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进听罢,忙命军士列阵以待。不多时,史进便见郭汜率数百骑赶来。郭汜见史进早有准备,便在一箭之外住马,喝道:“呔,兀那荆南贼将,我与王好匹夫,素无仇怨,尔等焉敢以就粮草李傕,又助其与我为敌?”史进见郭汜辱骂王好,顿时大怒,拍马来取郭汜。
郭汜见史进马到,举刀来迎。史进恼其辱骂王好,白日与郭汜厮杀仅用了八分力,这时使出十二分的力来。两人战了约有五十合,郭汜不敌史进,拨马便走。史进挥军赶出里许,因恐郭汜有伏,这才收兵回转。桓阶见退了郭汜,便催促史进赶路,史进也恐郭汜发大军来赶,便命军士加紧步伐,望荆南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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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刘子初出使交州 王公美兵发郁林 上
史进、桓阶率军回转零陵,暂不提它。且说郭汜败于史进之手,自回大营。郭汜回至帐中,解下头盔,愤然掷于地。郭汜在帐中转悠了几圈,越想越是气愤,不禁抬脚踢翻案几。心想道:这王好实在欺人太甚,我与他往日无怨,近日无仇,这厮不仅以粮草接济李傕,还使大将助战,败我颜面。他做的初一,休怪我做十五。王好这厮,不是想求交州之职吗?我偏不让他如意。
郭汜心中计较已定,便令监在营中公卿,矫诏一封,任荆州南阳人张津为交州牧。张津,字子云,荆州名士,先投袁绍门下为客,后由袁绍荐与前大将军何进门下为客。曾劝何进诛十常侍,何进从之。不过此人甚信道、释二教。
却说,桓阶带诣旨回到零陵,见了王好,备述前事。王好听了大喜,设宴招待诸僚。宴上王好任命朱武为兵曹从事,蒋敬为薄曹从事,桓阶为治中从事,裴宣为功曹从事,廖立为典学从事,新近来投的刘巴为议曹从事。武将所任之职暂不作改变。众人皆离席拜谢。
因刘巴祖父曾任苍梧郡太守,与交州诸郡,特别是士家众人乃是世交,故命刘巴为使。出使交州诸郡,命诸郡太守前来零陵述职。而后,王好方去交州上任。刘巴欣然领命。
翌日一早,刘巴从零陵出发,先到郁林郡。至郡治布山时,刘巴先先到太守府投书信。太守桓治见书信,出府相迎,又治酒宴招待刘巴。宴上,刘巴道:“太守大人,在下奉王交州之命,特来传达书信,还望大人…….”
话音未毕,桓治大手一挥,打断道:“子初,今日我设宴款待与你,只谈风月,不谈公事。有何公事,明日再作详谈。来来,子初饮胜!”说罢,桓治先干为敬。刘巴无奈,只好闭口不语,满饮面前杯中之酒。其后,桓治只拿交州本地风土人情。与刘巴交谈。至亥时初,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方宾主尽欢,散去宴席。刘巴不胜酒力,桓治命家人将刘巴扶至厢房休憩。
桓治待家人将刘巴扶去后,离席转入后堂。桓治进入后堂,但见一男子,坐于堂中,捧卷而读。这男子与桓治长的有七八分相似,但比桓治多了几分儒雅之气,不比桓治粗豪。
此人见桓治入后堂,起身施礼道:“邻见过兄长。”此人正是桓治之弟桓邻是也。桓治见状,右手一摆,径直在堂上坐下方道:“你我同胞兄弟,何必作此虚礼。”桓邻对兄长这般左派,见怪不怪,只是正色道:“兄长,长幼有序,礼不可废。”
桓治见兄弟坚持,无奈道:“都是你有理。且不说这些无用的,这王公美派刘子初前来所为何事,你俱已知。不知你可有何应对之策?”桓邻道:“别无他策,唯有一个拖字诀。”桓治眉毛一挑,疑道:“哦?但闻其详。”
桓邻笑道:“兄长这拖字诀并无其他奥妙,今日兄长所做,很是不错。”桓治道:“那接下来,为兄该如何行事?”桓邻道:“兄长,刘子初此来为王公美传达书信,令诸郡太守前往零陵述职。但此事甚大,你我皆主公旧部,因受主公赏识,方有今日。此等大事,你我当以主公为马首是瞻。但主公愿从王公美之令,你我别无二话,如主公不愿从王公美之令,又另当别论。当下之急,你我应先以书信报于主公,等主公有所决定再说。”
桓治颔首赞同道:“兄弟所言甚是,你便修书一封报于主公。”桓邻颔首道:“是,兄长。”言罢,桓邻正欲退下,桓治又出言阻道:“且慢,兄弟明日这刘子初,兄长我该如何应付?”桓邻笑道:“此事易尔,兄长明日只需避而不见,让家人推说外出处理郡务。若刘子初知趣,便会自行离去。若是这刘子初不知趣,拖他个十天半月,待主公有了决定,再见他也不迟。”桓治听罢,颔首赞同道:“便依兄弟所言。”
桓邻见状道:“若兄长无事,邻先行告退了。”桓治挥手道:“你且自去。”桓邻听罢,施礼告退而去。
翌日,天色将尽晌午,刘巴方从酒醉中醒来。桓治家人见刘巴起身,忙来侍候刘巴洗漱。刘巴因宿醉,头痛难耐,以手附额问道:“现在是何时辰?”桓治家人回道:“回禀先生,现在已是巳时末。”刘巴道:“不想已是巳时末,不知你家主人现在何处?”
家人答道:“回先生,我家主人因郡中乌浒人有不稳之迹,是以赶往该处处理事务。因事发突然不及向先生告别,我家主人还说请刘先生恕罪。”刘巴顿时一惊,出了一身冷汗,当下头也不痛了,急忙追问道:“那你可知你家主人何时可回?”家人道:“先生,奴婢也不知。视事情大小而定,短则三五日,长则十天半月。”
刘巴又忙追问道:“那你可知你家主人所往何处?”家人摇头道:“先生,这等大事,奴婢如何能知?且乌浒人在郡中分布甚广,当何处有不稳之迹,我家主人便往何处去,更不可得知。”刘巴听罢,心中顿明,这哪是什么乌浒人有不稳之迹,分明这桓治是躲自己去了。恐怕自己是一时见不到这桓治了。还是自己太嫩,竟让这桓治躲过去了。
当下刘巴心中计议已定,道:“如此,你便待你家主人回来时,告与他知,恕巴无礼,不辞而别。”家人惊道:“先生这是为何啊?”刘巴道:“你且与你家主人说,说我身负重任,既然桓太守一时不能回来,我只好先行告辞,待我回程之时,再来与太守告罪。”
说罢,刘巴洗漱已毕,也不理桓治家人,自顾收拾行装,不辞而去。家人见刘表去意甚坚,也不敢阻拦,待刘巴出府,这才至后堂回禀。
家人至后堂,与门外请示,片刻便有亲随传其入内。家人入得堂,但见原本外出视事的桓治,赫然坐于堂上。桓治见家人到,问道:“那刘子初已经走了?”家人恭敬回道:“禀主人,刘先生已走,还说请主人恕他不辞而别,待回程时亲自来向主人告罪。”桓治颔首道:“我已知之,你且退下。”家人听罢,依命退下。
待家人退下后,桓治对乃弟笑道:“兄弟,这刘子初,果如你所料甚是知趣。”边上桓邻抚须笑而不语。
桓家兄弟反应暂且按下不表。却说刘巴生了一肚子闷气,出了太守府与随从汇合,有望苍梧郡而去。
刘巴并随从,一路风尘仆仆赶至苍梧郡,早有太守史璜命人接了。这苍梧太守史璜乃刘巴之祖刘曜旧部,刘曜曾任苍梧太守,史璜在其手下任事多年。刘曜离职之后,举史璜为苍梧太守,朝廷允之。刘曜死后,史璜与刘巴之父刘祥多有来往。刘祥为孙坚所杀,史璜也亲至吊唁。是以两家乃是世交,史璜视刘巴为世侄。
史璜见刘巴到,早已设下酒宴款待。刘巴因受桓治一事教训,酒宴一开始,虽有些不合礼数,刘巴还是先道:“世叔在上,请恕小侄无礼。此番小侄奉主公王交州之命,前来叔父处投书信,若是叔父愿从王交州之命,还请叔父择期往零陵述职。”
史璜笑道:“王交州即以世侄为使,又有朝廷大义,我这做世叔的,但凭你这一句叔父,也得为你捧场。这样为叔不日即至零陵向州牧大人述职。”刘巴大喜,离席施礼道:“巴先行谢过叔父。”史璜摆手道:“贤侄,不必多礼。来。来,且用酒肉。”
刘巴心下虽喜,但受前番教训,酒肉只得八分时,便向史璜告罪退下。
翌日一早,刘巴又早早起来,向史璜再次确定,得史璜肯定答复,方才放下心来。史璜见刘巴如此紧张,便开口道:“贤侄,我劝你一句,这交州乃是士家之交州。其余诸郡你解可不必去,但去交趾一郡即可。但得士燮点头,交州便属王交州所有。”刘巴听罢,顿时明了。当下施礼谢道:“多谢叔父指点,小侄这便望交趾去。”说罢,刘巴便辞时候而去。
史璜见刘巴一点即透,心下也是高兴,当下送别刘巴,自去零陵述职,暂且不提。
却说刘巴得史璜指点,一路也不耽搁,径直望交趾而去。路上行了约有数日,方至交趾郡治。刘巴到龙编时,天色将近黄昏。刘巴先至太守府外投书。府外军士接过书信道:“天色已晚,太守大人已不视事,书信我暂且收下,你且明日再来听候通报。”刘巴无奈只得先望驿馆安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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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刘子初出使交州 王公美兵发郁林 下
翌日一早,刘巴便离了驿馆,来到太守府门前。守门军士见刘巴到,趾高气昂的道:“你且在此稍待,我这便去为你通报。”
刘巴在门前等了约有半个时辰,军士方出来将其引进。军士将刘巴引至偏厅,便离去,留下刘巴一人等候。好在这次只等了片刻,便有一青年入厅来。刘巴见这青年到,先施一礼道:“在下零陵刘巴,刘子初。特来拜见交趾太守大人,不知太守大人何时能拨亢一见?”
那青年也不回礼,径直行至偏厅上首坐下,方道:“我乃交趾太守之子,士徽也。你此次前来所为何事?”刘巴也不气恼,再施一礼道:“原来是士公子当面。巴此次前来是奉交州牧王公美大人之命,召士太守往零陵一行。”那士徽霍然起身,大声喝道:“大胆,好你个刘子初,竟敢假冒官使。朝廷早有诣旨,令南阳张津,张子云大人任交州牧一职。你竟敢冒称什么王公美交州牧使者,真是胆大包天。来人呐。”
只见厅下闯进几名军士,拱手应道:“在!”士徽军士到,急智刘巴道:“与我将这冒称使者之人,乱棍赶出。”军士齐道:“遵命!”说罢,军士掣出棍棒要来赶刘巴。刘巴忙大声道:“公子,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那士徽只是站在厅上冷笑,并不答刘巴。
刘巴见状,自知事有古怪,便道:“如此,巴要不劳烦公子费心,我自会走。”说罢。刘巴便转身出了太守府。刘巴至驿馆汇合了随从取了行李,便往城外去。
随从见刘巴行色匆匆,便奇道:“先生,可是事已办成,要望他处去?”刘巴道:“你且莫问,我自有安排。”随从听罢,遂不敢问。
刘巴携随从径望城外小镇安顿,又遣一名随从往城内探听消息。不几日,随从回报,原来李傕允王好任交州牧,郭汜又任张津为交州。张津又于前几日,由扬州至南海郡上任,士家已投于张津。刘巴闻报,遂与随从回荆南。
却说士燮这日正坐府中,正好士徽随左右。士燮忽问道:“这张子云已遣使来,怎不听荆南王公美有和动静?”士徽回道:“禀父亲大人,王公美曾遣零陵刘子初前来交趾,已为孩儿赶走。”
士燮听言大惊,道:“我怎不知?”士徽答道:“些许小事,还用劳烦父亲大人?孩儿代为解决便是。”士燮怒道:“糊涂,你这是为我士家招领灭顶之灾。”士徽听得父亲此言,忙跪地道:“父亲大人,且听孩儿一言。”士燮拂袖道:“我倒要听听你大理。”
士徽道:“荆南王公美,兵强马壮,又有贤臣良将相佐,犹如猛虎。我士家在交州据有四郡之地,王公美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必不能容我等,由此而往,又与现在何异?张津子云虽是名士,但其孤身入交州。犹如无根飘萍,若无我士家相助,其焉能在交州立足?是以两害相权,取其轻。若王公美入主交州,必无士家立足之地。何不联合张津,我等既有大义在手,未必不能与王公美相抗。”
士燮听罢,不动声色道:“这是你一人之意?”士徽摇头道:“此非乃孩儿一人之意,三位叔父并几位兄弟皆赞同。”士燮听罢,喟然一叹道:“罢,罢,罢!你先起身,事已至此,也只能如此了。但愿我士家不至有灭顶之灾。”说罢,士燮颇有深意的望了士徽一眼。
士徽浑然不觉,起身自顾自地喜道:“父亲大人英明!我等倾交州一州之力,未必不能与王公美四郡之地相抗。他日说不定还能夺了王公美荆南四郡,我士家不说逐鹿天下,也是一方诸侯。”
士燮却道:“这些妄测之言,且先不去谈它。你先快马传令桓治,令其集结军士,全力守备郁林。再令其余诸郡集结大军,往援郁林,与王公美在郁林一战。”士徽兴奋的答道:“孩儿遵命。”
士家兄弟父子全力调集大军防备荆南,且暂不提他。
且说刘巴星夜赶回荆南,面见王好,备言前事。王好听罢,急请诸将商议。诸将听罢,廖立先道:“主公,看来士家是要拥立张津对抗主公。如此,主公唯有出兵讨伐。”诸将听罢皆点头赞同。
王好见如此,也是赞同不已。遂出言道:“既然士家不义,就休怪我等不仁。唯有大军伐之。”言罢,王好又望向朱武,问道:“如今荆南四郡,可用之军有多少?”朱武回道:“禀主公,零陵有可用之军五万,长沙有军四万,武陵有军四万,桂阳有军三万。除却长沙要留三万大军防刘表,武陵要留一万大军防备蛮乱复起,其余二郡要各留五千军士防守,四郡共可调动大军十一万大军。”
王好点点头,又望向蒋敬,问道:“文肃,如今四郡府库粮草有几何?”蒋敬起身回道:“禀主公,自初平三年以来,四郡并无大战事,又见连年丰收,府库粮草攻击可供十万大军两年之用。”
王好听罢朱、蒋二人之言,略作沉思,片刻后,王好道:“传令,调集四郡十万大军。并调栾玧、鲁达、史进、穆弘、黄信诸将随军出征。晁盖、宣赞并阮家兄弟仍守长沙严防刘表异动。陈达、杨春守武陵,石勇守桂阳,凌振守零陵。廖立、朱武、刘巴随军参赞军机。桓阶署理政务,蒋敬催赞粮草。只待粮草一齐,大军不日出讨交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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