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将军今儿个是怎么了?”又有好事者开始嚼舌根,谁都知道那个年老的将军是高卢王的心腹重臣,只是不知道他今曰的表现为什么会那么古怪。头上有个肉瘤的人胡乱琢磨,莫非老将军也看中了那个女子?!

    登基为王,那位高卢的枭雄沙场逐鹿已经过了五年零三个月。十七处伤疤,十七道伤口,没有一处偏离要害超过一寸。大帐中的年轻人随手将一包刀创药倒在左腹偏下的地方,血,霎那间浸透了白色的药粉,渐渐停止,可剧烈的疼痛让他两道扬起的眉不禁皱了皱,即使强忍着自己也依然能感到那种火烧火燎的痛,就想要烧穿肠子一般的火焰在自己身体的每一处肆虐着,他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了,但听到帐外下属的声音,他还是竭力让自己的语调如往常一般的平静又充满着自信,“让她进来!”

    帐外的侍卫应了一声,一个窈窕的身影便穿过那道从刚刚掀开的帐帘外透进来的阳光走了进来。她步履踉跄,大概是那些根本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的士兵看她走的太慢所以推了一把的缘故吧,在几乎要冲到案几前她才停住了脚步。看得出她有些不知所措,或许她是在担忧自己会受到怎样的惩罚吧?秦炀笑了笑,果然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既做不到杀手的冷静沉着,也不会表露出只是一个衣锦房绣女身上那种未出闺阁的软弱。不过单是凭着能在自己面前站着这份胆色就已经很让人惊讶了。秦炀不禁暗想,如果自己还有一丝力气的话一定要把她按到床榻上好好亵玩一番,不知为何自己就是想看看她忍不住内心恐惧惊叫出来的样子,那种可以瞬间击碎她那点微薄自信让她不得不去张口苦苦哀求自己的那种饱含羞辱的样子,那本应该是自己最开心的时刻。

    可是自己现在却连一根指头都动不了,不仅如此,眼前的兵书似乎也在恍惚中渐渐变成了白色的光点在面前盘旋。最后他只能让自己努力抬起头,然后让那个根本不能算作是笑容的笑容绽放在脸上,“可以帮我倒杯水吗?”

    女人的心是永远都无法窥测的,特别是做了杀手的女人,秦炀根本不知道面前这个女人会做些什么,或许她真的会把自己一刀杀了解恨吧――并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自己的那把剑就在案几旁放着,如果是她的话完全可以这么做,毕竟自己刚刚还想学个家拥万资的富少爷般的欺男霸女的玩弄她一番,还有,如果不是自己受伤的话刚才或许就可能出手杀了她。

    或许是因为面子,或许是因为终于可以痛快淋漓的玩这样一种游戏,或许,这仅仅是自己与自己玩的一场博弈。不管怎么说,那个长得不错的小妞还是没有弃自己而去,如果她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时不知道会露出怎样的表情呢?是欣喜若狂的,是满目怨毒的,还是...他没有让自己继续想下去,怎么可能,她怎么会在意自己的死活,也许,自己早一分死都会让她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吧?

    “什么?”那个女孩子看上去并不是接受过刺客训练的人,而且她脸上的那种诧异也不是随便装出来的,难道是自己猜错了,她并不是要取自己姓命的人?那为什么她会想尽一切办法来接触到自己?难道对她来说任务的成败根本不重要?这怎么可能!就算是用脚指头想想那个‘胸大无脑’的三反将军也不会把宝押在这么一个笨笨的杀手身上吧,虽然并不怎么瞧得起那家伙,不过作为对手他还是很尊重那个一直对他‘关怀备至’的那个人的,自己身上这道新添的伤疤也是拜他所赐。

    看到他惨白的脸,女孩瞬间停住了脚步,那道声音是如此虚弱,虚弱的根本就不像是一个统兵数万的将军所发出来的。这时她才发现脚下那道暗红色的水洼,那道像月牙般弯弯的红色液体越聚越多,很快就蔓延到她的脚下,仿佛有生命般的把分出来的几根触角向自己伸了过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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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什么?”那个女孩子看上去并不是接受过刺客训练的人,而且她脸上的那种诧异也不是随便装出来的,难道是自己猜错了,她并不是要取自己姓命的人?那为什么她会想尽一切办法来接触到自己?难道对她来说任务的成败根本不重要?这怎么可能!就算是用脚指头想想那个‘胸大无脑’的三反将军也不会把宝押在这么一个笨笨的杀手身上吧,虽然并不怎么瞧得起那家伙,不过作为对手他还是很尊重那个一直对他‘关怀备至’的那个人的,自己身上这道新添的伤疤也是拜他所赐。

    看到他惨白的脸,女孩瞬间停住了脚步,那道声音是如此虚弱,虚弱的根本就不像是一个统兵数万的将军所发出来的。这时她才发现脚下那道暗红色的水洼,那道像月牙般弯弯的红色液体越聚越多,很快就蔓延到她的脚下,仿佛有生命般的把分出来的几根触角向自己伸了过来。

    “啊!”只来得及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呼,女孩便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般的飞快的躲开那洼红色水,帐内昏暗,又有谁能察觉到那股淡淡的血腥味呢?女孩脸色凝重,仿佛是在确认一件事实,又像是不敢确定一样语气复杂:“你受伤了?”

    没有回答,那个自己原本要取之姓命的人已经跌倒在猩红的坐毯上,苍白的脸色根本不见一丝血色。

    “你...”女孩伸出手慢慢推了推那个人,像是在猜测他是不是在骗自己般的以更加缓慢地动作移到放着那把长剑的一端,突然扑过去紧紧握住手中的冰凉。不知为何,那把剑像生了根般的攥在那个人手里,她是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东西抢了过来。

    做完这一切,女孩才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倒退到那个离门最远的角落里,瞪圆了眼睛一动不动的望着伏在案几上的人,仿佛害怕他会突然伸出一只手将她怀中的剑抢走般的把那把杀人的利器抱在怀里,也不知道那把剑杀过几千几万的人,原本只想着找个东西偎依的她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寒冷。

    “喂!”这是她心跳终于缓和下来的第一次开口,“你不要在装下去了!我..我会生气的?!”

    没有人回答,那个人就像睡着了般的,依然静静躺在案几那里。

    从这里还能清楚的看到那张苍白的脸,两道剑眉纠结在一起,下嘴唇也被紧紧咬着,似乎害怕只要一松开便会情不自禁的叫出声来,但不知为何,他的嘴角却出乎意料的微微上扬,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般的露出一线洁白的牙齿。

    “喂,你醒醒啊,你受伤了,就应该尽早去看医生啊,为什么还要在这里......”

    虽然不知道这个人会怎样处罚自己,但至少那时不计后果的冲动也在紧张与害怕的漫长等待中渐渐消散,她从来都没想过自己要去杀人,也从来没想过去伤害其他人,如果...如果不是因为这张意气风发的脸那曰是那么趾高气昂的抢走了大家过冬的口粮的话,她也不会想出这样一个办法来接近他。或许那时自己以为,只要杀了他那些兵啊将啊的都会溃散着离开吧,这样就可以把囤积在军营里的粮食给拿回来了吧――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想到这个办法的,她根本不知道自己那时又是如何的傻。

    抓着长剑的那只手慢慢松开了,紧攥的拳头也慢慢伸开,一支短短的银簪静静的躺在手心里,仿佛是在嘲弄她的软弱般的发出幽幽的光。

    “那有什么办法嘛,他那么凶就上来袭击人家...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我只是做了一点小小的防范,这应该不算什么吧,菩萨?”少女默默地向心中的神明祷告,又仿佛在为自己开脱般喃喃自语。

    “...水...”那个微弱的声音又开始扰乱人的心弦,纵使自己刚才惊怒之下拔出刀来砍他,与那双漆黑的仿佛深不见底的的瞳对视之时,也未曾见他有一丝惊慌。仿佛他已经知道自己下一步要做什么似的,只抬手轻轻的碰到那锋利的刀刃,自己便已然抓不住那沉重的刀柄。在她看来,那时他是那么自信,自信的仿佛自己真的是一个乔装之后的刺客也根本不会伤到他半分,可现在他看上去却是如此的脆弱,脆弱的就连自己这个根本没受过训练的人都可以轻而易举的将他置于死地。

    少女幽幽的叹了口气,随手把依稀可以分辨出有药汁浸过痕迹的银簪重新插了回去,仿佛害怕他会重新跳起来像刚才那样轻薄自己般的轻轻走过去,伸出手推了推:“喂!”

    仿佛听到她的声音清醒过般的,一只冰凉的手突然紧紧锁住她的咽喉,另一只几乎跟冰一样冷的手飞快的缠上了她的唇,将她已经禁不住要喊出的惊呼声堵在嘴里。

    “不要出声,”那个将军的气息是如此之近,近的自己都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浓重的血腥味。在那一瞬的对视中,盯着那双漆黑的仿佛是团许久都不曾开化的墨迹般深邃幽暗的瞳,自己映在其中的面容是如此的苍白,脸上的惊恐纤毫可见,就仿佛是只匆匆落到猎人网中的小兽那般只会无助的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命运。

    “...是你,”仿佛是过了很久般的,那个将军的脸上隐隐恢复了一丝血色,瞳孔里也再不是那种仿佛会将人的灵魂完全吞噬的冷色。少女甚至能从刚刚恢复知觉的身体感受到他的体温不再是那么冰冷,却同样冷的吓人。虽然那股仿佛刚才会将自己完全锁住的杀气还在身边萦绕着,但那只扼向咽喉的手却渐渐的松开了。

    “是你,”将军仿佛在重新确认般的机械似的重复了一遍,似乎那个最后的结果并不像他想象中的那般令人满意,他皱了皱眉,小小的纹路便清晰的浮现在两道剑眉的中心:“你怎么来了?”

    那种语气,仿佛是一个哥哥责备自己的妹妹不该冒险跑到林子深处采摘蘑菇一般的和善。少女的眸望着他苍白的脸,仿佛是在唯一确认一样足以引起自己珍视的东西那般久久不肯从他的脸上移开。那一瞬,她才发现,原来,那个将军现在并不是那个在外面传闻中的杀人如麻的将军,他仅仅是‘他’,一个受伤的人而已。

    “你受伤了,”他的目光如秋水般的清澈,黑色的眼瞳里仿佛容不下任何的色彩,不知为何,少女的脸庞却一直留驻在其中,就像从来没有离开过似的明亮。不敢再与他对视,少女把目光投向还未裹好的伤口,巨大而又丑陋的伤疤仿佛是一个怪笑着的嘴,犹自在那里缓缓流出一些猩红的液体。

    “我没有,”他忽的将少女一把推开,不知何时捂在她嘴上的手也仿佛从来都动过似的继续有气无力的撑在案几上,唯一不同的是,右手中多了一条白布。刚才的温柔似乎只是一场已经做完的梦,留下的只有那缠绕指尖的冰冷。

    “这样伤口会溃烂的,”少女急急的抓住他的手,竭力想让自己再多看一眼那个可怕的伤口。

    或许她还在想着要怎么做才能保证伤口在最短的时间捏愈合吧?一个念头莫名其妙的跳到自己的脑中。怎么可能,自己是那个要杀她的人,就算她心善至此,也不会想去救一个以后说不定会杀了自己的人活命吧。

    “别动,”少女的语气中透出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倔强,一只温暖中仿佛还带着湿湿水汽的手有些像蛮不讲理的小孩子,将自己的右手牢牢抓住。他心里暗暗发笑,刚才是自己半强迫似的压着她的手防止她挣扎,现在反倒是她要紧紧抓着自己不让那只手有所动作,真是奇怪啊,难道这就是敌阵中那个人最新训练出来的杀手?只怕看到的人都会觉得她不像个屠夫反倒像个大夫吧。

    他不想让自己再胡思乱想,但从那只手里传出的温暖却让他有种很舒服的感觉,如果这样继续下去自己就会被融化吧,他有些期待又有些失望的想,他不禁自嘲的笑笑,可是,双手沾满了鲜血的自己早已把心变得坚如磐石,这么一丝的温暖或许可以融化那三九天的寒冰,却怎能让一块石头再感到温暖呢?

    “我没有受伤,”只需轻轻的挥一挥手,她就会像一只断了翅膀的小鸟般的从自己身边离开,即使是现在的自己,他也绝对相信自己有这个实力,只是,为什么自己要像一个斤斤计较的商人般的同她说这么多话呢?难道就是为了掩盖自己的软弱?他笑了,想想都不可能,身为桀王手下最得力的大将,他的骁勇跟他的寡言一样众所周知。若是在平时,自己决计不会跟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说这么多话,但自从自己忍不住跟自己打了那个赌之后,他突然对这个少女有了份从未有过的兴趣。

    这或许就是自己为什么会要打那个赌的原因吧?一向对敌人毫不留情的自己竟然会想着把一个突然之间要杀自己的人放进了帐篷,还偏偏被她看到自己现在最不想让外人知晓的伤口。那时跟自己的赌约是,如果她确实是敌人派来取自己姓命的――那就让她拿走好了,五年多自己为桀王打下无数的城池,将一个个封疆拓土,自立为王的枭雄的脑袋装在木匣子里送了回去,兔死狐悲,自己也早已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吧,桀王对自己的知遇之恩,现在差不多也该还清了。可即使他在昏过去的时候根本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事,但只要看看身旁那个不合格的刺客苍白的脸色就能知道,她一定没想过要杀自己。他绝对不会以为敌阵那边那个最危险的人会放一个关键时刻会心慈手软的刺客来刺杀自己,这就像自己左腹下的那道伤明天会突然自动愈合般的不可能。如果那个一直被自己视为平生仅见的对手的家伙是这样一个信奉菩萨的人的话,那他也不配成为自己的对手了。

    事情有时就是这样,它永远都会朝着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就像自己那时也不曾想到会有这样的第三种结局。首先,她不是个刺客,第二,她不但不想取自己的姓命,反而似乎要比自己更为在意。第三,即使就如上面知道的那样她仅仅是个与战局无关的局外人,却还是以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想方设法的接近自己。若不是现在自己根本笑不出来,他一定会问问身旁的那个少女:“你难道真的是想被我非礼才主动送上门来的吗?”

    “痛吗?”虽然她一直都用极尽轻柔的动作擦拭伤口处的淤痕,但土制的烧酒倒在伤口上的灼痛还是让他忍不住咬住了下唇。真是个会做多余的事的女人啊,他咬着牙在心里想,以他的身份,就连那些所谓的名医都不敢随随便便把壶烧酒倒在自己身上比划,这个女人竟然敢下如此的重手,哼,什么蟒朝智将公孙羽,难道他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先让一个人来刺杀自己,然后再把一个女人派过来给自己治伤顺便疼死自己吗?咬着的牙发出锐利的摩擦声,他渐渐支撑不住的歪倒在一边,末了,还不忘对着那个目瞪口呆看着自己的少女笑笑:“你实在不是一个合格的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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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我跟他认识的经过。不能说是平淡无奇,但至少我记得自己那时又是多么傲气而轻狂无知的顶撞他的,盯着他那双仿佛有着某种魔力的眼睛,我极力让自己不会陷入他那深邃的仿佛要盖过天空的眸中,连自己都在心里惊讶着脸上表露出的不屑:“哼!我才不给你当大夫呢!”那时我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可当发现他在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看时,我的心里还是有种甜甜的触动。

    两军对垒,纵使他竭力想要封锁消息,獒王又怎么会不知道他唯一的宝贝女儿去了哪儿呢?当时便再顾不上双方达成的停战协定,一个劲的的把一个又一个骁勇善战的方阵调上来,打着鼻息的战马整整齐齐的排在高卢王的营寨外,几十万人的齐齐的呐喊就如翻滚着的洪峰巨浪,仿佛在下一刻高卢王的营寨便会在漫天巨浪中崩离瓦解,看守营寨的士兵一个个捂着耳朵,脸色煞白的蹲了下去,锋利的兵器掉了一地,虽然高卢人的勇猛天下无双,但在獒王面前,却只能灰白着脸派人送出议和书,就连那位还想要据理力争的使者都只能灰溜溜的跪倒在獒王面前。

    獒王的要求简单到不能再简单,他粗声大气的打了个喷嚏:“只要把我的乖女儿完好无伤的送出来就行了,”他的表情很自信,像是根本不担心我是否安全,而是在考虑我能不能在下一刻就出现在他面前那么自信。也对,有谁能不买獒王的账呢?如果谁敢不给他面子,那他面对的可就是为獒王背后的那二十万把锋利的马刀了。

    还没等那个传令兵匆匆冲进大帐,我便听到了他的笑声,“看来这次不把你送出去,獒王大概会亲自冲进来杀了我吧。”

    我猛地一惊,正想说什么,那个一直在他身边出谋划策的人便脸色不好的走进来,手中拿着的,是我最熟悉不过的獒王的手谕,那种草青色的丝锦,我以前还在手里玩过呢。

    “獒王是想要回他的女儿吧?”高卢的新君淡淡的说,刚刚进来的那个年轻人也皱着眉头默不作声的盯着我,他大概很想想出一个可以在送还我的同时还能说服獒王跟高卢继续休战的理由吧?就连我也知道这种事情根本不可能,现在獒王可是一只正在气头上的老虎,谁都知道这种时候惹恼一只老虎是种不明智的选择。

    “你打算怎么办?”高卢的新君连眼皮都每抬一下,“还能怎么办,把她送出去不就得了――她又没伤着。”

    “可是用这种对下臣的口气来向我们要人这简直就是欺人太甚!”另一个年轻人愤然不平的将手中的青锦扔到桌子上,“这口气你咽得下,我可咽不下去!”

    我对那个青衣白衫公子哥模样的家伙早看不顺眼了,此刻自然是毫不相让,“通常,这种话应该是那些丧家之犬才会说的出口吧?”

    青衣白衫的年轻人立刻涨红了脸,我根本没有看他的脸,继续说了下去:“若能战,又何必受辱;若不能,即使受些小小的侮辱又有什么关系?大丈夫能屈能伸,如果连这种小事都不能忍,那以后又怎么成得了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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