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寒道:“为什么?不试过又怎么知道是否可用?”

    莫道淡淡道:“昔年的八十一道神兵,尚未有人可驾驭得了,不是被神兵反噬心智,人如厉鬼,本性全失,便是走火入魔,爆体而亡……”

    “那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去争夺?”

    “利欲作祟,每个人都抱着侥幸之心,自命非凡。”

    川寒登时便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从面前飘过的浮物,却突然发现所抓住的只是一根稻草,一时间对自己失去了主意和信心。他还以为,以神兵之力,纵然武艺修无所得,也定可手刃仇敌。

    莫道神情起伏不定,许久才道:“我就知道你小子仇恨深重,求艺心切,才故以叮嘱,你万勿听你师公的话,擅用那神兵,专心习好入门心法,万事待我回来再说。”

    川寒似有失望,颓然看着脚尖,不作话语。

    莫道叹气道:“你可知道巨野一战的可怕?死伤无数固然教人心惊胆颤,但最可怕的是神兵一旦饮血,那些持兵之人,无论往昔如何正义心善,到了最后都仿佛入魔一般,善恶不论,敌我不分,见人便杀……如非这样,你师公那几个老头子也没那般能耐,可全数收获八十一道。”

    川寒看着莫道,也长长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了。只是你这一走,也不知道要去多久,何时才能教我武功。”

    莫道这才展颜笑道:“你放心吧,以我修为,一两柄神兵不算劳什子事,定当费不了多久。还有你朱师兄,那小子也不是池中物,虽出身凡庶,却有一股莫名的帝王龙气,修为一日千里,入门技法,比我更为精通,你随他学艺,定不会有误于你。”

    莫道大灌了一口酒,整坛塞到川寒怀中,拍了拍他的头,笑道:“你小子无须闷闷不乐,指不定我离开的这般光景,你便已练就一身深厚内力。”

    川寒哪会不知内力绝非是一朝一夕便可练就,莫道这样一说,也不过寥表安慰罢了。

    他勉强笑了笑,正待饮酒。就在他仰起脖子的时候,他的瞳孔忽然收缩,肌肉忽然绷紧,忽然感觉到一种无法形容的压力,像一重无形的山,向他压来。一阵轻风也在这时自身后拂来,浮动着桃花的清香。

    带着清香的轻风,也带着一股凌寒刺骨的凉意,使他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不由自主地将头转向身后——鬼影重重,万千妖魔群出一般在那山丘上张牙舞爪。

    他仿佛听见一声凄厉可怖的声音,如怨妇悲哭,如冤鬼夜泣。

    他揉了揉眼睛,拍了拍耳朵,发现那只不过是晃动的树影,是山丘上的桃木在轻风中舞动。那声音,也只不过是一阵风在桃林上空呼啸而过,吹拂着桃枝。

    那为何会如此夺人心魄,如此教人如同临危的野兽一般心生堤防?

    他莫名恐慌地望向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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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夺命女魔头

莫道难道也如他一般感觉?只见他神态凝重,手上青筋暴露,鼻尖上也已沁出了冷汗。

    忽然,寒风再起,那片桃林上空掀起漫天红霞。那是一片片花瓣,被一阵骤然而起的风卷动,仿佛仙女散花一般,说不尽的艳丽,说不尽的优美,也如一个个千姿百态的仙子在翩翩起舞。

    风倏然又静下了,花瓣一片片地散落下来,只有三片,却如弩箭飞刀一般,直取莫道身后的三个命穴。

    那厉啸的声音,尖锐而短促,就如利剑划破长空,也如一根细针刺痛耳膜。月光从头顶散落,月光和风一样冷。

    莫道的脸更冷,阴沉而可怕。百步飞花,摘叶伤人这般奇技,非内力登峰造极之人不可施使,天下间又有谁能躲避得了?

    他是否已经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飞花如箭,热血必将飞溅。

    可是,就在这一刹那间,他整个人如矫健的豹子一般,一个鹞子翻身,倒腾而起,他的身法比月光还轻,比风更快,几乎看不见他是如何出手的,三片花瓣便挟在他二指之间,更惊人的是,如此急迅之下,那花瓣竟无损分毫,被他轻轻一吹,飘落在沙地之上,依然那般的艳丽,那般的优美而娇嫩。

    天下武林,奇人异士众多,暗器之运用,能打能接的绝不在少数。但这拿捏之准,千古至今恐怕不过十人,而这力道的掌控自如,更不超过三人——唐门唐风生、散花仙子黎凤蝶、南海逍遥派的逍遥书生方俊儒。

    这三人都已在巨野一战之中作古仙逝,莫道无疑放眼当今武林,此中高手中独占鳌头,不作第二人想。

    那飞花作箭之人岂不是更高明?

    莫道僵硬的脸,终于露出了笑意,抱拳道:“玉姑娘,贫道俗事繁多,来去匆匆,这番回来未能拜会,实在遗憾。明日还需赶早,今夜只想寻个清静之地,叮嘱徒弟一些紧要之事,无心论剑。待到事了,定前来讨教。叨扰之罪,还请姑娘见谅。”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风停了,远远看去,那片桃林如画,那满山艳红的景色也如画一般静止。

    方才只是一阵风?

    但风又怎会蕴含着地狱般的死亡气息?

    川寒瑟瑟发抖地问道:“师父,你在跟谁说话?”

    莫道苦笑道:“一位奇人,一位无论谁见了都会头疼的奇人。”

    “那一阵风就是他掀起的?”

    “那不是风,那叫真气,能将薄纸作为利刀杀人的真气,也能将飞花当成暗器的真气。”

    “他是谁?”

    莫道笑得更无奈了——

    他重出江湖之时,一柄长剑纵横整个武林,败在他手中的绝对是剑道中的一流顶级高手,使得他名声一时如日中天。然而他也仅仅只能在比试剑法中,点到即止地将这些高手击败。如论以死相拼,他自认未能轻易取胜。

    因为人的求生力和意志力,往往超越他自己的体能极限,一个在别人眼中认为绝无生机的人,之所以能够不死,靠的便是求生力和意志力。

    但是,他不能在威胁别人生命之时轻易取胜,并不代表没有人可以。

    ——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女孩便可以。那小女孩也不过十二三岁光景,没有人知道她来自何方,也没有人知道她师承哪派,她只用了三年时间,几乎踏遍莫道几十年前的足迹,武当、嵩山、峨嵋、少林……将莫道昔年手下的败将,只要尚在人世的通通重新挑战了一轮,不仅是俱无败迹,更残忍地将这些人的一身修为给废了

    ——你若使的是左手剑,她绝不废你右手,你若用的是右手,她也只挑断你右手的筋骨,绝不伤你左手分毫。

    但是,对于一名剑客来说,这与死又有什么区别?所以江湖上“赠”予她一个通俗易懂的称号——夺命女魔头。

    她没有夺去这些剑客的性命,但却夺去了这些自命不凡的剑客活下去的尊严。

    最后,给软禁起来的莫道迫于无奈,只能领了乃父之命,前去主持公道。

    谁知,二人一见上面,那“魔头”竟然面露喜色,仿佛酒鬼见着了美酒,赌徒入到了赌场一般。她只说了一句话,她手中的那柄比她身高还长几寸的长剑便已朝莫道胸膛刺去。

    川寒问:“她说了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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