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白宇板着脸,无奈地摆出一脸认真倾听的样子,心里却象有把火,在肚子里翻江倒海的烧。

    “三位活菩萨,你们这要闹到什么时候才算完哦。明佑烧坊的事情我再耽搁,三叔那脾气,准会闹开了锅。”

    “呵呵,常闻四川人好吃,没想到就为了一盘白切肉,一早就聚集这么多人,抢得还这么热闹。”一个外乡人的口音从人圈外传了进来。

    众人一齐转过头,只见一个灰衣男子衣袖里抄着手,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除了赵白宇,众人的眼光里都微微泛起了红光,紧紧的咬着牙齿,恨不得象一群恶狼生猛猛地扑向这块小鲜肉。

    不管是切肉片肉丝肉块,还是红烧清炖做丸子。这全都是我们四川人的川务事,和你一个外乡人有屁香干,在这里乱嚼什么舌头。

    赵白宇和众人的想法不同,他用一种炽热的眼神看着这个外乡人,心里更是炽热:“祖宗奶奶,这是昨整的呢。冤大头终于出现了,管你说什么,只要能给我把这个套解了,就是你抢座肉山我都没意见。”

    “这位兄弟,听你口气,好象能在豆腐上切出纸一样薄的肉片来,何不给我们显一手?”赵白宇用上了激将法,见众人都赞许的点着头,就不失时机的再补上了一刀。

    “如果不能,还是赶紧离开为好,四川雾气大地潮湿,多呆一会腰会酸腿会痛手会麻的,严重的话屁股还可能打开花。”

    灰衣男子挤了进来,看了看案板上的肉和豆渣,有点为难的说:“切是可以切,但没有豆腐我没法切。”

    王老五一听,头一晕,小心脏扑通扑通的乱跳起来:“连这个台词都有人抢?这辈子我他妈的活得太失败,太悲催了。卖肉被调戏,吃豆腐被抓流氓,现在连话语权都没了,要不,把那两块豆渣捞过来,一头撞死在上面算了。”

    说也奇怪,孙二娘不再哭了,用一双丹凤眼躲躲闪闪的打量着灰衣男子,然后小心从身边豆腐担的小阁里取出一块老豆腐,放在案板上,拍了拍,爽快却略带点忸怩的说道:“这块豆腐,你拿去吃好了。”

    围观的众人幸灾乐祸的交换着眼色,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神情:“小子,让你见识见识四川辣妹子的个性,说话泼辣辣,做事火辣辣,待人**辣。豆腐有了,看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灰衣男子看了看,仍然抄着手:“这块豆腐太老,有没有嫩豆腐,越嫩越好。”

    孙二娘的脸上显出焦急的神色,眼睛柔柔痴痴的看着灰衣人,身子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郑官东看起来的确很忙,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紧走几步,一弯腰就在豆腐担里找了起来,一边找嘴里一边催促道:“孙二娘,我给这小子找块最嫩的,免得他找理由拖时间。”

    灰衣人掏出一块白丝帕,轻轻地铺在郑官东精心挑选的嫩豆腐上,又掏出一块绣着一朵硕大红牡丹的白丝帕来,小心地铺在旁边的案桌上。

    然后他从腰间抽出一把刀来,只见这刀横长竖窄,上厚下细,冷冷的刀锋在雾气中显出一道细细的白线。

    灰衣人将一斤五花肉放在白丝帕上,一刀一刀切了起来,切下一片右手微扬,肉片就呈一道弧线,飞落到红牡丹上。

    不一会,肉就切完了,飞过去的肉片在丝帕上均匀地铺成一个肉面,肉面下的红牡丹受到肉汁的滋润,显得红艳似火,娇嫩欲滴。

    灰衣人把白丝帕一掀,只见下面嫩豆腐颤巍巍的立在原地,却没有一点刀痕。

    在众人的一片惊呼声中,郑官东把两包臊子和一包肉片放在了孙二娘面前:“二娘,刚才浑身上下就只有那一两银子,这三包猪肉就权当陪你的三块豆腐钱。”说完,转身就往外挤。

    赵白宇赶紧在怀里摸了摸,掏出五两左右的银子掂了掂,紧跟过去,把银子往郑官东手里一塞:“官东,这银子你得收下,耽误你这么长的时间,实在说不过去。”

    郑官东一点没客气,一抬手接过,却顺势一抛,掷在王老五的面前。

    王老五心里打了一个哆嗦:这位爷,你有完没完啊。好在有灰衣人兜底,大不了分点好处给他。

    郑官东一时没有说话,尴尬的脸色变得狰狞起来,脸上的横肉突突乱跳,两眼喷着火,死死的瞪着王老五,咬牙切齿一字一字的问道:“王老五,你这猪是不是昨天在梅超风老大娘那里收的?“

    ”嗯哪,你是昨知道的?“王老五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却又抬起小脸,望着郑官东,茫然的问道。

    ”一个老大娘,瞎眼生病卧床,养肥一头猪,是多么的不容易,可是你王老五狠得了心,下得了手,猪收走了,留下的却是一块白铁。要不是兄弟们手脚快。。。。”

    说到这里,郑官东一抬手,拭去眼角渗出的泪水,盯着王老五的小脸,一字一顿的说:“妖是妖他妈生的,人却是人爹妈养的,再勇猛的人也有无助的时候。“

    ”王老五,我得让你明白,别看昨天闹得欢今天就要拉清单。你能把梅大娘当豆腐压,我也就能把你当肉片切。”

    目送王老五大汗成河、痛哭流涕飞奔而去的背影,赵白宇紧握灰衣人的手,殷切的说道:“这位兄台,你真是救了我的大急,敢请高姓大名,何处高就?”

    灰衣人平静的答道:“高姓大名不敢当,在下彭青度,在厨房里混口饭吃,只是一个做饭的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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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5章:三叔往事

    一年之计在于春,一天之计在于晨。

    一大清早,王长生就拉开了架势,在富乐院里开始了晨练。

    这里是丰谷,不是华山,没有风清扬,只有酒飘香,独弧九剑那就不练了。

    现在是酿酒时节,不是醉酒时光,蒋门神已被打得贴在了门上,这醉拳也就不用打了。

    只是还有一只活跃的小兔崽子很是嚣张,雾很大,路很滑,居然还蹦蹦跳跳,一边跳一边瞪着眼睛向后望,逼得王长生不得不使出绝招来。

    既然是绝招,那就丝毫不含糊,王长生大步流星,手上红乎乎的独门武器舞得是虎虎生风,大有捉星赶月的架势。

    什么早饭呀,老寒腿呀通通的被王长生抛到九宵云外。

    当务之急,最关心的重点就是手里的鸡毛掸子什么时候能跟王秉政这小兔崽子结实的屁股来个亲密接触零距离。

    这项工作很重要,王长生很投入。妻子李翠凤一把没拉住,这一老一少就从富乐院练到了明佑烧坊。

    岁数这东西,你不服不行。王长生跟在大儿子后面在明佑烧坊溜跶了好几圈,实在抗不住了,腰酸背疼关节痛,只能拄着鸡毛掸子喘着粗气。

    他直起身板,拿着鸡毛掸子指着站在高梁堆上的王秉政气急败坏的喊道:“小兔崽子,你给我下来,今天不把你屁股打开花,我的姓就倒过来写。”

    能不气吗,这大儿子王秉政都十八岁了,可是只长肉不长心,一点不听父母的话。一不留神,就混进赵白丁的发现之旅到处捞世界。

    今天一大早,专门让他去趟水沝淼请大爷过来发酒,都现在了,连个人影都没见,还跟自己狡辩,说什么话肯定是带到的。大爷为什么没有来,只有天知道,他却不知道。

    这种犯错不认错,还倒打一钉耙的小兔崽子,不经过严打,鸡毛太爷狠狠吻上他的屁股,就越发不知天高地厚了。

    王秉政自然不知道父亲的心思,站在高高的高梁堆上还是跳个不停,一边跳一边嘻皮笑脸的扮着鬼脸。

    “大丈夫说不下来就不下来。爹,你的姓倒过来写上一百次,他还是姓王啊,不如有点创意的,爬起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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