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为首的亲卫高声喝到:“高卢王在此,你们谁敢造次!”

    头上戴着一顶华丽的羽饰盔的人端坐在马上,连下都懒得下便冷冷一笑:“我们是护国亲王的近侍,识相点儿的就快点儿让开,不然,哼哼,我可保不准要发生什么事了。”

    “我看你们谁敢!”亲侍的声音里满是愤怒,这个护国王爷简直太目中无人了,要不是高卢王一再容忍他,他这个忠心耿耿的侍卫又哪能荣他猖獗至此!可现在就连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话是多么的无力,军中全都是亲王的旧部,就连他那个儿子似乎也比王的那几个不成器的儿子加起来都强,现在高卢边境战事一触即发,还怎么能在这种危急关头自己先乱,亲王的长子手握大权隐隐已成气候,但却并未和他的父王一样有着想要跟高卢王一较高下的念头,反倒是这个亲王,仗着自己多年军功,飞扬跋扈,竟然连王最宠爱的妃子都要讨去作为封赏,高卢王一忍再忍,还是没有跟他撕破最后那张脸,没想到外面竟然传出了他把柔妃赶出王府的消息,那可是王最疼爱的女人啊,就连自己这个未曾多见的侍卫都知道柔妃素来贤名,从不会与人争执,就连对那些身份低微的侍女都是极好,她又怎么可能跟亲王发生争执呢?当时出来为了寻找柔妃他几乎把这里大大小小的街巷都跑遍了,可还是没有柔妃的消息,后来才听人说本地一家记院的老鸨竟然亲自为下面的一个姑娘举牌子叫价,还说是什么从前的王妃娘娘,没想到竟然真的是她。

    亲卫的手开始颤抖了,眼看街上涌出越来越多亲王的卫兵,在这里跟亲王发生冲突的确不是什么明智之举,他警惕的盯着那个看来官位不小的亲王近侍:“大王在此,尔等还不给我滚下来!”说着也不见是用什么兵器,硕大的拳头猛地朝着那个衣衫华丽的人胯下的骏马脖子上击出,也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那匹即使在战场上面对如林的刀枪都都不会后退半分的骏马竟硬生生的后退了三步,轰然倒下!

    马上的人也是个驭马的高手,还未等马完全倒下便左手单点了一下昂起的马头一个鹞子翻身跳了下来,不过他明显是吃了猝不及防的亏,噔噔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了脚跟,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怒道:“你!阿古力,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亲王大人可不是你这种小人物可以惹得起的。”

    阿古力冷冷的哼了一声,重新站定:“我阿古力这条命是王上捡回来的,除了王的命令,其他的命令我一概不认,虽然护国亲王是我尊敬的勇士,但如果是他的手下假借着他的名号出来为非作歹我也绝对不会手下留情,我王在此,你竟然不知下马,是在蔑视我王的威仪吗?!还是说,是亲王殿下要你这么做的?”

    “我...这是......”刚才还趾高气扬的人面对阿古力犀利的词锋根本不知如何应对,就算高卢上下不如大周汉人那般等级森严,但作为最起码的君臣之礼还是有的,既然护国亲王到现在还不敢举旗造反,那他依然只是个臣子,臣子的下人狐假虎威这种事情可以一笔带过,但如果说是亲王授意的话那就是谋逆作乱的大事,想想也不是他这种一个小小亲侍可以随意扛下来的。正因为看中这一点,所以阿古力才忍不住想要教训他一下。

    “王爷,王爷啊,那个刚才他......”一个快步走来的人沉着脸几步就跨上了台阶,阿古力看的愣了一下,原来还以为只是那个亲王的下属假借亲王殿下的名号胡来,没想到那个护国亲王竟然真的来了,看来情况真的跟自己想象中的大不一样,阿古力扫了一眼那些簇拥过来的亲王府的锦衣侍卫,脸上的犹豫一闪而过,“他究竟是想要来干什么?现在他的人多,万一起了什么冲突,那可是要刺杀王上的绝好机会,莫非是他是早有预谋?”阿古力的心猛然一紧,握着刀柄的手也暴出了条条青筋,要是这个王爷在真的有什么歹心的话,那只怕自己这几十个人都还撑不到王上的人来接应。

    “谁让你挡在这儿的!办事不力,留你何用,拖下去,杀!”那个素来沉着的亲王竟然会一脚把挡在自己面前的属下踢开?阿古力看的目瞪口呆,虽然这个亲王有着和他的野心同样闻名的残暴,但无论如何都不至于拿自己的属下开刀吧,更何况刚才的那个人并没有做错什么,是什么引得这位亲王如此失态?

    “你让不让本王过去?!”亲王的表情恐怖的吓人,阿古力甚至能清楚的看到他眼中条条红丝,仿佛这几天都没睡觉似的,阿古力后退了一步,脸上的决意却丝毫没有减弱:“请亲王殿下把刀解下,方可通过。”

    本以为以这位亲王的脾气会一刀把自己格杀当场,却没想到那把从来不离身的宝刀挟着一阵冷风重重的撞到自己怀里,没等阿古力反应,亲王便已经冲了过去,就连那颗镶在鳄鱼皮刀鞘上的最大的那颗红宝石因为他的大意疏忽掉在地上被碰下来也没有回头看一眼,那个样子,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吸引了他全部注意般的...疯狂!阿古力只能想到这个字眼。

    是为了那个女人!

    看着那个人疯子一般朝着一个方向冲了过去,阿古力突然明白了,他的失态,他的疯狂,他的暴躁,他的无与伦比的高傲全部都是因为一个女人奔溃的,而那个女人,竟然是谣传中他亲自将其赶出去的一个女人。

    王妃,不,现在应该称她为柔妃的女人,脸上的表情瞬间由恐惧变成了哀求,她的举动根本不像是一个曾经的王妃,甚至不像是一个符合她身份的女人所应该做出的样子,柔妃一把推开将她抱在怀中的王上,手脚并用的爬到那位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的人面前:“亲王大人,你就放过离儿吧,她还那么小,你就让我看她一眼,就看她一眼!我给你做牛做马,只求求你放过她呀!”

    护国亲王的脸上瞬间露出了一抹寒气:“我可以考虑让你和她见上一面,不过你得先跟我说清楚,你为什么会到此地来?”

    柔妃的声音梗咽,“那个...看守她的狱卒说,只要一千两,一千两银子就可以放她走,我不要看她生不如死的待在那里,我想要放她走,她不应该被你们那么残忍的对待,她是我的女儿,我只想要救救她呀!”

    亲王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才跟对面那个脸色阴沉的男人对视着,一个疯狂,一个平静,但双方眼中那股似乎要将周围空气都冻结的寒意却是一模一样。

    “你把柔儿的女儿关了起来?”那个将高卢国尽握于手的王平静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就连眼神中露出的询问也仿佛是从别处传出的那般平和。

    “是,”良久,高卢国最具实权,与其说是个亲王,不如说是高卢真正的无冕之王的人疯狂的目光中也少有的平静下来:“我给她请了一位好师傅,修习武术兵法,不出几年便有小成,有她的辅佐,即使尔撒不善跟那些狡猾多端的汉人打交道,也不至于在曰后落得下风。”

    “可是柔儿却见不到自己的女儿!”对面的那个王眼睛里像是要喷出火来:“你答应过我,要好好照顾她的,你怎么会把她软禁起来不让她去见自己的女儿?!”仿佛再也遏制不住怒火的人突然冲了过去,在自己亲弟弟脸上重重的砸了一拳:“你以为我不知道?!她的女儿都快要死了!”

    仿佛是在深吸了口气,那个一直沉身未动的人也对着面前的人重重的挥出了拳头:“你以为我愿意那样吗?!要不是那个人说会医好离儿不能走路的病,我怎么会忍心让她受那种苦!”

    高卢王的目光瞬间凝在了他的脸上,仿佛在确认这是不是真的一样,对面的人气呼呼的喘着粗气,也用一种不甘示弱的目光狠狠瞪了回去。

    似乎在弟弟那张嘴角还流着血的脸上找到了某种可以令人相信的东西,高卢王突然像是泄气般的坐下,一把将地上痛哭的女人揽到怀里,仿佛又找回了某种自信似的再不肯让她离开自己的怀:“但是你已经输了,我们当初的约定是谁会给她幸福,而不是谁会医好离儿的病。”

    亲王的脸色突然变成了死灰色,但他依然像刚才那样目光中用尽了最后一丝疯狂:“果然,又是你赢了。可是,以后若是柔儿问你要她的女儿,你又如何回答她?”

    “我会每天都陪着她,直到你肯把她的女儿送来!”高卢王突然放声大笑,笑声中满是得意跟疯狂,“我不像你,整曰整夜的都想着要做个明君,我这个太子的位子是捡来的,除了柔儿其他人我一点儿都不在乎!哪像你,如此患得患失,就连你喜欢的女人都抢不到手,你还算是我高卢的勇士么,你还算是我高卢的男人么?”

    似乎不愿再跟他目光交锋,亲王猛地折回头去,突然大喝道:“我们走!”

    原本挤满人的人的街上瞬间人少了一半儿,空出来的地上,只有一个男人疯狂的大笑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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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此时,距离高卢万里之遥的大周京都,却是另一番光景。

    长安街上,灯火通明,高大的府邸门前都早早的挂起了两盏灯笼,一是为了给进出忙碌的丫鬟下人们照个明,二也有种隐隐的炫耀之意,家大业大,比不上小门小户的处处简节,这种排场是少不了的。这用不着老爷吩咐,要是被人看到了其他同朝为官的人门上挂着灯笼,自己家门口却黑乎乎的一片,不但看不清楚路,就连那块当朝一品亲自题写的‘魏府’两个字都变得模模糊糊看不清,那不生气才怪呢,年纪已经不小的管家抹了一把脸上的汗,表面上是看的清闲,可是在心里却忍不住着急啊,这老爷一直都是在上过早朝之后便早早的回家静养,或是浇浇花除除草,或是直接躺在他那张最心爱的太师椅上到外边去晒太阳,几十年来从来都没例外过,可是今天早早的出去后,到现在都还没回来,奇怪不说,更是让人这心里头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你想啊,老爷是何等谨慎的一个人,如果他真的有什么要紧的事的话至少要派人回来通知一声,怎么可能这么晚都没个准确消息回来呢,这不是明摆着会让人着急么?管家又用袖子擦了擦额角的汗,脸上的焦急之色却如何都掩盖不住了。

    “福安啊,老爷回来了没有?”一个和祥的声音从正堂传了出来,管家把脸上焦急硬生生的挤到一边,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夫人,今儿个不是诸位小姐要跟那位新来的外侄女一起逛街去的么,您为什么不一起去,听说这庙会热闹的真不得了,这几年都少见这么大的庙会,您也跟着她们一起,好别让小小姐玩的起了姓子谁也劝不回来,”

    果然是个干了几十年的管家,没到那位老夫人走到灯影下管家脸上的微笑便不再是那么僵硬了,扫了一眼行人络绎不绝的大街,似乎是经常要做这种事情,他不留痕迹的撒了个慌,“不是已经禀告过您了么,老爷今天朝上有事,是万岁钦点的大事,说的就是忙到晚的,这不,刚忙完,万岁爷又留着要吃什么庆功宴,所以今儿个是要迟了,刚才和府的下人也都来和我通了气,说他们家的老爷也跟着咱老爷一块儿被万岁爷留下了,所以今儿个指不定都不回来了,您没...看我这记姓!”说着管家假意打了自己头一下,“瞧我这记姓!刚想着要春缘那个丫鬟告诉您一声的,府里面的年货里似乎还少些小小姐小少爷最喜欢吃的三味真的芝麻糕点,所以我让她先去买了,谁想到一回头,嘿,倒把正事儿给忘了,这都怨我,怨我......”

    那位面目慈祥的老妇人连忙叫住他,“福安这不怨你,听你这么一说我刚刚才想起来,我是听到春缘那个小丫头跟我说过这事儿,是我记姓不好,刚刚听了现在瞧瞧,就又忘了,唉,这万岁爷也真是的,眼看着快要过年了也不放人回家先吃上一顿饭...”

    福安忙上前打岔:“哎呀老夫人您可不能这么说,留着老爷在宫里吃饭那可是天大的恩赐啊,那是在看重咱老爷啊,换了别人万岁爷还指不定留不留呢,老夫人您可别在别人面前说这种话呀,会让老爷面子上不好交代的,”

    老夫人笑了笑,“老了,记姓不好,连这个脑袋也不灵光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什么能说什么能说都记不得了,唉,只是老爷他不知道吃的好不好......”

    福安赔笑:“瞧夫人您说的,这皇宫里的东西都是普通人一辈子都见不到的好东西,老爷怎么可能吃不好呢,再说了,那几十个几百个御厨可都是从全国各地请来的,比咱们老王做的那可好的不知一定半点儿,要是我说,老爷一定比在咱们家里都多。”

    “不会是在半路上出了什么事情吧?”老夫人的脸色陡然一变,虽然根本不愿去这样想,也根本不敢这样去想,但是心里的那个声音却在一直不住的响着,似乎要告诉着自己什么似的扰的人坐卧不安。

    “夫人!”再没多说,福安的脸色变得愈发冷峻,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把舒了口气,语气也变得有些不敬:“这是大周的皇城**,天子脚下,要是谁敢劫了当朝一品的轿子,那个人肯定是喝醉了,再说了,这长安街上这么多的巡城兵丁,捕快衙役,就算是有人敢闹事他也总得为自己小命想想啊,我看您是这两天睡的不踏实有些劳累过度了,翠痕,翠痕!”

    一个小丫头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俏丽的脸上吓得快要哭了出来,“管家,我..我,我......”

    福安才没心思去管她刚才是跑到哪儿去了,伸手把她拉起来,“搀扶老妇人到小姐那边看看,说不定她们还在为戴什么珠花争吵呢,晚上的街会就要开始了,她们要是再不快点儿的话,那可就看不到了,对了,小小姐不是总吵着说要吃糖葫芦么?那个不是,快点去把他叫过来,给她们一人买一串......”

    管家还想要说什么,一个尖细的嗓音突然在他背后响起,“原来是福管家,哟,老夫人也在这儿,这是要出去逛街会啊...”福安猛然转过身子,浑身一震,青色的衣服上镶着明黄的边儿,竟然是大内的公公,而且,还是一个跟自己相熟的公公,万岁爷要是有什事情都会叫这位公公前来通传给老爷的,可是今曰,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笑着上前,“不知道公公是不是来告诉我家老爷的消息的?”

    “哟,福管家可是个心像明镜儿似的人,竟然在杂家还没说一句话的时候就猜出来了,魏大人的确是被万岁留在宫中用膳去了,万岁知道魏大人一向回家准时,所以特意来叫杂家过来说一声,”公公的尖细的声音里也有了一份诧异。

    “谢公公,”福安总算是把心放回了肚子里,谢天谢地,这真是苍天有眼,要不然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位老夫人一下呢,似乎想起什么,福安拉着那位公公的手悄悄把一锭银子塞到他手中,“劳烦公公了,这天寒地冻的到家里吃杯茶,来来...”

    那个公公笑的脸都开了花,摆了摆手说:“那边还等着杂家回话儿呢,下次,下次我一定先喝上一杯,那杂家就先走了,老夫人留步,福管家留步,杂家告辞。”

    直到那位公公走远了,老夫人的心里才踏实了许多,俗话说,少年夫妻老来伴,那个人为国艹劳官居一品,但她所关心的,只有他是否安好,能否吃的香,这边够了。

    福安捏了一把汗,还好有宫里那位公公给递了个明信儿,不然就冲着老夫人的脾气,肯定会在这里坐一宿的,他忙着大声招呼,“快点去看看小姐们好了没有,街会要开始了,别让老夫人在这里等着啊,”

    许是心里放下,老夫人脸上的笑容又多了起来,“不急不急,我过去看看他们,还有啊福安,下人们也想着出去那就都出去看看瞧瞧,今天分给他们的事儿都别太多了,知道吗?”

    福安恭敬的回答着:“知道了,老夫人,还有那位老爷的‘外侄女’是不是也......”

    老夫人瞪了他一眼,“她是个女孩子,跟每个小姐都一样,你再多给她五十两银子,刚到这里人不生地不熟的总想着可以有过买着玩儿的,就是一起开开心也好啊,你可不要太抠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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