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程锦就这么走掉,身后院长等人一阵喧闹,试图查清唐寅的身份,当然,这是后话。

    程锦跟在唐寅后面,带着他在学院中游逛。经过教师在灵武学院的府邸时,程锦忽然停下来,低声说“大王先等一下。”说罢走进一座寨子,向里面招呼了句什么。只见一人走出来,与程锦轻轻相拥。后者知道有唐寅在场,老脸一红,连忙把那人从身上摘下来,又低声嘱咐了一下。不久,就看见两人十分恩爱的向唐寅走来。

    原本还温柔地望着两人的唐寅,在看清来人之后,下巴都快掉了下来。原来,那个与程锦亲热地人,不是女子,却是个貌美青年。莫非……莫非程锦竟有这龙阳之癖?想到这里,一向心理素质很好的唐寅也感到一阵恶寒。

    唐寅正在默默发呆,那青年竟主动走上前来,用女子的施礼方式,轻飘飘道了个万福“大王,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唐寅强忍心中的厌恶,心里自我安慰这是程锦的私事。他强撑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问到“小兄弟,我们,什么时候见过?”切不说唐寅有没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就算是一个普通人,恐怕见到青年这副样子,也会留下深刻印象,只不过,是厌恶大于欣赏罢了。

    “呵呵……”青年掩嘴发出银铃般的轻笑。“大王真是贵人多忘事。当初,大王可是叩压了我许久,还差点轻薄我呢。”

    “紫衣,不得无礼,还不快快以真身面见大王。”一旁的程锦笑骂道。那青年这才散出灵武,容貌变换成一个少妇的模样。唐寅定睛一看,这不正是他在宁国俘获的玲珑姑娘袁紫衣么。

    “大王,紫衣一向如此,还请大王不要见怪。”程锦颇有几分不好意思的拱手道。

    “哈哈”早就反应过来的唐寅见到程锦拘禁的样子,不禁哈哈大笑,用手点着后者说“怪不得当年你能说服我们的玲珑姑娘,来灵武学院任教,原来早就两情相悦,口风倒是很严阿。”见程锦面色一红,想要辩解,唐寅笑着摆摆手,转向袁紫衣。“紫衣姑娘还是像以前一样伶牙俐齿。”

    “大王也是一样的不讨人喜欢。”袁紫衣毫不留情的回道。惹得唐寅哈哈大笑。

    “爹,娘――”一个童音传来,唐寅寻声望去,一个十岁的小姑娘雀跃着奔过来。程锦微笑着抱起女孩,向唐寅解释道“大王,这是属下的幼女程晓蓉。”

    “晓蓉!笑容?不错,好名字。”看着程锦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场景,唐寅很是欣慰,也十分感动。

    不说程锦这边。当天下午,朝中的风国老臣们都纷纷收到了来自唐玉的密诏。由于唐寅事先嘱咐,唐玉只是诏大臣到宫外一所大宅子中,其余细节一概未谈及。虽然疑惑,但由于是皇上的亲笔诏令,众老臣也皆出发前去。例外的只有张哲,于纪,狄元和吕伟四人。

    且说张哲,他在接到唐玉密诏后冷笑,由于诏书上并未注明,他以为此诏只针对他一个人,那定是解决朝堂上的问题。他早就决定,无论是刀枪剑雨,还是威*利诱,自己都不会前往。他要以自己默然的态度给皇上一个明确的答复。尽管此举有几分藐视君上之嫌,但张哲不顾及,也从未顾忌过。为了大风,他宁愿牺牲生命。

    “尚书大人,你恐怕找错了人,这诏书上写着御史大夫张大人,但是我今日早朝时就已经被皇上贬为庶民。所以,恕不能接旨。”

    “这……张大人,皇上只是一时的气话,此时密诏下旨,定是有要事相告,还请张大人三思阿。”看出张哲故意为难,礼部的尚书也很是无奈。

    张哲有气无力地挥挥手,仿佛要赶走一只苍蝇一般,下了逐客令。“对不起,我要休息了,请回吧,别忘了向皇上解释清楚,别说我是抗旨不遵。”

    京城,一处不起眼的宅子,如今却热闹了起来,四处有军兵把守,方圆一里不能接近。

    “哎!王大人,你说皇上诏我们前来所谓何事阿?”

    “我也不知道啊,我还奇怪我一个区区文官,怎么入得了皇上法眼,如今看来,就连老哥你也来了。”

    “我看皇上密诏来的,都是前朝老臣,该不会是要……”

    “不可乱说”屋内人正忐忑,一个洪亮的声音打断了他们“要知道,擅自揣测君心,是要掉脑袋的。”

    “是邱相!!”

    “没错,既然邱相也被请来了,想必我们也无忧了。”众人心中的大石头落了一半。

    邱真望着满堂不知所措的场景,不禁暗自叹息。这些老臣们,活了大半辈子,还是没有看清现实。皇上若是真要罢废老臣,又岂是自己一个左相可以左右的。不过叹息归叹息,当看到梁启,上官元让等人也纷纷到场时,满腹的困惑也慢慢加重。

    眼看时间以到,皇上却迟迟未来。老臣们也有些着急。忽然,又传来了脚步声,满堂却瞬间寂静了,因为,这脚步声是从内屋传来的。

    “许久不见,各位老兄弟们,可好?”

    “大……大王?”听到这熟悉却又遥远的声音,大家都愣住了,痴痴的望着屏风,等待着,这声音的主人的出现。

    唐寅微笑着慢慢走出屏风,环视四周,心头微微一热。这些都是当初随他拼战沙场的老兄弟,身上不知流过多少血,又为自己挨过多少伤。看着那一张张苍老的颜孔,唐寅不禁鼻子一酸。时间,时间可以改变一个人,比如唐玉。可以磨蚀一个人,比如此时的众人,还可以埋没一个人。他知道,十年的时间,有人病亡,有人战死,有人遇刺。而如今与当初初建帝国时的人马想必,已缩水一半,这就是无情的岁月。

    “大王!”不知道是谁先哭喊着跪倒,以膝盖当脚走,匍匐到唐寅身边。眼前的这个人,是多少老臣日夜梦寐难忘的大王,在多少无措之时,给他们以希望,他就是满朝心中的神。而当大事已成,社稷已定时,他却毫不留情的离他们而去,很多人甚至惶恐的以为他已经死了。而如今,他们的大王,他们的神又出现在他们面前,还是那是的模样,这怎能叫众人不激动而热泪盈眶。

    唐寅眼里闪着泪光,弯腰扶起跪地的老臣,只是扶起一个,又有更多人跪倒大哭。唐寅终于忍不住,别过头去,埋在暗中,受再重的伤也不曾叫苦的他,此时却流下两行泪水。

    “大王都回来看我们了,你们还哭哭啼啼的干什么,好像大王死了要吊丧似的。”上官元让忽然塞着鼻子,闷声闷气叫道。众人一阵汗颜,暗道元让不会说话。不过叫他这么一喊,气氛倒是轻松了许多。

    唐寅却是仰面大笑,元让直爽的性子还是没有变,还是那么讨人喜欢。只是那胡子中也夹杂了几分白色,时间的磨洗仍旧清晰。

    “大王真是十年如一日,还是神采奕奕,风姿依旧。”萧穆青擦了一把泪水,咧开嘴拱手说到。引来一阵鄙视。

    “哈哈,穆青也是啊,十年了,说话还是那么中听。”唐寅满面都是笑意,发自内心的幸福。

    “如果阿三阿四在的话,一定也会很高兴。他们临行去神池的时候,还惦记着大王,阿三就说,大王一定会回来看望我们的。可惜他们还是错过了。”上官元武粗声说到。

    “哎,”唐寅微微叹息“我不在这些年,大家也都不容易吧。”

    这句话说得众人鼻子一酸,正是说到他们心坎里。新皇登基,本就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再加上已经年老体衰,武将统帅还好些,文臣自然会受到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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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那大王为何还要弃我等而去呢?”上官元让忽然闷声道,热闹的屋子瞬间又冷清了下来。唐寅仍微笑着,直勾勾的盯着上官元让,沉默不语。

    一旁的江凡急忙用胳膊搥他,暗示他不要再说下去,以免惹得大王不高兴。谁知他不但不知感激,还莫名其妙的问“江凡,你老打我干什么。”

    正当满朝尴尬时,沉默的唐寅缓缓地开口了。“对不起,元让。也对不起,在场的所有老兄弟们。”

    “其实,我只是想往一种自由而疯狂的生活。当初一步步走上来,也只是为了没有人能够约束我。我永远忘不掉和诸位兄弟金戈铁马,兵戎沙场的生活。但是,万人之上的地位并不是我的追求,喜欢的只是攀登的过程。”

    “于是我走了,因为不忍心看到大家泪流的场景,怕会不敢离开,所以就不辞而别。”

    “对不起大家。”唐寅眼圈微红的说完。大家皆是心头一热。其实大王根本不必解释,但大王不但视自己为兄弟,还把心中的话说给大家听,怎能叫众人不感动。

    见气氛又有些沉闷,唐寅端起酒杯“来,喝酒!”

    “第一杯,敬那些失去的兄弟们。”唐寅把一杯酒倒在地上。

    “敬兄弟。”众人含着泪齐声道。

    “第二杯,敬我们已老的峥嵘岁月。”唐寅又道众人闻此,无不感叹,纷纷把酒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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