飞出几丈远落地滚了几滚。他一个跳跃起来没有能站住，踉跄了一下才稳住身体。

    鬼子运了一口气大叫一声向老管家扑来。老管家躲过他打来的三拳避开了他的锋芒。老管家一拳头打在他的脸上，打得鬼子向后猛倒，老管家伸腿勾起他的一只脚向上一送。鬼子身体飞起来头向下栽下来。鬼子被老管家那一拳头打闷了。他没有双手抱头。鬼子的头重重的摔在地上。他像一条死狗一动不动了。

    从大门里面出来一个军官，他藐视的看看地上的鬼子又看看老管家。他脱去外衣向老管家招招手。意思是和老管家过招。

    门房大喊：“老管家你歇着，我来。”门房身边的鬼子横枪挡住他。鬼子军官看看门房，他手指老管家要他上。他扭了一下肩膀，扭了扭脖子。骨头里发出嘎嘎的声音。

    门房看出这个军官的功底很深，老管家对付不了他，他看老管家向前两步准备应战。着急的高喊：“老管家，他们败了，他们不守信誉，说话不算话。他们换人了，我们也换，我来。”鬼子军官听懂中国话，他指着他摇手,不要他上。

    老管家说：“鬼子从来不讲信誉。和他们无理可讲。我还行。还是我来。不到迫不得已你们不要动手。”他运了口气和鬼子军官交上手。老管家已经八十多岁的老人，在这之前他已经被鬼子打的片体鳞伤。他刚才又交过手，显然他的气力不够。几个回合下来鬼子军官明显占了上风。他的拳头雨点一般的打来。老管家只有招架的功夫没有还手的力气。鬼子军官抓住机会一脚踢来，老管家身体向后飞起，鬼子军官跳起在空中踢了老管家肚子一脚。老管家飞出几丈远滚落地上。他没有能爬起来。血从他的嘴里流出来。他不服气的擦掉嘴上的血。
------------

第三章第五十节南京城永存

    五十：南京城永存

    小猪头跑过去抱着老管家哭喊着：“老管家爷爷，你怎么样了。你不能有事情啊。”鬼子军官几步跨过去一脚把小猪头踢出老远。血从小猪头的嘴里喷出来。他在地上痛苦的挣扎了一阵瘫在地上。

    老管家已经被厨房的大师傅扶起来站在墙边,他挺直了腰杆双手理了理头发。花匠扶着墙站起来，他靠着墙怒瞪着鬼子。小猪头从昏迷中醒来，他爬过去紧紧的抱着老管家,

    鬼子军官抬起手，鬼子哗的举枪瞄准等待军官的命令。老管家知道鬼子要开枪了，他对天高呼：“老祖宗啊，我没有照顾好三姨太，没有看好这个家，请老祖宗原谅。”

    他指着鬼子高声说：“小鬼子，你们在南京破城的那天开始大屠杀，你们杀了几十万南京人。我们南京人没有被你们吓倒，我们在血和火中站起来，会有一天我们把你们送上断头台。我们中国万岁，南京的老百姓万岁！南京城永存。”其他人一起跟着老管家高喊：“中国万岁，南京的老百姓万岁！南京城永存。”

    鬼子被他们镇住了，鬼子军官抬起的手狠狠地落下来。鬼子向他们开了枪。

    门房小王看鬼子开枪了，他再没有什么好顾虑的了。他一怒之下大叫一声一把拧掉身边鬼子的头，他在张府是武功极好的一个，他一个纵身踩着死者的肩膀飞身到鬼子军官身边。来者不善善者不来，鬼子军官抬腿后退。门房一只脚踏在他的腿上，借助他的力量踢过去。鬼子军官身体腾空飞起，门房在他身体落地的同时一只脚踏在他的胸口。鬼子军官双手抱着他的脚向上推。门房的脚像一座山压着他。他哪里能推得动。门房的脚微微用劲踩下去。鬼子军官两腿抽搐七孔流血死在他的脚下。

    鬼子一起掉转枪口对向他。这个时候大陈从院子里冲出来，事先没有人知道他躲在哪儿。他听见枪声知道鬼子在枪杀老管家他们了，他愤怒了，他是双枪手，噼里啪啦的把六七个鬼子全干掉了。他和门房小王一起跃身逃走，巷子两边的围墙很高，他们跳不过去只能向大街跑。他们一边跑一边回头射杀院子里冲出来的鬼子。他们的子弹打光了。他们身后的鬼子一阵乱枪，他们被乱枪打死了。

    李老头说：“三姨太，他们没有给你丢人。没有给南京人丢人，没有给中国人丢人。”王明明哭了。她说：“我再没有想到老管家他们会死在鬼子的屠刀下。我们张府的人死得太惨了。

    “南京沦陷的那天我在回家的路上迷路了。我发着高烧在大街小巷里找回家的路。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中华路，这时候鬼子突破了中华门。杀进城来的鬼子在装甲车的掩护下潮水一般的涌来。我看见了回家的巷子但是我没有办法回家。我急啊。没有人能帮助我。我只能跟着乱兵跑。

    “我不敢呆在难民区。那里虽然比沦陷区好但是也不安全。我遇到了一个好人，我在他的帮助下去了幕府山的姨妈家。鬼子在大屠杀，我在姨妈家里也没有能躲得过去。我姨妈和大表哥都被鬼子杀了。我被鬼子砍伤了腿，砍伤了脸，我死里逃生顽强的活了下来。”

    李老头吃惊的看着王明明。他的表情十分的惭愧。

    王明明慢慢地解开围巾让李老头看她的脸。李老头吃惊的看着她脸上的伤疤泪珠滚滚而下。他说：“三姨太，你受罪了。都是我这个下人无能，没有能保护好你。我惭愧我该死啊。”

    王明明说：“你们都是好样的，刘妈舍身为我挡子弹死在战场上。老管家他们宁死不屈，他们死得其所。我要谢谢他们。我要谢谢你，你这些年面对万恶的鬼子挺了过来，这就是胜利。

    “现在还是鬼子的天下，我还不能回来。我有几件事情交代给你。老管家没有了。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管家，我给你发管家的饷银。你替我看好商行。看好我那边的家。鬼子长不了，鬼子一走你就去接管，人手不够你可以雇人。你遇到什么困难找李老板。就是给我开车的李老板。他会告诉我。”

    李老头坚定的说：“三姨太，我不要当管家，我要报仇！我不瞒你，到了晚上我一个人在街上找单个的鬼子，尤其是害死我老婆的那伙鬼子，我不会放过这些畜生。找着了我就找机会下手。我已经干掉了好几个。我还要干，一直到杀光他们。我要为死去的同胞报仇。为主子三姨太报仇。我要鬼子知道大屠杀没有吓到南京人，南京人没有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