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那个人是不是快要醒了,受了那么重的伤,还在她面前强撑了那么久。他不会知道,自己是不会伤害皎月的。如果偷袭成功,只要她出了关外,手下的人就会把她放了。只是那时,面对敌人,谁都无法相信谁吧。
轿子在一摇一摆的晃动着,一夜未睡的娜木朵儿困意涌上,靠着小窗,慢慢睡了。
伯言正在骑马飞奔。两天没合眼,就这么一路赶过来。前面不远是一个小镇,他准备稍做休息一下再赶路,顺便补充一些干粮和水。
进了一家小店,店中一群人在那里围着高声谈笑。
不显山不露水的坐在一旁,叫了一碗面。正准备先填了五脏庙再说,就听到一个大嗓门在高叫:“还真别说,俺亲眼看见那公主长的像朵花似的・・・”
伯言一下子竖起了耳朵,原先以为那个吐蕃公主会一路招摇的过去,追上她们不会太困难。没想到一路打听下来,连个影子都没见着,只看见有几波朝廷的传令兵匆忙路过,烈曰炎炎都不曾歇下。还以为自己走错了路,没想到在这个不起眼的小镇会有些收获。
低头吃着面前刚端上来的阳春面,他仔细的分析所听到的每一句话。那个大嗓门口口声声说看见过公主,多半是为了在同伴面前露脸胡吹的。到是他提到在前面不远的小岔子村看到和亲队伍,这个可能是真的。自己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除了大路,小路没几条认识。所以,还得用一下眼前这个人。
他抬头叫了一声:“小二,你把这里的好菜给他们上几个,就说我请了。”说着指向对面正在吃面的那伙村民。
小二看了看一身泥汗的伯言,鄙夷的挖苦道:“得了吧你,还你请?就吃这几文钱一碗阳春面的人还要请别人吃饭?我看呐,你还是吃完快走,别碍着我做生意。”
伯言看看满脸讥讽的小二,心里大是不爽。自己不就是身上的泥水多了那么点么?不就是身上被汗湿透,还微微散发着馊味么?不就是灰头土脸,胡渣潦倒么?怎么别人看自己的样子都像是打发叫花子似的?随手抛出一锭银子,暗暗用上内力。
银子在小二的面前翻了个滚,重重砸下,牢牢的嵌进桌子。
扫了一眼合不拢嘴的小二,伯言淡淡道:“够了么?”
出了身冷汗的的小二唯唯诺诺,小声应着跑开了。
不出一盏茶的时间,邻桌上响起那个汉子的声音:“店家,我们没要菜,你是不是搞错了?”
仍在那里想把银子撬出来的店小二小心的指了指悠然吃面的伯言:“是那位爷请的・・・・・・”
大汉早把刚才那一幕看在眼里,心里困惑,自己是山里种田的,没有得罪什么人呐。站起来一抱拳:“俺是铁牛,想问问你为啥请俺吃饭?――俺是不是哪里得罪你了?”
伯言哭笑不得,这里山民被人瞧不起惯了,自己的一番好意到头来竟是这个结果,真是没想到。
他也冲着那汉子抱了抱拳:“我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
汉子歪着头想了半天才说:“杀人放火的事俺可不敢,俺家里还有俺娘哩。”
伯言苦笑,“不是让你去杀人放火,你快些吃完饭跟我来。事成以后,我给你一锭银子,你觉得怎样?”
急急的拔了几口菜,又把剩下的汤一滴不剩倒在嘴里,拉着伯言就跑出了店门。“你要俺做甚么?”
“你是不是见过和亲的队伍?”伯言紧紧地盯着他,如果人说谎,眼睛就会不自然的避开对方的注视。时间无多,他不能再弄错了。
“是是,俺看见过。不单是看见了,俺还见了公主呢!”
铁牛一脸陶醉,“她可真是俊・・・俺要是能娶一个那样的媳妇该有多好・・・・・・”
伯言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行了,以后你也能娶一个那样的・・・”
铁牛神色激动:“你是说真的哩?俺真的能娶上?那感情好・・・・・・”
伯言硬起头皮,耐着姓子:“你真的看见和亲的队伍经过?他们朝哪去了?”不是他小心,按理说一个公主(虽然是吐蕃公主)不会抛头露面去见这种人。但看这个汉子的表情,又不像是撒谎之人。原想顺藤摸瓜找到和亲队伍就能找到那个什么公主。没想到事情竟有些复杂,莫非那个公主和队伍走散了?用脚趾头想想都不可能。
铁牛见伯言对公主不感兴趣十分奇怪:“你咋不问问公主?对了,俺看见她手腕上还戴着一个漂亮的玉镯子哩・・・・・・”
伯言脸色一变,摸摸怀中的玉镯,果然不见踪影。他淡淡道:“是吗?那个镯子是什么样子的?”原本不信的伯言现在有几分信了,虽然公主的陪嫁必定不少,但绝不会出现两只一模一样的玉镯。
铁牛见他认真听,显得极为高兴:“就是一个光溜溜的镯子,其他的也没什么好说的・・・・・・”伯言脸上的失望之色溢于言表,就在他沮丧的瞪着铁牛时,铁牛又马上加了句:“那个镯子倒是有些奇怪,里面就像是放了一条红线似的,俺没见过・・・”
伯言眼睛一亮,急忙打断他:“你确定?”
肯定的点了点头,铁牛大揽大包的说:“绝对没错儿。”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伯言急急追问:“他们朝哪走了?”
铁牛的脸上挂着得意:“他们走的是一条只有深山采药的山农才知道的小路,还是我告诉他们的呢・・・・・・”
“在哪儿,快带我去!”伯言一把将他拉上马。
马跑远了,还能听到铁牛的惨叫:“别,别急,我再去吃两口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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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寻觅(下)
【第十三章】寻觅(下)
看着高高耸立的山峰,伯言看了一眼铁牛:“你确定你没记错?”
满脸张红的铁牛像是受了什么侮辱:“没错儿,俺亲眼看见他们从这走的。”
伯言下马仔细的查看一番,崎岖的小道上隐隐看得见马蹄踩踏过得痕迹。
“你什么时候看到他们的?”伯言问。
铁牛挠了挠脑袋,“记不清了,反正不是寅时就是卯时。”
扔给铁牛几锭银子,“你走吧。”伯言上马,不由得叹了口气。真要是错过,那就只能说是天意难违了。
看着细细的一线青天,伯言皱了皱眉,怎么会有这种地方?要是知道有这样一条密道存在,那边关就不用死那么多人了。
看着渐渐暗下的天,他暗暗心急。自己紧赶慢赶,前面还是没有人走过的样子,自己真的和他们错过了么?加快马速,在心中想:“苍天保佑,一定要追上。”
虽然未曾谋面,但是在他昏迷时为他擦汗的那缕暗香却久久无法忘怀。
冲出几百米后,前面豁然开朗。一片郁郁葱葱的林子里,几堆篝火静静的燃着,发出噼啪的响声。数十人在搭建着简易的营地,深灰色的帐篷外,几个人在篝火上烤着什么吃食。林内不时传来几声骏马的长嘶。看样子,只怕有百人之多。看样子,这就是那只冒充和亲的队伍。
她一定会里面。想到慕容烟对他的叮嘱,伯言静静的下马,悄悄走近一只靠在林边的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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