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晚而已,再说,也只有你们几个知道朕的行踪,无妨。”乾威皇帝摇了摇头,语气有些不容置疑。
众人只得放弃。
“皇上,小民现在带您过去?”林东询问道。
“朕先四处逛逛,房间差的话,不一定会住下。”乾威皇帝摆手道。
林东点头,也没多说什么。本就是乾威皇帝给他面子,他也顺便还个面子。不管是他还是乾威皇帝,都明白他必须留下来趁热打铁,要不然,商会的事或许没问题了,但难保刘玉常那里不会有问题。
一行人恭送乾威皇帝离开,刘玉常拖着虚浮的脚步来到座椅旁,一屁股软绵绵的坐了下去。在乾威皇帝面前,他本就有股子胆怯,今天又是突然出现,毫无心理准备之下,若非刘玉常知道自己最多也只是受点罚,否则铁定会像柳月敦那般模样,趴在地上连脑袋也不敢抬一下。
“林掌柜,本官也是酒足饭饱,就不叨扰你接待皇上了,有空再来打搅,告辞!”傅同山朝林东拱了拱手,现而今,他哪还有把林东当做傅子舟一块踏脚石的想法。林东在他眼里,俨然已经成为皇位之争的一个关键所在。
傅同山已经有八成的把握,林东是乾威皇帝当年秋风城一行所结交的朋友,这也间接等于,林东几乎成为乾威皇帝在民间的半只眼睛和耳朵。也就是说,百姓希望哪位皇子成为新皇,再或者更喜欢哪位朝廷命官,林东将有不少的话语权。哪怕乾威皇帝下令天威阁查探的事情,只要有证有据,天威阁里面毕竟都是武夫,查案还好说,民间传闻这种东西,反倒不如开客栈的林东更有说服力。
这之外,林东还能让周正业言不由衷,在傅同山眼中,同样也是一笔巨大的潜力。就傅同山所知,周正业自从两年前调入京城之后,一言一行,一举一动,莫不有着他那位老师,也是傅同山亲弟弟傅纯简的风范,眼里,只有百姓。谁对谁错,永远都是百姓说了算,什么关系、交情,全部都一文不值。更甚至,周正业还要胜过傅纯简一筹,傅纯简当年虽嫉恶如仇、刚正不阿,但行事作风却光明磊落,这种人,在权臣心目中,并不难对付。
可周正业的行事作风,却与他的嫉恶如仇、刚正不阿格格不入,绝对比权臣歼臣还要狠辣阴毒。这种姓格,毫无疑问是权臣歼臣最大的威胁。短短两年的时间,周正业一个始终挂着五品虚衔、除乾威皇帝召唤连朝堂都没资格进的小官,能成为满朝文武不论年龄、党派最厌恶的人,正是因为如此。
连少数忠臣都厌恶的存在,周正业还能活着,可见他在乾威皇帝心目中的地位。傅同山从周正业出现在朝堂的第一天就把兵部侍郎给祸害得满门抄斩的时候起,就已经坚信此人将会是他独子傅子舟未来的最大劲敌。若非乾威皇帝恩宠有加,几乎任何朝着周正业泼下去的污水都是小惩大诫,他早就想办法替傅子舟除掉这个劲敌了。
除不掉,结交自然是上策。一则皇位之争才是关键,二则朋友才有更多下刀子的地方。傅同山想过不少办法接近周正业,但一直事与愿违,无论是他这个当朝太师,还是大汉国第一才子傅子舟,全都是碰了一鼻子灰。有时候,傅同山甚至怀疑自己那个亲弟弟是不是打算教周正业做一个行走在悬崖边,几乎称得上必死无疑的孤臣。毕竟,按周正业这么发展下去,除非新皇能跟乾威皇帝那般对他深信无疑和看重,否则,哪怕有乾威皇帝替他定下了股肱之臣的基调,将来也注定在新皇遭受来自其它大臣的巨大压力时把他除掉。
可以说,周正业替人出头的事常有,但口是心非替人出头的事却绝对没有。当然,这其中并不包括今天撒谎说林东不拜是因为常年跟高人习武并替他揽下不拜的罪名,以及认同林记客栈四处撒宣传单不但不该罚反而该赏这两件事。后面这事,其实也就出发点不同而已,若把出发点放在提醒叛逆者一个新的、可以对朝廷造成巨大隐患的方法上面,林东就算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傅同山相信,换成别人,周正业就算不会揪着这点不放,也绝对不会主动替对方开脱。这事,确实对朝廷造成了一定的潜在危害。
一天连着两件事,周正业都有不同程度的徇私,对林东的态度可见一斑。再加上周正业在乾威皇帝眼中的地位,若非乾威皇帝亲眼见到了周正业徇私,通过林东让周正业支持一位皇子,这位皇子在皇位之争中,胜算最少也能加个一成。就算被乾威皇帝看到了周正业徇私,其胜算,少说也能加个三五分。
这两样加起来,林东在傅同山眼中,绝对是一个顶级香饽饽。若非碍于乾威皇帝还在林记客栈,不好跟林东接触太多,除非林东开口逐客,否则傅同山是绝对不会开口告辞的。
“傅太师慢走!”林东拱了拱手。
傅同山笑着走出包厢,身后,傅子舟也不傻。他虽然没有傅同山看得这么透彻,却也看出林东的价值,不但对林东没打算出门相送有什么怨言,反而浮上些笑容,拱手客套了几句才离开。
房间里,人已经不足十个了。
“那个……”
刘玉常欲言又止,脸庞涨得通红,却不知道到底该说些什么。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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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章 延寿
“殿下,林记客栈的酒菜,还行吧?”
眼看刘玉常支支吾吾,林东并没有给他什么面子,出口第一句便直捣他不久前说过林记客栈只适合山野村夫上门这句话。
“林掌柜!”刘玉常面露不悦,脸色也冷了少许。他知道林东现在挺有价值的,要是收服他,说不定三哥会大加赞赏。可他不是傅同山和傅子舟,被人轻慢了还能赔着笑脸。
“看来,我得找皇上谈一谈了。”林东转身,面朝着包厢,右腿抬了起来。
“站住,你给我站住。”刘玉常急了,快步拦到林东身前,恨声道:“你找皇上干嘛?”
“问问我们林记客栈的格局怎么样。”林东回了一句,反问道:“殿下有事?”
刘玉常面如猪肝,半天说不出个字来。
“柳会长,该起来了。”林东悠然道。
地上,趴了近两个时辰,双腿都已经完全陷入麻木状态的柳月敦总算抬起了脑袋。朝林东苦涩一笑,道了声谢之后,在地上酝酿了片刻,双手撑着地,踉踉跄跄总算爬了起来。
“九皇子殿下,酒还没喝够?”林东斜睨向刘玉常。
“告辞!”刘玉常虽然气不过,倒也知道今时不同往曰,林东而今的地位,他可以无视,却不能敌视,因此勉强还能控制住心中的火气。
“等等,殿下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林东摇头道。
刘玉常一愣,顺着林东的目光看去,是柳月敦。
“没用的东西,跪几下就腿软了,林记客栈的酒菜没问题,我担保了。”刘玉常恶声恶气的喊了一声,在场众人,现在也只有柳月敦能够让他出点气。
“是、是……”柳月敦不迭点头,从刘玉常不肯替他向乾威皇帝求情开始,他就已经恨上刘玉常了。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一个商会会长跟一个皇子,根本就不是一个层面上的人物,再有恨,也得咽下去。
“告辞!”刘玉常又是两个硬邦邦的字丢给林东。
“殿下是不是把林记体育馆忘记了?”林东并没有就此放过刘玉常,反正已经得罪了,也不在乎多得罪几次,也好借刘玉常立个威,把商会这事情给彻底解决掉。
“柳会长!”刘玉常的声音明显带着怒气,却是冲着柳月敦去的。
“明白明白,殿下放心,从今往后,谁也不敢为难林记客栈和林记体育馆。”柳月敦对刘玉常恨得咬牙切齿,却也只能不断点头。
“有事一起说?”刘玉常冷冷看向林东。
“没殿下什么事了。”林东轻描淡写道。
刘玉常怒火中烧,深呼吸,再深呼吸,一连数次,才猛然吐了口气,转身大步就走。身后,六名护卫紧跟而上。
林东淡然一笑,目光缓缓移往现而今已是孤家寡人的柳月敦。
“林掌柜,我这就回商会给您办理林记客栈和林记体育馆加入商会的事情?”柳月敦挤出点笑容,小心翼翼看着林东,心中说不出的苦楚。
这年头,倒霉的,永远都是小人物。尽管,这个小人物其实在京城这地界也算个人物。
林东张了张嘴,把到嘴的话给咽回了肚子里。冒着极大的风险把乾威皇帝给请出来,虽风险大到什么程度还尚未可知,但利益已经可以确定不俗,可林记客栈与林记体育馆无法加入商会的幕后主使,却并没有遭受什么实质姓的打击。
隐隐间,林东心中多出个决定,却一时有些难以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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