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不点头、也不摇头,林寒问道:“晚辈替非烟谢过前辈的恩德,不过晚辈想知道非烟留下之后是否有个伴?”
“这个......”绿竹翁迟疑不答,看来是不敢将任盈盈的消息透露出去。
林寒故作诧异地说:“怎么,前辈有为难之处么?”
绿竹翁真是不知如何开口,就如他自己说的,曲非烟本就可爱,再加上曲洋这一层关系,他是一百个愿意将人留下来的,现在任盈盈开口了,更是没有任何问题,难就难在林寒似乎是对曲非烟关心过头了,一定要知道曲非烟是否有人作伴,只是伴当然有,却不能说出来。
林寒脸现怀疑之色,道:“难道前辈还有什么难言之隐,这......”
就在绿竹翁更加为难之际,内力传来一个黄莺般清脆的声音:“林少侠不必担心,非烟留下来自然有人作伴的。”
外面众人反应不一,曲非烟是没想到里面还有一人,不防备之下被嘘得一跳;林寒是已经猜到是谁,此刻故作疑惑地望着绿竹翁;而绿竹翁听得里面人的声音,连忙问道:“姑姑,没想到还是惊动您了。”
“姑姑?”望着绿竹翁,曲非烟眼睛睁得大大的,心说:没想到绿爷爷都这般老了,竟然还有一个个姑姑,不过,听声音怎么像个大姐姐呢?
林寒道:“原来前辈是顾忌家中长辈,真是没有想到。”
屋里之人之后便不再做声,绿竹翁问道:“林少侠可是还有顾虑?”
“想不到前辈如此尊敬长辈,真是我等楷模啊,不知晚辈有没有机会前去拜会一番?”林寒不正面回答,反而扯起边鼓。
绿竹翁又是一脸为难,不停地说:“这个......那个......”。
“倒是晚辈唐突了,想来那位前辈......”,说到这里,林寒双手一拍,大叫一声:“哎呀,不对?”
绿竹翁被林寒的突然袭击唬得一愣,曲非烟也问道:“林大哥,你怎么了?”
“非烟,你有没有觉得有些不对?”林寒反问道。
“什么不对?”
“就是里面那位婆婆的声音,有没有不对?”
在绿竹翁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中,曲非烟摇晃着脑袋想着,然后说:“原来林大哥也觉得,那位婆婆的声音听起来......”。
“听起来怎么样?”林寒疾声问道。
曲非烟说道:“听起来就像个大姐姐,嘿嘿,很好听的,像黄莺的叫声那样好听”。
林寒低着头,自言自语道:“声音好听,大姐姐,姑姑,魔教,姑姑,难道是......”,林寒一脸震惊地望着绿竹翁。
绿竹翁一脸不自然地支吾着:“难道是什么?”说话间两手更是摊开成掌形,神色间多了些戒备。
林寒只作没有看见,自顾自地说:“听说魔教任我行有一个女儿,被东方不败封为‘圣姑’,若是晚辈猜得不错,里间的怕是那位神秘的‘圣姑’吧。”
“呵呵呵”绿竹翁突然笑了,说:“你猜的不错,可留你不得。”当绿竹翁说到‘错’字之时,右掌突然从腋下窜出,直奔林寒胸口而去,当‘得’字出口时,掌心已逼近林寒身前一尺。
曲非烟被眼前的突发情况弄蒙了,不明白绿爷爷为何要向林大哥出手,想要提醒已是来不及,急的眼泪直溜溜在眼眶中打转。
魔教的人可不是善男善女,从打着挑明任盈盈的身份之时,林寒就防备着绿竹翁的毒手,果不其然,绿竹翁真是打着杀人灭口的注意。只是林寒既然有了防备,如何还会被偷袭成功?只见他稍稍后退一步,暂时避开绿竹翁的锋芒之后,早就暗运赤火真气的左掌闪电挥出,直奔绿竹翁的右掌而去。
‘砰’的一声巨响之后,两只手掌震得一震之后即便黏在一起,之后绿竹翁再次拍出左掌,目标正是林寒右胸。林寒也不敢怠慢,右掌瞬时一片冰凉,及时迎向那只近在眼前的左掌,又是‘砰’的一声巨响后,两只大手再次黏在一起。如此一来,两人四目相对,竟比拼起内力来。
林寒也是着恼了,没想到绿竹翁出手便不留情,此刻左掌隐隐发麻,疼痛难忍,不知有没有伤到骨头,见得绿竹翁打定注意要与自己死耗内力,怕是杀心不小。自从出道以来,何时吃过这等大亏,这还是在有所防备的情况下,若是没有防备,恐怕已经吐血飞出,想到此间,心中更是恼怒,再也没有顾忌,立时提起全身功力,身上红、蓝两色光芒闪耀,冰、火真气鼓胀,循着两臂直向绿竹翁涌去。
绿竹翁此时也暗怪自己鲁莽,也没有想到林寒的内力这般高明,此时见得红、蓝两色真气涌来,如何不知危险,只是两人四掌均黏在一起,牢不可分,若是自己先撤掌,必被重伤,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冰、火真气不断地逼迫着自己的大力真气,然后进入身体之中。
只是片刻的功夫,绿竹翁就觉得经脉之中有如刀绞,左臂中寒冷刺骨,而右臂却是如被烈火烤炙,大骇之下再也顾不得攻击,收缩真气拼命防守。但就算如此,面对全力以赴的冰、火真气也是节节败退,片刻的功夫已经被冰、火真气攻至两臂肩胛之处,若是再进一步让冰、火真气通过肩周穴,两只手臂立时被废。
屋里的任盈盈再也坐不住了,就算看不见两人拼斗的情形,但听声音也知道绿竹翁此刻相当危险,连忙出得内室,更是连声催促:“林少侠手下留情,绿竹翁一时糊涂,请林少侠赎罪。”
曲非烟之前虽然骇得魂飞魄散,但此时林寒已无碍,反是绿竹翁节节败退,心中的怒气已经消去不少,再加上绿竹翁毕竟是爷爷为数不多的朋友,见其落得这般惨地,也是不忍,遂以眼神向林寒求情。
林寒也知道不能全怪绿竹翁,再说已经叫其吃到苦头,况且还要托付曲非烟,不好将人往死里得罪,冷哼一声,发力将绿竹翁震退,冷笑着说:“好强横的大力神掌,魔教前长老大力神魔范松是阁下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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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托付
原本,林寒就猜测绿竹翁可能是七十年前的魔教十长老一脉,现在看来,他极有可能是十大长老之首的大力神魔范松一脉,那独特的大力真气还真是难缠,不负‘大力’之名,林寒只觉得左臂酸痛无比,用赤火真气探查一番后,才大舒口气,虽然小臂肌肉挫伤,好在万幸没有伤到骨头,只是短时间内无法再运使左手剑法了。
听得林寒的问话,绿竹翁迟疑一阵,说:“小老儿练的正是大力真气,范长老是小老儿师祖。”话虽轻松,神情却很是黯然。想他绿竹翁虽然隐居洛阳,不问世事,却不等于不自负,不说之前在黑木崖的地位只在几人之下,就单以武功而论,魔教之中能胜过他的也极少,如今却败在一个少年郎手里,甚是羞愧,更是将‘圣姑’扯入险地,是大罪过。
无视挡在任盈盈身前戒备的绿竹翁,林寒笑着对黑巾蒙面的任盈盈说:“想不到此番却是林寒的大机缘,竟然能够见到魔教中最为神秘的‘圣姑’任大小姐,只是任大小姐为何以黑巾裹面,难道是我等俗人太过俗不可耐?还是......?”
“还是什么?”绿竹翁问道,如今‘圣姑’既已现身,多说无用,只是平白失了些面子,心中些微不爽,见林寒这般无礼,沉声答话。
林寒不以为意,知道绿竹翁就算再豁达,在上司面前失了面子也多少有些着恼,调笑着说:“还是任大小姐脸有瑕疵,羞于见人?”
林寒的话一出口,曲非烟已经‘扑哧’笑出声来,任、绿两人则是恼怒不已,任盈盈的容貌就算是邪道、魔教中人见得,也是要挖去招子甚至是灭口的,更何况是被人当面调笑,若是寻常人等,此刻已经死无全尸。任盈盈手上的人命也不是一条、两条了,多上林寒一个也不多,只不过对比双方的无力值,任盈盈也只能干瞪眼。所谓‘主辱臣死’,绿竹翁当即就要上前拼命,只是被任盈盈拦着不能靠近。
“难道林少侠今日上门来就是欺负老弱妇孺的不成?”任盈盈寒声问道。
“额”林寒抚着额头,满头黑线,将受伤的左臂举到近前,无奈地说:“这胳膊上的伤是老弱弄出来的?还是说魔教的‘圣姑’什么时候成了妇孺?”
任盈盈被林寒反驳得无话可说,见其是个油盐不进的家伙,索性转移目标,对着旁边的曲非烟说:“非烟还记得姐姐不?你小时候姐姐还抱过你呢。”
“姐姐见过我?”曲非烟歪着脑袋问,实在是对眼前的姐姐没有印象。
“拜托,那时候你才是个两、三岁的小屁孩,连话都不见得会说,怎么能够记住人?”林寒接口道。
横了林寒一眼,不理会是否将他电翻,任盈盈笑着说:“是在老师,也就是你爷爷那里,见到你的。”
“原来姐姐还是爷爷的学生,是学琴瑟洞箫吧?!”曲非烟问道,只觉得与任盈盈之间的距离一下子就拉近不少。
任盈盈说:“是啊,姐姐从小就随着老师学曲......,来,随姐姐到里面说话,不要饶舌的男人碍眼。”
点头示意曲非烟随着她前去,林寒苦笑着对绿竹翁说:“女人真是个记仇的动物。
绿竹翁冷哼一声,不无好气地说:“老头子也是记仇的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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