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浩大地火焰,如同炬灯鱼的触角一样,把青江的骑兵引了过来。突然从背后出现的青江骑兵占了兵法上的“奇”字,把几倍数量的白马妖杀地狼狈逃窜。但若是再深入,就会被裹进白马妖的大口袋里去。他们都清楚此行的目的,救了马庆一行,当即勒马北去。

    想来曾敢为那两戟并没有砍掉这伙白马的头。他们迅速从混乱中调整过来,又咬住了青江的骑兵。可冲在最前头的银袅敏捷到已经脱离了马的范畴,即使驮着四人仍旧把白马妖和青江的骑兵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马庆被风吹得几乎睁不开眼睛,真想大叫一声:老子命真硬。

    可后面的骑士就没那么幸运了,全力竞速时,普通的马本来就比不过白马妖族,更何况还驮着一名骑士。马踏雪、马庆、火人无一不是青江战局上的佼佼者,普通白马妖和它们交手吃亏在所难免,可和普通的骑士对抗就占尽了优势,而且还是追击掩杀,更是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两百余青江骑兵跑不出二十里就死伤了近百名。这两百名轻装简行,直奔白马营地,全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这时被屠戮,也只求死之前能把箭囊里的箭全发出去而已。

    每一个青江士兵披上戎装之后,肯定都想过死。什么时候死,在哪里,怎么死。他以为会害怕的不得了,但却没有;甚至反而有一股死都要遵守的承诺感和一份英雄般的成就感。

    若真还有愿望,恐怕就是想在死前看一眼青江的城墙--自己为之付出性命的地方。

    翻过前面那座低矮的山丘就可以看见了。

    可真翻过去的骑兵只剩下了六十多名。

    城池上方,靛蓝色的天空迅速汇聚了极尽绚丽的火烧云。变化之快,让这些历经生死的人错愕地以为是死前的幻觉。随即一声尖锐的啼叫声从青江城内传来,如同两柄最锋利的剑对削而发出的一般。声音虽是无形的,可这些骑士眼里却看见了有若实质地气浪扑面而来。紧接着自己的耳膜就像祭天大典上的鼓一样,被咚咚咚的敲个不停。马匹更是惊吓地失蹄跌倒。骑士们还未从错愕中惊醒过来,就纷纷被跌落在地。一时间,青江的骑士无一幸免,都在地上哀嚎。

    而追击的白马妖更是战栗到近乎休克,全都匍匐在地不敢动弹。

    两方兵马眨眼之间就从全力的追逐,变成了完全的静止,只因为一声青江城内的啼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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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第一卷结尾咯,前面三十七章卷名为:青江落雪,白马围城,嘿嘿,剧透一下,这一章里的伏笔很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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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江城内,李府西苑。

    伪虎近在咫尺。

    李唯束手无策。

    深陷死局的李唯,放大的瞳孔里倒映着一只垂涎可怖地凶兽。即使在他眼里,大猫像跳帧一样缓慢,他仍旧无力躲闪。白有贵、李氏三人、韩督刑没有一人能察觉出它的动作,故而谁也不能解小唯的死局。

    若论修为,在场没人再高过他们五个。但恰巧是就是最不懂修为的人将小唯护在了怀里。

    也许是母子连心的情愫,又或者冥冥之中,白瓶儿注定要踏出这一步:

    当大猫的血盆大口将要把瑟瑟发抖的女人咬碎的一刹那,白瓶儿腰间的翡翠释出了一道虚影,冲天而起,将大猫弹飞了开去。那道虚影混入了云中,像一桶鲜艳的水彩泼到白纸上一样,瞬间染红了成片成片的云朵。

    大猫在地上打了两个滚,卸掉了不少力道。

    “为何您会在此?”

    它的双眼甚至不敢直视白瓶儿,匍匐在地,俯首呜咽着向后后退却。

    继而一声尖锐的鸣叫响彻了青江城,甚至于苍茫大地,它嘹亮到没人可以听出它从何而来,也许是九霄之外,也是翡翠之中,也许压根没有声音,只是那道虚影勾起了每个人心中最大的恐惧与敬畏。啼叫声几乎裂开了时间,几乎所有人都定格住了,就连白瓶儿自己也软绵绵地跌坐在原地,而她腰间的玉佩裂开了一道小小的纹路。

    大猫还在动作。但它再也不敢留恋李哥舒怀里的黑匣,一个转身,夹着尾巴窜进了地裂之中,待到众人反应过来,早已远遁。

    李唯抬头看了看脸色苍白的娘亲,又环顾了各怀心思的众人,微弱的“命感”此刻变得无比地剧烈:青江城中一片火海、惊雷中有一个巨大的黑影、李哥舒跪坐在一片血泊之中、白瓶儿被钉在巨木之上.......

    零散却又清晰的画面一副接着一副塞进了小唯的识海之中。他似乎飞升到了更上层的一个世界轨道里,俯视着这个轨道的时间、空间和生命。他看得见,却又立刻忘掉所见到的一切,当勉强自己更加靠近那些画面、更加用力去记忆这些画面的时候,他就如同被吸进了一个湍流之中,霎时间就失去了意识。

    万里之外的东境。

    雾池深处。

    桫椤巨木之上。

    两人对弈。

    执白子的形似一位将军,赤铠红面,全身上下如同燃着火焰无一处不是红彤彤的,口方阔有棱,山根处有一凸起形似竹节,耳后还残留着些许粗糙的鳞片,可怖的是,眉间至后颌有一道深可见骨的刀创。手脚上锁着细长地镣铐,似乎只能在这尺寸方圆之中活动,可他却全无一丝囚徒的落魄模样,自有一副冷峻狠戾、高高在上的威势,只不过落子时难免一阵丁丁玲玲的响声。

    执黑的人只作寻常的书生打扮,眼窝深陷,合着眼睑,自始至终都没看这棋局,只顾自己倏倏倏地落子。

    “先生,这声音可是?”

    “是。”

    “我去寻她回来。”

    “你的去留不由你,她的去留也由不得你”

    “我要让她回来,她就得回来;难道先生想拦我?”

    “她又不属于这儿,‘回来’一说从何谈起?”

    “杀她,罚她,让她,爱她;她生,她死,她宠,她辱,都在我一念之间。我在哪,她便须在哪。”

    “上座,你可莫忘了前事。”

    “我欲何为,皆由我,先生莫扰。”

    “落子无悔,这一局你又输了。”

    “我若是能赢,带着锁的就该是先生你。”

    “既然锁着,你还要去,不免太目空一切,你难道不知后果?”

    “我要去便去,自己的死活尚且不避,难道还得计较雾池里这些不成器的家伙!”

    “东境式微,不可违逆。”

    “言重了,棋就不同你再下了,先生请便吧。”

    “莫如使个外身相,便不算悖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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