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百年前,这天下有着为数众多的国家,比之现在要多得多,所以无论是天灾**都比现今频繁。当时以亭山为天然的分界,亭山南北是两个国家,分别是姜国和现在赵国,那时战乱不休,所有的君王都为了土地与财富相互开战,今天你打我,明天我打你。

    那也是一个寒冬,而且据说比现在还要寒冷的多,一个少年因为家里老父上了战场,了无音讯,一家4口在冬日饥寒交迫,村子里其他人一样缺衣少食无法接济,大哥卖身为奴换取了少量的粮食,可也不够家中老娘,幼弟和自己三张嘴的分量,只挨到了月正前就快要消耗殆尽了。

    本想与大哥同样卖身的老二,在一次前往领主家偷看大哥的途中,发现了大哥的凄惨遭遇――作为人牲,在雪地里穿着单薄的衣服,趴在雪地上,和很多同样卖身的奴隶一起爬行,躲避由众多穿着狐裘骑着宝马的领主贵人射来的箭矢。缓慢意味着死亡,想要活下去,就要比别人更快。

    看到这一切的老二,在回到家中后,夜里就开始做噩梦,梦中总是将自己代入到了那一个个低着头,诚惶诚恐的祈求不要被弓箭射到的牲口中,最后又无力的倒在雪地上,看着鲜血慢慢的流了出来。

    没人知道那个夜里对他产生了什么影响,最后少年在清晨拿起父亲留下的残破匕首,走进了大山,与其作为牲畜被别人射杀,不如赌赌运气,前往山中去猎杀别人。

    少年抱着如果猎不到动物,就把自己埋在大山里,减少一张嘴的决心开始了自己的行程,可惜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是心想事成的话,可能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悲剧了。少年从清晨找到黄昏,没找到一点可以吃的东西,更找不到可以带回去的猎物,往日热闹的丛林好像死了,只留下了树木组成的尸体在证明存在过的痕迹。少年在寻找中消耗着时间,体力,乃至生命。

    天黑之后,当他意识不清时,不慎从一片不高的悬崖跌落,在悬崖下有一片较大坡度的积雪,于是顺着积雪坡滚到了一处洞穴中陷入了昏迷,峭壁上横伸的松枝救了他一回,可也只是拖延着时间,如无意外,死神最终会带走他,就像带走他的父亲一样。不过天无绝人之路,在少年昏迷的过程中,一只只银白的山鸡来到了这儿,可能看到了昏迷的孩子,神奇的一幕发生了,众多的雉鸡,以孩子为依托,开始闭目休息起来,吞吐月华,雉鸡的体温最终救回了孩子。孩子慢慢醒了过来,看到前方众多的山鸡,和手边的匕首,就准备要开始动手杀鸡,带回去,母亲和弟弟就可以很好的活下去,可他失败了,摇晃着身体,还没爬起来就踉跄的跌倒了,他太虚弱了,每天计算着只吃很少的食物,再加上今天一天的寻找,他实在是已经毫无力气了,倒在地上,看着前方的鸡群,却没有一丝气力可以做出行动,只能由着眼泪从干燥开裂的脸上渗了出来,这是他唯一可以控制身体的证明。

    此时,一只山鸡从鸡群中走了出来,看着他的脸,过了一会就走了回去,当再次出现在他面前时口中叼着一枚小小的月牙形果子,摇晃着脖子将果子送到了少年的口中,一只,两只,最后少年在鸡群的救助下,活了下来,当他身体恢复活力后,第一时间丢弃了那把匕首,捂着脸哭了起来。

    少年随着鸡群找到那株结着月果的月松树,树上结着一小片成熟的月果,少年采了两枚月果离开了,靠着这两枚果子提供的活力,最后终于在一片小湖边找到了一片斑茉树,欣喜若狂的他脱下了破烂的衣衫,兜了大把的斑茉果,开始往家里走去。半拳大小的青色果实,在食物丰盛的年月,殷实的人家,以它坚硬发柴的口感,苦涩的味道甚至都没人愿意看他,可是在荒年她就可以救命。少年一家三口靠着这些苦果子幸运地活了下来,乱世中更多的人像草芥一般在寒冬里枯死了。

    第二年,家中少了还身不由己的大哥,老母一人实在无力负担三个人的口粮,小他两岁的幼弟,和他在家里的作用似乎产生了重叠,为了让他们可以不至于如同去年冬天一般饿死。

    九岁的老二,近乎儿戏地决定了,出去闯闯,于是在一个下午带上了一些山里的野果子,穿着破衣的他走出了家门,走出了姜国,没人知道他去过那里,之后二十年没人见过他,也没有任何音讯。

    当他再次回到家乡时,看到老母在数年前得病去世了,幼弟已然长到成人,他回到了这里,却也再也回不到过去了,也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气度,见识,风采,与周围完全不同,那是另一种的存在,于是乎找到了还活着的大哥回到了家里,瘸了一条腿,同小弟一起居住。

    他买下了全村人的债务,将村民移到了亭山北麓,买下了周围的土地,所以宁家村周围的土地收成虽然不算好,但因为没有税收,只要不遇上徭役之苦,全村人也过的十分不错。数百年来宁家人都没有碰上过战乱与天灾。

    然后来到了亭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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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公鸡看出了宁晨似有意动,知道他年轻气盛,想要外出闯荡,不由劝导:“宁小子,你们祖先虽然闯出了一番名头,可是终究那只少数,更多的人只是成为其他人的养料,外面太危险了啊。”

    看到宁晨点头称是,也不知道他是否听了进去,无奈之下只能继续讲诉着后面的故事。

    那时候,和他有关系的那一批云锦鸡已死的差不多了,剩下仅有的几只也不太记得曾经究竟发生过什么,看到竟然引来了一位修士降临在鸡群中,唯唯诺诺的鸡群害怕地缩成了一团,直到他使用拓印之法将记忆传到了那几只老鸡的脑子里,只相当于七八岁童子智慧的云锦鸡们,终于明白了这位修士没有想对他们不利。终于又活动开了,叽叽喳喳的叫成了一片。

    在他向这些老鸡问出想要什么报答后,老鸡们回答,想要这些新出生的孩子们不要在受到天敌之苦了。亭山南麓因日照关系,阳气相对炽烈,性格暴躁的猛兽比之北麓要多上一些,云锦鸡因以月华为食,阴气厚重,是重多猛兽调和阴阳的必备猎物,大多数的云锦鸡无法活到成年就死于虎狼之口下。也幸亏云锦鸡昼伏夜出的脾性才能在猛兽重多的亭山南麓少量的存活下去。

    当他得知这一切后,就把曾经救过他的云锦鸡群彻底的迁到亭山北麓和村民们比邻而居,同时在主峰上修建了一座属于云锦鸡的洞穴,刻下了阵法,以周山月松为引吸收月华,通过月松根系牵引些许传输到洞顶的玉石上,在利用玉石转化后洒在洞穴中,助云锦鸡生活,虽然几经转化后的光华,比不上月华清冷幽致,但胜在量多安全,云锦鸡靠着这处仙府最后得以休养生息,并分出多支在亭山内定居。云锦鸡在洞府内活动所产生的阳气最后会随着中央的石柱上铭刻的阵势传送到洞穴外,形成一处人为的宝地。

    宁小子,可是大概是时间太过久远或是我们云锦鸡的数量太多了,大量云锦鸡活动产生的阳气,在石柱上沉积,最后竟是产生了这天地生养的奇物-火云芝,火云芝产生后,逆转了阵势,不仅洞中的阳气无法传递出去,还会自行牵引洞外的阳气回灌,这处宝地最后慢慢的荒废了,多数的云锦鸡也离开了这里,去了其他地方。由于这里的宝地是祖上遗留,我们一不敢放弃,二来是我们立根之所,也不敢带外人前来修补,若不是你此次机缘巧合之下,来亭山狩猎与我们相遇,恐怕这个秘密还将一直保留下去。

    将来或许更多有了身孕的云锦鸡回会和小云一样,还要在野外吸收月华,你可能不知道,我们云锦鸡虽是禽类,本应是卵生,可随着年岁增长,吸收的月华越多,身体的阴气沉积的越发厚重,体温也就会越来越低,只有是幼年时体温才会比较高,所以反而成年之后,无法在孕育产卵后,将其孵化,所以我们一族的雌鸡都是在将要产卵时,将卵留在体内,直到将卵孵化到快要出生,才会将其产出,等待新的生命诞生。

    宁小子,不说小云是因为前两年吸收月华时给你们宁家人发现,你们宁家在轮役期间没有法子,上山追逐小云,你又射伤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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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辈,当时我是真的不知道,你们和我们宁家有这么深的渊源,也不知道小云姑娘她当时是为了。。”宁晨艰难的辩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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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日你并不清楚这一切,那只是个意外,若是她不原谅你,今晚她不会向你道谢的。可是这始终造成了她元气不足的事实,所以我们才会把这一片的月华都让给他了,你们两是好孩子,所以我们之间才会这么平和的解决这件事,她想要顺利生下孩子,还需要大量的月华,若是他日又有谁赶到了此地,恐怕就无法善了了。当然我这么说并不是想要以此来威胁你,我只是希望你能看在以后更多的和小云孩子一样的小云锦鸡的性命的分上,求你能帮我们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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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道此处,宁晨看到身边的老公鸡竟是对着他跪了下来,那不伦不类的姿势,骇得宁晨赶忙上前,要把他扶起。却被老公鸡拒绝了,宁晨无法,只得也跪在了老公鸡旁边听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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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老儿知道你们宁家村这次因官府临时加役缺少银钱,若你担心火云芝的价值还不够的话,就把小老儿一并捉去吧,孩子们还小,不该这么早就沦为他人口中之食,我年岁已高,换成你们人类,以年过九旬,想来也没几日好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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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辈,不要燥我了,我只想问下,那位小云姑娘是因为怀孕才宁愿给我们捉住也不愿吐莹对付我们。”宁晨神情复杂的询问,看到老公鸡点头,脸上出现了一丝惭愧。抬头看了看高高在上的火云芝,咽了咽口水,回想到家中的妻儿,终于下定了决心。“前辈,你先起来吧,你这样跪着,是在折我的寿啊,我答应了还不成吗?”

    老公鸡了松一口气,然后站了起来。

    宁晨看着老公鸡说道:“前辈我还有个条件,若是你能答应,我立刻就上去试试。”

    “说吧,宁小子,无论什么条件,只要我们敬氏拿得出就都答应你。”老公鸡立刻正色回答道。

    “我想说,这石柱太光滑,我也没十足的把握可以取出那火云芝,无论成败与否,你都要放阿辉回去,不仅如此,而且我希望你们像过去一样寻些山珍给阿辉带回去,如果前辈你能答应我。我现在就去试试。”宁晨看着老公鸡,神色坚定的说道。

    老公鸡连犹豫都没有,立刻起身并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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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功成

    宁晨在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没有迟疑,立刻站了起来并开始围绕着这根巨大的石柱缓步查看起来,在走过两圈后,宁晨的眉头皱了起来,四丈宽的石柱,底部略宽,在3人高的地方开始渐渐收缩直到顶部,顶部因为高度的问题宁晨无法得到准确的宽度,但想来不会少于二丈半,总体说来十分光滑近乎垂直。

    宁晨开始由上而下仔细的寻找起来,不放过一丝一毫,随即便看到了跟在自己身后亦步亦趋的老公鸡,没有办法,七丈实在是太高了。他在北边,找到一处可以使劲的石壁,这里石壁弧度较大,双手抱住,可以勉强使力,试着用手抱着石柱,向上爬去,可惜石壁光滑,还没等爬到丈许就滑落了下来,于是又将匕首拿了出来,刚准备试着在石柱上刻画起来,看能不能人为造些落脚之处,可还没动手就给看出他所想的老公鸡阻止了。

    “这石柱上铭刻有散发阳气的阵法,你我又都不懂这些,若是损毁石柱过于严重,破了阵法到还在次要,若是破了阵法引起什么落石喷火之类的仙家手法伤害了你,岂不是不该。”老公鸡看着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若非担心这样,我们云锦鸡,对着它多吐几口莹,或许就可以将它给轰下来了。哎,或许这就是我们的命了。”

    “轰下。”宁晨喃喃自语道,忽的神色一正,只需将那火云芝从石壁上去除即可,并未规定一定要他爬上去将那劳什子摘下,于是便向老公鸡问道,“前辈,那火云芝与石柱的连接牢不牢靠?”

    “连接?这我倒是不太清楚,不过它虽是天地奇物,但想来应该和一般灵芝一般,毕竟是阳气沉积诞生,而不是直接从石头里生长出来的。”老公鸡不确定地回答道。又抬起头看了看这些已经看了上百年的顽垢,叹了一口气,可能都是命吧。

    “这样。”宁晨盯着那处火云芝,随后自言自语道,“总要试试,才知道这法子是不是有用。”随后从背后取下了自己的牛筋弓,用手开了开弓弦,发现稍稍有点松,劲力可能不够。正准备紧紧弓弦,又看到老公鸡走到自己面前,欲言又止。赶忙回答道。“前辈我并不是想用弓箭把那火云芝射下,你不用担心可能会伤到石柱上的阵法。你就瞧好吧。”

    宁晨紧好弓弦,取出自己的雪兔皮口袋,从中取出了那卷岩层牛筋,找出接头,将几股牛筋绕好的牛筋绳子破开,分成一根根极细的牛筋再续成一条近二十丈的长绳,这些牛筋若是吊起重物,可能稍嫌不够,可能断掉,可是若吊些木桩大小的石头,倒还可以,宁晨从箭壶里找到一根翎羽最为标准细致的乌木箭调了调尾羽,将牛筋长绳系在了箭尾。

    一手执弓,一手持箭,眼睛盯着石柱上的火云芝,开始运起自家祖传的引导术,可是将气血集中到双眸。老公鸡一直盯着宁晨,此时看到宁晨眼中的光芒,在这略显昏暗的石洞里,竟是不能仰视。宁晨仔细看着那片石壁,才发现那里有着大大小小五朵火云芝散在生长,略成手掌状斜向上分布,虽然个头比一般灵芝要小,但不仅颜色赤红如火,而且还像火焰一般放出蒙蒙的微光,确实不愧是天地生养的奇物,比一般灵芝更加罕见。宁晨看到角度,走到一处偏角,目光聚焦于那处火云芝,吸气,发力,弯弓成半月,将乌木箭射了出去,只见那乌木箭如一道黑色闪电窜了出去,只是一霎之间,便越过了火云芝,带着牛筋长绳飞了出去。

    老公鸡刚想提醒宁晨弓箭偏了,就见到宁晨用脚踩住了长绳,那箭本来就力道将尽又被后面的牛筋一扯,终于晃荡了两下,便栽了下来,此时牛筋长绳便留在了生长在最上方的那朵火云芝上了,宁晨平息了一会,走到对面,寻回了那只乌木箭,将两段绳子握在手中,开始慢慢用力向下使力,随着施加力量的增大,终于当用到一个极限后,绷断了那株火云芝,那株火云芝直接从空中落下。

    “宁小子,快接住它。”老公鸡急切的嚷道。

    宁晨虽不知老公鸡为何不动手,但还是看准时机双手接住了这朵灵芝,刚一入手便好像握住了一瓮热水,在这冬日让人整个都放松了下来。老公鸡看宁晨已然接好了火云芝,便立刻从一处灌木下,拖出了一截树根,那树根呈橙黄色,木质细密,将其带到宁晨身边,看到宁晨还陶醉在火云芝的温暖里,不由用力啄了啄宁晨的腿,将其叫醒,看到微微脸红的宁晨,也不多说些有的没的,只是叫他,用那树根作了一个木盒,将灵芝发了进去,密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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