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篱烁的儿子狐希子拿着花在手中摇了摇后便开始扯花瓣;而张宇的儿子张宝强拿着花后咧着小嘴朝狐小媚笑,一朵小花左看右看之后就拽在了手里。
狐希子扯完花瓣以后吵着还要,看见张宝强手里的花后立马就去抢。两个孩子你拉我扯之后一朵花被扯了个稀巴烂。花没了,狐希子撒手转身就去捡石子,而张宝强看眼满地的花瓣和手中的花梗后抬头看向狐小媚。
由此可见,狐希子是个没心没肺,调皮的;而张宝强是个老实孩子,大几天似乎真要懂事一些。
狐小媚微微的笑,朝张宝强摊手:“我也没了,改天我再替你摘,好吗?”
也不知道他到底有否听懂,梅氏拿了颗石子给张宝强,他便不再缠着狐小媚。
旁边的周氏笑,语有荣焉的道:“两孩子长大了,知道抢东西了。”看向狐小媚,脸上藏不住的自豪:“这一岁就好像一道坎,迈过这道坎就懂事了似的。两孩子这几天在一起就要抢东西。”
梅氏站在旁边只微微的笑。
狐小媚就道:“两个嫂子怎么带着孩子到河边来玩了呢?这儿多危险,要是掉河里怎么办?”
周娟就笑意吟吟的抱着弯腰下去捡石子的狐希子道:“我们家希子也是跟着宝强玩,宝强去哪儿,他就要去哪儿……”然后看眼梅氏十分不好意思的笑:“希子每天一起来嘴里就嚷个不停‘强,强’,非要来找宝强,扰得梅子妹妹每天也不安生。”
梅氏依然淡淡的笑,道:“这有什么,都是孩子,我带着宝强也无聊。”笑意却未达眼底。
狐小媚心中闪过一丝疑惑。
周娟已经笑了起来,还拉了梅氏的手:“我就知道妹妹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咱们村就这两个孩子差不多大,要是咱们都不在一起玩,那这两孩子就更孤单了……”
梅氏却不想和她再说这些,叉开话题问狐小媚:“……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狐小媚便把早晨县衙来人的事说了。
“……你们知道查出些什么了吗?”
周娟摇头。
狐家屋子在村子里面,不清楚河边的事很正常。而张家离河近,梅氏倒知道一二。
“……本来是失火却失了窍,这怎么想都有点太巧了……最先来帮忙的人个个都被盘问过,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干的事,这离过年还早呢就开始偷东西了……跟着一起的那公子哥长得那个俊,先不说容貌如何了,光是那身姿气度就不是常人能比的……看人的眼神能让人砰砰心跳,河两边村的姑娘见了的没有不脸红的……”说到那气度不凡的公子哥时,梅氏说得眉飞色舞,她是个成了亲的,又有了孩子,一个妇人,所以,说起这些也不怕。
周娟却半信半疑:“长得真那么好?你夸大了吧?”
“这事又不是我一人看见,你要不信就去问别人……”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由跟着县衙来的俊俏公子说到某村里的某某小子,又从某某小子说到镇里的某某千金。
两个孩子被放在地上坐着抓石子,弄得浑身脏兮兮的,周娟两人却不以为意,聊得不亦乐乎,热火朝天!
来到这个地方狐小媚还真没见过什么多俊俏的公子,因为不管长得多端正的小子,在烈日的照耀下,撩起袖子,挽起裤脚,搁条汗巾在肩上,一脸污垢,全身淤泥,浑身臭汗的时候都会毁了平日的端正样,变成一个十足的邋遢汉!
也不知道梅氏口中所说的俊俏公子到底长得有多俊俏吸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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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秘密真多
趁着两人说话,狐小媚离开了河边,在周家门口看了会儿周老太婆杀鸡。血淋淋的鲜血撒了满地,被割破喉咙的公鸡还没断气,扑着翅膀,垂着脑袋,半死不活的在地上跳来跳去,将周老太婆装鸡血的碗里溅了不少沙石。
公鸡还不死心,歪着脖子,掉着脑袋扑到周老太婆脚边,将周老太婆的布鞋都沾了血,最后才不甘愿的死去。
周老太婆忙将装鸡血的碗端起来,拿了块破布将碗边沙土抹干净,盯着碗里瞧了半天,最后拉着狐小媚道:“篱晶,过来帮我瞧瞧这鸡血里是不是有沙石?”
狐小媚脑袋凑过去,鲜红的一碗鸡血散发着一股腥臭味,表面有些灰,倒没见沙石。
周老太婆就道了句“幸好。”将碗放好了,这才瞧了眼自己鞋面上的鸡血,然后双手合十对着西天方向,闭眼虔诚的低念了两句:“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啊!”
又提起地上死透了的公鸡,一脸难过:“鸡啊,鸡啊,不是我想杀了你,是你自己得了病。本来还想把你拿去卖了换些铜板,可有人偏要吃了你。来世你可不要再做畜牲了,那就是一条贱命!”就着手上的破布抹了把手,开始埋怨:“有人嘴馋,偏让我来背这命债!”
然后把鸡丢进盆里,进屋打热水拔鸡毛。
恰巧周成器在河里打了两条大鱼,今日也不知道怎么想通了就给周老太婆和周老头拿了一条过来。
周老太婆从院子里出来,周成器刚提着鱼过来,周老太婆疑惑的问他:“你们不吃?你媳妇呢?”
周成器老实巴交的笑了笑:“这儿还有一条呢!王氏去镇上了。”
等周成器走了后,周老太婆看着活蹦乱跳的鱼又感叹:“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把狐小媚当成她亲孙女儿似的,唠唠叨叨:“……要不是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动,恐怕早就得去讨饭了……”
周家三个儿子,周老太婆两夫妻随大儿子住一起,但大儿媳妇脑子有病,平日只能靠吩咐干点劳力活,其它的啥也不成;而二儿子周成能倒是有些钱,一家子住在小镇上,很少回来;小儿子周成器是个地道庄稼人,成亲娶了王氏后就分了出去,王氏虽然是个乡下人,但从小就学刺绣,挺会绣东西,在这小镇上来说,绣活挺不错,所以,平日她虽不下地干活,但每月替人绣东西拿的银子就足够一家生活了,周成器便更没有管她。
养了三儿子,都成了家,却是各管各,周老太婆老两口靠着自己种点菜,种点庄稼,吃喝倒糊弄得过去。
今日周成器突然送条鱼过来,那也是突然起了孝心,趁着王氏不在送来的。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狐小媚倒替她娘庆幸,上无公婆,下无妯娌,不然一点地方做得不周到就会被挑剔。
当然狐家那一大家子另说!
去河边逛了一趟,又在周家门前站了一会儿,这时差不多已经未时中,估摸狐篱香要不了多久也该回去了,狐小媚朝着家的方向走,拐过弯差点和站在墙角边说话的狐篱云和花牡丹撞上。
今儿还真不是个出门的好日子,犄角旮旯里的秘密都能接二连三的让她遇见。狐小媚决定明儿出门一定要先看看黄历。
花牡丹眼梢上挑,眼带怒意,抬着下巴,一脸高傲;而狐篱云死咬着下唇,瞪着眼睛,两边柳叶眉倒竖,一脸狠色。
狐小媚脸上闪过尴尬,接着若无其事的向两人打招呼:“云堂姐,花表姐。”绕过两人就想离去却被狐篱云叫住:“篱晶妹妹干嘛去呢?”
狐小媚转身,抿着小嘴,腼腆朝狐篱云笑,声音温温顺顺道:“正打算回家做饭呢!云堂姐有事吗?”
狐篱云眉眼微弯,眼眸含笑,嘴角微翘,一幅温柔娴淑,俨然已经恢复常态。若不是狐小媚刚才亲眼看见,哪能将这个温柔有礼的堂姐和刚才那个面目挣拧的人联系在一起。
“篱晶妹妹可真能干。”狐篱云笑着夸奖:“篱香在家,竟然也要你帮着做饭。”
花牡丹冷眼站在一旁似笑非笑。
狐小媚就像根本没听懂她的意思,又腼腆的笑了笑:“是啊,我娘常教我做人不要偷懒,不仅要懂得尊老爱幼,还要做个识大体的人。就像云堂姐这样……”一脸崇拜羡慕:“云堂姐不仅长得漂亮,识大体,能干,还懂得多,而且,温柔,淑女,平日连说话都温温柔柔的,以后定能找个好人家……哪像我姐,就一大嗓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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