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一个二十多岁的村民,惊慌地从村里跑出来。
李哲牵着马,迎上前去问道:“这位大哥,你这么惊慌,难道柳家村发生了什么祸事?”
“快……快跑,不知道哪来的强盗,闯进村子,把所有村民都抓起来了,只有我侥幸跑了出来。小哥,你不要进村了,不然枉自送了性命。现在我就去县城报官,晚了怕来不及了。”那名村民极为惊慌地跑过来,拉着李哲的衣服,喘着气说道。
李哲一听大惊失色,急忙追问:“那你知道现在柳员外家怎么样了?”
村民定了定神回答:“柳员外,凭着高墙大院,带领着家丁,还能抵挡一二,可是强盗实在是太多了,恐怕现在也是凶多吉少。”
“这位大哥,你骑上我的马去报官,快去快回。我自幼练武,到村中与强盗周旋一下,拖延一下时间。”李哲毫不犹豫,把缰绳交到村民手上说。说完,李哲大步流星地奔向村里。
那名村民在后面,着急地大喊:“小哥,小哥,你孤身一人,不要去啊。去了也只会白白送命。”看到李哲头也不回,那名村民只好一跺脚,飞身上马,向县城奔去。
李哲跑到柳家时,柳家的大门已被攻破,近百名强盗把全村村民围在中间,人群当中立着一名三十岁左右巨汉,长得虎背熊腰,看来就是强盗的头领了。
巨汉左手拿着一把九环大刀,另一手握着一名白衣少女的下巴,大笑着说:“这姑娘长得真水灵,给本大王当个压寨夫人,也算本大王没白来这人世走一遭。”
白衣少女拼命挣扎,并大声哭喊:“放开我,放开我。”
柳员外跌坐在地上,抱着巨汉的大腿,苦苦哀求:“大王,小女已经订过亲了,请大王高抬贵手,小老儿愿意献上全部家产,请大王放过小女。”
“你这老东西,真是不知死活,本来看着你要给本大王当岳父的份上,本大王还想放你一条生路,即然你如此不知好歹,本大王就送你一程吧。”巨汉一脸不耐,凶狠地骂道。接着,大腿一甩,将柳员外挣开,再一照着柳员外的心口踢出一脚。柳员外喷出一口鲜血,就象断线的风筝,飞出数丈,昏死过去。柳小姐见此情景,肝胆俱裂,拼命挣脱巨汉的掌握,向柳员外跑去。巨汉大怒,正要赶上前去将柳小姐再抓到手中。
“住手,”李哲大吼一声如惊雷般在群盗中炸响:“你们这些杀千刀的强盗,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还有王法吗?”众人闻声,朝李哲望去,只见一个半大小子,立着一把铁戟,指着众强盗怒骂。
巨汉分开众人,来到李哲面前,指着李哲骂道:“哪来的野小子,敢坏本大王好事,今天本大王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王法。”说完,举着大刀就冲向李哲。李哲也不多话,举戟相迎。
二人相交,李哲一戟劈下,头领举刀格档。李哲一身神力,巨汉哪里挡得住,连人带刀挥成两截。看到这个结果,不要说别人,就是李哲自己也吓了一跳。李哲虽自幼练武,但是都是自己一个人苦练,没和人交过手。对自己的武功到了什么程度,自己心中也不确定。前几天夜里和黑衣人大战,自己的武功完全不起作用,让李哲对自己的武功也有点不自信了。现在,一击杀敌,证明了对于普通人,自己的戟法是很有威力的,不由信心大增。群盗看到头领惨死,大惊失色。不过,这群强盗也都是些刀头舔血的亡命之徒,缓过神后,并不逃跑,反而嚎叫着挥动兵器围攻上来。
李哲恨透了这群强盗,手下也不留情,展开祖传戟法,如风卷残云般的横扫入盗群,不到盏茶的工夫,百十名强盗已经非死即伤的躺了一地了。李哲看着躺了一地的强盗,长出一口气,痛快,真是痛快,这几天压着心头的大石好像一下消失了。
李哲走到柳家父女旁边,柳小姐正抱着父亲痛哭。
从村民中走出一名老者,对柳小姐说:“小姐,让我看看柳员外的伤势。”
“王大夫,你一定要救救我爹爹。”柳小姐抬头一看,连忙哀求。
王大夫三只手指搭着柳员外的手腕,用心号脉。过了一会,对着柳小姐摇了摇头说道:“柳员外,心脉已断,回天乏术了。”
“王大夫,求求你再想想办法。”
“心脉断绝,就是神仙来了也没有办法,柳小姐还是准备后事吧。”说着,王大夫抽出一根银针,刺入柳员外的头顶。“我先把柳员外救醒,不过维持不了多久,有什么话就快说吧。唉,什么世道,好人都没好报。”一针下去,柳员外果然醒了过来。
“大王,大王,求求你放过小女吧。”
“爹爹,醒来。强盗已经让这位少侠打死了。”柳小姐指着李哲说道。
柳员外这才回过神来,发现了面前李哲。“贤侄,你怎么来了?”柳员外话说了一半,才发现李哲一身重孝,急忙问道:“贤侄,你这是……,莫非我那李老哥……”
李哲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哭着说:“柳叔父,中秋当夜,不知道从哪来了一名妖人,在我李家村施了妖法,把全村人的魂魄都勾了去。李家村除了我之外,二百七十八口,一夜之间全部遭了横祸。”
“啊”柳员外闻言,大惊失色,又喷出一口鲜血。柳小姐连忙扶住父亲,给柳员外揉揉胸口,过了半天才缓过来。
柳员外喘着气对李哲,说道:“我怕是也不行了,我和你爹订下的事你知道吗?”
“小侄知道。”
“这便是小女如烟,你的未婚妻。万幸,我临死之前还能见到贤侄,亲手把如烟交到你手上,以后小女就要烦你多多照顾了。”柳员外指着柳小姐对李哲说。
李哲只能狠狠心拒绝道:“小侄不敢担此重任。”
柳员外脸色大变急忙问道:“难道你想悔婚,你父亲虽没有正式上门提亲,但这事我们早以商定好了的。”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小侄已在父亲和众乡亲坟前发下重誓,有生之年定要给他们报仇。小侄决意要去云梦山寻访仙人,拜师学艺。此一去生死不知,怕误了柳妹终身,今天本来是想和叔父商议退婚,没想到叔父也遭此横祸。”
柳员外看李哲说得斩钉截铁,知道劝不了了,再说为父报仇,天经地义,也不好劝。只是自己女儿还小,自已一死,没人照顾,一个人怎么看守门户,早晚要遭不测。
看着柳员外犹豫不决,李哲心中也了解他的想法,主动说:“不知柳叔父可有什么亲戚可以托付,小侄一定亲自把柳妹送去。”柳员外一听,心中暗叹,这孩子如此明白事理,只是可惜和我女儿没有缘分。
“我还有个哥哥名叫柳思仁,在中京任吏部待郎,只是去中京山高路远,不知……”
李哲打断道:“请叔父放心,我一定把柳妹送到。”
“贤侄一诺千金,这样叔父就放心了。如烟,你就听你李大哥的安排吧。”说完,柳员外气绝身亡。
柳小姐伏尸痛哭,过了一会,李哲劝道:“人死不能复生,妹妹还请节哀。还是着人给叔父办理身后事吧。”
李哲站起身,想拉起柳小姐,不想,刚站起身就觉得天旋地转,一头栽倒在地,人事不省了。李哲自从李家村出事之后,不眠不休,水米未进,一直忙活,再加让一场暴雨浇了透心凉,寒气早已入体。刚才又是一场血战,体力早已透支,就是一个铁人也撑不住了。此刻退掉了婚事,放下了心头大石,整个人都放松下来,终于病倒了。
昏迷中,李哲做了很多梦,梦到了父亲,村中的小伙伴,还有死去多年的母亲,梦中他一直拉着母亲的手,安心的睡去。不知过了多久,李哲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大床上,柳小姐一身白衣,趴在床边也睡着了,一只柔软的玉手正被自己紧紧的握着。
李哲这才有机会,好好地打量这名差点成为自己妻子的女孩。这是一张惊世骇俗的小脸,洁白的肤色,精致的五官,完美的结合在一起,一切形容词在这张小脸前都显得那么无力的。所谓倾城倾国,风华绝代大概就是形容这种女孩的吧,李哲心想。
李哲不禁想:如果不是发生了这些祸事,守着这样的一个可人儿过一辈子,也不枉来这人世间走了一遭。
李哲心中暗骂自已,李哲,美色当前,你连杀父之仇都不想报了吗?你还算人吗?
想到这里,李哲轻轻放下柳如烟的小手,已是过了中秋的日子,天气转凉,李哲怕柳如烟着凉,拿了一条薄被轻轻盖在她身上。李哲的动作虽然很轻,但仍然把柳如烟惊醒了。
“李大哥,你醒了。”
“柳妹,我病了多久?”
“今天是第四天了。”
“哥哥真是惭愧,刚在叔父面前夸下海口,没想到还没上路就病倒了,反而要柳妹来照顾我。”
“李大哥,劳累过度,休息一下没事了。小妹的性命都是李大哥救回来的,妹妹还没谢过李大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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