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肯定不读了。平日里要么坐在风生茶楼听听文高喜的评书,站在山丘上同柳如眉对对山歌;

    要么带支队伍在荒山野岭里爬来滚去,说这是宁远致静,发现之旅。

    二弟,荒山里能有黄金屋,野岭上能有颜如玉?发现之旅难道就没有发现:肚子饿了要吃饭,身上冷了要穿衣?

    李海努努嘴,挤挤眼,点点头。还是加了一句话:“三少爷听说西边的深山里出现了怪物,一更天就带着发现之旅出发了。”

    “夫人泡的酸菜,两位少爷前些天没偷吃吧?”

    “那能呢?”李海狡黠的笑了笑:“我在东厢房外多加了一把新锁,还在房里拴了一只土狗。”

    “轩炎行所需的玉液井水送去了?”

    “回大爷,没到三更天就送去了,海酱亲自押的车。”

    赵白宇满意的点点头,这李海实在是会说话,能办事。

    于是,赵白宇不再言语,接过毛巾盖在脸上洗了起来。还别说,十八年的习惯胜似灵丹妙药,顿时神清气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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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2章:凤犀龙晶

    “大爷,三叔王长生让他的儿子王秉政一早带话过来,说今天是发酒的大日子,请你务必一早就过去。”李海在旁边轻声的提醒道。

    “哎呀,我这猪脑子,脑子都梦成一团浆糊了,发酒这么大的事情一向牢记在心,这次怎么就忘了呢。”赵白宇心里骂了自己一句,嘴里却只是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把毛巾丢回了绿木盆里。

    李海抓起毛巾,又在绿木盆里卖力的搓了起来,拧干后又递还了赵白宇。

    “大少爷,龙隐寨又送来三车雾毛尖,二车青花枝,一车野山椒。“

    说到这里,李海小心的看了一下赵白宇的脸色,舔了舔舌头,轻轻咳嗽了一下,开口问道。

    ”听说还有三辆重车落在后面,江寒夜在押车。整整九车东西,您看收还是不收,上个月送的茶叶还没用完,青花椒还堆了满满一屋。”

    听到李海的话语,赵白宇的心里猛地一沉,茶叶还好说,可这青花椒实在是个负担,轩炎行的水起酒楼为这菜品的花椒味,没少得罪客人。

    这时,赵白宇的眼前闪现出江无月寨主满头的银发和苍桑的老脸,耳边响起他凄凉的声音。

    “白宇贤侄,这些年头四处闹匪患,茶叶运不出花椒没销路。一大寨子人要吃饭,要穿衣。你多收点,救救伯父的急吧。”

    微微顿了顿,赵白宇就打定了主意,淡淡的答了一句:“李管家,江寨主是我家世交,要不把前院再收拾收拾,挪点地方出来,全都收下吧。”

    正说着,李海酱从前院跑了进来:“太爷,江寒夜奉父命送来三车木头,说是请您甄别甄别,您看放在那里妥当?”

    “木头?这江寨主心思缜密,不会平白无故送三车木头来,看来这木头一定有非常之处,得专门另找个地方存放才是。”赵白宇对世交多年的江寨主知人如已。

    九年前,江寨主给自己送来了青石磨和青石桌,说是在龙隐寨西边的密林挖的,都还不错,堆头大也耐用。自已分别给取了一个雅名:乾坤磨和圆鼎方。

    乾坤磨卧居轩炎行,结实耐磨灵活,磨出来的麦粉米粉玉米粉高梁粉又细又香,给轩炎行的美食文化添了不少分,壮了不少色。

    圆鼎方稳立水沝淼,冬暖夏凉春香秋醇,春嗅花,夏饮泉,秋听月,冬观雪,自己和黑宙两家人相聚相亲,其乐融融。

    “赵爷,堆放黑泥的外间还空着,要不先堆上一堆?”李海挠挠头,用手指指玉液井边紧挨着赵白丁的西厢房,试探性地问道。

    “这倒是个办法,李管家,你先到外面张罗张罗,把寒夜一行人安排到轩炎行住下,好好款待,帐要算好。”赵白宇抽出钥匙,边开房门边回头吩咐道。

    一进房门,赵白宇立即感到了一丝异样。一直黑黢黢的里屋居然闪出明亮的光芒。

    赵白宇感到奇怪,径自走了过去,一推门,一团明亮艳丽的光芒迎面射来,刺得眼睛生痛。

    十八年来一直黑黢黢的两堆黑泥散发出多种迷离色彩,缤纷夺目。

    黑泥相连之处,中间白惨惨的连环铁锁上慢慢的显出三个彩字:“凤犀翼”。

    过了一会,色彩慢慢消失,又恢复到黑泥的模样。

    赵白宇低下头,正想细细察看,却听到门口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忙掩上门,走了出来。

    李海汇同几个伙计吭嗤吭嗤地抬着一段木炭就往屋里来。

    赵白宇脸色稍稍一觉,带着有点不悦的语气说道:“李管家,不是叫你把江老寨主送来的木头抬进来吗,这又是从那里来的木炭呢?”

    李海一听,忙解释道:“大爷,这正是江寨主送来的桃花木,死沉死沉的。三辆大车一共才运得动九段木头。”

    “桃花木?怎么是这种颜色?”赵白宇心里一惊,蹲下身来,细细察看起来。

    桃花木全身通黑如鸦,中间却有一管惨人的白芯,透着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赵白宇看了好一会,也没看出有什么端倪。

    不想了,还是赶往明佑烧坊要紧,赵白宇摆了摆手,示意李海等人先忙着,自己迈着大步,不一会,就出水沝淼大宅门。

    同福大道上,不少背着孩子,拉着小车、挑着担子的男女老少从轩炎行方向走了过来,南腔北调,行色匆匆,转过街道的拐角,就消失在茫茫的白雾中。

    “黑宙,这又是那里出了事?”赵白宇向大宅门正对面的火炎焱问道。

    火炎焱里,有三个皮肤黝黑,浑身腱子肉,膀子和脸上淌着豆大汗珠,在熊熊炉火上打制兵器的成年男子,一个年长,两个年青,正是刘家三父子。

    两家门对门世交多年,早已熟得不分彼此。九年前自已宅院改名时来了个门当户对,把刘记铁匠铺改名为火炎焱,炉火上丹心炉的名字是自己起的,字也是自己提的。

    “白宇,湖广张黄毛听说又反了,重庆府那边的人跑过来好多。”年长的刘黑宙打着铁,头也不抬的回答道。

    “黑宙,这是天大的喜事啊,你那一堆白冰这下能派上用场了。”赵白宇打着趣。

    “那堆白冰,能有什么用?陕西的李独眼听说也没死,正在七盘岭窝着呢。这段时间过七盘岭的人只要带货的,是人不见尸,货不见影。“

    说到这里,刘黑宙指了指炉火上铁弓,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没好气的埋怨起来。

    ”绵州府定制了一大车弓箭。原本想从陕西进点好铁,没有敢去。这世道,什么时候才能乱到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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