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看着眼前的场景，虽然不知道处男是什么意思，看到大家在笑，还看到白秀才一脸尴尬的表情，也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可以每碗菜都吃了一点，但是自己最想吃的，最好吃的还是那盘白斩鸡，光是看着就让人垂涎三尺，蹲在地上的阿黄也是对鸡骨头意犹未尽。可是好景不长，可以连看的机会都没有了，眼前已经处于一片混乱当中。

    赵婶又把筷子伸向白斩鸡的时候，林毒妇不乐意了，说道：“赵婶，你家老赵不是刚刚吃了那么多了嘛，你还夹！”

    赵婶反驳道：“刚刚是他吃的，这次我自己吃。”

    林毒妇：“他跟你不都是一户人家嘛，他吃饱了你不就能吃饱了嘛！”边说自己边伸出筷子也去夹鸡肉。

    王寡妇一看形式不对，这样下去，马上那只鸡就要被他们两人瓜分了，自己也马上伸出筷子去夹。并且给一边的徐裁缝使眼神，要他来帮忙，徐裁缝心领神会，受宠若惊，马上拿起筷子出击。

    赵婶看到对方人多势众，用胳膊肘抵了一下赵叔，赵叔也拿起筷子去夹。

    白斩鸡在众人的筷子地下被五马分尸，惨不忍睹，并且夹杂着各种骂声，狗叫声和桌子椅子移动的声音。最为勇猛的当属徐裁缝，他见筷子已经难分上下，就直接上手，自己忽然得到了王寡妇的青睐，让他充满了斗志，要献给她的似乎不是眼前的鸡肉，而是自己的**。

    可以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白斩鸡被人蹂躏，忽然感到有人在叫自己，一回头才发现是行乐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冲着自己招手。

    可以看了一眼身边的奶奶，跟奶奶说了声自己吃饱了，要去找行乐玩，还没有等奶奶反应过来就跳下凳子跑向行乐了，阿黄看到可以走了也马上跟了过去。

    “行乐！”

    “汪汪！”

    “可以！阿黄！

    “行乐，你怎么在这里？”

    行乐看了看周围没有人，在可以耳边悄悄说道：“嘘～我发现了大宝藏！”

    可以一听大宝藏，眼睛里闪着光，也跟着行乐看了看周围，没有人注意他们，才小声问：“什么大宝藏啊？”

    行乐摆了摆手，说道：“你跟我来就知道了！”

    于是可以跟着行乐绕过了几个弯，穿过了几条漆黑的胡同，最后来到一个眼前冒着烟的地方。行乐忽然在一堵墙后面停下了步子，小声对身后可以说道：“就是这里……”

    可以也探出脑袋冲着冒烟的地方看了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就问行乐：“那是什么地方啊？”

    行乐看着有个端菜的走过来了，马上捂住可以的嘴，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等到那个人走远了才放开，然后招呼可以往冒烟的那个地方走去。

    到了那里可以才发现，这里原来是厨师做菜的地方。行乐指着一边的蒸笼，说道：“这个里面就是白斩鸡！”

    可以一听白斩鸡，马上口水就要流出来了。

    行乐说：“还有很多呢，我们拿两只他们也看不出来。”说完踮着脚打开了那个大蒸笼。

    “可以，快，你拿两只，我快坚持不住了……”

    可以走上前，用手扇了扇眼前的热气，再用嘴吹了吹，踮起脚拿了两只鸡。行乐马上放下蒸笼，轻车熟路地往回跑，可以一手拿着一只鸡跟在后面。

    “行乐，你快来帮我，好烫啊，好烫啊。”

    行乐一听，马上回头接过可以手上的一只鸡，两人风尘仆仆地跑着，身后一片尘土飞扬，自己似乎是在逃命一样。

    最后可以跟行乐决定在那条抓鱼的小溪上面的桥上把鸡给解决了。两人捧着手里的鸡，连撕的打算都没有，直接把脸埋上去啃。阿黄在一边不仅吃到了骨头，还有他们掉在地上的肉。

    此时月光明亮，照射在潺潺流动的河水里，闪着粼粼的波光，虫鸣跟流水声交织在一起，晚风拂来，星辰变换。但是可以跟行乐无心也无意顾忌周遭的这一切，只是坐在桥上啃着白斩鸡，阿黄专心地在一边等待着骨头。

    一整只鸡对两个十岁的孩子来说份量确实有点大，吃了一半两人已经撑得不行，最后全部变成了阿黄的食物。

    “行乐，你是怎么找到白斩鸡的？”可以抹着嘴上的油，冲着在一边揉肚子的行乐说道。

    “我想，村民交了这么多鸡，而八个人才分了一只，肯定有多余的，我看到了那里在冒烟，肯定就是做菜的地方！后来我悄悄跟过去看见村长带着村里的干部每人都在那里拿了一只鸡，我就来找你了。”

    “行乐，你真聪明！”

    “哈哈，可以，我们差不多要回去了……”

    这时可以才意识到自己出来已经很久了，奶奶说不定没找到自己已经开始着急了。

    阿黄看着远去的可以跟行乐，知道要走了，可一边又惦记着眼前的骨头，抉择之下，就叼了一块最大的跟了上去。

    “奶奶我回来了！”可以看到喜宴刚刚结束，奶奶正好起身要走。

    “你都跑去哪里了？”戚奶奶担心到。

    “刚刚我一直跟行乐在一起……”可以觉得偷鸡吃肯定不是好事，就没有告诉奶奶，“玩……”

    奶奶拉着可以的手往家里走，问道：“可以，吃饱了吗？”

    可以：“吃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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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县令走了之后，村子恢复了之前的平凡和平静，每个人的生活也回到了正轨。

    可以跟行乐又要去自己最讨厌的地方，私塾。

    私塾就是村里的白秀才开的，大家就知道他姓白，听说以前是个秀才，叫他白秀才。村里的小孩只要一到要识字分句读的年纪就都会送到这里来。这个私塾在康熙年间就有了，是一个方方正正的屋子，周围是一圈方方正正的围墙，前后各开一扇小小的门。里屋只有一层，里面摆着二十几张桌子，上面是一张讲台，是先生坐的地方，两边各开两扇方方正正的小窗。

    早晨从一边投进两块方方正正的阳光，旁晚从另一边投进一样的两块阳光。风吹雨打，私塾修葺过很多次，墙壁上都是一遍遍翻新留下的片片斑驳和岁月的痕迹。就这么一个私塾却从来没有荒废，一直留到现在，白秀才在这里已经教了近二十个春秋了。

    白秀才自认为满腹经纶却始终怀才不遇，而且不遇了四十多年。他教学的方法很简单，让学生背“四书”，“五经”，不会背就打手心，所以每个学生都不喜欢他。可以天生对这方面的记忆力很差，背了前一句就忘了后一句，要完全背全一篇文章需要花很长的时间，反复咀嚼。但是他想象力非常丰富，往往在背诵古文的时候思绪乱飞，挡也挡不住。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此时可以脑子里浮现出的是一幅的画面，在芦苇河畔，朦胧的雾气还没有散去，一个身材曼妙的女子，穿着白裙，站在河中的的高地之上，只留一个**的背影，长发飘扬，时而回头又不曾把头真的转过来，脸部的轮廓时隐时现，看了真是让人挠胸抓狂，撩人心弦。这就是先生曾经说的上天下到凡间的仙女吗？眼看这位仙女就要回头，身子已经侧过一半，忽然出现的是一张白眉白胡子满是皱纹的脸！

    “戚可以，你看着窗外干什么！”白秀才使劲拍着可以的桌子，把他一下子就拍醒了。

    “诵读一下《关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