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在地上看着他干妈，他张着嘴向干妈说着什么。血从他嘴里涌出来。鬼子又打了他一枪。

    老妈妈回忆到这里大喊一声：“我的儿啊！”她痛不欲生嚎啕大哭。王明明过去抱住老妈妈和她一起放声大哭。她们哭过一阵老妈妈说：“我当时一口气没有上来昏死过去。我醒来以后天已经大亮，鬼子已经走了，我关上大门在白果树下埋葬了我的亲人。我觉得再没有必要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我在房梁上挂上绳子。我要跟随他们去了。我要一死了之。鬼子灭了我家的门，从此这里变成了鬼屋。

    “我站上凳子，把打好节的绳子套在脖子上，就在我要死的最后时刻，我听见干儿子对我喊干妈，你不能死啊，报仇啊。我猛然惊醒过来。我要听干儿子的话，我要报仇。我后悔刚才没有听干儿的话，干儿要打，应该叫干儿打啊。干儿能对付那几个鬼子，能救下他干爸。和小鬼子只有打才能活啊。我真混啊，我不叫干儿打，结果送了他和他干爸的命。我真混啊！

    “这时候街上传来一连串的枪声，小鬼子又在杀人了。鬼子作恶多端天理不容，总有报应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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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第五十三节伤兵的守护神

    五十三：伤兵的守护神

    老妈妈圆睁起眼睛看着前方说：“我不能死，我要看小鬼子投降的一天。到了那天我要放鞭炮庆祝，我要请法师为我的亲人超度。我要把他们安葬在我家的坟地。”

    王明明没有再说什么。她擦干净眼泪，拿出身上的钱塞进老妈妈的手中。她说：“老妈妈，你说的对，好好的活着，鬼子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你一定能等来报仇雪恨的时候，那是我们中国人胜利的一天。”

    王明明走到了大门口。她听见老妈妈在她的身后冷冷的说：“你是谁啊！你怎么知道那位姑娘啊。是她叫你来的吗！我没有忘记她，鬼子杀了那么多的人，她在安全区我也不放心，我一直在担心她的安危。你来了，说明那个姑娘安然无恙。我可以放心了。”

    王明明止不住眼泪滚滚而下。老妈妈又说：“回去告诉她，我很好。谢谢她这么多年还想着我。”

    回到李大妈家，李老板进屋就说：“妈。你知道她是谁吗。她是张府的三姨太。”坐着的李大妈吃惊的站起来，她说：“你一进门我就觉得眼熟，我再也没有想到是你啊。你是那么漂亮的美人，被鬼子害成这个模样。”她话没有说完眼泪已经滚滚而下。她泣不成声的说：“这个仇恨一定要报啊。”她抱着王明明嚎啕大哭。

    王明明为杨大妈杨大嫂和她们的孩子买好了衣服，她又买了一些大人小孩都喜欢吃的点心.该办的事情她办完啦。她想了想还是回去吧。她对李大妈说：“我进城该看望的人我看过了，该办的事情都办完了，吃过中饭我回去了。杨大妈她们住在山上我不放心。”

    李大妈说：“讲好明天走的，你好不容易来一趟怎么说走就走呢。我说你不要急着回去，再多玩半天啊。我还有好多的话要和你说呢。”

    王明明坚持要走，李大妈也不好强留。午饭以后李老板开着车送王明明。

    车出了中央门，王明明突然想看看娘家的房子。她说：“李老板，我娘家在燕子矶，我想去看看，你如果方便的话现在就去好吗？”李老板点点头说：“公司的事情我安排好了。我现在的任务是为你服务，你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做尽管吩咐。

    “你是我母亲的好朋友，刚才我们出门的时候，我母亲吩咐我一定要照看好你，尤其是你的安全要我特别的注意。不能让汉歼知道你。

    “南京的老百姓在保卫战中大张旗鼓慰劳[***]的人，那些志愿者，民夫和担架队的人，为[***]送开水的人，还有拿枪打鬼子的人。他们有的战死了，有在大屠杀中遇害了。还有的在安全区活了下来又被汉歼出卖了。像你这样能够躲过鬼子和汉歼辛存下来的人不多了。

    “我们这就去燕子矶。你给我带路。我想，你去之前先到我公司认认门。为了节约时间你只认门，知道我的公司在哪儿就行。我们不进公司。”

    他们的汽车从李老板的公司门前驶过，李老板说：“看清楚了没有。这里好找。”王明明看见公司的门前挂的牌子上写着中央门贸易公司。她说：“我记住了。”

    门房在门前站班，王明明认识他，他去山里帮助王明明种过菜。门房看着李老板的车子在门前慢慢的驶过。他认出李老板和车子，但是他没有打招呼。

    李老板开着车沿着弯曲的马路向北驶去。路的两边是无人耕种的田地和荒凉的山坡。树林的后面露出的是残墙断壁。王明明熟悉的村庄没有了。昔曰热闹的迈皋桥一遍废墟，汽车站成了一堆砖头瓦砾。土路上长满蒿草，四周死一般的寂静。

    到了门坡的地方，李老板看见坡子太陡而且还有一个急转弯，他对道路不熟，为了安全他放慢了车速。车子从门坡的山岗上下来到了燕子矶的街上，街上的房子被鬼子的飞机炸的没有几座完整的。道路虽然清理了出来，但是街上冷冷清清，没有店铺也看不见行人。

    车子来到王明明家的大门前，王明明说：“就是这里了。”李老板停下车。王明明看见自己家的大门门板没有了。她下了车走进院子里面一遍狼藉。东面的厢房被炸塌了。正房的房门也没有了，空空的屋里什么东西都没有了。连大桌子和铺板也没有了。王明明呆呆地看了好长时间，她也搞不清她在想什么，李老板喊了她几声她才醒过来。

    李老板说：“我们该走了。”王明明像听话的孩子走出院门，她看见一个中年人慢慢的走过来，她不认识这个这个人。她问他：“请问，你知道这家人家到哪里去了。房子里的东西怎么都没有了。”

    那人看看她说：“我是外地流亡来的，我来的时候这家人家已经走了。这个镇上有钱的人家在南京沦陷前都走了。没有走的是老弱病残和贫苦百姓。那个时候曰本人的飞机经常来轰炸，镇上的房子被鬼子的飞机炸的几乎没有了。这座房子算好的。[***]撤退的时候因为没有船过江，当兵的把门板床板房梁都拿去渡江了。”

    王明明说：“原来是这样。我知道这个镇上原来有很多的人，可能都走了。我来这儿有半个小时了就看见你一个人。”

    那个人说：“我来的时候人还很多。当地的老百姓都没有走，没有钱到哪里去也是死。不如种自己的地。没有人想到鬼子来了又是杀又是抢。人们四处逃跑，但是他们逃不过鬼子的马队，鬼子把人们赶到江边用机枪扫射，好几万人全死了。被屠杀的人里面有本地人，有从外地逃难过来的难民和没有能过江的军人，有些老百姓跑上燕子矶头，也没有逃过鬼子的毒手。男女老幼哭喊声撕心裂肺啊。

    “鬼子放火烧尸体，江边的尸体直接推进江里。”

    王明明气愤的说：“鬼子太可恨，一定要打败他们为乡亲们报仇。”

    那个人说：“我说的是实话，那个时候鬼子屠杀我看见了也听见了。你要相信我,我那天到南面的山上捡柴，我看山下的情况不对我没有敢下山，我躲在北坡的一个土坑里，我在那里看见了鬼子的罪行。那些没有过江的军人，大都是不会水的。他们没有枪，有枪就跟鬼子干上了。他们喊着口号骂着娘在鬼子机枪扫射下一片片的倒下。”

    王明明经历过大屠杀，她相信他说的是实话。那个人又说了他看见的几件事情。有一件事情王明明听了十分震撼。

    那是大屠杀以后的第三天。一个破屋子里面有一位女军医守护着一队[***]的伤员，女军医是他们的守护神。她要医治他们的伤，她要保护他们的安全。他们听女军医的话一动不动的躺在原地，他们忍饥受冻不啃声更不乱动，他们在等待鬼子离开。

    鬼子偶然发现了他们把他们押到街边的荒地里。女军医走在前面，她的身后是互相搀扶的七个伤员，有拄拐的有用绷带吊着膀子的。鬼子命令他们站成一排。鬼子的马队团团围住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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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第五十四节你不可以侮辱她

    五十四：你不可以侮辱她

    鬼子的大屠杀女军医看见了，鬼子的残暴叫她愤怒。罪恶的机枪声，士兵的口号声和妇女孩子惊天动地的哭喊声她听见了。她感觉到了山在颤抖天在哭泣。

    现在她和她的伤员被鬼子俘虏了，她面对鬼子大义凛然的站在伤员的前面。她要用自己的胸膛为伤员挡住罪恶的子弹。她要用自己的鲜血见证抗战到底的决心。

    一个鬼子跃马过去用马鞭抽打一个伤员，女军医手指着鬼子大声制止。鬼子被她的气势慑服一时间不知所措。鬼子看着她衣领上的两杠两花，他知道这不是一般的军医。一个女兵有这样高的军衔不由得肃然起敬。他们看着他们的军官。等待军官的命令。

    曰本军官傲慢的骑在马上，他肩膀上的肩章是一条杠两朵花，他以胜利者的得意下马走到女军医跟前，他用生硬的中国话说：“你不是一般的战俘，我很荣幸抓到你这种级别的中[***]官。在送你去司令部之前，我要先教训你，我要叫你明白你从现在起是曰军的战俘。要你懂得如何尊敬皇军。”

    他喊了一声：“立正！”他看她和那些伤员没有听他的口令。他气愤的扬手打女军医耳光，女军医闪了过去。军官再次抬起手的时候女军医一把抓住他的手厉声呵斥他。她又用曰语对他说：“你们是军队吗！你是军人吗！为什么这样对待俘虏。为什么屠杀老百姓，你们曰本的武士道精神就是烧杀掠夺的强盗精神吗！”

    鬼子军官恼羞成怒，他说：“你不够资格议论曰本的武士道精神，因为你是我的俘虏。是战败者。”女军医说：“你说的不对，你们从九号向南京城进攻到十二号没有能攻克南京。你们已经失败了。我们从战略出发主动撤退，我们放弃了南京为的是彻底打败你们。这是我们的胜利。”

    鬼子军官大喊：“不是！我们打进了南京城。我们胜利了。”女军医说：“你的喊叫说明你们十分清楚南京不是你们攻克的。我们撤退以后你们趁虚而入。这不是你们的胜利。你们的大屠杀是你们虚弱的表现。是一个在精神上战败者的歇斯底里。你们在为你们心里的恐惧壮胆。你们就像胆小的夜行者喊叫的为自己壮胆。”

    鬼子军官狞笑的说：“我就虚弱一次给你这位高贵的军医看看。你被脱掉这身军装以后你和普通的女人有什么两样。”他恶狠狠的拉过女军医扯她的衣服，女军医怒骂他：“无耻，流氓！”她在挣扎中狠狠地打了他一记耳光。鬼子军官一只手抓住女军医的衣服，另一只手摸了摸被打的火辣辣的脸。他突然歇斯底里的大叫着疯狂的扒她的上衣。

    一个伤员过来护着女军医，他抓住鬼子军官的手说：“不得无礼。我可以告诉你，她是从英国回来参加抗曰的名医。神圣不可侵犯。你可以把她交给你们的司令部，你没有资格侮辱她。”

    鬼子军官大喊：“你的死了死了的！”他拔出手枪顶住伤员的胸口。伤员的胸向上一挺说：“你可以打死我，但是你不可以侮辱她。”一声枪响伤员的身体晃了晃倒下了。

    一个鬼子从马上跳下来，他扬起双手用中国话高喊：“让我们享受中国高贵女人的**，她美丽的面貌，洁白的皮肤，高傲的气质一定不同凡响。”三四个鬼子银荡的狂笑，他们从马上下来，解开裤子排着队等着**女军医。

    伤病员愤怒了，一个伤员冲上去把那个鬼子军官扑倒，他骑在他身上狠命的打。那些等着**的鬼子立即提起裤子扑了上去。其他伤员一起冲向鬼子。鬼子的刀和枪用不上了。双方打成一团。

    “别看中[***]人都是伤兵，打起鬼子个个是猛虎。开始的时候骑在马上的鬼子觉得几个伤员成不了气候。他们骑在马上看笑话。一会儿他们觉得不对劲了，他们想开枪，双方扭打在一起他们怕打中自己人不敢开枪。他们看着几个鬼子一会儿已经横尸地上。他们傻眼了,开枪了，伤病员中弹纷纷倒下。

    女军医已经穿好衣服，她看看死去的伤病员，看看那些狞笑的鬼子。她面对大江高喊：“抗战必胜！中国必胜！中国万岁！”一个鬼子子弹上堂举枪瞄准她，另一个鬼子拉住他向他摇摇头。那个鬼子收了枪。女军医咬舌自尽仰面朝天倒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