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个相貌严峻的大叔并没有像想象的那样痛打他一顿,而是冷冷的说道:“你要是不想就这么要一辈子饭就跟我走。当然,你可以带上那只狗。”

    虽然不清楚这个男人要干什么,不过看他的样子虽然有些冷但估计不是什么坏人。一个坏人用他一个叫花子干嘛?成立丐帮吗?

    小叫花紧紧跟在中年男人的后面,生怕这根有可能是他救命稻草的家伙插翅而非。独留那只流浪狗呆在原地,吃饱喝足的小狗又钻回了那个又脏又臭却只属于他一只狗的家。

    小叫花并没有带走那只可怜的土狗,这一点男人看在眼里却没有在意。有时候给你的一个包子真的只是出于怜悯,但却没有必要供养你一辈子,那不仅仅是得寸进尺,也有可能是害了它。

    在男人的带领下,小叫花来到了男人的家。男人的家并不是很大,大概也就八十多平米左右。不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就例如这家的客厅里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瓶罐瓷器和书法国画而他的书房里则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

    中年男人递给在一旁看得眼花的小男孩一杯热水道:“这地方还算不错吧,反正我是很喜欢这个地方。虽然可能有点小,但起码住起来不是很孤单。”

    不理会小叫花有没有听懂他的话,男人就给小叫花倒了一杯水递了过去。一口气吃了好几个包子又走了这么远的路,也该让他休息一下了。

    毕竟后面还有更苦更累的在等着他呢。

    小叫花也确实是渴了,怯生生地接过那杯热水喝了起来。只是很久没有喝过热水的小叫花已经忘记了那还有温度被烫得咳嗽了起来。

    “慢点喝,烫。”看到小叫花可爱摸样的中年男人露出了一丝微笑,眼中的冷漠也少了几分,冷峻的脸上终于浮现了一抹人烟。

    没人愿意给他拿一杯水喝,平时他都是趴在湖边喝水的。尽管很多人都对他报以鄙夷的眼光对其避之若涣,可早就习以为常的他也并不在意许多。

    或许他只是个乞丐,但某些人并不比他高贵许多。

    虽然不清楚男人的目的但起码他应该不会有什么恶意。能给他这样身无分文的乞丐一杯水喝,在小叫花眼里这个人已经是雷锋转世了。

    小男孩低着头不敢看这个男人,忐忑不安的问道:“你想让我做什么?”他不知道自己这么个“废物”有什么价值,除了他是个独立的生命体外,他实在是一无是处。

    “如果不想就这么要饭的话,你到十八岁之前的人生,由我来安排。”

    他本以为小男孩会疑惑地问他什么,但小叫花只是冷眼看了他几秒,硬生生地说了一个:“好。”只是没想到这一个字竟然让身旁的男人大笑了起来,把一头雾水的小叫花晾在了一边。

    嗨,都忘了提了。小叫花的名字叫吴凡,一年之前父母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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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一页白纸

    吴凡无繁?或许他的父母只是想让他们的儿子没有一丝烦恼,没有纷繁戡乱的人生,却没想到上帝开了这么大的一个玩笑。原本以为这个叫宗泽之的男人会让自己做牛做马的来从他这里换取微薄的食物来养活自己,但他却没想到宗泽之只是让他去做一件很简单的事情,那就是学习。

    原本不出意外的他现在应该在一所中学里面大肆背着什么“余忆童稚时,能张目对日”或是在一间不大的教室里苦背数理化将来以便将来走遍天下,或是像寻常孩子那样成天打打架,追追女生什么的。只可惜命运这狗东西给他开了个很大的玩笑。三个月前的傍晚,吴凡正在自己家小区附近的一个公园玩耍。由于刚刚小学毕业,不用担心作业问题的吴凡在外面玩的欢天喜地,丝毫没有在意到夕阳西下那片天火已经将白云给烧了个通透。正当一群孩子在公园玩的不亦乐乎时,吴凡的一个同伴本打算欣赏一眼落日的余辉,却不禁惊呼了起来:“快看快看!那头冒烟了!着火了!”

    所有人都像那个小孩手指的方向看去。的确,远方一束黑烟好似一条乘风而上的黑龙平地而起,在徐徐微风中向远方飘散。煞为壮观。

    这时另一个小孩打趣道:“吴凡,那不是你家嘛!你家着火了!”

    旁边几个小孩被逗得嘿嘿直笑,虽说冒烟的那头的确是自己家方向,不过要说自己家会着火那吴凡是打死都不信。只是看天色已然不早了,在不回家恐怕妈妈就要着急了的吴凡便跟小伙伴道了声别,向家跑去。勤劳的蜜蜂不会担心找不到蜜源,因此它们总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但有很多的飞虫蝇蚊却是昼伏夜出。例如这只刚刚爬起的飞蛾,那远方有一束自己梦寐以求的火光,它怎么可能将那遗忘?尽力的飞向冲天的光芒,只可惜它转瞬就走向了死亡。救火车一辆接着一辆开进小区,刺耳的警笛就像十八世纪末的丧钟,向那些一无所知的人们宣告着死亡。

    虽然救火队来的十分迅速,但奈何火势实在太过严重,破旧的楼道里散发出难闻的烧焦味道,时不时还会有散落的木炭掉落下来砸在过道的走廊上。生命有时就是这么脆弱,仅仅一瞬之间仿佛就经历了一场洗礼,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走向了尽头。

    “没有一丝生命痕迹了吗?”在狭小的走廊里一个穿着厚重消防服的男人问一个刚刚走出火场的消防员。拼命闯进火场的那个消防员已是精疲力尽,不过面对有生命危险的人他仍是顾不得自己。只是当他进入火场的时候才发现一切已是徒劳。那名消防员一手靠着墙壁,一手扶着楼梯不断喘着大气艰难地说道:“屋内没有幸存者,火势太大了!一切都被烧毁了!如果里面还有人的话恐怕…”这世界就是这样,纵使我们奋力挣扎,也逃脱不了那磨爪。只是还没等两人说完,就从楼道里传来一阵哭声。转身看去有一个男孩正跪在楼道里放声哭泣。两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却不知如何来安慰这个孩子,或许让他再哭一会,把悲伤全部发泄出来会让他好上很多。什么大丈夫流血不流泪的那是未到伤心处,试问天下哪家男儿不曾哭?

    最早,把“学”和“习”两个字复合起来的称为“学习”的人是孔子。没错,正是那句耳熟能详的“学而时习之,不亦乐乎?”,不过作为一代儒圣的孔子仿佛并不怎么受别人待见。先是有秦始皇焚书坑儒,无数儒家子弟丧身坟塚。后则有"四人组"批.林.批.孔,使中国的教育事业一夜之间又退回千古。这位沉睡了千年的圣人不得不在死后数次遭人唾弃,,一群大字不识一个的可怜虫为了掩盖自己的缺点大肆逆天行道,妄想通过愚化百姓的方式加强中央集权?大道废有仁义;慧智出有大伪;六亲不和有孝慈;国家昏乱有忠臣。

    死者为大!谁要是面对躺在那里的一具尸骸还不拿出应有的尊重,那他就是下到了地狱,恐怕也不会再入那人道,兴许阎王爷一高兴就把他投在了畜生道,然后做一只白白胖胖的肥猪去西天取经。

    吴凡的生活相对来说十分单调,早晨起来去附近的公园里晨练,跑跑步,打打太极拳,顺道带回两份早餐之后就去宗泽之给他安排的初中上课。他在宗家的时候还得筹备做饭的问题再做一些家务,像极了全职保姆,还是那种只干活不求回报的。再当时间推移到晚上,吴凡就得扎根到宗泽之的书房,先打谱两个小时,之后就是由宗泽之引导来学习那一书房似用之不竭的书籍。

    总之,吴凡在宗家几乎没有什么太多空暇的时间,远不如在学校的时候要悠闲许多,学校里那些所谓的功课还不及师傅给他安排的课程的n分之一。不过这个曾经要过饭的小叫花并没有些许不满,或是他还能多说什么?一个人不计回报的对你管吃管住还教你学习,难道你还要再耍点大牌?都说苦难是人生的老师,吴凡就这样一边感受痛苦,一边苦中作乐。

    师傅的家里总是宾客不断,隔三差五就会有人带着礼物来拜访宗泽之,这让吴凡十分好奇师傅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不过好奇心害死猫,白吃白喝就够了再多问许多,这人也够了。吴凡并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师傅曾经是嚣张跋扈的显赫一时,还是几十年如一日的低调如初,那些他都不知道,就像他不知道师傅为什么总是一个人孤单地坐在客厅望着一副水墨丹青发呆,师傅好似并没有什么家人,或许是师傅平日里总是冷冰冰的把那些爱慕他的女人都吓跑了吧,但吴凡知道师傅其实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人,就像冬天里的一枚火炉,温暖十分。

    “师傅,你为什么总是看这副画啊?难道这副画里有宝藏吗?”吴凡眨着小眼睛好奇地问道。宗泽之笑了笑,望着这个可爱的徒弟说道:“那是自然,寄情于山水画卷是因为那里藏着一个人一生的财富,只是你还太小看不清楚。”孤山孤水孤舟,他的确看不出那副画卷里有什么玄机,他只是牢牢记住了那副画卷旁侧那行勾勒沉重的书法。

    金戈铁马五十载,鸿业付诸酒一壶。

    宏图霸业君莫怪、终属黄粱一场梦!

    时间如白驹过隙一去不回,而刻苦的吴凡自然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但也在宗泽之的指引下埋下了许多阴暗的种子。就像师傅跟他说人心薄凉易变,时而如虎时而蛇蝎。而十二岁就流浪街头要饭为生的吴凡自然对这是深有感触,小小年纪就经历过生死别离又沿街乞讨,换做是别人或许早早就疯掉了,很少有人能像吴凡这样心智坚定且正常地生活下去。

    岁中一日为除日,夜为守夕。转眼就到了年末春节,当然是六年后的春节,吴凡现在已然是一个高三的学生。六年间的往事尽管自有其精彩,但这些与咱们这部书无关,暂且不提。都说一年之计在于春是因为春是万物的开始,当然也是吴凡的开始。无亲无故的吴凡自然是在宗家过的大年三十,团圆两个字无非就是他和师傅都在家而已。不过吴凡知道这是他在宗家过的最后一个年了,师傅曾说他安排吴凡十八岁之前的人生,吴凡知道过完年自己便已是十八,师傅说的话定是一言九鼎,没有必要因为自己这么个白吃白喝的人而打破师父的君子一言。况且自己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沿街乞讨偷摸拐骗为生的“小叫花”,他相信现在的自己即使离开师父的屋檐下也一定能够正常的生存下去!

    吴凡来到客厅走到师傅身边,反复思索许久的他已经做出了决定。

    “师傅,我想我该走了。”

    宗泽之先是一愣随即释然,时间这东西还真是经不起挥霍,六年这么快就过去了。

    “你想好了?那高三的下半年怎么办?”

    “我想就算没有那些可有可无的东西,我应该也能活下去。”的确,有几张纸跟没几张纸有时候并不会差上许多,但你要是一一无是处的饭桶就是给你个富可敌国的干爹你也无济于事。

    宗泽之拍了拍吴凡的肩膀,还出乎吴凡预料的给吴凡点了一支香烟。师傅一直都是一个寡淡的人,除烟酒茶之外没有太多的嗜好,可师傅从来都不让自己抽烟,而且让师傅亲自给什么人点烟,恐怕还没有几个人能受得住这个福分。

    点完烟宗泽之看着吴凡缓缓说道:“以前不让你抽烟是怕你染上那些所谓的烟瘾,现在你已经十八偶尔抽上一两支也无所谓。其实男人抽的第一根烟最好是由父亲亲手递上的,不过既然他无能为力那就由我代之。抽烟伤身,喝酒伤肾,不抽烟不喝酒伤心。但切记不可迷恋酒色财气,也要提防那些沉迷于烟花美酒中的人,他们大多无法严于律己,不可托付大事。”

    “师傅,我记住了。”

    在房间门口,一人在里,一人在外,似乎这一道门槛间就隔了无数险阻。宗泽之把吴凡送出了大门外道:“虽然有些舍不得,不过师傅也只能送你到这了。最穷不过讨饭,不死终会出头,师傅很是期待有一天你能风风光光的再回到这间小屋,到时候师傅备上几瓶好酒,给你接风如何?”

    吴凡没有说话,只是转过身去,沉重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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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寒冬

    吴凡就这么孜然一身的离开了他深居简出了六年的宗家,六年前一个孤苦伶仃的流浪儿两手空空的来到了宗家,六年后又两手空空的离开,让人感慨时间是最公平的裁判,不属于你的你永远都拿不到,而属于你的你也躲不开。也不能说吴凡什么都没带走,起码他还带走了一身能避风雨的衣服和一脑子不能拿来吃饭的东西。

    虽是十冬腊月,所幸还没有大雨纷飞,要不吴凡不知道会不会就这么冻死在寒风凛冽的街道上。道路两旁人烟稀少,零星的几个人影也是步伐急促,而吴凡则是冻得直哈气捂手,没人愿意在这么冷的天在路上多耽误一刻,时间就是生命这一点在此刻被展现的淋漓尽致。吴凡在街道上不断寻找来谋求一份能够糊口的生计,频繁进出的一冷一热让吴凡那张苍白的脸颊尽显血色。还好是在北方,虽然寒风彻骨,但却是干冷,冷在肌肤上,忍一忍也就过去了。若换做南方那多水之地,若是真冷起来,那就是冷在骨子里,冻彻心扉。

    一个人只要认识到了必然的不可抗拒的威力,他就必定会忍受命中注定的一切。普罗米修斯为愚蠢的人类盗来了圣火却没想到这火竟然害死了那个可怜的卖火柴的小女孩,其实吴凡觉得自己现在恐怕要比那个惨死街头仍无人知晓的小女孩还要糟,起码她曾在火光中感受到了寒冬中的一丝温暖,享受了浪漫的烛光晚宴,也见到了唯一疼爱自己的那个外婆,那个善良的老人其实一直就在天空之城上守护着自己,不是吗?尽管一切都是梦幻泡影,那至少卖火柴的小女孩还有一份卑微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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