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百文道:州监?是那姓秦的一人兼任!

    什么?马宏远在一旁吃惊道:州监乃是御史台下所管,律典明文不可由地方官员担任,他秦风如何可以身兼州官与监察使,简直视朝廷法度如儿戏!

    成帝道:朕早就耳闻那秦风所为,还未立即便办。但你们称通判无罪,朕却不以为然。韩百文道:为何?难道陛下竟容不得一个清正廉明的好官吗?马宏远道:你大胆!居然敢面辱圣上!你该当何罪!韩百文道:难道我说错了!

    成帝道:你当然错了!州里的法纪如此混乱,身为通判岂能无罪?纵使无力管制,也当奏请上官处理,却为何贪生怕死,终日糊涂,坐看百姓受苦?他如此做便是渎职,更是失职!因此朕办他也是合情合理。更何况,说他无辜也是你们一面之词,朕岂能因你我存有私谊,便网开一面,为他脱罪?更何况,兄弟你还口称与朕并无交情,朕更无理由赦免于他!说着成帝半转身过去,斜着眼睛来看那韩百文,于是韩百文便鼓着脸不说话。

    于是我上前拱手道:在下有一个计较,不知陛下是否愿意一听?

    成帝道:是何计较?

    我道:陛下说郑大人糊涂失职,自然合情合理,我们说他是个好官,也确是无凭无据。不如就由沧州百姓们决定,那郑大人是否该赦如何?

    成帝一愣笑道:果然好计!马将军,传令下去,就说钦差为免误杀好官,特将待罪之人郑天白与捕头王小六当街示众,任凭百姓处置,若三天之内未有殒命,则立即赦免!马宏远下拜道:陛下英明,末将领命!于是就下去了。

    韩百文道:不成,若是那些市井无赖,或是郑大人官场上的仇人蓄意谋杀,那该怎么办呢?成帝笑道:那就看你的了!韩百文一愣道:陛下何意?成帝道:如今朕叫马将军看着,有谁想趁机取郑天百的性命,就马上擒拿过来。至于是仇人还是果真有冤,就要看朕与你的意思了。当然朕心里面一心想处死他,而你则希望赦免他。如果三天内没有人找郑通判的晦气,那么他定然是个清白的好官,朕立即便赦免他。如果有人被抓,朕就要你来审理,看看那郑通判是否果然如你所想的一般洁白无暇。到时朕是否赦免,就看你如何来断!韩百文吃惊道:陛下见谅,小子如何断案?成帝道:你不断,难不成叫朕来断?朕可立即叫马将军斩了他!韩百文小声道:既然如此,小子只好一试了……

    什么话?什么叫试一试?朕要你审理郑天百的案子,便是旨意,你马上搬到府中候着吧!说着就转身去后堂了,侍卫便跟过去了。韩百文吓得倒在地上,我推推他道:告诉你不要乱说话,如今可到好,郑大人的死活就只好看天了!韩百文道:还不是你的好主意?我道:我只是要百姓们投状而已,可没叫他们扔石头!韩百文道:这个李天成还真是任性,怎么样?这回相信了吧!他绝对不是一个好皇帝!我摸着下巴道:按理来说,他其实没有做错。你还帮他说话?你到底哪头的?韩百文歪着脑袋看我。于是我道:不管怎么说,还是留了活口了么,只要三天无人生事,郑大人不就没事了吗?韩百文跳起来道:那样最好,也免得我在那上面出洋相!说着就跟我走出了通判府。

    此刻公孙亮正与那马宏远对峙,马宏远道:这钦命要犯,指明了要给百姓出气的,你如何在此阻拦?公孙亮道:郑大人为官清廉,如何便成了钦命要犯?你们口口声声称是御命钦差,可有凭据在手?马宏远当下气得差点昏过去,心想不会吧,我这金狮符印,竟然如此不值钱了,谁都想看?这时城门那边混乱起来,御林军两千五百名卫士和五百骑兵在总兵王富的率领下,破门而入,卫兵不敢阻挡,因为他们打着龙旗,显然是大有来头。

    王富骑马来到府门前下来,到马宏远面前一拜道:参见指挥使!末将已经把先锋营带来,其余兵马现在城西十五里驻扎,陈总兵已经把行辕设置在了方府之内,明日收拾妥当,主子便可入住了!马宏远点头。

    公孙亮一听走过去揪起王富衣领道:你说什么?你们把行辕设在城西的方府?王富使劲儿挣,却挣脱不开,于是道:是,你待怎样?公孙亮道:那里便是在下的家,如何相让?马宏远道:怎么,我家主子入住你的府上,是你们家祖上积德,你有何不满?公孙亮咽不下这口气,心想提前告诉我便罢了,缘何强行占去?又欲理论,王富道:兄台,在下大小也是一个三品下的禁卫总兵,你这手该放下了吧?于是公孙亮刚要举拳,我和韩百文一旁看的真切,马上跑过来拉开了他。于是马宏远叫王富进去面禀,自己就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坐在那告示一旁。这次有御林军在周围把守,因此沧州城来了钦差的事马上就传开了。

    公孙亮摸着手腕道:老实说,要不是知道里面的是皇帝,真想好好给他们一顿拳!韩百文道:大哥又不说实话,要是你真知道那个是皇帝,早就出手打他们了,反正见驾后你也有话说。公孙亮摇摇头道:那你们这次救没救成大人呢?我道:你看那场面还不明白?于是我就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结果公孙亮道:他真是皇帝?那我真应该过去给他那几个奴才一点教训!说着摸了摸拳头。我拉着他道:少废话了,赶紧去找嫂子吧!你们家变皇帝行辕了,嫂子还不知道呢!万一留了你们家下人伺候,那些婢女可就有危险了!于是我们就一路奔回了明月楼。

    这时候梁千户早就匆忙赶到了都督府。因为午后有前去运石的官兵回报,发现城外五十里有一大队人马,看旗帜不明颇有嫌疑。但是细问之后,梁千户马上就知道了,原来那些兵见到的就是禁军的白狼牙旗,是当年太祖中军专用,后来自然成为禁卫的标志。梁千户出身禁卫,自然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他马上就进城找大都督商议。

    都督正在府中与小妾听戏,听到绝妙处,啧啧称赞,结果梁千户直接闯入后堂,刚好有婢女将果盘收拾欲出,撞个满面金星,盘盏碎了一地。梁千户也不管那小丫头,一把揪起推到一旁,直接来到都督身后。那小妾听到声响回头一看,却见梁千户那张钟馗一样的脸,立即大叫一声便晕过去了。都督听得正美,一下挣开眼睛,却发现美人昏倒在地。回头一看,却是梁千户气喘如牛的站在那里。于是婢女们过来看那小妾,都督刚要埋怨,梁千户一把抓住他的手就往大堂里拽,一路上也不说话。那都督知道梁千户是个粗犷的汉子,如此着急定有大事。

    结果都督只好坐下,梁千户关上了门后,拿起茶壶,掀开盖子喝了一大口道:出大事了!都督手一抖道:什么大事!梁千户坐下道:京城来人了!都督一听站起来道:那要好好准备准备……但不知是个什么人?梁千户道:禁卫开路,定然非比寻常,大人还是小心为上,下官告退!说着抬腿要走,结果被都督一把拉住道:梁劲,你想在关键时刻抬腿走人?梁千户道:下官怎敢?都督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听枢密院洪大学士的,不是吗?

    梁千户又坐下道:不知都督此言,是何用意?都督笑道:你我虽然各侍其主,但这么多年的上官和部下,你难道就一点也没有体会到本督的良苦用心吗?梁千户愣道:大人你如此说倒是让下官不解了!敢问大人是何用心呢?都督小声道:洪学士想找到太子,无非是想据为已有,号令天下罢了!你若真的得手,那洪大人岂能留你在人世?梁千户斜着眼睛道:那大人听命于丁大人,难道真是为了保护太祖一脉了?

    都督凑近道:如今,这沧州就是咱们的天下。咱们何苦管他们那些闲事?不若你我开诚布公,通力合作,定然可以在沧州做一番事业,不比整日担心上官动问来的自在吗?

    梁千户笑道:都督一年多以前不是还极力鼓动在下执行上官之命吗?为何今日突然改了口,出尔反尔了呢?

    都督拍案道:这么些年老子早就干够了!京城里随便来个人,本督督就要提心吊胆,严阵以待,想来让人切齿,真是白活了这半辈子!

    梁千户试问道:都督之意,莫非是想……都督拿起茶碗道:钦差一事,上官并未通知,如今禁卫一来,那么此人只有一个,那便是……

    梁千户小声道:那岂不是为了太子而来?都督放下茶碗道:想不到会先向本督出手,如今看来,不是他死便是我亡了!他捏着戒指道。梁千户道:上官那里可知?都督道:岂能不知?便是故意不说与我,期望本督与那厮两败俱伤!梁千户道:既然如此,大人何不挂官而去,躲避祸端?都督道:那厮找不到太子,定然找我开刀,如何躲得?倒是你,到底帮不帮忙?你那上官想来也是一般无二,你又如何打算?

    梁千户道:事到如今,也没有其他办法,只有先想办法弥补了!都督道:如何弥补的了?梁千户道:黑风山的义军!都督一听站起来点头道:言之有理,就这么办!说着就吩咐下人去忙了,梁千户也自己准备去了。

    却说那周仁正在青楼与四个衙役买醉,结果被十几个衙役逮个正着。那周仁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结果那些衙役们强拉着他们就送去通判府了。于是青楼的老鸨便遣人通知了秦知府。

    我们几个兄弟赶到了明月楼,告诉了嫂子一切。结果方彩云听到自己的祖宅被皇帝占用,当下跪下焚香祭拜了父母。公孙亮不解,方彩云道:堂堂天子要入住我们家,这岂不是天大的荣耀?我们今后便住到明月楼便可了,再说,圣上也不会白住,据说州府会补贴咱们银子的。我道:如今这姓秦的尚在,到哪里补贴?韩百文道:嫂子怎么每次都想的那么好?那个皇帝有什么好的?方彩云道:你自是官家之后,哪里理解我们小民的想法?能看到皇帝一眼,都是毕生的荣耀了呢!韩百文红着脸道:我哪里算什么官家之后?大哥才是呢!公孙亮也红了脸道:莫提此事!我一拍脑袋道:既然大嫂已经决定了,那韩兄弟你恐怕真的要马上搬去府衙住了呢!

    韩百文一愣道:为什么?我道:我现在想起来,成帝最后不是说,他叫你审郑大人的案子,就是旨意,那就是说,那之后说要你搬到府衙候着,也不是随便一说了!公孙亮道:皇帝果然这么说?方彩云道:既然圣上有旨,韩兄弟就必须搬过去了,否则抗旨不遵可是死罪!韩百文一愣道:我没想那么多……我拉着他道:赶紧去找千户请假吧!不然来不及了!

    不必了!

    我们一惊,回头一看,是王富。公孙亮走过去道:你来做甚!那王富都不看他,就径直来到韩百文面前一拱手道:圣上遣本将来寻找大人,如今请马上与本将回去吧!韩百文一愣道:什么大人?王富道:圣上已经下旨,由大人你审理郑通判一案,如今通判一职便由你暂代,因此方才衙役已将那周仁抓捕到案,圣上正在堂上等候大人前去断案!韩百文当下吓得动不了了,白汗就冒了出来。

    公孙亮一拍韩百文的胸口道:兄弟!你就快去吧!大哥跟你嫂子收拾好了,就过去给你捧场,你可要给大哥争口气,别怕出洋相,坐上去就是汉子!说着又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吐了吐舌头道:你不是早就想教训一下那个姓秦的吗?如今他女婿在你手里,你还不威风威风!于是他抓住我的手道:要去一起去!我马上跳出来道:你可别拉我下水!他走过来道:逃走的就不是兄弟!于是我没办法只好跟韩百文一同来到了通判府大堂。

    秦知府此刻方知钦差来到,但是没有传召,因此他一个劲儿纳闷,不知道为什么谢天光居然没有通知他。不过青楼的伙计说,他女婿落入了通判府手里,郑通判已经被钦差罢了职,现在大堂问案。秦风拍案道:我是谢宰相的得意门生,整个沧州哪个敢动本府!快去知会大都督知道,你们随本府前去救人!是!于是那些下人就出去了。秦风戴上官帽,抖了抖袍袖,然后就出门上轿,带了一队衙役小跑过去了。

    此时沧州城喧天了,百姓们听说钦差抓了郑通判,都非常的愤恨不已,但如今拿了周仁却大快人心,因此都想跑过去看看,那钦差究竟何人,所以都跑来把通判府的大堂围了水泄不通。马宏远在外面看着,数以百计的老百姓,竟然没有一个是冲郑通判去的,因此当下站了起来,也开始观望堂上的情形,不过天色已然昏暗了些,那些卫士们适时的燃起了火把,而此刻尚未升堂。

    我和韩百文随王富从后门进入了府衙。成帝在偏厅喝茶,隐隐可以听到外面百姓的喧嚣之声,他不时摇头笑笑。于是看见我们进来,不等我们行礼,他一摆手道:免了!王富,王富道:小人在!成帝道:韩兄弟的戏唱的要是不好,就要靠你来压阵了!

    是!小人明白!

    记得把腰牌露出来,让他们见识见识!

    是!

    韩兄弟还不更衣升堂,却待何时?成帝喝口茶道。附近的婢女捧着一身五品下的瘦了身的官衣走了过来。韩百文不知所措,于是我接过来道:马上就好!然后拉着他来到门外,直接扒了他的衣服,就把袍子给他胡乱围上,结果韩百文突然按住我的手道:这个扣子不是这么结的!于是从容的把冠带都系好了。虽然还是略长,但配上青纱帽,依旧还是像个样子,就是脸太嫩,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内侍呢!于是我看他穿好,就探过头看那成帝,成帝略看我一眼一点头,我马上回身喊道:大人升堂!

    (本回完)
------------

第十三回 韩氏青天初断案

    却说我大喊一声升堂,结果那韩百文吃了一惊,半天不动。外面的衙役们听到后都按班站好,文书也老早就被从茶馆拉过来,坐在了一旁。王富从后堂直接走到了大堂上,一身戎装气质非凡,那些百姓一看就小声说:听说是内禁卫的将军!钦差就更了不得了!王富看了半天,不见人出来,于是就摇摇头拉把椅子坐在一旁。这时候成帝从偏厅出来了,让人拿把椅子,就坐在大堂通道的一侧,正好可以看到桌案的位置。于是他摇着扇子回头看了我们一眼,我马上替韩百文擦了擦汗,接着一把就把呆住的他推了出去。

    底下的百姓哦!了一声,就看见韩百文冒冒失失的来到案前,胡乱坐下,一言不发。周围的百姓盯了半天,好容易看清楚了后,就有的小声道:不会是宫里来的,皇帝的亲信吧!这时王富在一旁咳了一下,周围的衙役自然认得,于是小声笑了起来。成帝回头使劲儿看了我一眼,一看他凌厉的眼神,于是我只好咽口吐沫,擦了擦汗,撸起袖子走了过去,来到了韩百文身后。他一看我来了,才注意到后面成帝的眼神。于是我抓起惊堂木一拍,背着手站到一旁喊道:大人问周仁一案,把一干人等带上,有人作证申冤请到堂下记录待传!韩百文听我这么说略一点头。我心想,还好经常到县城看许县令问案,自己也上过堂,不然非得出洋相不可!

    公孙亮和方彩云收拾好也赶过来看热闹,不想人太多,只好像马宏远一样,踮着脚看。那周仁不一会儿就被拉了上来,他兀自不服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平时都称兄道弟的,怎么今天都变了脸了?韩百文突然一拍惊堂木道:你给我闭嘴!周仁道:你是个什么东西,如何坐在老爷的位置上!韩百文看我一眼,我马上道:大胆周仁,见到大人还不跪下,供认罪行?周仁诧异道:大人?哪个?你吗?他指着王富道。

    王富喝道:大胆狂徒,居然敢直指本官,简直目无法纪!说着回头看了看韩百文,韩百文依旧不知所措。我接着道:周仁目无法纪,扰乱公堂,又对上官不敬,先行责仗二十再审!王富道:从重打!韩百文道:对!先重打你二十……成帝摇摇头,心想是不是玩笑开大了。于是我拿起筹子递给韩百文,韩百文看了看就扔了下去,结果那周仁就真的被当堂打了二十板,打的屁股朝天欢笑,鼻孔冒烟。此刻秦知府的轿子才赶到,一看门外都是御林军,知道钦差在内问案,当下抖动起手来,接着定了定神,心想,有谢宰相撑腰,我就不信!于是正了正帽子就走了进去。其他人一看是秦风,都自动闪开。王富遥看那知府心想,原来这个匹夫便是秦风!

    这时候衙役报道:禀告大人!秦知府已然来到堂下,不知大人是否许其上堂?韩百文拍案道:本朝律例,州府通判断案,不需府衙旁听,秦知府若来相会,待本官下堂之后再行见面!成帝点点头心想,这几句还说的像点样子。

    这时候秦风直接走了进来拱手道:不知这位大人是何名讳?如何坐了通判府的大堂?王富一指喝道:你这匹夫,未经传唤,如何进来?秦风一愣道:你又是何人?如何面辱于我?本府好歹也是堂堂五品的州府首员,你如何称本府为匹夫?王富道:莫说你这小小的知府,便是一品大员,亲勋王公,擅自闯入本将所守之地,一样是骂他匹夫,若非今日堂上是韩大人做主,此刻你早已人头落地!秦风一听道:如果当今宰相闯入,你也骂他匹夫取他首级了?王富笑道:在内禁卫眼中,除了圣上,就算是妃嫔,未经传召,私闯重地,也难逃一个死字,宰相又当如何!秦风道:将军今日此言可否说与那谢相呢?成帝闻言眉头一皱。

    我看他们两人对峙,于是捅了捅韩百文,心说,这里可是你做主。韩百文咳了一下,拍了惊堂木一下,没拍响,于是站起来使劲儿一摔,王富和秦风都一愣,王富心想,这小孩做什么,不是想连本官也打吧?结果韩百文道:秦风擅闯公堂,执法犯法,罪加一等,拉出去当街打四十板,以儆效尤!衙役们都一愣,王富笑道:你们都等什么?没听见大人所说吗?接着韩百文摸出一根筹子来,刚要扔,那秦知府道:慢!本府有话要说!韩百文道:你有何话讲?

    秦风道:郑通判是否有罪,如今尚未明朗,突然换人,我身为沧州政务首员,为何不能前来一问究竟?何况今日受审之人乃是本府女婿,做为岳父,如何不能前来旁听?于公于私,通判府都未曾知会本府,本府如今自来,却断扰乱公堂之罪,岂非欲加之罪?王富道:钦差之命,谁敢不从?韩百文坐下摇手道:不!他说的有理!来人,看座!王富莫名其妙的看了看韩百文,我长吐了口气站到一边。

    秦风坐下道:谢座!但不知大人名讳……


我们只是内容索引看小说请去官方网站
首页 页面:6387 6388 6389 6390 6391 6392 6393 6394 6395 6396 6397 6398 6399 6400 6401 6402 6403 6404 6405 6406 6407 6408 6409 6410 6411 6412 6413 6414 6415 6416 6417 6418 6419 6420 6421 6422 6423 6424 6425 6426 6427 6428 6429 6430 6431 6432 6433 6434 6435 6436 6437 6438 6439 6440 6441 6442 6443 6444 6445 6446 6447 6448 6449 6450 6451 6452 6453 6454 6455 6456 6457 6458 6459 6460 6461 6462 6463 6464 6465 6466 6467 6468 6469 6470 6471 6472 6473 6474 6475 6476 6477 6478 6479 6480 6481 6482 6483 6484 6485 648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