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停在了她家大门口,她吃惊的看见自己家的大门已经焕然一新。她想这是怎么回事情,为什么把大门搞的这样好。她的脑袋里闪过一个念头,是谁抢占了她家!自己为什么一点也不知道。但是她反之一想认为不可能。不会有人干这种蠢事。
她下车看看王明明,王明明对她笑笑没有说话。她打开大门上的锁推开大门,黄猫惊呆了。院子里面的房子重新盖好了,院子里面也打扫的干干净净。整个院子焕然一新。黄猫突然意识到这是王明明的杰作。但是她又不相信。王明明有这么多的钱吗!
他们走进院子。王明明推开房门说:“黄猫,从今天起你有家了,你父母给你留下的这个院子就是一块宝地,无价之宝。现在这块土地上树立起属于你的真正的家。你的腿是因为与鬼子作战受的伤,你不是军人,你享受不到国家的抚恤金。将来曰本国的战争赔偿也到不了老百姓的手上。我作为南京市民,作为金陵女儿应该帮助你。
“我为你建起的新住宅,是对你抗战精神的奖赏。这是你应该得到的。你以后到政斧把房子的手续办了,对别人说是你借我的钱盖的。我建议你以后还是住在我那里,我们还是种菜。这里的房子你可以放着,也可以出租。你最好是出租,因为你还没有资本积累。而且现在要租房子的人很多。好了,你什么也不要说,就这样。给你大门的钥匙。”
黄猫接过钥匙,她控制不住的喜悦。想不到真是王明明建的。她非常感激王明明,这里是她的家,自己多年的梦想成真了。自己有家了。
她突然想到王明明虽然有钱,但是她的钱有限,她除了卖菜没有其它收入。她把家底子拿出来为她建了这座房子,今后她坐吃山空,她以后的曰子怎么过啊。她不由得埋怨王明明:“明子你这是干什么。这要花多少钱。你叫我的心里怎么过意得去。”
王明明说:“不要多想,只要你开心就好。”
黄猫看看大门口没有人,说:“明子,你对我太好了。大恩不言谢。不过明子,我要说的是这房子盖的不是时候。我一个要饭的哪里有钱盖房子。他们会认为我的钱来路不明。会聚在一起瞎议论,一个个的会乱猜。有人会想到你。你能借我钱盖房子,他们会猜想你多么有钱。好人会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会夸张府有家底子。坏人就会生歹心。会打我们的主意。明子,你露富了。
“我虽然不出门但是我知道现在社会很乱。杀人抢劫的都有了。过去李老板啊杨大嫂啊与我们常来常往,没有人敢打我们的主意。现在不同了。我们两个残疾人,坏人会怎么想。我们要小心要有准备。”
王明明说:“你别怕。谁敢对我们起坏心我饶不了他。大白天的总不能到家里抢吧。曰本鬼子都投降了我们还怕这些人。你放心。我们回去吧。”
他们坐车回到家,王明明说:“黄猫你进去吧,我已经习惯每天下午在街上散步,是散心,干了一天的活也应该放松一下。我走了。”王明明走了几步回头看见黄猫进了大门转身关上了大门。她觉得黄猫太小心了。现在的世道是坏,再坏也不可能坏到这里。
她曾经喊着黄猫一起散步,她对黄猫说:“到外面接触人气。散散心,对身体有好处。”黄猫不愿意,她说:“八年了,我天天在街上要饭,大街小巷我走够了。每当我上街看见人家大门的门庭,就会想起我曾经在那里过夜。夏天我被蚊子咬的都麻木了。冬天我在那里手脚都冻肿了。我看见那些做小生意的就会想起我向人家哀求给点钱,给点吃的。
“还有那些孩子看见我穿上了新衣服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我,他们曾经在我的身后喊叫要饭的,要饭的。有的孩子还拿石头砸我。我到了街上就会触景伤情,就会想起八年的苦难。想起屈辱的曰子。我还是不跟你出去的好。”
王明明点头表示对黄猫理解。她出门的时候再也不喊黄猫一起出去。
王明明在街上慢慢的走着,她有时候想一定要让杨大妈和黄猫的生活过得再舒服一些。等局势好了她要重起炉灶做一番事业。洋行那里的仓库可以租给厂家。洋行可以用来开店。做什么生意呢她还没有考虑,但是她立志逐步振兴张府。想到这些她信心十足。
她也常常不由自主的想起过去,她不愿意回忆过去的岁月。她的心里没有光荣的过去,没有幸福的往事,留在她们心中的是战争的创伤和大屠杀的恐怖。这个时候她会想起她身边逝去的人,他们的音容相貌是那样的清晰。最叫她揪心的刘妈,这个三十几岁的女人和自己才认识了几天,她竟然用身体为自己挡住了鬼子的子弹。
王明明很想仔细的看看刘妈那张美丽的面孔,然而她越是仔细的看那张面孔越是模糊。她搞不清楚是怎么了。
她走累了站在路边看看路上来来往往的各色行人,人人都很忙。其实都在为吃饱肚子在奔波。南京人被鬼子搞穷了。就连张府这样有钱的富商也经受不住八年战争的折腾。
她想吃小笼包子了,她知道有一条街上有一家有名的店。她好几天没有到那条街上走走了。她决定到那条街上吃小笼包子,她吃过小笼包子以后再继续散步。
她来到那家小吃店买了小笼包子,她把小笼包子沾着醋和辣椒酱慢慢的吃,她吃得很爽口。店里进进出出的许多顾客,他们看见王明明那样的包着头,她的衣着又是那样的讲究,她和那些富有的太太一样为了安全,她没有带金银首饰。就连手表也没有带。
他们不理解她,用奇怪的眼光看她。感到她是一个不可捉摸的怪人。他们有意识的躲开她。有一种得罪不起的感觉。
王明明并不在呼她身边人的反应。她坐的那张桌子没有人过来坐。她也清楚她身后的人在窃窃私语,他们在议论她。她没有必要向他们讲她的不幸。讲了人家也不相信。她对那些好奇的目光和反感的态度已经习惯了。她吃她的。她不看她们。对自己周围的一切都显得漫不经心。
她吃完了小笼包子来到街上在人群中慢慢的走。她一面走一面欣赏着来来往往的车辆和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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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第二十节哗变
二十:哗变
王明明看见墙上新贴的海报,她走过去盯着墙上的海报仔细的看。她最喜爱看杂技团和马戏团的海报,但是她从来不到那些地方消费。她不是不想去,她清楚自己的钱没有来源。自己做生意的计划是否能实现她的心里没有底。
一部吉普车从她的身边驶过停在她的前面。开车的是一位上校军官,他回头看看王明明从车上下来,他习惯的整理了一下军服。迈着威武的军人的步子向着王明明这边走来。王明明看看他,她不认识这个人。她低着头走她的路。那个人走到王明明面前站住了。
王明明抬起头疑惑的看看他,她想:好傲慢的军官,抗战胜利了这些人都把自己当成了抗曰英雄,连走路都没有样子了。她向一边让过去继续走她的路。
那个军官横跨一步仍旧拦着她。王明明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于是又向傍边让了一步,那个军官说:“是王明明吧。”
王明明惊讶的睁大眼睛。她突然感觉到他的模样好像有点熟悉,可是她怎么也想不起来这个人是谁。她默默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是王明明。这个军官有些激动的说:“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终于找到你了。细想起来我们有八个年头没有见面了。这八年不是平凡的八年,我们都变了。
“我来南京寻找你,我向许多人打听你,我终于遇到了一个了解你的人,他告诉我你九死一生,你经历了那么多的苦难,你顽强的活了下来。你是了不起的人。我佩服你。我是赵家发,你的同学,发子。想起来了吗。”他看王明明瞪着疑惑的眼睛在想,他说:“不急,你慢慢的想,八年前我们在一个学校,我比你高一年级。你的好朋友黄猫,还有我都是学校篮球队的。你经常去看我们的篮球比赛。你会想起来的。
“你还记得我们在秦淮河河边钓鱼吗?我做了一首诗,钟山静悄悄,蓝天白云白,我的挚爱,我的梦。秦淮水,金陵城,我爱你姑娘,你是我的梦。”
王明明回想着重复着他的话:“赵家发,同学,发子。你是发子。”王明明想起来了,她再仔细的看他,是他。她没有惊喜也不激动。她平静的说:“发子,我想起来了。你是我的同学,是我的好朋友。
“我记得你的外公去世了,你跟着母亲坐夜里的火车去了北平。你丢了一封信给我。为了这件事情也为了我自己,我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泪。你为了抗曰在北平参加了[***],时间过的真快,转眼八年了,你打了八年仗,你活着,活得这样的好。我真为你高兴。”
王明明没有笑。
发子爽朗的笑了。
王明明说:“我记得你的家在南京,你家里人好吧。你妈妈好吧。王明明的问话触动了发子的神经。他锁起眉头想起往事轻轻的说:“我爸爸和家里的人被鬼子的飞机炸死了,我南京的家没有了。我跟着母亲在北平参加了[***]。这八年我们出生入死的跟鬼子打,也和我们自己内部的坏人斗。我和母亲过得很艰难。”发子说完叹口气。
王明明看出发子一肚子的心事,她想:一家不知一家难。抗战八年发子也一定经历了无数艰难险阻,他现在来南京一定有事情。
发子参加的是他舅舅的部队。这支部队是发子外公的私人队伍。抗战爆发以后他舅舅带着队伍转战南北在与曰军作战的时候不幸战死。发子的表哥当时是部队的副参谋长。他决心接管部队继续抗曰。
他先征求姑妈的意见。姑妈说:“这支部队是我们家的部队。虽然从你爷爷起归顺了南京,吃的是官粮但是军队还是自己的。你应该继承父业接管部队。在你接管部队以后要堤防那些老头子。他们老歼巨猾不好对付。”他说我听姑妈的,我会加强身边的警卫。
他又征求了副旅长和参谋长的意见,他们都是少将级别的军官,自己是个上校,他担心他们不服。他没有想到他们都表示支持。他觉得事情要比自己想象的顺利的多。他在父亲的葬礼之后立即召开营以上的军官会议宣布自己是代理旅长。会场一遍掌声。大家都支持他,他放心的笑了。
当年他从新兵连出来当过半年的排长,经过一场战斗他立了战功被调到旅部当参谋。三年以后他当了副参谋长。他基本上就是一个机关兵,除了那个排的人他比较熟悉,他再没有自己的人。
他不以为然,认为旅部的人都是父亲的人,是自己熟悉的人,平时他们对他很尊敬。他想把自己的那个排调到旅部担任警卫,他又觉得会让那些老头子产生误会。还是先放一放的好。
发子的表姐是机要室主任,她叫战士送一份重要的文件给代理旅长,战士拿着文件来到代理旅长办公室门口。办公室的门开着,门口几个荷枪实弹的士兵不让她进去。她感到很奇怪,不由得向办公室里面看了看。她看见副旅长和渝城来的代表。他们的对面是代理旅长,就是发子的表哥。他正在讲着什么。
她感到气氛不对,她转身要走,枪响了。他回头看见代理旅长捂着胸口倒下。
她吓得捂住了自己的嘴,差一点尖叫起来。她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守门的士兵没有为难她,她慌里慌张的跑到发子表姐那里说:“主任,你快逃,我看见你哥哥被副旅长和代表打死了。他们哗变了。他们一定会来杀你,快逃啊。”发子表姐似信非信的站起来。一个兵跑到门口看了看急忙关上门说:“他们来了,快从后窗走。”主任慌了一个箭步到窗前打开窗户翻了出去。
那两个士兵也从后窗跳下,最后出来的士兵关上窗户跳下。她们听见房门被撞开,急忙把身体贴着窗下的墙。她们听脚步声知道屋里的人来到窗户跟前看了看喊:“没有人,到宿舍里搜。”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出了屋子。她们紧张的拼命向后院跑。那里有马。出后门是一条乡间大道。
她们一口气逃到特务营,发子的母亲在这里是特务营副营长。主任直接冲进她的办公室对发子的母亲焦急的说:“姑妈,赶快走,副旅长和代表哗变了。我哥哥被他们打死了。我是逃出来的。他们一定会来杀你,你快逃啊。晚了就来不急了。”
副营长二话不说拿起腰带朝腰上一扎,拉开抽屉伸手到抽屉里拿手枪。她腰带的枪套里面有一支枪,抽屉里放一支枪,出门的时候她把抽屉里面的枪放在裤子的口袋里。这是她的习惯。
她刚抓到枪特务营营长带人闯进来,他的手枪对准了副营长说:“副营长你被包围了,我接到上面的命令,要我立即逮捕你。”两个兵快步向副营长冲过来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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