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李哲一下子无言以对了,只得小声嘟嚷:“说是给我娶亲,人我都没见过,就给我订下,要是丑八怪我才不要。”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自己做主的道理。再说,娶妻求贤淑,岂能以貌取人。”李博文听了更加生气,一拍桌子怒斥道。
觉得自己的要求很合理,却受到父亲的训斥,李哲脑了一热顶撞道:“反正给我娶亲,我就要先看看,不满意我就是不娶。丑八怪再贤淑我也不要,爹,我就不能娶个又贤淑又漂亮的。”
李博文奸诈地一笑,拿起茶盏小饮一口,说道:“不满意。不满意你接受柳叔父的玉佩干什么?收了人家的信物就是同意了亲事,现在柳家也收了我家的信物,这婚事就算订下了。柳家也是书香门弟,官宦世家,柳小姐想必也是饱读诗书的,《烈女传》一定是读过的。你现在退婚,让柳小姐如何自处,要是再一个想不开,效仿那些烈女弄出人命来,岂不是你害的。”
“玉佩明明是你让我……”,李哲抬头看到他老爹脸上狡猾的笑容,心想:完了,这次彻底让这只老狐狸彻底套住了。
“此事就这么定了,退下吧。”李哲只得悻悻退下。突然出了这档子事,李哲也无心去找刘二叔听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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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小村惨变
晚上,三轮金黄的圆月高悬在高空,正是千年一遇的三月共圆的奇景。吃过晚饭,李哲满脑子还在想白天发生的事情,也无心陪父亲赏月,早早回到自己房间。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久久无法入睡,不知过了多久,李哲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俗话说的好,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李哲不出意外地做了个入洞房的美梦。不过,揭开红盖头后,一个斜睛吊眼,满脸麻子的女孩,出现在李哲眼前,把李哲吓得从床上跳了起来。这一吓,让李哲打定了主意,明天一定要和父亲说清楚,不让自己先和柳小姐见上一面,自己死活也不能同意这门婚事。这样不明不白的就成亲,实在是太恐怖了,万一这恶梦成真了,这辈子就没好日子过了。
打定了主意,李哲躺回床上,想继续睡觉。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是定不下心来,心情极度烦燥,就好像有一只无形之手要把自己的灵魂拉出自己的身体。
反正也睡不着,李哲索性下床,想先倒杯水喝。正在此时,李哲听到大黄在院子里低声地吼叫,声音凄凄惨惨,听得让人寒毛直竖。
李哲连忙推开房门,向院子里看去,虽然已过子时,不过三轮圆月当空,银色的月光下,院子里并不黑暗。
只见,大黄象醉汉一样,摇摇晃晃地在院子里爬着,边爬边惨叫,没爬几步,就倒在地上,再无动静。李哲赶忙走大黄身边,仔细察看,大黄已经没有了气息。
李哲猜想:大黄怎么突然死了,不应该啊。白天还龙精虎猛的,怎么一下就是死了,难道大黄误食了鼠药,中毒死了。
这时,一团惨绿色的光团从大黄身上飞出来,慢慢的升到半空中,并朝门外飞去。李哲抬头看向天空,才发现全村上空有上百个惨绿色的光团在慢慢飞行。李哲不禁打个寒战,这么诡异的情景,不要说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了,就是个成人也会害怕吧。
迟疑了片刻,李哲毕竟不是一般的小孩,天生胆大,抄起铁戟,跟大黄的那光团追了下去。跟着光团,李哲一路追到村子中心的自己早上练武的空地。
此时空地上正盘坐着一个黑衣人,面前的地上插着一根白森森的招魂幡,那些光团正朝着招魂幡飞去,飞到近前的都被吸进幡中。
李哲不由头皮发炸,大黄的死肯定和黑衣人有关。看到这诡异的情景,李哲猛然想起,刘二叔讲的那些故事中,不是正有一些妖人,用招魂幡吸人魂魄,这满天的光团,怕是全村人的魂魄都被吸来了。
一定要阻止这个妖人,想到这里,李哲不再迟疑,举起铁戟向黑衣人冲去,大吼一声:“哪来的妖人,敢在我李家村施放妖法,看戟。”
黑衣人抬眼看向李哲,心中很惊讶地想道:“这把炼魂幡的确是新炼制的,吸纳的生魂很少,威力非常有限。不管怎么说,它也是件法宝,一经施展,方圆数里之内,就算是普通的引灵期修士都会元神不稳,脱体而出,被吸过来。这小子明明身上无一丝灵力波动,怎么会不受影响。”
黑衣人正纳闷的工夫,李哲的铁戟已经当头劈下,黑衣人眼看就要命丧戟下。不过,黑衣人毫不慌张,不闪不避,只是右手一抬,挥出一道黑气。那道黑气迎上铁戟,李哲只觉得一股巨力从下方冲上来,虎口一麻,铁戟脱手向天空中飞去,人也连退七,八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果然是妖人,”李哲暗道,百十斤的铁戟,加上自己两臂的神力,恐怕力道不下千斤,对方只用一团黑气就轻描淡写地化解了,完全不是人类的该有的力量。
李哲这会儿也忘记害怕了,从地上爬起来,周围地上左右寻找,一时也找不到自己铁戟飞到哪去了。没有了兵器,李哲也顾不了许多了,跑到空地上村里人用来磨粮食的大石磨旁边,用尽全力,抱起那几百斤重的大磨盘,转了个圈就朝黑衣人甩去。
“咦”,黑衣人心中也很惊讶,发出一声惊呼。黑衣人心中虽然惊讶,手上并不停止,对那空中的磨盘,如法炮制般的挥出一道黑气,飞行中的磨盘马上被黑气反撞回来,冲李哲砸去,李哲连忙一个懒驴打滚躲了过去。
从地上爬起来,李哲还想再战,黑衣人明显不想再纠缠下去,一团黑气飘到李哲面前。“缚”,黑衣人轻呼一声,那团黑气变成一根结实的黑色绳子,把李哲捆个结实,任李哲有一身神力,也挣不动分毫。
黑衣人朝李哲一招手,李哲身不由已的朝黑衣人飞去。飞到跟前,李哲才看清楚黑衣人面容,原来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披头散发、满脸横肉,一看就是穷凶极恶之辈。
黑衣人仔细地检查着李哲的身体,过了一会,露出满意的笑容。
“看来老夫今天捡到宝了,这小子元神如此强大,不比一般的灵种期的修士弱多少,喂给我的炼魂幡能提高不少威力。肉身更是罕见,纯肉身就能有如此力量,想必那些玩炼尸的家伙肯定会给我出个好价钱。”黑衣人奸笑着说。
李哲一听,不禁毛骨悚然,大叫:“你这妖人,快把你家少爷放了,不然本少爷做鬼也不放过你。”
“做鬼,恩,别着急,你马上就会如愿了。待我亲自施法抽出你的生魂。”说着,黑衣人将一只黑气缠绕的手,伸向李哲头顶。看着那只黑气缠绕的手离自己头顶越来越近,李哲心中只有绝望了,还没做成大侠,今天不明不白的就要死在这里了。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光远处飞来,白光中有人冷声喊道:“道友,如此恣意屠杀凡人,难道就不怕冥冥中的因果报因吗?”说话间,一条白线射向黑衣人。黑衣人顾不得李哲,抓起身前的白骨幡,手力一摇,从幡中喷出不少黑气,瞬间凝成一只狰狞的鬼头,抵住那条白线。
“所谓因果报因只不是骗骗凡人的小把戏,我们修真之人本来就是逆天而行,岂会相信。”黑衣人狞笑着回答。鬼头根本敌不过白线,不过数息,就被击散,化成一团黑雾爆散在空中。不过,鬼头还是为黑衣人赢得了逃跑的时间,黑衣人化着一道黑光,向远方逃去。
黑衣人边逃边喊:“云梦宗的道友,后会有期了。”
“在本宗的地界,屠村灭门就想一走了之,道友也太小瞧云梦宗。”白光的人影怒吼道。那道白光并不停止,追着黑光飞驰而去。
李哲被鬼头爆炸产生的气浪炸飞,脑袋正好撞在一颗大树上,晕了过去。
次日早晨,李哲被晨露浇醒,揉揉还在发晕脑袋,摇摇晃晃的从地上坐起来。不对劲,平日这个时辰,农户们早已下地干活了。可是现在全村一个人都没起来,村中死一般的寂静,不要说人影,就是牲畜都没看到一只,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着李哲。
李哲连忙从地上跳起来,往家中跑去。跑进家中院子,李哲大叫着“父亲,父亲”,无人答应。一路跑进父亲的卧房,只见李博文躺在床上,还保持着睡觉的姿势,不过早已气绝身亡了。
李哲大哭,抓住李博文的胳膊用力摇着,大声叫:“老爹,你别死啊,你起来啊”,“快来人啊”,“福伯,你快来啊”……李哲呼叫了半天,没人回答。
李哲跑到下人的房间,推开门,发现所有家丁和他爹一样全死在床上。跑遍全村,李哲才发现李家村二百七十九口人,除了自己之外,全都死了。李哲失魂落魄的回到李博文的卧房,看着老爹的遗体,不由悲从心来,放声痛哭。
哭到中午,李哲不得不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人死不能复生,先办丧事吧。李哲跑到县城准备雇些人到村中,把村民都收敛安葬了,可是所有人一听说,一夜之间全村人都死光了,这不是闹鬼就是瘟疫,给再多钱也没人敢来。没办法,李哲只好买了一副上好的棺材,再买了辆马车,一个人赶着马车回到村里。
回到家中,李哲把父亲的遗体抱到堂屋,收敛入棺,披麻戴孝,化了些纸钱。
“父亲大人请恕孩儿不孝,父亲大人仙逝,孩儿本不该如此草草了事,无奈村中还有一村老少无人料理,只能委屈父亲了。”李哲给父亲嗑了几个响头,泣血禀报,乞求亡父的原谅。说完,李哲把棺材拉到后山,葬入祖坟。
回到村中,含泪把全村死者拉到后山一一掩埋。恰逢天降暴雨,冰冷的雨水浇到李哲身上,李哲毫无感觉,仿佛变成一具行尸走肉,机械地重复着这悲惨的工作。饶李哲有一身神力,也不眠不休干了三天的才将全村的亡者安葬。
对着满山的新坟,李哲悲痛欲绝,两眼血红地跪着发誓:“父亲大人,福伯,刘二叔,小胖……,全村的乡亲父老,你们一路走好,李哲在此发誓,有生之年,就算走遍天涯海角,也要找到那个妖人给你们报仇雪恨。”
怎么才能报仇呢?李哲坐着盘算,自己这一身不俗的武功,在黑衣人面前毫无用处,两者的差距就如同婴儿和成人。照这么看来,无论自己把武功练到多高,也不可能打败黑衣人。细想一下,自己半昏半醒之间,隐约听到黑衣人和白光中的人影对话中提到了云梦宗。云梦宗听这个名称,想必是在云梦山上吧,看来刘二叔的故事并不是瞎说的,云梦山上果然有仙人存在。黑衣人一见云梦山的仙人就逃跑了,看来云梦山的仙人的仙法肯定比黑衣人的妖法强。自己想报仇,只有去云梦山寻访仙人,学得仙法这一条路了。打定主意,李哲决定明早就动身。
次日清晨,李哲拜别了死者,回到家中,取了些银两,收拾了行李,扛着铁戟,骑着马就出发了。
收拾行李时,李哲看到了柳家给他的玉佩,决定去柳家报个信。毕竟,自己这一去,生死两茫茫,有什么际遇自己也不知道,多半是不会再回来了。万一,那位柳家小姐真是父亲说的死心眼的人,非自己不嫁了,那真是误了人家终身。自己和柳小姐的婚约虽然只是口头上,不过以李家一诺千金的家风,口头婚约与正式订亲毫无差别,不当面把婚约解除了,自己心中觉得不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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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连遭横祸
柳家村距离李家村也就不到五十里路程,李哲纵马奔驰,不到一个时辰,柳家村就出现在眼前。到了村口,李哲跳下马,就准备进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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