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人群中很快就有人朝着申公豹丢掷鸡蛋，而一旁已有所准备的鹤小仙，拿着个麻袋，“嗖”地一下，将鸡蛋收入袋中。

    接着，人群不断有人投掷各种杂物，这都被反应灵敏的鹤小仙用麻袋给收了。

    黄龙真人则对着申公豹说：“申公豹！你看这些人，都按着昆仑山的风俗，拿吃的、用的孝敬我们呢。”

    申公豹没有回应，他很难过。

    黄龙真人意识到了申公豹，一个八岁孩子敏感而容易受伤的心。

    为了让申公豹不再害怕，他愿意继续撒谎：“知道我们为什么这么受欢迎吗？因为我黄龙真人，是昆仑山最强的人，我一向不收徒的，看你很有潜质，我才勉强收你为徒，所以你也会变得很强！很强！”

    明明最弱小，为什么要谎称自己是最强呢？申公豹似懂非懂。

    在那个奇妙的，被各种“轰炸”的夕阳下，申公豹也哈哈大笑起来，他高声回应黄龙真人：“没错，我的代师父是最强的！我也会变得很强。”

    就算是说谎。

    他申公豹，要跟从前卑微的生活一刀两断！为此他可以谎称自己遗忘了记忆……他“放弃”了过去的所有，只求一个新生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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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

    昆仑山阐教五律：

    一、一入昆仑山，当为昆仑人，执器除妖，忠于阐道。

    二、叛昆仑者，昆仑人必诛之。

    三、妖现杀气，昆仑人必诛之。

    四、开山收徒者，不得眷恋尘爱，违者昆仑人必诛之。

    五、有违律者，废其道法武功。

    ——摘自燃灯古佛《封神录?问道昆仑》节选

    在昆仑山玉虚宫先贤祠，申公豹接受了入门仪式，“拜了山头”，过程繁琐无趣，不再赘述。

    而中途离去的灵宝大（法）师，引起了普贤真人的注意，他想找这位大（法）师求证一件事。

    两人在先贤祠西门外碰面了。

    灵宝大（法）师是老烟鬼风范，他倚着墙，驾着烟枪，任凭灰袍在风中翻飞，嘴里大口吐着白气。

    普贤装作偶遇，路过，停下，微笑，点头致意，寒暄，一气呵成，仿佛训练过一般，很快进入正题：

    “灵宝师兄，昨天是你投了‘赞成’票吧。”

    “哦，普贤师弟，你的直觉依旧很敏锐嘛。”

    “不，直到今早，我知道你也要向元始天尊推荐新徒，才让我确定是你投了那一票。”

    “所以我一定投‘赞成’票？”

    “推荐一个来自西域的女孩入昆仑门下，不比推荐‘异人’入门来得容易多少。既然‘异人’都能收入门，那让一个西域女孩，加入昆仑门下，就更顺理成章了。”

    灵宝大（法）师点点头：“普贤，你很聪明，说得也很有道理，但没说到关键处，今早我带来的那个女娃，的能力有目共睹，我不担心不受元始天尊的青睐。”

    “那……”

    灵宝大（法）师拎着烟枪沿着先贤祠西门慢慢走着，他在考虑自己是否该把实话告知普贤，而普贤跟在灵宝大（法）师身后走。

    “实际上，昨天的‘暗表决’只是形式，元始天尊是想让这个备受争议的‘异人’，光明正大地入门。”

    “你说，元始天尊一开始就想收‘异人’为徒？”

    “具体我不清楚为什么，但‘暗表决’那天，我们所有人通过意念的联系，元始天尊都能感知得到，他可以断开联系，也可以模仿其他仙人的声音。实际上，就连最终的结果，元始天尊都可以任意修改的。”

    普贤真人有些不敢相信，不过若此话若出自昆仑十二仙中，专职监听、间谍工作的灵宝大（法）师之口，他也不得不信。

    “可为什么？”

    “我回答不了你。不过有一点能确认：元始天尊有危机感。昆仑山的内乱及截教的入侵，让他有了改组昆仑阐教的决心。他可以接受有能力但背（景）不好的‘异人’、西域人加入门派，这样才能应付将来残酷的战斗。

    我的法力跟你们几位比，差了不少，我想，我贡献战斗力还不如发挥我的强项：为门派物色优秀的苗子，那个女娃，在今后的战斗中会发挥重要作用。”

    说完，灵宝大（法）师向普贤真人点头致意：“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失陪。”

    普贤看着灵宝大（法）师的背影，以及背影之后无比空旷的巨大建筑，想到自己终究也会有成为棋子的那一天，不免有些感慨，难免后背一凉，普贤伸出手掌，一颗雪花落在他的掌心，融化成一滴泪。

    今年的第一场雪来了。

    皑皑白雪覆盖住了先贤祠的前前后后，使这里的一切更加圣洁而安宁。

    “下雪了！”站立在先贤祠门口，申公豹打了一个冷战，从这一刻起，他已经是一位昆仑阐教弟子了。

    “怎么样，昆仑山的雪景可不一般吧。”

    跟在身后的黄龙真人，将早已准备好的白色羽帽戴在申公豹的头顶上：

    “别光顾着看雪景，要做好防寒工作，你现在可是我黄龙真人代理下的大弟子，出入也要有点讲究。”

    申公豹先将白色羽帽摘下，仔细端详这顶羽帽。

    羽帽不花哨，但做工考究，细节之处是花了一番功夫的，唯独羽帽正中绣了一个小小的‘缘’字。

    “看好咯，这羽帽可是封神界产帽第一家‘缘生缘’产品“白羽飞冠”，羽帽之中的上品，很轻但戴着很暖。据说，戴上‘缘生缘’，自然就有好缘相随。”黄龙真人指着自己所戴羽帽上的一个浅浅的缘字，对着申公豹说：“戴好，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