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娥手里摆弄着自己的小辫子,含情脉脉地看着沈梅根,看得沈梅根六神无主,不知所措。即将与心爱的女人分别,心里油然而生一股酸楚,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流了出来。

    白小娥看着也挺伤心的,把沈梅根抱在了怀里,什么也没说,只是抚摸着情人的头发,用心安慰着情人的悲痛,活像一个家长抱着一个悲伤的孩子。

    白小娥放开沈梅根,看着沈梅根手腕上的佛珠说道:

    “把你手上的珠子放我这,你回来我再还给你!”

    “这可不行,这是我爷爷给我的,听我爷爷说是慈禧太后戴过的,我爸知道我把它给你了,不得打折我的腿啊!”沈梅根拒绝白小娥道。

    “你是不想再回来才这么说的,哼!”白小娥提高嗓门道。

    “哪有!给你,说好了啊,回来后你要还给我。”沈梅根从手腕上摘下那串佛珠,十二分舍不得地递给了白小娥。

    分别了,真的分别了,沈梅根跟白小娥打白小娥家大门口分开以后,独自回到住地,默默地收拾着行李,看见画架上没有画完的《清纯泉水》中的白小娥在对自己说话,叮咛自己要照顾好自己,一定要早点回来娶她,泪水又一次夺眶而出。

    第二天一大早,沈梅根拎着行李箱,背着画架,匆匆来,又匆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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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4

    白小娥足足等了沈梅根一年,并为他生下了儿子,由于白小娥未婚先孕,孩子一生下来,就寄养在弟弟家,当时弟弟家的孩子也刚出生,比白小娥的孩子早一天,也是个男孩。由于不想让乡亲们知道那个孩子是没结婚的白小娥生的,一是怕丢人,再有就是为了白小娥的以后着想,要是被外人知道白小娥没结婚就有了孩子,那么不守妇道还了得!带着一个孩子怎么能嫁出去?思前想后,最后白家老俩口决定把孩子先抱到白小娥弟弟家寄养,先养大了再说,白家人统一口径说是白小娥的弟媳在县里医院分娩时碰巧遇到这个小孩子,因为孩子的父母还没登记结婚,所以刚一出生就被遗弃在了医院,白家人看着可怜就带回家自己抚养了。这么对外一说,倒也合情合理,没引起外人的疑心!可能是注定的吧,白小娥弟媳的奶水特别好,两个小孩吃了之后,**还是胀得难受,还是要挤出一些吃剩的奶水白白扔掉,自己扶养小姑子家的孩子,虽然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但想到自己也不搭什么,每月还有小姑子给的抚养费,虽然钱不多,但相当于白拿啊!也就扶养起来,不再说什么了。孩子满月那天,白老爷子给白小娥的孩子取名白文武,白小展的孩子取名白文斌,白老爷子希望这两个孩子文武双全,长大后都能成为对社会有用的人。

    白小娥清晰地记得,怀小武的时候,怕被乡亲们发现,猫在家里九个多月没踏出家门半步,经过白小娥妈妈的悉心照顾,最后在家里顺产。

    家里人知道白小娥怀孕时都惊呆了,后来建议把孩子打掉,可家里发现白小娥怀孕时已经五个多月了,医生说胎儿太大,如果打掉,大人的生命可能会有危险,白小娥的爸妈实在没办法,只好让女儿留下肚里的小生命,这才有了小武。白小娥的妈妈心疼女儿,怪女儿怀孕也不告诉她,一个人承受,怪女儿不应该用布把肚子一直裹着,幸亏没造成危险,想想都后怕。而白小娥一直在想,再过几天,沈梅根就回来娶自己了,万一她把孩子拿掉,沈梅根知道自己打掉了他的骨肉不理自己怎么办?脑袋里总是再给自己几天的时间,这样一拖就是几个月,从怀孕开始等,几天几天地等,等到肚子一天天变大,大到不能再大,孩子出生,肚子又变小,可还是没等到娶自己的人回来,可自己的年龄已经不允许自己再等了,在沈梅根离开一年后,白小娥经人介绍,与一个大自己二十岁的男人结了婚,那个男人姓祝,外号“慢半拍”,四十多岁了还没成家,倒不是因为家穷娶不起,而是在十岁的时候一场意外伤了脑部,导致反应有点迟钝,也不能干什么活,没人愿意嫁给他,所以四十多岁还是个“跑腿子”!经媒人介绍,认识了白小娥,祝家老俩口心想这下祝家终于可以传宗接代了,听媒人说这个白小娥还是黄花大姑娘,因为眼光太高,一直没碰到中意的对象,所以一拖再拖,拖到现在,也没嫁出去,再好的女人,年纪一大也没人要了,尤其是在农村。白小娥从开始的媒婆踏破门槛到现在的连上门提亲的都没有了,这可急坏了白小娥的父母,怕这么大的姑娘嫁不出去,剩到家里。如今终于又有人上门提亲来了,这可乐坏了白家老两口,找媒人紧盯着,就怕人家给介绍的这门亲事再泡汤了。而这事,不但白家高兴,同样高兴的还有祝家,还拖媒人把十万元彩礼先送到了白家,正常八万就够了,考虑到自家孩子的实际情况,就多给了二万,目的就是希望白家赶快答应下来,好了却了祝家老两口的一大心病。如果用钱能撼动白家的心,答应了这门亲事,别说多给二万,就算二十万,祝家老两口也不会说一个“不”字,只要这门亲事能成,怎么着祝家都答应,一开始白小娥还坚定不移地非沈梅根不嫁,后来干等也不见沈梅根回来,白小娥倒是有去找沈梅根的心,但白小娥来除了知道她的心上人叫做沈梅根上海人外,别的一无所知,要她怎么去找?去上海茫茫人海找一个人不太现实,再者对于一个连镇上的集市都不能保证每次都去的乡下姑娘来说,上海在哪边都不知道,更别说去那么陌生的地方找一个并不熟悉的人了,所以最后只好作罢,决定还是好好把她和沈梅根的孩子扶养长大再说,也就决定嫁给“慢半拍”了,嫁给这个对于白小娥来说并不比沈梅根熟悉的男人。

    “嫁给祝修好也没什么不好,那么多的彩礼好拿,可以用这些钱把小武扶养长大啊!彩礼拿过来都给你,我俩一分不要,再说你要嫁的这个祝修好,只是脑外伤引起的迟钝,与傻子不一样,即不耽误正常生活,又不会影响下一代,人又本分,家里就这么一个儿子,还有四头奶牛,那么大一群鸭子,将来这不都是你的!”白小娥的妈妈开导着白小娥道,白小娥后来为了小武着想,也就想通了,答应嫁给“慢半拍”了。不久白小娥就和那个自己根本就不认识的“慢半拍”结了婚,不能用“幸福”来定义这场婚礼,只能用“必要”来形容。祝家人很满意这个儿媳妇,因为他们并没有发现白小娥已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的事实,还以为白小娥真的是黄花大姑娘呢。白小娥也并没有觉得过意不去,因为这个半残的男人要让她照顾,她跟沈梅根的孩子要让她养,祝家老两口要让她照顾,她都默默地承担了下来,不默默承担还能怎么办?生活的担子,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哪还有闲心抱怨,或是唠叨!她只有拼命地干活,拼命地赚钱,她包种了很多地,养了很多牲畜,一有空就去捡垃圾,捡垃圾换来的钱,都给了她弟媳,作为代养她和沈梅根的那个小生命的抚养费。

    虽然二百块钱无法养活一个孩子,可是奶水够用,不用买奶粉,不用买尿不湿,取而代之的是土布戒子,二百足够了。自己公婆和小姑子平时还帮着带孩子,自己只管到月拿钱就行,白小展的财迷老婆怎么可能不愿意占这样的便宜!就是因为有便宜占,她才答应给白小娥带孩子的。

    白小娥的父母并没有兑现结婚前的承诺,把彩礼给白小娥,相反她父母慢慢地把白小娥结婚祝家给彩礼钱,都给了唯一的儿子白小展,白小娥也没心思去争,心想只要弟弟一家能把自己的孩子养大怎么都行!凭借白小娥自己的力量,是根本没办法养活这个小生命的,与其送给别人养,倒不如放在自己弟弟那里,因为弟弟家也在县城住,离白小娥现在的家不远,白小娥自己随时就能去看望小武,洗洗涮涮,照顾一下。

    在白小娥的世界里,原来最重要的男人是沈梅根,后来又多了一个小武。小武是她跟沈梅根爱情的结晶,更是爱情的延续,她不怪沈梅根没回来娶她,她相信这都是命中注定,而不是沈梅根的恶意抛弃,是老天给她安排的一次打击,再苦再难她也要咬牙挺过去,因为她想再看到她的爱人,问问他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不回来娶自己?

    白小娥也想把小武接到自己的身边,毕竟她才是他的亲生母亲,他是她的亲生儿子,白小娥有抚养小武的义务,但无论如何,白小娥也绝对不能把小武接过来,因为她没办法给他一个稳妥的生活,至少在现今社会,未婚先育的孩子是不被接受的,是会被人欺负的。白小娥宁愿每天忍受母子相见不能相认的煎熬,也不愿看到儿子遭人白眼被人欺负的悲惨场景。小武在白小展家里,虽然没有亲生父母的疼爱,但却有亲人的温暖,虽然没有完整的父母之情,但总比来到自己这里,每天面对“慢半拍”的好。她愿意承受所有的痛苦,也不愿自己的亲生骨肉有一毫损伤。宁愿自己不为爱情停留,也要为亲情缄言。只为生存抗衡,不为艰难流泪,当她在等待中一天天耗费青春的时候,是肚子里的孩子给了她活下去的勇气;她与“慢半拍”结婚,她和“慢半拍”所生养的女儿们便是白小娥的全部,为了一个个鲜活的生命,白小娥发誓要顽强地活下去。

    孩子们正在院子里玩“王子与公主”的游戏,玩的不亦乐乎,玩的忘乎所以。白小娥的儿女们就是“王子”和“公主”,但白小娥却不是“王后”,她并不在意自己不是王后,白小娥在意的是她的孩子们不一定要过上好日子,但一定要快乐。

    白小娥看着玩耍的孩子,思绪再一次掠过她的大脑,打翻了五味瓶,迷了双眼,湿了前襟。

    孩子们疯得累了,“公主”们一个个回屋睡了,只剩下“王子”坐在院子里,呆呆地看着屋里的老太婆。

    “怎么了小武?”白小娥看出小武有心事,十分关爱地问了小武一句。

    “姑姑,有件事要告诉您,又怕您接受不了骂我,但我又没有别人说,我都快憋疯了。”小武胆怯地对白小娥说。

    “你说吧小武,姑姑保证不骂你。”白小娥心疼自己的孩子,孩子大了心里想的事情多,又少不经事,辨别是非的能力本来就差,小武能信任自己,愿意对她这个老太婆敞开心扉,无论发生什么,她都没有理由骂他,甚至责怪都不会,因为他是她儿子,他是她一天扶养义务都没尽到的亲生骨肉,帮助他,她责无旁贷。

    “姑姑我。。。。。。我。。。。。。哎呀,我不说了!”小武欲言又止。

    白小娥听小武这么难于启齿,心里盘算一定是有大事发生,多大的事情白小娥不知道,直觉告诉她一定不小。母爱驱使她追问小武到底发生了什么。

    “姑姑,我喜欢男生!而且我和一个男生相爱了。。。。。。”小武终于鼓起勇气对这个世界上唯一让他感觉到温暖的亲人坦白了他埋在心里许久从未对人说起的秘密,他想让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对他好的亲人,分享他的幸福和快乐。

    白小娥震惊了,她绝对没想到是这样的一件事,震惊程度远远超过了她知道沈梅根不会回来娶自己的这个事实,她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她多么希望沈梅根能在她身边,帮她想想该怎么办?可是身边没有人!白小娥沉默了,陷入了这辈子少有的失落和不知所措中,当她看到小武微低的头,懊悔的表情和躲避的眼神时,她的心在流血,她感到无助、绝望,她欲哭无泪,她真的想去上帝那问问,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为什么对她这么狠心?但是当她看到眼前这个陷入深深自责的小武时,她又有了坦然面对的勇气和理由。

    “你的感情世界我不懂,但我知道感情这东西没有对错。男人爱女人,那是雷打不动的想法,那是天经地义,任何人都无法改变。不过我认为男人爱女人和男人爱男人它们的出发点是一样的,都是为了快乐,为了幸福,如果你觉得快乐,那就大胆去爱吧,姑姑别的不能,支持你还是能做到的!”当时的白小娥,想到了自己的半辈子过往,在白小娥身上发生的一切,没有打破常规,按照正常的轨道画着正常的轨迹,可尽管这样,自己又得到了什么?!自己连幸福的边都没碰到!如果当时自己勇敢一点,敢于和父母说“不”,怎么会嫁给这个结婚二十年却连二十句话都没说上的“慢半拍”!自己按照旧理行事没见幸福多少,这辈子过得还极不轻松。想到这些她才会支持小武。孩子快乐,她就快乐。简单的思维,伟大的举动。

    小武非常高兴,他没想到自己的姑姑会这么地通情达理,自己这么容易地就获得了姑姑的支持,即使白小娥反对小武和李木交往,小武也不会和李木分开,但那样会影响小武的心情,至少在这个寒假里,当他再见到姑姑时,会觉得很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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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5

    小武滔滔不绝地对白小娥讲着故事,讲着发生在他和李木之间的故事,从相识讲到相知,讲到一起努力学习,讲到一起获奖学金,讲到李木帮助他参加歌手大赛,讲到李木如何保护自己。小武绘声绘色地讲着,俨然自己变身成了说书的,而白小娥就是听书的,小武一字一句,无不透射着李木的好,透射着对李木的爱,那种坠入爱河的幸福,在小武的脸上化作了一抹微笑,那微笑就像小武和李木的故事一样,那么真实,那么近在眼前。

    白小娥突然明白了,什么是真正《清纯泉水》了:男人的“清纯泉水”不一定非得是留辫子的,像自己这样空留下辫子,没能留住心爱的人,没能留住幸福。她很庆幸自己儿子的感情世界简单而丰富,就像爱人的画一样,线条虽然简单,但色彩斑斓,虽然她不懂,但她还是感觉沈梅根的画无比美丽!

    小武尽情地讲着,白小娥倾情地听着,当小武意识到时间的存在时,已经快十一点了,小武起身回家,不再讲下去了,因为他用一晚上也讲不完他和李木之间的故事,他和李木的故事又岂是一个晚上能讲完的?

    白小娥看着小武离去的背影,心里说不出的滋味,这孩子是那么的乖巧、懂事、聪明、帅气,从小到大就少人疼爱,却比一般的孩子都优秀,为什么偏偏要让他有喜欢男人这样的瑕疵?她搞不懂,上帝造物,为什么要留点遗憾。白小娥也只能泰然接受小武向她坦白的小武喜欢男人的事实,不接受又能怎样?人们总是要求完美,所以才会总是感觉不够完美,尽管有些事情已经足够完美,但人们还是在苛求,所以才会在任何时候都留有遗憾。对于小武的选择,她作为母亲,无话可说,因为她儿子的感情世界她不懂,她无法插手,但是她希望她的儿子快乐幸福却是真的。想到儿子自己很乐意跟李木交往,那她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李木在家,也是没什么事做,除了思念小武外,就是逗他的大外甥开心了。那孩子两周岁了,白胖白胖的,走路还不太稳,几步一个跟头,即便摔倒了也不哭,爬起来接着走,谁要帮忙也不让;说话还不很流利,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当大人跟他交流时,得猜他说的是什么,每当他看到王老太太大喊“来来”时,王老太太别提多高兴了,说她又年轻了十岁,没人会怀疑!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流逝了,小人变成了大人,大人变成了老人,老人变成了灰,这是自然规律,这其中包含了太多的愿意和不愿意,这就是人生,翻过来再翻过去,反反复复,每个人都重复着这样的游戏,明知道在尽头等待自己的只有死亡,只是消尽红尘的轻烟一缕,可人们还是乐此不疲,想尽一切办法,试图挣脱这命运的安排,但到最后也没能如愿,还是乖乖地被化成了灰,装进了痛恨一生的木头匣子里。人们就是这样,用一生的努力也好,怨恨也罢,最后换来的都是一匣子灰,或有自豪,或有遗憾,都在匣子上放着的黑白照片的微笑里一笑了之了。唯一留下的,是活着的人对死去人一缕淡淡的思念,可再怎么思念,也无法赋予照片以色彩,所以生命是短暂的,思念是长久的,爱情是永恒的,对于相爱的人,一辈子相爱肯定是不够的,一定要生生世世,一定要海枯石烂。李木和小武之间的感情也是一样,不用言语的修饰,却拥有无法比拟的花边,如果把他俩分开,那么谁也活不了了,一定会一弑两命的。

    拉上拉链,重新踏上旧途。这天是小武返校的日子,只有白小娥送小武上学。每次都是白小娥送小武返校,叮嘱一大堆,唠叨一大堆,还要阔绰递给小武五百块钱,每次都要给,小武每次都不要,娘俩每次都哭成泪人,每次白小娥都目送到再也无法看清长途车为止。

    李木那里就简单多了,回来没人问,走了没人送,整个一路人,来去可倒是自由,提着行李箱来,拉着行李箱去,没带走什么,因为原本他就没带回来什么。李木清楚地记得刚放假回来时,他那两个活宝妹妹哥哥长哥哥短地叫个不停,死缠着自己不放,烦透了李木,可不超三天,妹妹们对他这个哥哥的热度褪去之后,她俩烦透了李木,见他就跑,生怕他耽误了她们玩耍的时间一样,毕竟只是两个十岁的孩子。而最让李木感到高兴的就是他的父母了,从来不问李木在学校里发生的事情,反正你钱不够花,只管来个电话,第二天银行一上班,一准把钱打到李木卡上,从未耽误过,李木回来时,妈妈只问了一句:

    等到要走了,妈妈又对李木这样说:

    “没钱来个电话,好给你汇过去。”多一句话没有,宛如这不是亲生的似的。不过也好,至少比那些整天唠叨个没完的爸妈强,李木其实就想这样轻轻来,轻轻走,你不吵到我,我不打扰你。

    李木这次回学校就要着手实习的事情了,他跟王扶德打好招呼了,王扶德已经帮忙联系好了一个接纳李木实习的公司,全上海最大的一家广告公司----“开创”广告设计公司。李木之所以选择来上海实习,是因为他跟小武已经商量好毕业后都来上海发展。李木本来想在学校附近找个实习的地方,这样就能与小武再呆在一起,但是想到迟早要分开,毕竟小武才大三,而自己已经大四了,所以最后还是决定去上海实习,这样做也好先探探路,为自己和小武的以后做打算。

    小武和李木是同一天比规定的返校日提前两天返校的,学校里没有什么人,整个校园里空荡荡的,老远才能见到一个人。寝室楼里空旷得更是夸张,不用大声说话,回音就十八个叠在一起,宛若置身于深山之中。李木和小武躺在李木的床上,小武突然说道:

    “被子怎么有股怪味?”小武做出了恶心呕吐的姿势。

    “我怎么没闻到?被单是刚换上去的啊。。。。。。”李木边说边把被子的一角拽到鼻子旁边闻了闻,然后对小武说道:

    “我真的没闻到,是你鼻子出问题了吧!”

    小武诡异地笑了,那脸似乎在对李木说:

    “李木啊李木,你也有今天!”

    李木明白是小武是在捉弄他,于是变了脸色对小武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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