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储默先行告退。”储默就此离开了太子府,往言王府而去。

    言王府,雪凡音正倒弄着一个方方正正的东西,府中人见来人是储默也没有多加阻挠,闻他言来找王妃解闷的,至梨舞院通报雪凡音后,便放他进门了,雪凡音也收起了手中的东西。

    “你桌上这些东西做什么?”储默进来竟看到梨树下的雪凡音坐在石凳上,桌上还放着剪子刀具,还真不知她在弄些什么。

    雪凡音随着储默的眼光看到桌子上,“这个啊,我在弄个东西,放心,我不会想不开的。”雪凡音以为储默是怕自己做傻事,便一边解释一边让微雨将东西收了起来。

    “我倒不怕你想不开,只是你用这些东西时,该小心些,别弄伤了自己。”说着便看到了雪凡音手指上的一条划痕,不禁摇了摇头,“以后小心些,东方辰言回来,若看到你伤到了,不知会拿我们这些人如何出气。”储默这么说就是为了让雪凡音能注意些,哪怕为了东方辰言也不要把自己弄伤了。

    “知道了,我会小心的,快坐,暮雨,上茶!”雪凡音招呼储默坐下,立春已过,现在有阳光洒落,连风也不似年前那般冷了,坐在阳光下,反倒多了几分和煦,雪凡音也就不请储默去里边坐了,外边晒晒太阳也不错,而且雪凡音知道储默这位大才子与东方辰言一样,喜爱饮茶,便让暮雨拿出东方辰言珍藏着的茶。

    储默看着面色平静的雪凡音,终归没有再提起东方辰言,“凡音,你不是与我讲还有别的曲子,可否能给我?”

    “曲子啊,你怎么忽然想起这个了,你等等,我弹出来,你自己记谱子。”雪凡音虽然问着储默这莫名其妙的决定,却也起身回房取琴。雪凡音的琴只向萧尽寒学了个皮毛,东方辰言便不让学了,后来见自己实在无聊,便亲自教雪凡音抚琴,这才有些长进。

    “辰言回来了,你可别把这事与他讲了,他小气得很!”雪凡音嘟了嘟嘴,想到东方辰言笑容也绽放在脸上。

    储默看着这样的雪凡音,心中的一点酸涩也被取代了,她与东方辰言才是一对,事到如今,该放手了,之所以让雪凡音再给自己一支曲子,不过是当作道别罢了,“凡音,东方辰言为你还真是花了不少心思。”给雪凡音这种毫无水平之人的琴都是出自大师之手,如此浪费的事情,也只有东方辰言做得出,而且雪凡音还是个没有眼光之人,储默相信她一定不知道这琴的来头。

    “嘿嘿,他这人有时候就是做了什么都不讲的。不过,这次你猜错了,这琴是我从雪府带来的,与辰言没什么关系。”雪凡音之前可是皇城才女,琴艺绝众,怎能没有一把好琴相配呢。

    “没想到,你竟还有这等私藏。”作为一个爱琴之人,对于雪凡音这琴,储默自也是喜欢,不错倒也不会夺人所爱,“你这次又是何曲子?”

    雪凡音手指落在琴弦之上,声音轻起,直至再次停止在琴弦之上,才缓缓道:“这曲子名为《琴师》,也有词,我等会儿写与你。”

    “凡音,为何你的每支曲子都带一股子悲伤呢?”上次的《故梦》如此,这次的《琴师》亦是,储默不想看到这样的雪凡音,只要她开开心心的就好。

    雪凡音确实柔柔一笑,“都过去了,以后不会了。”只要东方辰言回来了,只要与他在一起,会有无尽的快乐。

    “那就好。”储默点点头。

    储默与雪凡音并未多讲什么,只是在储默将曲谱整理好后,他将曲子弹给了雪凡音听,雪凡音感慨,高手就是高手,这么一会儿便已能弹下来,不知不觉中竟也哼唱了起来,“路途长长长长至故里,是人走不完的诗句,把悲欢谱作曲为你弹起,才感叹何为身不由己……”

    储默此时才知曲悲词更伤,琴声就此戛然而止,“凡音,你将这词写与我,我也该回去了。”溜得再久又如何,终要一别。

    储默在临出门前,又向雪凡音嘱咐了一番,看雪凡音往府内转身的背影,储默暗道:凡音,我如今能帮你的只有这么多,希望东方辰言能早日归来。储默亦离开了言王府,他以为东方辰耀答应了自己的要求,却不知因为自己的疏忽与雪凡音再见时,已不同往日,才后悔自己此时的决定,只是那时,追悔已无用。

    第二日,雪凡音就收到了储默以赡养母亲的理由辞官隐居了,雪凡音这才明白,为何那日储默会对自己一直叮咛,为何会忽然间想起答应给他的那支曲子,只是这一别,连雪凡音也没想到竟会感觉那般长久……

    “就这么回来陪我,你不后悔?”凤之愉看着临风而立的储默,平淡地问着。储默对雪凡音是有感情的,她在锦瑟殿时便看出来了,只不过她选择不参与,孩子们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她更相信这两个孩子自有分寸,她也猜到了结局会是这样的,因为东方辰言与雪凡音只容得下彼此,想要拆散他们,太难了。

    储默转头对着凤之愉道:“娘亲后悔过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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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节 若要怪,该怪谁?

    凤之愉一双眼睛笑成月牙弯,轻轻摇摇头,“我凤之愉做事从不会后悔。”但是有一件事情,她却遗憾,若非自己追求洒脱不羁的生活,若非在那时离开皇宫,离之乐而去,她现在或许还能笑着看辰言与雪凡音嬉闹,还能被自己逗得恼了,却无法说什么,那个一直可以被自己欺负的妹妹,到头来,却是以这种方式结束了自己生命,若要怪,该怪谁?凤之愉的眼睛渐渐蒙上了一层迷雾。

    “娘亲,东方辰言与雪凡音能相守一生的吧?”储默不确定,但这是他的希望,自己的退出,为的就是两个相爱的人能相守,而他,也会有与自己相守一生之人,待到他能真正将雪凡音放下之时,便是重新出现在他们面前之时。

    “万事无绝对,雪凡音若知道雪极融如何死的,到底能不能原谅辰言。”慢慢收起眼中弥散的雾水,“之乐啊之乐,你在会如何做,究竟是瞒着雪凡音还是和盘托出?”凤之愉一生果敢,唯独这事却是犹豫不决。

    “娘,咱们就别操心这么些了,白染还不知我已辞官,他在何处,我们去寻他吧。”凤之愉与白染也是相识,从皇城回来后,更是时常与白染在一起。

    “他定然煮茶看书。”煮茶已是白染每日必做之事,凤之愉知晓,白染不喜茶味较重的泡茶,反倒喜欢茶味偏淡的煮茶,不过这倒未尝不是一件修心养性之事。

    母子俩就此离开,他们以为不知道凤之乐死因的东方辰言,已到达了边境,东方辰祈知道东方辰言这几日便到,凤来国免战牌又高挂,便时时在营帐门前望着前方的路,又命人时时打探东方辰言大军的行踪,两日后,东方辰祈总算盼到了,一大早亲自在营帐前等待着东方辰言大军的到来。

    “三皇兄!”东方辰祈看着十万兵马过处尘土飞扬,而那飞扬的尘土也离自己越来越近,许是心中有了依靠;又许是终于再次见到了亲人,心中激动难掩,远远便向着东方辰言招起了手。

    东方辰言见到前方的东方辰祈,心中一桩事总算可以放下了,他没事就好,人还在,别的一切都可商量,这一路上,东方辰言得不到前线的消息,更不知东方辰祈现在如何,虽说那个带信来的人言东方辰祈一切安好,可这毕竟是一月多之前的消息,东方辰言一路上不曾多休息片刻,急急赶来为的就是怕东方辰祈出现什么意外。

    东方辰言远远纵身跳下马,他身后之人自也随着他一同下马,向东方辰祈走去,“六皇弟。”在东方辰祈面前确定他一切都好 ,东方辰言心中是高兴的,可面上却不显一分,命跟随而来的大军前去修整,让明朗随着一同安排后,便与东方辰祈一起进入营帐,一别这么长时日,自然有好些话要与东方辰祈讲。

    “三皇兄,是我一时冲动,轻率领兵上前,才致如今局面。”一入营帐,东方辰祈便开始向东方辰言认错,其实东方辰祈的心中是充满愧疚的,为了一己之私,草率出兵,最终还是让东方辰言来替自己收拾这个残局,而当时这一切他是有意瞒着东方辰言的。

    “前事不必提,至今战况如何?”已到战场,凤来国何时会再次叫嚣无法预知,只有尽早做好准备,了解敌人,才能拿出最有效的制敌之法。

    东方辰祈闻东方辰言如此说,也放下了心中的想法,指着东方辰言看着的图纸道:“凤来国比我们想象中要大得多,虽只有一座城,但地方绝对大于月城,凤来国的国君主殿在这城池中央,四周皆有重兵把守,擒贼先擒王的法子行不通,他们的兵力不多,打到如今,估计三万人马左右,但城中粮草充足,且大多人不敢多说,以一敌十的本倒是有的……”可怕的正是这一点,东方辰祈带的兵马不少,足有十万之众,是凤来国的三倍不止,可迟迟拿不下,且讨不了好,与他们的强兵是分不开,而东方辰祈的十万人除了个别,大多是平常人。

    “继续。”东方辰言还在看着眼前的图纸,东方辰祈所说之事已让他震惊,这是他从军以来第一次知道一个军队的大多是人都是以一敌十之辈,这是如何可怕的一个对手,怪不得凤来国一个毫不起眼的无名小国竟然敢这般嚣张,但东方辰言知道事情远不止如此简单。

    “这些人的速度极快,一开始的时候我们压根看不清他们招数如何,现在也只能凭感觉猜测他们下一招与下一个阵形。不过,说来这凤来国也奇怪,好几次他们占了上风,却忽然撤兵,除了头几次伤了我们的人,之后几次每次都有

    下留情的意味,也不知他们用意何在,对了,初五那日,凤来国本要出兵,可不不知为何,在我们出站后,他们竟撤兵回城了,最近更是日日挂着免战牌。”

    “这凤来国倒是有些来头。”东方辰言不再看图纸,抬头对东方辰祈道:“六皇弟,你命人好好准备,点一万兵马,这几日凤来国就该叫战了。”初五正是自己出发那日,看样子,他们是一早得知了消息,这是在等自己来,既然如今已经到了,想必那个凤来国一定知道了消息,离再次开战也不远了。

    “六皇弟,这是荣妃娘娘托我交给你的。”东方辰言将一进营帐便放在案几上的包袱递与东方辰祈,“辰月一直陪着荣妃娘娘,她的身子父皇也命御医好生照料着,除了思子心切,一切都好。”

    “多谢三皇兄!”东方辰言能帮他带来这个包袱,东方辰祈是打从心底感谢,人在外,每逢佳节倍思亲,本该团圆的日子,他却只能在这边关望着夜空,如何不挂念自己走后母妃会如何。

    “你我兄弟不必如此客气,这里边还有一些辰昕托我带来的药,身上有什么伤,赶紧擦擦,我还带了两个军医过来,军中有受伤之人,可让他们去看看,你自己也是,身子是自己的,不要强撑。”战场之人,最善于的就是将伤掩藏,强拖着伤痕累累的身子,东方辰言不希望东方辰祈因此拖垮了自己。

    “让辰昕费心了。”东方辰祈感受到了满满的情谊,都说皇家无兄弟情,可三皇兄与辰昕辰月如此,他又如何会毫无感觉,只觉得对东方辰言的愧意愈发大了。

    “这些话留着回去,自己与辰昕说!我的营帐在何处?”赶了十来日的路,也是疲惫了,即将大战在即,怎能不好好休息一番,养足精神才可领兵作战。

    如东方辰言所料,凤来国确实已经得知东方辰言已到东逸国大军营帐的消息,“少主,有何吩咐?”让东方辰祈觉得事出有怪的暗门少主思忖着凤君带来的消息,看了他一眼,“打!”他为的就是等东方辰言到来,现今,他已到,自然该让这些人过把战瘾,“记住,此次不得伤了东逸**中主将。”

    “是。”虽然凤君好奇为何少主会一次又一次下令不得伤了东逸国的人,可毕竟是少主的命令,凤君自打得知门主已被少主控制后,更是不敢对少主的话有任何意见,他深知,少主只要一不高兴,极有可能自己就是下一个门主。

    “本君需回暗门一趟,若有任何人违背本君的命令,本君会严办之人定然是你,所以这事还需你多用些心。”说罢,黑衣黑面具的暗门少主如风般离开了凤来国。

    再说东方辰言回到营帐后,并未马上歇下,而是命人取来纸笔,写下了一封长长的家书,命人千里加急送到皇城,又嘱咐必须亲自交到雪凡音手中,办完这一切,东方辰言掏出怀中的帕子,握着它躺在床上歇息,只有这样才能感觉雪凡音似乎一直在身边,才能安然睡去。

    第二日,凤来国便取下了停战牌,三万人马聚集在东逸国边关,叫嚣声不绝于耳。东方辰言本就想会会这凤来国的军队,便命明朗带着东方辰祈点好的一万精兵迎战,自己则在一隐蔽处观察凤来国之人的布阵与招数,希望能看出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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