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难道前辈能一直守在国教学院?”

    天海胜雪从费典身后走出来,盯着金玉律的眼神很是寒冷。

    金玉律平静说道:“为什么不可以?”

    天海胜雪说道:“前辈身为红河长史,难道不需要照顾殿下的生活起居,不需要理会殿下的安全?”

    金玉律微微眯眼,说道:“你们周人说离宫里最安全的地方,所以才让殿下搬离百草园,住进去……既然如此,殿下的安全自然有你们周人负责,我还需要担心什么?”

    天海家要对国教学院下手,首先便是用这个借口把落落请离国教学院。

    现在金玉律却用这个理由,不用在离宫,而可以长时间留在国教学院。

    天海胜雪找不到什么别的理由。

    便在这时,雨中的百花巷多了数辆马车。

    天海胜雪带着下属来国教学院,选择清晨时分,是因为他很清楚,京都里有些人会保国教学院,他想趁着这场晨雨,在那些人没有反应过来之前,直接以雷霆之势把国教学院碾平。

    他没有想到国教学院里那三名少年的反抗如此强硬,没有想到金玉律的出现,随着时间流逝,那些在百花巷里暗中窥视的人们把情况回报给各自主家,那些人自然赶了过来。

    数辆马车冒雨而至,明显很是急迫。

    陈留王从最前方那辆马车里下来时,甚至衣服前襟的钮扣都系错了一颗,可以想见他来的何其匆忙。

    一名精瘦的中年男子撑着伞,护着他走到国教学院门口。

    陈留王看了看场间的情况,便知晓发生了什么事情,看着天海胜雪皱眉说道:“回去。”

    按辈份论,陈留王与天海胜雪是一代人,天海胜雪的年龄比他还要更大些,但他毕竟是陈氏皇族的身份,最重要的是,圣后娘娘待他要比天海家的这些侄孙更亲近,所以他对天海胜雪说话的语气并不客气。

    天海胜雪神情冷漠看了他一眼,说不出的嘲讽,却没有出言反对。

    对于这位能够长期居住在皇宫的陈氏皇族成员,天海家的年轻人们既是羡慕又是嫉恨,前些年不是没有人试着对他下手,但随着圣后娘娘雷霆大怒,再没有人敢对他稍有不敬,至少表面上。

    从第二辆马车里下来的是辛教士。

    昨日整个京都都知道,教宗大人把落落殿下召到离宫附院去学习,国教学院已然风雨飘摇,他也心神摇晃,无法自安,惴惴想着,当初看着那封荐书,自己对陈长生和国教学院照拂有加,难道错了?所以今天清晨,在得知国教学院发生的事情后,他没有第一时间赶到现场,而是去了主教大人的寓所,因为他担心自己再次领会错了教宗大人的意思。

    主教大人笑而不语,这让他感到极为恐惧,难道主教大人的想法与教宗大人不同?难道主教大人真的准备替当年那件事情翻案?真准备站到教宗大人的对立面?国教真的会分裂?

    辛教士很恐惧,但他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办法后退,因为整个京都,整座离宫都知道,国教学院之所以获得新生的机会、被邀请参加青藤宴,都是由他一手操办,谁会相信他只是个执行者?

    他现在只能站在国教学院一方,所以他必须站在国教学院一方。

    这种被迫站队的恐慌感,往往会让站队者变得极为勇敢,因为他已然孤注一掷,所以辛教士表现的要比陈留王更加强硬,竟是毫不顾忌天海胜雪的颜面,厉声地训斥起来!

    天海胜雪的脸越来越苍白,越来越愤怒。

    但陈留王和教枢处的人都到了,他失去了踏平国教学院的机会。

    金玉律站在国教学院门前。

    最关键的是,那三名国教学院学生的表现有些出人意料。

    他看着陈长生三人,微微挑眉,然后接过亲兵递过来的缰绳,喝道:“走!”

    “走?”

    相同的字,不同的音调,代表着截然不同的两个意思。

    唐三十六提着剑,看着他问道:“你想就这么走?”

    今晨的这场战斗,国教学院的学生重伤了四名天海胜雪的亲卫,金玉律更是横扫千军,让费典受伤,便是天海胜雪自己也受不了轻的惊吓,国教学院方面却毫无损伤,怎么看都是他们占了便宜。

    可唐三十六却依然不肯罢休――陈留王微微皱眉,望向这名汶水唐家的公子哥,想着前夜在未央宫里这少年的表现就极粗鲁无礼,有些不喜此子行事孟浪,不顾大局。

    “我们需要一个解释。”

    秋雨渐歇,陈长生向前走了两步,指着身后如废墟般的院门,说道。

    天海胜雪为什么要来砸国教学院的门,甚至想着直接把国教学院给灭了?因为他要替自己的堂弟天海牙儿报仇,虽然他与天海牙儿平时不怎么亲近,但毕竟那是天海家的人,结果被国教学院变成了废人。

    但那是青藤宴上的对战,公平决斗,输了便是输了,如何有理由来报复?更何况就算是报复,他也应该找落落才对,拿国教学院来撒气,这理由实在搬不上台面。

    还有一个隐藏最深的意图,那便是替圣后娘娘解决一些烦心事,这个理由更不能宣诸于众。

    至于最后那个理由,也不能提。

    陈长生知道对方说不出理由,所以向对方要解释。

    天海胜雪的神情有些难看。

    费典叹了口气,看着越来越小的雨,指着巷子里的积水,说道:“天雨路滑,车毁人亡,这解释如何?”

    撞破国教学院的马车,有最好的车厢,有最好的战马,不要说下了一场秋雨的京都街巷,就算是大雪纷飞,万里结冰的拥雪关前,也不可能因为滑倒,而造成如此惨重的后果。

    这个解释自然很无赖,但正因为无赖,所以是服软。

    无论陈长生还是唐三十六,都说不出什么。

    “我还会再回来的。”

    天海胜雪翻身上马,望着陈长生说道。

    陈长生想了想,说道:“你如果要来报考国教学院,我是不会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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