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人则是毛皮长袍包裹着身子,他们的脸上透出几分嗜血彪悍般的气息,在他的身边放置着一柄略带弯形的佩刀。这些人的身上都充斥着浓浓的血煞气息,显然是常年累月在刀口上舔血过日子。
那红衣男子与红衣少年坐落在这包厢里的上席,这包厢里还站立着几名冷悍沉稳的劲装武士,那些武士一双双如鹰般的眼眸不时的扫射着四周。如果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们便可以及时的做出反应。显然,这两名红衣男子的身份并不一般,而他们那怪异的装饰更显出他们的出处,北方狼烟之国契丹。
如果凌天云在此,他一定会愤起突击,因为两名红衣男子他认识,而且还是毁灭封家的主凶之一,那年长的红衣男子便是那契丹国第二高手耶律无忌,而那红衣少年则是耶律无忌的弟子萧天野。他们此时正在帝都之中,丝毫不惧这帝都的官府发现他们,看他们谈笑风生般的肆无忌惮,可见一斑。
帝都,有一处院落之中,冯道坐一张雕满了花纹的檀香木的椅子之中,他的双眼凝望着一名白衣如玉般的少年。而他们的中央则隔着小案几,那案几之上显然除了茶具与一壶烧开的沸水便无其它。
那犹如道骨仙风般的老者,还有一名白衣胜雪丰神如玉的般少年,如搭配却是浑然天成,令人不觉感叹这岁月的奇妙之处。无论是谁,都逃不过岁月的侵蚀,不管是丰神如玉般的少年,还是武修超凡入圣般的高手。
冯道显然没有想到,这上元节的夜晚,燕龙星会再次出现在自己的府中,而且还是一人前来。可见此人必胸有成竹,毫不畏惧自己,但做为主人的他也没有过多的去问,他知道今夜或许会有事发生。
“冯太师,都上元节了,太师却稳坐如山,倒是让晚生仰佩不已。”燕龙星的双眸刹是好看,如点漆又如星辰闪耀。这世间居然有如此完美的男子,一身白衣,纤尘不染,若不是亲眼所见,以为还是天上谪仙下凡。那出尘不染般的身姿,俊雅般的气质,无一不让人心存好感。
但是冯道此时对眼前之人却真心存不起什么好感来,眼前的这少年太神秘了,神秘得令他有一些不敢相信,他调查过这少年,然而他手中关于这少年的资料更是寥寥无几。难道此人真如资料上所说的般,谪仙下凡,天将龙星吗。
“燕公子说笑了,老朽老啦,就算今夜里如公子所说,老朽也是无能为力了。”他长叹一声,双眼里透出一抹无奈之色。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何这燕龙星如此断定,皇帝陛下就在今夜里殡天驾崩。那少年不语则已,一语则惊鸣。谪仙,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仙吗,如果皇帝陛下今夜里驾崩,那么,自己这一两年里的来努力又白费了。
“顺势而为,一切皆有定数,如果这个世界有一个人可以将这定数打破,那么就只能是晚生了。不是晚生狂言,这天下纷争,你夺我抢,没有什么意思。要么就弄大一些,却不知道冯太师有没有什么兴趣。”燕龙星那番含糊不清的话语如一柄锋利的宝剑般,使得冯道的心中一震。
“不过燕某真的很好奇,冯太师,你究竟是何人。这改朝换代了成大周国了,您却还是常青不倒,让燕某更加的佩服不已。”燕龙星语气一转,还没有等冯道缓过气来,又是锋芒一现,直逼而来。他的双目里透出缕寒彻般的光芒,似乎要看穿这名道骨仙风般的老者真正的面目。
“老人而已,燕公子又何必纠结于老朽的身份呢,对于燕公子的身份老朽可是从来就没有过问,也不想知道。”冯道双眼一凝,淡淡的回应道,“茶好了,请吧,今晚老朽哪也不去,希望真如燕公子所说,今夜里有大热闹看,今后这帝都怕是不太平了喽。”
好个狡猾的老狐狸,燕龙星脸色没有任何的变,但他的心中却暗暗的骂了一句。对方油盐不进,他也探不出什么。伸出了细长的手指轻轻夹起了那精致的茶杯,此刻,四处开始弥漫起了怡人的香气,如甘如甜,令人陶醉。
“看吧,帝星陨落,如此美好的情景怎能错过。”燕龙星抬头向那月光笼罩的天际苍穹望增,嘴里喃喃而道。
而冯道也顺着他的目光,朝那星空之上望去,果然,一颗耀眼的流星天远处划将而来。那颗疾驰而来的流星将这皎洁的月光比了下,奔雷之势从这天际带着一条长长火焰般的光芒,然后又匆匆的没入了天际的另一头,很快就消失在了他们的视线之中。冯道眼里除了无尽的骇然和难以置信以外,没有更多的表情了,他眼里带着几丝复杂般的表情,看了看那仰望着星空中的燕龙星,最后,他长叹了一声,那道骨仙风般的身姿似乎也变得有一些萎靡起来,而他却好像又老了许多似得。
与此同时,在帝都汴梁城外郊的一农小院落里,一名布衣男子站立在那院落的围墙之旁,他凝望着那无尽的星空。在那名布衣男子的身后立着一名冷悍健硕的男子,那男子身后背负着两柄长长的弯刀。而在这名负刀的男子身旁是一名风姿绰约的少妇,脸上不擦拭任何的粉黛,粗衣着身却也难掩她那婀娜的身姿。
一道耀眼的流星从他们的头际划过,挟着一股长长的火焰般的流光,从星空的一端疾射而来,最后,那颗流星带着黯淡的光芒消失在星空的另一头。
而看到这现象的三人却是一言不发,特别那名倚墙而立的男子,一双深邃的眼眸里泛出异彩般的光芒,那如刀削般棱角分明的脸庞上看不出他任何的表情。那布衣男子负手而立,站了许久,一言不发,如一尊雕塑般。而他身后的那两人也是陪着他站了许久,只是他们的眼里露出凝重般的神色。
月光如银泻般,挥洒在这片大地上,寒风绞着月光里,一抹无尽的萧瑟气息顿时弥漫而开。静谧的夜,无尽星光闪烁的苍穹,那如银盘的月如那空中的霸主般,雄踞在那天宇之上,上元节,这一年的上元节注定是一个特殊的节日。
凌天云没有从那院落里出去,他完全从那本刀谱里走了出来,那不只是一本刀谱那么简单,那是一代刀圣风恋刀的心血之作。他如饥如渴的将这本厚厚的刀谱看完之后,发现自己真的受益诸多,而当他看完了最后一页时,他才知道今日就是上元节了。他也才知道,自己错过了外出的最好时机,但他觉得自己并不后悔,如果让自己再选一遍的话,他还是会选择继续研究那本刀谱。
看着独孤傲雪那消瘦的脸容,他眼里带着歉意的望了望了那清冷绝艳般的女子,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独孤傲雪哪里还要陪着自己在这里受这罪。谈天涯显然对昏迷不醒的封小蝉照顾得一丝不苟,而她脸上的气息也稍为有一些好转,但是她依然对那满头霜发冷傲孤高的绝世剑客带着一些惧意,但已经没有当初般那么浓了。
张晓枫换回了一身白衣,加上他那满头的霜发还有他那冷俊如冰般的面容,他整个人给凌天云一种感觉,他就是一柄剑,他就是为剑而生。只是才三旬多一点的他脸上却多了几分凄凉的沧桑和落寞。
他们也看到了这颗从天际划将而过的流星,凌天云便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他看到了张晓枫的脸显然变了。令他不解的是,独孤傲雪的脸色也变了,她的一双美目里流转着一丝异彩的光泽,那脸色带着几分无比的凝重。
“张大侠,难道要出什么事了吗?”他不解的向张晓枫问道,他不明白为何他们两人看到那从天际划过的流星脸色会变得如此般的凝重,他不知道这流星与这帝都又或是其它的什么有相关,在他的眼里这仅仅是一颗带着绚丽夺目光芒而来的普通流星罢了。
“这是一颗帝星,表示人间一位皇帝要陨落,而这颗帝星是从这帝都上空而过。”独孤傲雪轻叹一声,向凌天云解释道,而站立在一旁的张晓枫并没有说话,显然已经认可了独孤傲雪的说法。
“天妒英才,可惜了大周皇帝一代雄才伟略的盖世霸主。”张晓枫嘴里低语道,而他并没有刻意的去隐瞒。凌天云大脑里突间,轰的一声,他没有想到陨落的会是这大周国的皇帝郭威。不是说大周国皇帝大病初愈吗,而且还颁布一系列的利国利民的政策,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意外发生。
如果说长江是一条巨龙咆哮着冲向东海,那么黄河就是一条狂龙,它所挟带滔天骇浪里却是肆意狂虐而起的浑浊泥沙。暗黄般浑浊的泥水以一种摧枯拉朽之势奔腾而下。
然后,在这黄河之中,却有一小木舟顺河而下,那小木舟正下方刚好是那帝都汴梁。奔腾的河水与那挥洒的月光交织在了一起,相映相影,分不清什么是河水什么是月光。而这顺河而下的小舟之上却卓立着一名锦袍男子。
那男子三旬多的年纪,一双深邃如星辰般的眼眸,一副精美如雕塑般的脸庞,那人负手而立,卓立于舟头,而他也遥望着那无尽的星空。他当然也看到从天际疾驰而过的流星,然而,他的脸上却是古井不波,浑身间没有一丝一毫的气息波动。
他就是公认的天下第一高手,契丹国的大国师完颜无敌,他的目光从星空之中转移开来,望着了前方,那一座映着绚丽光芒的千古帝都汴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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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八十章 登基
凄迷的月色愈渐的浓烈起来,如银光泻下的月光带着几分异样的彩色,没有人注意到那流星飞驰而过的绚丽情景。帝都汴梁笼罩在一片灯火辉煌之中,扬起的笑容由衷的荡漾着那喜气的庆节。
帝都皇宫慈德殿内,一名垂暮的老者脸色泛出回光返照般的红晕,他躺在那四处里点满了龙涎香的床榻之上,而那床榻的下方正跪着两人。这两人都是便装打扮,其中一人三旬年纪,消瘦的面容上带着几分文雅气息,但他的浑身间却又透出淡淡的威严,那人正是大周国当今太子晋王柴荣。
而另一人虎背熊腰,浓眉之下一双精光闪烁的虎目,如刀削般的面容里透出彪悍般的气息,浑身间不时的流露出股股淡淡的血煞气息。那人必是一名久经沙场斩敌无数的悍世名将,那人正是李重进,虽然是一身便装,但也难掩他那骁勇雄悍般的气质,而此时的李重进却如一温顺的小猫般,跪着一言不发。
“咳,寡人知道大限将至,今日叫你们前来,必是有后事交待。”郭威蠕动着嘴唇,费力的说道。他的目光一扫那长跪在自己床榻之下的那两名后辈,柴荣是他的义子,也是他的外侄,而李重进却与他有着浓的血缘关系。这两个放在当今都是绝世奇才,但是皇位只有一个,虽然心中早有定数,但自己在大限之前必定要将后路铺好,以免发生宫患内乱的悲剧。
“寡人立郭荣为太子,你可有什么异议,寡人大限之后荣儿必是荣登大宝,重进可有什么异议。”
郭威的的语气变得严厉起来,那无上的威严不禁得扩散而开,使得那长跪在床榻之下的那两人心中不觉一震。
“重进不敢,一切请皇上定夺。”李重进的眼里虽然透出一抹不甘,但是他还是低着头郑重的说道。
“若认骁勇善战,荣儿确实不如你,但是认治理国家,你却不如荣儿,这一点你必须知道。我大周国自建国以来,修身养息,必先强其国力,让百姓永享乐业。若一个国家不能昌盛繁荣,百姓不能安居乐业,那么这个国家离灭国也不远了,更何况我大周国四周各国虎视眈眈,稍有不慎,必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无奈寡人大限将至,无法收复燕云十六州,此乃寡人平生憾事。”
郭威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他向那跪在床榻之下的那两人缓缓说道,而他的双眼里则流露出一抹淡淡的失落。人生在世,没有十分的满意,必有一些遗憾的事,而郭威毕生的遗憾就是没有收复燕云十六州,让中原大好河山暴露在了北方夷蛮的铁骑之下。
“重进明白,日后重进必定扶持新皇,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李重进的眼里那抹不甘之色开始渐渐的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坚定的光芒。
“好,有你这句话寡人就放心了,你退下吧,寡人和荣儿还有一些话要说。”郭威挥了挥手。而李重进如释重负般,躬身而起,缓缓的走出了那殿门,他不知道自己的后脊之上早已经被打湿了。伴君如伴虎,这个道理谁都知道,他虽然是郭威的外甥,但是他首先是一个臣子。感受着周围那些波动的气息开始恢复了平静之后,他这才松了一口气,他明白,只要自己刚才稍稍有一点流露而出的不满,那么自己此时恐怕就只能躺着出去了。
走在殿外的走廊上,看着那皎洁泻下的月光,李重进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一切争斗的机会,而他只能面对现实。想到这些,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笑意,心头仿佛是一块大石落地般,而他又恢复了那悍将该有的煞血气质,昂着头沿着那殿外的长廊而去。
一条身影,如幽灵般出现在了他的身后,却是一名手持拂尘的太监,那太监一张苍白无血色的面容,冷冷的看着那浑渐的离去的李重进。等那名大将消失在了他的眼前,他这才如幽灵般一闪,消失在了殿内的暗影之中。这一切没有人知道,李重进根本就毫无察觉,而那无声无息的太监也不知道从何处而现。
“记住,寡人大限之后,一切后事从简,不得奢华大办国葬,棺内以纸衣随葬就行。另外切记,在河府与魏府各死一副剑甲,在澶州葬一件通天冠绛纱袍,在东京葬一件平天冠衮龙袍,此事切莫忘记。”郭威眼里开始泛出弥留前的余光向柴荣吩咐道,而他的眼里射出的厉光一直望着那泪流满脸的柴荣。
柴荣早已泣不成声,他急连点头回应,虽然他不知道这郭威为何要安排这一切,但是身为太子的他还是按照他遗愿去做。
郭威交待了这些事之后,气息已经开始有一些松驰,他又向柴荣推荐了一些得力的大臣,如范质、王溥,可为宰相,辅佐于他。而他交待完这些事之后,他便带着他那满怀的雄心归天而去。
一代英主郭威,死于大周显德元年,正月壬辰日晚,这天也就是上元节。
赵匡胤心思重重的坐落在自己的院落之中,而他的身后站立着那黄河四义与马成辉和赵安。一晃都十来天了,凌天云与独孤傲雪的下落还没任何的消息,而据说宫里又传出了一些不好的消息,这一切似乎有了不好的预兆。而赵匡胤还收到了一个令他更为震惊的消息,那怀素大师在医治皇帝之便失踪了,连那圣阳门的苻恒都没有找到其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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