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色彩慢慢地消失了,又恢复到白冰的原状。
刘黑宙赵白宇出得房来,刘黑宙见他一脸沉思,表情阴晴不定,就知道事情又泡了汤。狠狠的嚷道。
“明天,我去找个大锤把这白冰给砸得稀耙烂,腾点地方出来也能多堆放点弓箭。”
话一说口,刘黑高却立刻又象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喃喃自语起来。
“奶奶的,这白冰倒底是什么怪物,十八年前的夜里,平白无故就从地下冒了出来,从此生了根,搬不动,砸不烂。”
赵白宇笑了笑,并没有搭话,只是宽慰地拍了拍刘黑宙的肩头,挥手告了别,出了铁匠铺,快步奔向明佑烧坊。
如金书坊门口,围了好大一群人,个个伸长脖子,向里面嘻嘻哈哈的观瞧。
外面一胖一瘦的两个小子高举着两手,正卖力的吆喝起哄,正是哼哈两混混杜月荣和黄金笙。
这两个混小子,老是不务正业,总是唯恐丰谷井不乱,那里有热闹就有他们不甘寂寞的身影,干的都是雪中送冰,落井下石的多余事。
啪啪两记清脆的耳光。啪,又一记响亮的耳光。一个女子火辣辣的骂声透过白雾传了过来:“王老五,你这个臭流氓,一大清早,就敢来吃我孙二娘的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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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3章:豆腐西施
真是慢郎中撞着急惊风。孙二娘天生丽姿,做得一手白嫩嫩的好豆腐,人送雅号“豆腐西施”。
自古以来,红颜佳丽,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孙二娘虽是一个本分女子,却也逃不过这天生的宿命。
三年前,孙二娘一顶小轿,从遥远的湖广抬进了自已远房表弟赵白生的大门,没有嫁妆,没有亲人送迎,寒风冷雨,灯昏烛暗,人人都认为是不详之兆。
当晚,赵白生就突发暴病而死,留下三间草屋和十亩薄田,还有一个冷若冰霜的二娘。
寡妇门前是非多,丰谷井的男人们如同蜜蜂采花一样,找着理由,热着脸蛋往孙二娘家跑,每次都被冷冷的拒之门外。
作为赵氏族长,孙二娘的事情就是自家的事,送温暖扶贫寒的活动搞过好几回,每次都是热脸蛋贴上了冷屁股,不需要,用不着。
就在半年前吧,杜月荣和黄金笙这两小子色胆包天,实在按耐不住欲火,深更半夜去翻孙二娘的墙角,被孙二娘提着两把菜刀从同兴绿道一直追到绵州。自此过后,晚上再也没有男人敢登孙二娘的门。
二娘你够辣,咱惹不起还能躲不起。赵白宇屏住呼吸贴着街边的房檐,打算消声无息的从旁边顺过去。
“王老五,你小子真是个耙耳朵,在家怕老婆,在外怕二娘。”站在圈外一个带着黑棉帽的男子说了句俏皮话,惹得人群哄堂大笑。
赵白宇一听,正是如金书坊老板颜如金的声音,这个老小子,心直口快,喜欢出头多事,可不能让他发现了自已,赵白宇立了立衣领,身子缩成了一团,踮着脚尖放慢了速度。
“白宇,真是你啊。老远看到雾里一团黄影过来,我还不敢确定就是你。来得正好,过来给他们评评理。”颜如金眼尖,过来一把就抓住了赵白宇的手。
祖宗奶奶,这是昨整的呢。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来得巧不如来得熟。遇到熟人,再生的米都能给你煮成熟饭。
觉得自己的行动很神秘,没想到颜色却出卖了自己。
赵白宇轻轻的叹了口气,脸上挂起了微笑,无可奈何的走了过去。
人群自动闪开了一条通道,赵白宇在前,颜如金跟在后面,一同走了进去。
人群中,一个圆眼圆脸淡眉的男子正喘着粗气,脸上一个淡红的手掌印随着他脖子上青筋的跳动一起一伏。
一个鹅蛋脸丹凤眼的女子脸上显得有些慌张,低顺着眼睛,手足无措的看着他。
既然摊上了事,就早点开工,早办好早赶路。
赵白宇轻咳了一声,朝圆脸汉子友好的点了点头,笑呵呵的打起了招呼:“毕姥爷,一大清早,你这是和孙二娘唱的是那一出啊?”
毕福生没有答话,含愠的眼睛一下子变得冷淡起来,一言不发挤出了人群,头也不回的消失在雾中。
孙二娘在后面张望着他的背影,有点怯生生的喊道:“毕姥爷,实在不好意思,我性子急,雾大没看清,把您老人家给打错了。”
说完,孙二娘回过身,胀红着脸,高高的胸脯一起一伏,俏丽的脸蛋上几颗浅浅的白麻子在雾气中时隐时现,显出一种别样的风韵,却也透出一股寒寒的冰气。
停了一小会,孙二娘用细长的手指着案板说:“赵家大爷,你来得正好,给我小女子评评理。”说完,用手捂起脸,竟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
白絮般的雾气中,一张案板上零乱的放着七八块猪肉,旁边一块薄木板上散落着几片碎肉,板下两块豆腐已被压成了豆渣。
薄木板左侧,依稀有一白一红的两包臊子并排放着。
案板后一个三十岁出头的男子木立着,右手捂着脸瘦削的小黑脸,一个绯红的手掌印稳稳的定在左脸正中央,黑里透红,与众不同。
这不是常给轩炎行送肉的王老五吗?平时规矩老实,今天昨惹上了孙二娘这头母老虎?
赵白宇感到纳闷,看了看二娘,又看了看王老五,奇怪的问道:“王老五,你好不好意思,欺负人家孙二娘?”心里还闷着半句话,你就不怕二娘提着菜刀追到绵州城?
王老五的小黑脸抽动起来,枯黄的额头上几道皱纹缩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如同六十岁的老头一样苍老。
他怯生生的指着旁边的一个身影,眼圈红红的,带着哭腔说道:“赵大爷,不是我,是这位爷。孙二娘却脆生生地打了我两记耳光,你说我冤不冤啊。”
听王老五这么一说,赵白宇向左紧走两步,看到一个满脸横肉的粗壮男子站在两包臊子后面。
这人把长满黑毛的两只巨手紧抱在一起,一双三角眼恶狠狠的瞪着王老五,正不停的发出冷笑。
赵白宇一看,心里不由得就是一喜,熟人,而且是不能再熟的熟人了。
这人是绵州知州陆逊之的小舅子郑官东,此人常带着绵州衙门的公差到轩炎行吃吃喝喝,每次都签单,欠下了不少的银子。
前些天来自已正让轩炎行掌柜赖金运派人到他那里催帐,每次都碰不到人影,没想到冤家路窄,居然在这里对上了眼。
郑官东一见是赵白宇,脸上微微有些发红,面不改色,牛气地说道:“赵大爷,你来主持一下公道。一清早我来买肉,要求把肉给切成三样。这小子显能耐,拍着胸脯说没问题,否则就倒赔我十两银子。“
说到这里,郑官东挑起眉毛,眯起三角眼,恶恶的嚷道。
”这小子居然赖帐,还整坏了孙二娘的豆腐,误了老子的事,就得扒下他的皮。”
王老五一听,脖子就是一缩,黑脸吓得有点发紫,噼噼啪啪诉起苦:“昨天,我收了一条肥猪,今天一早先送给水生酒楼半条,剩下的半条来开个早市,这位爷的银子我收了,答应给切成三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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