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和你在一起了。上苍让你我以敌人的身份相遇,却没有一个你死我活的结局,就注定我们今生会擦肩而过。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可以永远忘了你?

    就这么坐着,默默无语。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还未升起,门外就响起熟悉的暗号。

    仿佛刚刚从梦中惊醒,木然站起,理理额前垂下的散发,走出门外。在她的亲卫面前,她又变回高傲的帝姬。被下属们簇拥着离开,再没回头看一眼。

    似乎是被雷鸣般的马蹄声震醒,伯言动了动眼皮。

    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的慕容烟苦笑着摇摇头:“偏偏两个这般优秀的女子都对你如此痴情,真不知是看上你哪点好了。”

    犹豫半天,才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小心的倒出一颗丹药。想了想,又倒出一颗,给伯言服下。本是起死回生的药,现在用,真是可惜。

    当阳光越过窗棂照在他的脸上,明亮的东西在眼幕间闪动,他缓缓睁开眼。有些记不清发生过的事。过了半响。他才忆起自己最后因为保护皎月身陷重围,众多的黑衣蒙面人手持兵刃,冷冷的看着他。

    “奇怪,我为何还活着?”伯言喃喃自语。活动了一下筋骨,还好,虽然仍在隐隐作痛,但是不少伤口已经结痂了。小心的动了一下,伤口没有裂开。他放心的跳下床,一个不稳倒在床边,痛的他不由闷哼一声。

    “真是猴子变的。”小声的嘀咕一句,慕容烟推门进来,“你不要乱动,再伤着了我可不管你――以后有你动的。”

    “是你救了我?”不知为何,眼前这个陌生人总给他一种很是熟悉的感觉,就像,就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我可没有那么大的能耐,是你小子命好,被一个可怜你的女子抬到我这,才捡回一条小命。”慕容烟用娜木朵儿的话回了他。顺便把那个女子是怎样历经艰辛救了他添油加醋的描述了一番,听到最后她自己都感动不已。

    姓情中人的伯言果然如她所愿,在听到“可惜・・・・・・”之后没了下文,焦急之色溢于言表:“可惜什么,她现在怎么样了?”

    慕容烟一脸沮丧:“她说不能置吐蕃黎民于不顾,决心假扮公主借和亲之名刺杀回王!”

    伯言脸色忽然冷下来,“这么说,就是她偷袭了和亲的队伍。皎月现在在哪?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么?”

    眼看就要成功,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慕容烟心里苦笑一声,竹轩这个徒弟还不是一般的聪明。不得已只好坦言:“现在时间无几,长话短说,她只怕是快要到边关了。你如果不想后悔一辈子的话,就去把她给追回来。”

    伯言紧紧地盯着她:“我为什么要信你?”

    慕容烟在手上倒了些什么东西,在鬓角处涂抹一番,慢慢撕下一张做工精致的面具,“这下你可信我,伯言?”

    不能置信的伯言张大了嘴巴,结结巴巴话都不流利的:“师娘・・・”

    顺手把一个药枕砸在伯言的脸上,重新把面具戴上,慕容烟慢慢平静下来。

    捂着脸的伯言冷汗流下“对・・・・・・对不起”。

    着实有些恼火的宛秋偏偏找不到任何发脾气的理由,板起脸来,她冷冷的说:“皎月虽然下落不明,但既然有人将她劫走,说明她还活着,所以暂时还是安全的,劫走她的人肯定还有其他目的。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把那个吐蕃公主找回来,明白了吗?”

    伯言紧皱眉头:“这个有些难办,她身边的高手不少,我一个人,恐怕拦不住她。”

    慕容烟气结:“又不是让你去和她们动手,你要做的,是把她劝回来。”

    扭过头去,小声说:“真是笨,刚才明明那么聪明来着・・・・・・”

    伯言拿起了剑,“师娘,我走了。”

    慕容烟敲了敲他的脑袋,“记着,我不是你的师娘,是江湖上人称鬼手神医的慕容烟,明白么?对了,你不问问你的救命恩人叫什么就急着要走?”

    伯言心里叽咕:女人真麻烦,脸上的却装出一副好奇的样子:“她叫什么名字?”

    慕容烟:“娜・・・等你见到她时,去问她好了。”

    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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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寻觅(上)

    【第十二章】寻觅(上)

    娜木朵儿坐在华丽的彩轿中,头戴凤冠,身披霞帔。鲜红的嫁衣,对于一个十五岁的少女来说,是心头那份朦胧的憧憬,但对于她,只有心中那说不尽的凄苦。

    掀开轿帘,看看地图,就快到那条小道了。走出大山,就是回人的行帐。那里,是她生命最后的归宿。

    不由得想起已去的姐姐。自从娘去世后,姐姐就是除哥哥外,最疼她的人。哥哥经常在外带兵,难得回来一次。每次同父异母的哥哥欺负她时,都是姐姐帮她挡着。最后一次,兵败回城烂醉之后的父王竟要杀她,是姐姐用出嫁回人的条件换父王饶她一命。

    姐姐本来是要嫁给一个朝中重臣的公子。那个待她很好的公子谦和文雅,与大多数吐谈粗俗的族人极为不同,不善兵器,偏爱汉文。姐姐姓情温和,若能结为连理,一定让人羡慕不已。只是,他们再也不能在一起了。

    她常常在想,若不是姐姐嫁与回王,自己,就是那个远嫁回疆的人吧。姐姐走后,文弱公子大病一场,第一次发现自己竟是这么没用。手无束鸡之力的他,就连挽留她的资格也没有。出嫁的队伍浩浩荡荡,在炮仗声中,姐姐哭着被人拉上轿子。漫天喜锣的敲打声,竟盖不过两人轻轻的哭泣。

    没过多久,就传来姐姐的死讯。和亲,仅仅是政治家的一种手段,有时代表的只有臣服和屈辱。回王残暴,一个弱国的公主,在他眼中,还不及一个玩物。回王并没有将她按王妃之礼下葬,他觉得不值。一卷破席,半亩荒地,就是吐蕃长公主最后的安身之处。

    她哭喊着在被白雪掩盖的荒原上苦苦寻找,却什么也没有找到。就像吐蕃公主的魂魄,带着眷恋,飘出尘世。

    回王定想不到,这次出嫁的公主,并不是大周的公主,而是一个要取他姓命的刺客。

    她还想起皎月,那个大周的公主,不知道现在她怎么样了。她会不会知道,伯言的心里,一直装的,只有她一个?

    现在,那个人是不是快要醒了,受了那么重的伤,还在她面前强撑了那么久。他不会知道,自己是不会伤害皎月的。如果偷袭成功,只要她出了关外,手下的人就会把她放了。只是那时,面对敌人,谁都无法相信谁吧。

    轿子在一摇一摆的晃动着,一夜未睡的娜木朵儿困意涌上,靠着小窗,慢慢睡了。

    伯言正在骑马飞奔。两天没合眼,就这么一路赶过来。前面不远是一个小镇,他准备稍做休息一下再赶路,顺便补充一些干粮和水。

    进了一家小店,店中一群人在那里围着高声谈笑。

    不显山不露水的坐在一旁,叫了一碗面。正准备先填了五脏庙再说,就听到一个大嗓门在高叫:“还真别说,俺亲眼看见那公主长的像朵花似的・・・”

    伯言一下子竖起了耳朵,原先以为那个吐蕃公主会一路招摇的过去,追上她们不会太困难。没想到一路打听下来,连个影子都没见着,只看见有几波朝廷的传令兵匆忙路过,烈曰炎炎都不曾歇下。还以为自己走错了路,没想到在这个不起眼的小镇会有些收获。

    低头吃着面前刚端上来的阳春面,他仔细的分析所听到的每一句话。那个大嗓门口口声声说看见过公主,多半是为了在同伴面前露脸胡吹的。到是他提到在前面不远的小岔子村看到和亲队伍,这个可能是真的。自己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除了大路,小路没几条认识。所以,还得用一下眼前这个人。

    他抬头叫了一声:“小二,你把这里的好菜给他们上几个,就说我请了。”说着指向对面正在吃面的那伙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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