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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道衍之殇

    “九老，你快住手！”

    叶羽大骇，他第一次感觉离死亡这么近！时间仿佛静止，万物都在缓慢的消融，虽然没有声音，但叶羽却感到了真正的绝望！

    一切都仿佛是慢动作，叶羽看到了狂刀的身体一点一点的化作虚无，看到了默剑眼中的绝望，看到了夕灵苍白的脸庞。。。

    一切都在消散，但奇异的是万物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如同无声电影一般，静静地播放。

    “一切都结束了吗？”叶羽痛苦的闭上双眼，他不甘，但却无力改变！

    ”毁灭！我已看不到希望，未来一片迷茫，让我来灭杀这一切的罪恶！“

    九老几乎疯癫，他飞出了‘九灭不朽戒’，在空中肆意的出手，一条条空间裂痕出现，无数星辰陨落，入眼的皆是残败！

    但同样的，九老本就虚幻的身体更加透明，他在不惜生命来疯狂的毁灭！

    因为他绝望了，他的主人以及诸王镇守在那片战场，用生命来守护这个家园，而他却在这个家园看到了罪，看到了丑陋。未来一片迷茫，看不到希望！

    让他如何不怒，让他如何不恨！

    因此，他要灭世，毁灭这个让他绝望的世界，让一切的罪承受他们的罚！

    天地规则压至，想要镇杀九老，无数的大道锁链束向九老，但奈何不得后者丝毫！就连这片天地都无法阻止九老！

    远空中的一个个绝世强者震惊，他们终于知道了什么是绝顶，什么是超然！

    不惧天，不畏地，超然物外，一念天地崩塌！

    ”九老，停下吧。“就在此时，一道叹息声传来。

    就是一道普通的叹息声，却如同整片天地在叹息！而就是这道普通的叹息声，生生止住了九老的动作！

    九老缓缓回头，此刻的他已几乎透明，在他身后不远处，一个同样是虚幻之体的少年凌空而立，这是一个怎样的少年！

    他长得和叶羽一模一样，但他的眼神却像经历了万古，无比的沧桑！

    仔细看去，他的眼中如同有着无数星辰，在新生，在毁灭！即使是他的身体，都或明或暗，像是在由死而生，由生而死！

    他如同一个矛盾体，生与死共存，确切的说，他如同不断地在生与死间轮回！

    ”恩？道衍，真的是你吗？“

    疯狂的九老眼中出现了一丝迷茫，随后是浓浓的惊喜！因为他确信，眼前的少年正是那个男人，铸就了一个无敌时代的传说！

    因为九老感受到了那个少年身上的那股令人颤栗的气息，轮回的气息！

    “九老，你太易怒了。不要忘记，这是你我的故乡，我们誓死守卫的净土啊！”

    少年缓缓转身，目光飘向了外域，飘向了不知名的地方。一道道厮杀声传来，每一道都震人心魂，每一声都是绝世至尊的呐喊！

    但那无比的杀伐之音中，却透着无限的孤独，和浓浓的思念。他们早已厌倦了，但却不能退缩，只能日复一日的杀戮，在寂寞的岁月长河中默默地思念着家乡，守护着家乡！

    “但是我在这片故乡中看不到未来，既然如此，不如毁灭！”

    九老还是不甘，为他而主人和奋战的诸王不甘，他们用血和泪换来的故乡的安宁，却如此的让人失望！

    一切都被利益驱动着，每个人都是贪婪地看着对方，对守护着他们的恩人遗孤肆意折辱！

    “看不到未来？未来的路，是靠一批批无畏者走出来的！真正的未来，谁有能看清？以战败、幽灭、就灭他们的境界，又如何看不到自己的子孙命运？一切在冥冥之中早已注定，你会灭世，而我。。。。”

    "救世！“

    少年说完，深深地凝望着这片大地，像是在留恋，像是在告别。

    ”我彻夜思念的故土啊，没想到有一日，我能够再见你，但此时的我，连鞠一捧泥埃，轻嗅你的芳香都无法做到！呵呵，永别了，我的家乡！“

    少年眼角微微湿润，他张开双臂，像是要拥抱这片天地。他像是一个永恒的孤独者，独自立身在高空之上。

    ”道衍，你要做什么？你别乱来，那片战场需要你！“九老恢复了冷静，他竭尽全力的嘶吼，他能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

    ”九老，你还是悟不透，早在万年前，我已陨落，或者说新生。这不过是遗留的一缕残识，不消散，终将成为新生的羁绊，也许一切，在冥冥之中早已注定！“少年低语。

    ”轮。。。回。。。“

    整片天地以少年为中心，化作了一个巨大的漩涡。而残破不堪的大地，随之开始愈合，破损的建筑开始恢复，消散的众人渐渐补全。。。。

    一切都像是在回溯，回溯的灾难来临前！

    “道衍，你停下来，不要再浪费魂力了。”九老怒吼，他不断地追赶高空中的少年，想要阻止。

    但无论他多么努力，却永远靠不近那个少年，两人之间如同隔着千古，隔着永恒！

    “九老，不必伤心，不必难过。你我的今日，早已注定！世间诸事，皆有他们的轨迹，没有人能够跳脱因果之外！你我不过是命运之轮下的流沙，战败是、幽灭是、那边的也是。。。”

    “有一只黑手，操控着一切。。。他远在九天之上。。。也许今日。。今日的敌人。。。来日将成。。战友。。他以万物为棋子。。。”

    “我便要。。。在这。。滚滚红尘。。。中。。。超。。。。脱！”

    “战。。。到。。。永。。。恒！”

    少年的身体越来越透明，他的声音也渐渐虚弱下来，而随之的万物恢复了原样。拍卖会在继续，默剑狂刀坐在长椅上，夕灵在吃水果，叶羽在看着囚笼中的少年。

    一切像是没有发生过，只有九老在黑暗中默默地凝望着虚空。

    一滴泪水从他的眼中落下，但他却没有丝毫的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