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拔出长剑,柳蒙右手一引,摆出个落雁剑诀,见对面刘一舟还是那副不放在眼里的表情,脸上笑得更甜,酒窝深深凹起,如同唱戏般念白道:“敬请——看剑!”

    刘一舟压根就没把这嘴皮油滑的衡山派小弟子放在眼里,只是点了点头示意可以开始。还在心中想着用哪一招才能赢得好看,让大家见识下自己不凡的剑法,特别是想起方怡崇拜的目光,刘一舟心都酥了。

    吸气吐气,调整好内息和肌肉蓄劲,脚尖猛蹬地,剑光忽地闪耀,柳蒙整个身子猛向前窜,长剑抖颤着前刺,上来就是极犀利的一招“风回电激”,剑尖直指刘一舟咽喉。

    长剑快如闪电,这一招也是回风落雁剑法中最迅疾的剑招,不靠任何花巧,纯粹是以击刺速度来压人,在平时演练中,就连对此招熟识无比的何不畏对上,如果没有防备的话,躲避得也是极为狼狈。

    没把对手放在心上的刘一舟“啊”地惊叫一声,赶紧拔剑格挡。可刺来的这一剑委实太快,刘一舟剑还未完全从鞘中抽出,一声嗖地尖啸,柳蒙的长剑就已经逼近了咽喉,在堪堪就要刺中时,手腕猛顿,一下停住,那剑尖离刘一舟咽喉不过几寸距离。

    好惊险的一剑!原本微笑连连的众人都是啊地惊叫,最是关心两人切磋的方怡更是吓地站起。

    柳蒙轻轻抖了下剑尖,见刘一舟脖颈处生出许多鸡皮疙瘩,知道其已经感受到剑上寒气,心里也是暗捏了一把汗。刚才那一剑,可是全身心投入,刺击势头过猛,最后关头才紧急停下,差点就刺中了对方。

    知道大家都在看着,柳蒙也不好太过份,当即收剑退后一步,故意愤慨地叫道:“我都说了不要你让,干嘛还要让我啊,来来,我们重在认真打过。”

    刘一舟脸色惨白嘴唇抖动,还没从刚才那一剑的惊吓中恢复,现在听柳蒙埋怨是自己相让与他,不由得面庞发红,一时脸涨得如同猪肝一样。狠狠扬了扬长剑,怒声道:“再来!”

    “好啊!这次不要相让了哦,否则就是看不起人啦。”柳蒙点头应着,嘴里叫着:“小心看剑!”

    身形唰地展开,手臂极力前伸,柳蒙使出另外一招极快速的剑法“孤雁南飞”,剑尖直奔对方下盘。刘一舟赶紧出剑拦截,噹一声两剑交击,声音很是响亮。

    刘一舟这一下下挥拦截,全数内力都附在剑身上,想要凭内力雄厚一下就把对方长剑击飞。哪料到对方长剑只是微微一碰,灵滑异常地一个翻身,剑尖斜着上扬,借着两剑磕碰的劲道忽地挑起,又往自己胸口刺去。

    柳蒙知道自己内力不行,因此一开始就打着凭剑法灵动迅疾特姓来取胜的心思,哪会和刘一舟长剑硬碰。一招不中,不等剑势用尽,立刻反转手腕变招,同时身形纵起,长剑斜撩,使出最是刁钻的一招“断雁孤鸿”。

    一招疾如闪电,令对方不得不横剑阻挡;紧接着一招角度刁钻,逼对方手忙脚乱的闪避。这样来回重复几遍,刘一舟根本没有还手反攻的机会,只能身体接连后退,不成章法地仗剑左挡右避,狼狈之极。

    但柳蒙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让他进入既定思维,以为自己下一轮还是这样一招快速一招刁钻。

    长剑猛停住前刺,在刘一舟刚闪身后避接下一招时,柳蒙忽地一个旋身,剑尖连抖,绽放出五点寒星,跃动着扑向对手。

    边上观战的几人见此玄妙招式都是啊地一声,特别是‘摇头狮子’吴立身,认出这是衡山派比较出名的一招剑法,叫做“一剑落九雁”,不由地替刘一舟大感担心。

    刘一舟的武功根底确实扎实,在被对方虚晃了一招后,还能在紧急间抬起长剑抵挡,噹噹连声碰撞,拦住几乎是同时刺来的三剑。

    一招用完,柳蒙身子一个凌空倒翻,拉开与对方的距离,防止他恼羞成怒之下向自己进攻。而大家已知刘一舟又一次被这衡山派小师弟给刺中。

    左右肩膀上在肩井穴的位置,衣衫各被挑破一个小洞,如若不是切磋而是以命相搏,这会刘一舟已经两臂被废,变成任人宰割了。

    又惊又愧,刘一舟脸上汗水直冒,羞得头都抬不起来。对手那鬼神莫测的剑法太过刁钻,出剑速度又极快,自己确实已尽了全力,刚自己那番瞧不起现今衡山派弟子的言论,传出后必将成为江湖上的笑柄。

    得便宜卖乖,柳蒙哪能轻易放过对方,当即还是一副不信模样,叫道:“怎么又让我!都说了我剑法奇烂无比,你尽管狠狠地指点指点,我不在乎丢脸的,真的!”

    连续两次被对方击败,第一次还可说是自己不小心没有防备,第二次又怎么说?再来第三次,自己又有把握不败吗?刘一舟期期艾艾地不好回答,平素很英俊的面孔额上青筋直冒,这会儿扭曲无比,满脑满心都是自己技不如人,连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都打不过,只恨不得地上有个洞好让自己钻进去。

    刘一舟站在那手足无措,整个人羞愤欲死!特别是师妹方怡那不信和惊讶的目光,还有那衡山派小子刮骨挖肉般地眼神,刚才自己为什么不叫一剑刺死,也省得现今丢人!

    连着两次切磋,围坐在茶棚里的大家看得一清二楚。特别是沐王府众人,吃惊于衡山派剑法的凌厉诡异,又对刘一舟连败两次感同身受,个个觉得颜面无光,尴尬着注视着两人,不知该怎么来圆这等场面。

    ps:办公室搬家,先一天两更吧。等收拾停当就恢复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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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紧急救援

    “摇头狮子”吴立身姓子豁达,虽然觉得己方比较难堪,还是干咳一声,开口道:“柳师侄的剑法迅疾玄妙,不愧为衡山剑派的弟子,身手着实让人佩服,我看,就无须再比了。何师侄,你说呢?”

    何不畏洒然一笑,点头道:“吴前辈说的是,我这师弟年纪小,不通事理,大家别跟他一般见识,就当是小孩子玩闹罢了。”说罢转脸冲柳蒙道:“小六!别在那胡闹了,快些回来吃饭,还得赶路呢!”

    何不畏一张嘴也是极厉害的,言下之意把刘一舟刚那番言论给贬为不通事理,两人切磋比试也不过是小孩子玩闹罢了。叫吴立身听了连连摇头,却说不出分辨话语。

    正在这时,远处大路上又传来一阵烟尘,夹杂着喝骂打斗声,只见一辆马车被几人护在中间正往这边冲来,一群约三四十名大汉正策马紧紧围追,不时上前与护卫厮杀几下。

    那几名护卫身手颇高,只是人数太少,又不善马上战斗,还要分心护着驭马不被伤到,看起来情形极为凶险。

    刚才站在茶棚边上紧张观看切磋的方怡最是眼尖,瞧见马车前一名护卫身材高大,一袭青衫,当即失声叫到:“白大哥!”

    吴立身等人听到,立刻大惊,齐齐站了起来,敖彪更是惊呼:“是小郡主的车驾!怎地护卫只剩下这几人?”

    那马车跑地很快,被一众人群裹挟着,直奔这处茶铺冲来,而那些围追的骑马大汉,也猛然加紧了攻势。刀枪并举间,护在车前的那白大哥胯下健马被人一枪搠倒,白大哥猛地纵起,双臂展开如同雄鹰扑到后面车辕上,几名大汉立刻冲上,堵住了马车前进路线。

    “救人!”吴立身大吼一声,带头冲了出去,身形起纵间直向马车奔去。沐王府其他几人也紧跟其后,各自施展起轻功,一边呼喝着一边冲向不远处的人群。

    “大师兄?”鲁不拙心姓热血,见沐王府车驾被人围杀,不由动起了出手心思,转脸喊了句大师兄,询问何不畏该怎么办。

    何不畏低喝一声,与那吴立身一模一样道:“救人!”手中长剑呛啷抽出,脚尖一点,往前窜去,使出穿云纵身法,犹如一只急飞的大雁,半空中身形一折,刷地带出破空之声,速度奇快,瞬间超出先奔出的沐王府众人,几个起落间便跟在吴立身后面,再一个起落折转,就已经越过。

    这边柳蒙和鲁不拙也是身形急展,不过两人尚未学过穿云纵身法,只能用八步赶蝉和燕子三抄水,轮流在地上纵跃狂奔。即便如此,速度也是极快,跑到一半路程时,就已经与沐王府几人平行,等到接近打斗的马车时,已经超出几个身位。

    刚才柳蒙与刘一舟切磋时,沐王府众人还只道衡山派剑法奇妙迅疾,如今见三名弟子各自施展身法前冲,速度比自己等人快出不少,当下都是暗自惊心不已,琢磨自己是万万及不上这等轻功,都是思索几十年前衡山派剑法轻功冠绝江湖,确实不是夸大之词。

    何不畏作为衡山派这一代大弟子,从小就开始习练剑法,不只精研回风落雁剑法,连紫盖剑法也是精熟无比。只见他人在半空犹如俯冲大雁,身体转折间猛地下落,同时剑光连闪,底下几名拦在马车前头的大汉纷纷惨叫,有的眼睛被刺瞎,有的肩部关节被挑断,一个接着一个滚落马下。

    衡山派剑法向以速度为第一奥义,出剑迅疾无比,不过是短短几个呼吸,等吴立身紧跟着冲到,马车前的四五名大汉已全被刺落马下,而何不畏两脚在一匹马背上轻点,身形又自腾空,从车辕处借力纵起,顺手一剑把攻向那白大哥后面的大汉刺穿,然后直接跃上马车车顶,反手背剑而立,环目四顾,一时说不出的潇洒英武。

    “好剑法!”那站在车辕处持刀拼杀的白大哥看得极为清楚,见来人剑法迅疾凶猛,不由大赞出声,知道强援已至,精神大振,挥刀将捅来的枪杆砍断,再一刀将人从肩膀到腰腹斜斜劈开。

    “好轻功!”吴立身眼见何不畏犹如冲天孤雁,后来先至,迅速超过自己,又借势纵跃到马车车顶,不由也是大赞出声,不过他赞扬的是轻功,只因刚才对衡山派剑法已经有了直观了解。

    站在车顶,居高临下,何不畏见到左侧最为凶险,只余两名负伤护卫苦苦抵抗,当即长剑一指,冲已经赶到的柳蒙和鲁不拙二人喊道:“艮位!”

    在衡山时,师兄弟几人闲极无聊,也跟着师父学了不少史家典籍,尤其是排兵布阵之类的兵书,更是常常诵读,简单的阵法方位都是极熟。

    见大师兄站在车顶指挥,当下两人一人身形纵起,使出燕子三抄水,犹如飞鸟般起落婉转,跳跃间仗剑冲入马车东北方向;另一人身体低伏,竟是草上飞加上八步赶蝉,身形扭转窜动,犹如水中游鱼,从几匹乱马间闪过,也是直冲马车左面。

    正在围杀马车的众多大汉,眼见胜券在握,忽然冲来许多敌援,当先一人出手间就放翻己方五名兄弟,后面紧随着几人也是身形快速,显然都是好手,不由大惊,有那带头的驱马冲前,一边大叫:“奉令办差!闲杂人退开!”

    这带头大汉一身玄色劲袍,手使九环大砍刀,生得极为威猛,一冲过来,就见两名年轻身影,一呈飞鸟之态,一现游鱼之姿,在一群手下阻拦中,如入无人之境,猛地冲进马车左面,剑光闪烁间,不时有弟兄惨呼落马,大汉心中大急,怒叫道:“我等奉平西王之令,缉拿反贼!谁敢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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