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张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问:“主子你知道?那他们是否是云岚巨变的元凶?”
赵天佐苦涩的笑笑:“这是一个很久之前的故事了,谁知道呢,或许是或许不是。”说罢转而问道:“你想不想知道我这些年的经历?”
“想。”小张点头。
“好,我讲给你听。”赵天佐变戏法般从怀中取出一个牛皮酒袋,打开袋口大大喝了一口,随手递给小张,示意他也喝一点。
“那天――就是你称之为“云岚巨变”的那天,你在昏倒之前一定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其实那不是四国的军队,而是几个修士联合造出的幻象。”赵天佐的眼神望向前方的黑暗,仿佛可以穿越到当时一样。
“云岚巨变,事实上和我们当时想到的所有情况都不一样,四国其实只动用了十万人,也即是说,每国只派出不到三万军人,并且围而未攻,来到皇宫的,只是四国领军的将军和他们的卫队,大约共有两千人。”回头望望小张,赵天佐忽然问,“你猜,我们云岚亡国,死了多少人?”
“我云岚将士镇守边疆者少说有军队十万,南疆、西疆联军共五万,东部还有――”小张作为一位称职的皇子近卫显然对国家布防这类事情还是非常熟悉的,尽管过了十几年,但依然口到擒来。
“我问的是当时死了多少人。”赵天佐眨眼。
“难道――”
“呵呵。”赵天佐意味深长的看了小张一眼,却并没有继续说下去,他接过小张手中的酒袋,缓缓的站了起来。“小张,除了云岚国之外,你还去过哪里?”
小张摇头。
赵天佐仰头喝了一大口酒,回头看向小张,“小张,外面的世界很大很大,大到我们都没法儿想象,你想不想出去看看?”
“主子,你要去吗?”小张目光灼灼的问,“主子去我就去!”
“小张,我是必须要去的,不过不能带你去。”
小张噗通一声跪下,“主子,请不要丢下我,尽管小张知道帮不了主子大忙,可是照顾主子饮食、跑腿之类的杂事小张必定可以完成的,求主子不要丢下我。这十几年――这十几年――”小张说着说着,便哽咽起来。
赵天佐看着已然中年的小张声泪俱下,却没有再表现出之前的柔情,仿若刚才的一小段寒暄已经用完了他们十几年的相互陪伴和十几年没见的思念,看着小张,他厉声道:“小张听令!”
被他这一喝,小张浑身一抖,但却马上翻身而起,单腿跪地回到:“属下在。”
“着你从明天开始恢复张世杰之名,代我前往极北之地撑天山水晶洞入道修行,十年之内,达到筑基大圆满,若未达成,自毙于我身前。你所用之物我已经替你备好,明天启程。”
“是!属下领命。”小张一拜,领命而起,然后肃立在赵天佐的身侧。
“小张,你可有疑问?”
“属下没有。”虽然小张满脑子的莫名其妙,但是他却没有丝毫的疑问,因为在刚刚这一刻他终于确定,那个阔别十五年的二皇子回来了。十五年前的大多数时刻,他身边的二皇子就是这样要求着他身边的人,严厉、苛刻,但铁血的纪律却代表着办事的效率,代表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决心,甚至有人在很久之前就预测他将会成为下一代的云岚国主,可惜发生了那十五年前的事故。
“你真的没有疑问?”
“属下没有。”
赵天佐笑笑,“那好,那我就继续给你讲刚才还没有讲完的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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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各自的路
“其实你们说的云岚巨变,那已经不算是战争了,我们的对手和我们根本就不是一个层面的人物,所以说失败几乎是必然的。死亡的人中,不计为数不多的兵士的话,父皇算一个,他为国而殉,死的豪迈,我很为他自豪。还有一个人,也死了。”赵天佐默默的抚了抚自己的胸口,“但是他却是最不该死的一个人。”说到这里赵天佐回头看了一眼小张,尽管他维持着面无表情的样子,但还是受到了极大的震动。或许是时间的流逝冲刷了伤痛,赵天佐说这些话的时候,竟然感觉不到多少痛苦,“至于其他人,或许他们悉数活着也不一定,不过像你一样充满执念的人很少了。”
“至于我,那天你们昏倒之后,我遇到了一个人,也正是这个人救了我和你,不然你现在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这个人安顿妥当你后,带我离开了云岚国。后来他就成了我的师傅,他叫做幽狐。
他为人很高明,但是修为不强。不久之前他死了,为了维护我。”赵天佐已经不像是在和谁说话,而是像在梦呓,他已经好久,都没有说过这些藏在心里的话了,竟有些停不下来。
“师傅告诉我,当初的敌人不是我们想像的军队,而是实力强大的修士,他只一个人,就覆灭了我们几乎所有的军队,而我师傅因为恰巧在云岚做客,看到此事发了隐恻之心,于是虎口夺食悄悄救下了我们,可是……”
“可是他能救我一次,却不能次次都救我。其实他不用替我出头的,因为我真的犯了错。”
赵天佐擦掉脸上的泪,回头看小张,“或许你不相信,这是我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哭,以后不会了。师傅已经不在了,所有的生活都要靠我们自己,不管对错,我们都要勇敢的去面对。不过或许他说的对,这就是我们各自的路。父皇的,大哥的,老三的,我的,姐姐的。”
“还有――”赵天佑眼神陡然锐利:“你的。”
山里的夜总是比较漫长,但是再漫长的夜也总有结束的时候。
当初升的曦光终于从辽山东南麓的山峰间照到云岚皇宫故址,小张紧闭的眼睛随着日光的刺激一抖,缓缓的睁开了。环顾四周,没有二皇子,似乎昨夜的相遇都只是他思念所致的一场美梦,不过当他的手摸到怀中时,他知道昨夜的一切都是真实的,看着摊开的手掌上一只精致的墨玉尾戒和一张已经写着他名字的荐书,小张陷入了沉思。
他记得二皇子告诉他的每一件事,他讲的故事,他叮嘱的荐书的用法,虽然他一直站在二皇子的身侧一言未发,但是他清楚,二皇子懂他的意思,他们之间,本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不过他想不通他是如何站着就睡着了的,并且一觉就睡到了太阳升起,作为一个习武之人,他通常五更天就已经起床了。
一定是二皇子为了避免离别的感伤,用法术做到的,小张这样想着。这是小张心里坚定的想法,虽然事实有较大的出入,不过小张也是义无反顾的人,所以他就那么坚定的相信了下来。所以他不再胡思乱想。
扫视四周,云岚国故皇宫的残骸依然静静的躺着,像一只死去的庞大野兽,小张站立的地方恰是它的尾端,如果曾经在云岚皇宫居住过的人看去,会发现他站立的地方,正是原来二皇子的寝宫。
“从今天起,我叫张世杰。”手握那只尾戒和荐书,小张迈开步,向着二皇子口中的“极北之地”出发了。
与此同时,辽山南麓,一队五十多人的队伍正浩浩荡荡的向着这里前进。为首一位面白无须的中年人,身着华服,一看即知是位颐指气使的主儿,此刻他正坐在一顶上敞的轿子上悠闲地打盹儿。不过坐轿子走山路,本就不是什么让人舒服的事情,所以他很郁闷。回头看看身后齐整的铁甲卫士一个个满脸正色,他就气不打一处来,“那个谁谁谁,你给我过来!!!”
他身边的两个随侍缩了缩脖子,拉马向后退去,顺便让开了来路。
身着统一铁甲的卫队中打头的一列,一个貌不出众、身披铁甲的精壮男子两脚一架马腹,走到了轿子的旁边躬身道:“刘相,卑职在,请问刘相有何吩咐?”
“高统领,我刘琦聃只是偏相,你可不能乱叫啊,叫赵光听见了,岂不是认为我有谮越的想法?你这是要害我的意思呀。”如其所言,这位华服男子叫做刘琦聃,而他的身份竟然是墨云国的偏相,同时他也是当今皇后的亲弟弟――墨云国唯一的国舅爷。
高统领听到这位偏相的话却没有什么说错话的恐慌,“刘相,赵光如何同您相比,这相位,还不早就是您的。我可听说,皇上已经下了密令,着赵光远走厚土国,他走了,这治理墨云的重任,除了您谁当得起啊。”
“恩,你说的倒也不错,就是可惜了那――哈哈――”在享受着高统领的恭维时,这位刘偏相忽然意识到自己差点失言说出自己觊觎公主的想法,于是一阵掩饰,幸而忽然想到了新的话题,“高统领,你昨天说,这云岚国的栈道现存的只能到达皇宫前,后面的都已经废弃不能行走了?”
“是的大人,所以如果要去养心峰的话,可能需要把马匹轿子等物安置在云岚故皇宫处,其余的路,可就需要步行了。”
“恩,可以,反正今天已经被你们折腾的够惨了,多这一条也无所谓了,只要能见到赵光就好。”刘琦聃貌似有些无奈,“话说回来,高统领怎么会对这大辽山这么熟悉?”
高统领脸上笑笑道:“不瞒大人说,十五年前,小人也是联军的一员,曾追随老将军来过云岚。”
“哦。”刘琦聃顿时懂得了什么,对着一直以来都看不很顺眼的高统领会心一笑,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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