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伦第一高校,神战部的第二位成员,叫做上官清月。

    上官清月从办事处出来的那一刻,就决定了,将来一定要帮上韩风,实现他的梦想。先前看到拜伦第一高校混乱的样子,上官清月还有些疑惑,认为自己不属于这里,不过在办事处登记学籍时,上官清月想明白了,有韩风就好。上官清月温柔的望着韩风,那坚实可靠的身影,让上官清月惶惑不安的心安定下来。

    “快回你的宿舍吧,”韩风送上官清月到了女生宿舍,看着远方,“明天我们还要开新生入学仪式呢!”

    上官清月点点头,最后深情地望了韩风一眼,“你真的很强,练成你这样的战斗方式,你一定比其他枪客付出了更多吧。”

    上官清月不用想,看到了韩风的极端打法,就彻底明白了,韩风为了变强,付出了多少。

    “真想知道你在来到这高校之前,都是在干些什么呢!”上官清月冲着韩风微笑着,从第一次相见,到如今,上官清月真的对韩风多了不知几倍的仰慕。

    韩风原本的笑容,僵住了。韩风的僵硬只是一瞬的事,是在上官清月的目光偏移时,不经意的一个表情。

    “熟悉熟悉你的舍友吧!”女生宿舍区门口,韩风没有回答上官清月的问题,只是指了指女生宿舍的大门,“夜深了。”

    这样的问题,谁都知道。韩风不甘地叹着气。

    韩风陷入了沉思中。

    枪法不准的枪客

    我是枪法不准的枪客,这点毋庸置疑,我很小的时候就清楚了这一点。

    我的家乡,在靠西边的一个不大不小,不近不远,不富裕也不是特别贫寒的小镇上,封镇,我记得是这个名字。那里至少是一个景色风光不错的地方,一望无际的绿野延伸到湛蓝的天边,迎面的微风夹杂着花儿草儿的香,对,这个地方,就是我出生,成长的地方。客观来说,这里很宜人,很宜居。虽然这里同时也愚昧,迷信。和这一带大多数村子一样,感受不到来自现代的恩惠。

    这个世界就就是这样,富的特别富,才不管世界上有些地方,还落后着,原始着。东边和西边都有管理的组织或机关,唯独中部偏西,这一带,是众所皆知的无法地带,是人们遗弃的地方。相比这一带其他村落,封镇发展的还算不错。

    但起码有母亲在。家里不算富有,也不算贫寒,过吧,过日子,和母亲住在一起,倒也美满幸福。那时的我还不是枪神,只是一个普通的乡镇少年。也从没有想过,今后的生活,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家里还有个哥哥,哥哥和父亲一样,很少回家。听人说,父亲做航海生意,没有时间。而哥哥,则去了拜伦第一高校,也很少回家。

    只有母亲在家里陪伴着我。好在母亲是个好母亲,经常鼓励我,引导我。母亲不迷信,也教我,凡事要靠自己,而不是虚构出来的神明。母亲教会了我做人的常识,以及生活上,学习上的一切。记忆中,她经常抚摸着我的头,微笑着告诫我,做人,一定要可靠。母亲希望我将来做个好人,母亲希望我将来成为一个顾家的好男人,无需背负太多,别像父亲和哥哥一样。

    至少有母亲在的日子里,我是幸福的。

    幸福是一罐蜜,没有见底时,是感觉不到它的变化的,直到幸福在该停止的那天戛然而止,人会突然发现,蜜告窑了,生活也完全变了。倒像是两个电影的情节,生拼硬凑的扭和在一块,让人无法接受。然后,生活的画风都变了,一切的一切都会不适应,一天的功夫,变得真的很快,也许上一秒,你还在笑着,就像幸福终结的那一刻的我一样。

    我想说的是,在七岁生日的那天,一切都变了。

    六年前,就在我七岁生日那天,就在家乡的河边,母亲就在我眼前,被莫名其妙的黑洞袭击,吸进去了,但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在这个世界弥留挣扎的时候,她留给我最后的生日礼物,是一对枪,我手上的这对左轮双枪。

    她告诉我要坚强,告诉我要自立,告诉我要为一个目标奋斗到底,告诉我很多很多。可就是没告诉我,没有母亲的日子,到底该怎么过。

    我小时候哭得最惨烈的一次,大概就是那次了。在母亲被吸走的那个地方,望着河岸,静静的呆了好久,不知道从哪来,也不知道到哪里去。心里空空的。回到家,习惯性的等着母亲开门迎接的笑脸,但回过神来,迎接我的,只是家里的一款老式挂钟而已。谁杀害了母亲,我一直在找,一直在找,可是却没有结果,现在也没有结果。

    父亲直到母亲死亡后很久才赶到家中。母亲到底是怎样的人,父亲没说,母亲被黑洞袭击的事,父亲也没表过态。对他来说,失去了妻子竟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就像我哥哥,失去了母亲,什么感觉也没有。父亲几乎很少回家,就像我的哥哥一样,家庭少了一个成员,似乎除了我以外,似乎谁都没影响过。

    连一场葬礼也没有。

    失去母亲后,家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在后院找了个土包,插了个树枝,当我母亲的坟了。

    受不了这个家了,没有母亲的家,并且只有我一个人。

    没有谁告诉我,没有母亲的日子,到底该怎么过。没人告诉七岁的我,我就只能靠自己。因此,也就是在七岁,我成了野孩子。

    跟东村口的孩子打架,和西村头的孩子撒野,母亲不在的日子里,我做了母亲肯定不让我做的事。我也只能交一些狐朋狗友,至少他们和母亲一样,能陪着我,让我不至于一个人抱着头,在家里哭泣。但这都不一样,他们有父母,每当看到他们依偎在父母亲的怀里时,我只能默默地站在后面,依偎在树上。

    我发现了,什么也替代不了母亲。心灰意冷的时候,我会在母亲的坟上插朵花,一个人对着一座空坟诉半天苦,然后守着母亲留给我的双枪哭一场。这坟,连张照片都没有。

    而母亲是怎么死的,我都没有头绪。

    这生活,过的和烂泥一样。

    我发现我和别的孩子不同,也是在七岁的那一年。母亲去世还没多久,我就发现我的身体开始产生不明的,淡淡的黄色气息,神秘,危险,却不受我控制,时不时地跑出来。这气息散发出来时,我会感到自己似乎有很强大的破坏性。没错,破坏性,无法控制这力量的我,在黄色的气息散发的急时,碰触到的事物都会因为这气息而损坏,接近我的人,也会被这气息震开。久而久之,被吓到的玩伴们,谁也不跟我玩了。

    做了不到一年野孩子,就因为这个该死的气息被孤立,被歧视。更糟糕的是,不仅是孩子,封镇位于不甚发达的西部,地处又偏僻,是很迷信的镇子,村子里管韩风这种情况叫“灾星上身”。就连大人们也说,这是灾星下凡。

    小孩子的话,顶多只会是孤立你,不和你玩。但在那些心狠手辣,久经世故,自以为是,又迷信的不可救药的大人面前,除了孤立,歧视外,还伴随着残忍的暴力――不管你是不是小孩子。

    这一年即将结束时,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我的家被烧了,烧的一点不剩。幸亏那时我在外自己采集野菜准备晚饭时迷路了,回来的很晚,否则,某些镇民的目的,估计就实现了。

    “哈哈,灾星,这会估计你会被烧得一点不剩了吧!”我在就快到家时,看见了火光,听见了大人们洋洋自得的欢呼声,我好奇他们到底在庆祝什么,顺着火光去看,映入我眼帘的,却只是我的房子,烧的一点不剩,烧的只剩焦炭,冒着黑烟的房子。

    我瞬间什么都明白了。泪,顺着我的脸颊滑过。

    无须再多说什么了,无需现身。那天,我头一扭,果断离开了这个让我伤心的地方。

    现在想来,或许是命运不让我死,让我在那晚故意迷路,错过我的灾劫。

    别开玩笑了,这只是苦难的开始。

    所有离奇的事都发生在这一年,所有不幸都发生在这一年。这生活,越发觉得过的和烂泥一样。如果不是他来的及时,我估计现在的我,会蒙上反人类的扭曲阴影,反正肯定不会站在这里了。

    那个改变我这种生活的人,来自拜伦第一高校。

    韩风想到这里,眼睛红了起来。

    五年前,我八岁。被村里人驱逐,流浪中。

    “滚开滚开!”一家酒馆里,被小儿撵出去一个人,只见小二粗鲁的拳打脚踢,直到把面前的那个八岁的孩子撵出去为止。八岁的孩子无力的趴在地上,绝望的听着小二的呵斥。

    他说他们店里打发灾星和叫花子,韩风这两项都占了。而这句话,韩风早就听过无数次了。

    迷信这东西,管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饥肠辘辘,无依无靠,精疲力竭,韩风看到,连过路的行人看着他,都故意的躲远了走。弄得他自己都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灾星。

    想到这里,小韩风的黄色气息就又不由自主地散发出来。掀起了四周的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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