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说第一次遇见的时候,那还要追朔到10年前。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我一步一个雪印地爬着,整条小路在这个季节似乎有着走也走不完的长。

    我的父母好像跟他的父母是世交,以前跟叔叔阿姨聚在一起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他的身影。知道我7岁那年,偷偷溜出了这条羊肠小径。

    积雪深陷的声音划破夜色的寂静。我鬼鬼祟祟地爬到一棵已经完全没有了枝叶的梧桐树上(没办法当初就是比较好动),冰冷的树皮泛着粗糙,我随着黑夜的漫长咬咬牙一只手抓着树枝,另一只脚踩着三下五除二地上去,就跟猴子上树是一个道理。

    一片片白色的雪花落在我那樱桃帽子上,在我此刻被冻得通红的脸蛋留下了透明的水迹,但我由于被厚厚的棉衣所包裹住,原本娇小玲珑的身体竟然略显臃肿。可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我还是义无反顾地蜗牛一般一步一步往上爬——直到我爬到树顶后发现下面怎么离我这么远的时候,我才明白所谓的“上不去下不来”的忐忑感是什么样子。

    于是我不争气的泪腺也伴随着随时可以把我从树上吹掉的节奏疯狂地制造着透明的液体,而且我还有个特点,就是哭声…特别大。我死死地握住身在的那个比较粗壮的枝子,双眼紧闭,这下可好,不作死就不会死,真的要英年早逝了。

    整片风雪中,有的只剩下漫长的暗淡里,短暂的抽噎声。

    似乎就这样挂掉也太不轰轰烈烈了…

    然后上天不忍心看着我这么消沉,降落了一个伟大的天真的就是我死不承认他帅的男孩把我的哭成压制住了。

    “亲爱的,小妹妹,请你不要不要哭泣…”

    男孩剃着平头,没有帽子的他即使被白色的飞雪落满了头顶似乎也是毫不在乎,浓厚的眉毛下是一双清秀的眼睛,一只带着漏洞的手套在高挺的鼻梁左右移动,不是还吸着鼻涕,但这都比不上他嘴中哼唱着当时杨坤的热歌,隔着老远的风雪我竟然还能看清楚他的牙齿就像是白昼,微微给了我生命的希望。

    他脖子上围着当时最流行的个性围脖,虽然有着微弱的灯光,但我还是不太明确他帽子飞扬着的羽绒服到底是什么色调,一双牛仔裤下包裹着一双细长却又坚实有力的腿,鞋子深深陷入雪中却好像无所谓一般再拔出来继续走,仿佛若无其事得像我一样在大雪天散着步。

    “喂,救命啊!”我尖锐得嗓门一下子随着风声渐渐变得凄厉,应是把这个个性的少年给喊住了。

    可接下来我却发现他的表情似乎不太对——那双明亮的眼眸中却泛着冷气,继而成了惶恐。

    “有…有鬼啊!”我都不太敢相信这小子竟然胆子这么小,被我一句话就给吓住了。

    其实在这老晚上的小路中,随便一个凄厉的声音,包括我,都会被吓到。

    然而,我就这么无语地,看着就要到手的咸鱼,突然跳开,再想伸手去抓,好像隔着一层厚厚的坚实的墙壁,根本做不到。

    我的眼泪再一次破天荒地往下流。

    冷飕飕的风应和着斑驳的月光,顺应着我的哭泣,就像是老人们经常说的恐怖故事,将这个清秀脸庞的男孩给吓得撒腿就跑。

    “你个装B贩子!”我也知不道怎的,哭声更大了,夜空中没有星星,只有这幽幽的树影,被雪所覆盖的青石小路,还有我和他。

    03 左佑

    我承认,走在冷风中的感觉实在是比较潇洒地,本来想要在这片深夜里一人试试当独行侠的感觉,结果却听到了远处幽幽的抽噎声——

    “你个装B贩子!”

    当这句话映入我的脑海中时,我才发现,原来在不远处树木集中却并没有芳草鲜美落英缤纷感觉的某一棵枝子上,的的确确挂了个人。

    于是,我那一碰就开始发抖的步伐终于缓慢地从往后狂奔的状态强行转变成慢慢往前试探。

    宁静的夜晚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呼啸给打破,不远处的一处房屋中,我的父母正跟着世交一起边喝着酒边唠着嗑,灯光摇曳,我还是将目光锁定在前方。

    只听“啊”的一声,那个黑影突然就成了长臂猿一般,从树上掉了下来,也许是周围的风声太大,我并没有听到落地的惨叫声,反倒依稀看到她柔弱的双臂秋千似的挂在了那根并不是很粗壮的树根上。

    “救命啊!”她那凄厉的声音使我丝毫不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见鬼了。但身为一表“人才”的自己又怎能会被眼前的一丁点儿芝麻般的恐惧给吓到呢?

    于是我的步子三步化作一步地飞奔,口中还不停地喊着“前面那个不知道是人是鬼的,坚持住,英雄马上就来了!”

    “等你过来我早就挂了!”我这次仔细地辨识了声音的来源,来到树下,抬头仰望这个刚才把我骂得狗血淋头的…女孩。

    “欸,怎么不说话了,不会成了植物人吧?”我随意的一句调侃似乎又将她的恼怒给激起。

    “废话,要不是本姑娘身临险境,还能用得着你这个胆小鬼?”她高高的帽子下是一副完全颠覆我思想观的容貌,虽说脸颊此刻已经不再是通红,天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

    “想活命的话就要听我的,先坚持住啊,我回去找爸爸妈妈…”我发觉自己的两只眼不知不觉已经完全迷失了方向,她腰腹处的衣服由于长时间的重力作用下渐渐被提起,然后,一抹鲜艳的纯白色映入我的目光。

    “啊——”她见我的眼神儿不对,立刻察觉到了自己的肚子处好像有些凉风渗入了,随即又是一场尖叫,那双脆弱的双手终于抵挡不住冷风的汹涌,跟着摇摇欲坠的身体离着我的头顶越来越近。

    “哎呦来…”一处积雪下,我的嘴巴啃了一大口冰渣,总感觉身上好像躺着一个重物。推开周围的雪,我看到她的通红的脸中有着不可磨灭的恼怒感——

    “啊啊啊啊!”尖叫声再次传遍了千里之外,我在短暂的呆滞中听到她有模有样地带着抽泣声朝我哭喊。

    “你看了我!我告儿你你今天摊上事儿了!你得对我负责!”她嘟着小嘴用着三寸不烂之舌硬是把我说得一无是处,我无奈地摊了摊手,摇摇头。

    请问,我是有意的么?

    04 尚夏

    回到那栋小屋前,我硬是拉着这个死到临头还嘴硬的采花贼把他给拖到了父母跟前,此刻他们好像正在敬酒,满载黄橙色冒着泡的液体似乎静止了一段时间,我发现他们竟然用着一种好笑的眼神看着我,然后我爸开口了,“老左,你看看,你那调皮的孩儿还不是被我家小夏给制得服服的?”

    “哎,我说老尚你现在怎么越来越不会说话了,明明是你家尚夏欺负我家左佑,只不过这小子一直让着她罢了…”左伯父在这是眼皮一抬,立刻来了干劲,将手中的满满啤酒瓶直接一饮而尽。

    “啥?”我有些讶异地看着这个尽显委屈刚刚还在我面前肆无忌惮的男孩,“你就是那个左佑啊!”我朝着他的脑袋上又是一个爆粟。

    “下手轻点儿!”他恼火的样子不禁使我想起了方才双手插兜嘴里哼唱着的时候,顿时“噗嗤”地笑出声来。

    “哎,我说,你有病就罢了,能不能把我先放开啊?”他见我笑得毫无掩饰(我跟他客气啥,亏这些年来这货一直都没有来参加聚会),终于想我求饶,不过这样子嘛——好像不太诚恳。

    “哎,对了老尚,你看看咱们面前这俩娃,年龄不过才相差二,多好的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儿啊…”

    “来,尚夏,叫婆婆…”坐在左先生身旁的女人用着慈祥的笑容打探着我,我见并没有什么恶意,便顺着自然来吧。

    “你你你你!”可左佑好像明白什么似的,横起一根手指头指着我们。

    “左佑啊,你看我们家尚夏有什么不好的么?多好的姻缘啊。”听着大人们这么说,无知的我只是在一旁咯咯咯地笑着,却并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包括以后问起左佑,他也只是微微一笑,只字不提。

    时光随着我们的成长正在潜移默化地将我们的身形体态以及心理不断地往着青春的界限去发展。

    “欸,你看,那个反穿校服的男生打起球来好帅哦。”泛着鲜艳颜色的篮球场上,不时传过各种名牌的球鞋与地面摩擦的声音。浓厚的云层散去,一缕阳光顺着温和的空气洒落下来,左佑的上身由于是反穿着校服所反射的光更加耀眼,尤其是最后一个定点三分球,以及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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