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搬了新家却没人温居,徐青曼在京城认识的人都是她最近找的助理,还有一些关系一般的大学同学,找这些人温居还不如不找。因此,徐青曼冷冷清清地搬了家,又凄凄惨惨地找人打扫一遍,自己下厨做了顿晚餐算是庆祝了。

    餐厅的灯光柔和地洒下来,徐青曼默默地吃着菜,一言不发,不知是在想心事还是回味佳肴。

    “叮咚。”门铃声打破了安静的湖面,让徐青曼的心中荡起一圈圈涟漪。

    “是你?”徐青曼看着门外的柳智秋,他一手捧着鲜花,一手提着一箱水果,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妻子搬了新家,丈夫前来温居。徐青曼叹了口气,这种奇怪的场景大概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再遇到了。

    她帮柳智秋盛了碗米饭,添了双筷子。两人面对面坐下吃饭。

    “你怎么知道我搬到这里了?”徐青曼只是随口一问并未期望得到确切的回复,柳智秋有一万个方法知道她在哪里,只看他愿不愿意知道。

    柳智秋脸上划过一丝窘迫,他早就知道徐青曼在装修这座房子,不过他一直没打算来,只是助理吴永提醒他,“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让那些董事知道柳总跟徐家处得不好,怕是要打主意的人会活泛起来。”于是他就来了,还携花带果,试图一夜收复徐青曼这个失地。

    “吴永告诉我的,我就来了。还带了元初的芒果,你不是最爱吃吗?”

    徐青曼低头“嗯”了一声,便没作声。

    每到年末的时候,新肯便要开董事大会,讨论一年的所得和所失。每年柳智秋都会成为针对的对象,他年纪太轻,董事会里的老滑头都不安分,就像是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奸臣。还好柳智秋并不是昏君,而新肯的模式也不是封建君主制,而是简单垂直的集团――地区公司两层管理。不过这就让总裁这个职位的核心度降低很多,董事们打击起来顾虑更少。

    当初他上任不久便娶了徐青曼,打的就是巩固总裁之位的主意。但是这似乎对集团内部的人事关系并没有明显的改善,老滑头们的派系之争依旧存在,只是对他手下留情了一些。

    他与徐青曼的这顿饭吃得沉默,两个人却比一个人还要孤独。

    “青曼,今晚我留下来陪你吧。”柳智秋倚着厨房门,看着忙碌的徐青曼。

    她手上依旧不停地洗着碗筷,心中如乱麻,搅乱了她的平静。她想了很多,想到他是不是要回心转意了?想到之前明明两个人撕破脸,为什么他还要来维持这表面的和平?她突然害怕起来。

    等她终于要鼓起勇气开口的时候,却听见柳智秋转身走了。她一怔,苦涩弥漫开来,还好没有答应。对于他,她可能只是可有可无的。只是为什么以前的自己不懂?还为了他失了理智,让他白白羞辱了这些年。她好想知道在他心里,她是怎样的形象?是不是很可笑,很可悲。

    但是她不敢问,她只能看着他下楼,融入夜色中。她扒着窗帘看着楼下的他,柳智秋像有心电感应一般,抬头回望徐青曼的家,却什么都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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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离婚

    徐青曼在柳智秋回头那一刻,猛地蹲下身来,藏在了窗台下面。她捂着嘴,默默地流泪。徐青曼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躲起来,只是凭着本能这么做了。但是蹲下来那一刻,她感到无比的委屈,泪水顺着脸庞流了下来。

    柳智秋同她大约都是靠着自尊活下去的人,不能忍受别人晾着自己,不肯暴露自己的软弱。这种性格大概不适合走进别人的生活罢。

    她在京城的这几天缓慢地过去了,每天不过是抱着被子在阳台看风景,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楼下的超市。终于一天晚上,忍耐已久的方满给徐青曼发了微信,“徐青曼,你再不来,我们就死在大漠里了。”

    “噗。”徐青曼可以想见方满恶狠狠的表情,听着他絮絮叨叨地说着,宋导的严厉,大漠的艰苦,他是如何顶风作案给她发微信,最关键的是宋导不让充电,他用了仅存的电量给她留下最后的讯息,谁知她这个白眼狼生生把他这个大活人给忘了。字字泣血,声声悲鸣,直把徐青曼判为大逆罪人。

    她的心中既无奈又感动,一时间竟被感性淹没,连方满的孩子气都觉得可爱。

    “等着我凯旋。”她将这句话揉入承诺发了过去,顿时这几天的阴霾一扫而光。她的战场早就不是那一方小天地,不是不肯回头的那个人。她是昏了头才会在这里白费时间,在大漠还有人等着自己。虽然她不能预测未来,却可以把握自己的方向,永不放弃掌控自己的机会,之前的失控和任人摆布就留在时光里吧。

    想至此,徐青曼的心情轻松很多,着手收拾去大漠的东西。

    而在京城的某个角落,有人悄悄给徐青曼发了条短信。短短的几个字犹如深水炸弹,搅乱了一池春水。

    “柳智秋在瑞士酒店3513房,速去。”

    徐青曼收到短信的时候愣了一会儿,竟然没明白这其中的含义。她将皮箱踢到一旁,缓缓地坐到沙发上。现在是晚上九点,夜色比柳智秋来的那天还要深一些,接连的阴天终于在今晚发作,天上零星地飘落几片雪花。屋内隔绝了室外的寒冷,徐青曼握着手机的手却抖了一下,她随即慢慢地抬起头,目光闪烁。

    等徐青曼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她已经在开车了,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节分明,显出白生生的关节。这种失忆感就像是车祸后怎么也想不起是如何出的车祸,那一段记忆就那么消失了。

    她现在记不起自己为什么决定要去见柳智秋,只知道这很重要,不得不去做。车子一路疾驰,不一会儿便抵达瑞士酒店,她从停车场坐上电梯直达35层。

    3513房,徐青曼的记忆丝丝缕缕,她记起这是柳智秋的长包房,密码应该是他的生日。果然,在她按下几个数字之后,门应声而开。

    徐青曼推门而入,屋内有轻微的说话声,她在黑暗中缓步前行,心跳声让她无法思考,只能凭着本能朝有声音的位置走去。

    但当她站到这扇门口的时候,徐青曼还是害怕了,她甚至想逃走,不愿意看到这扇门后的场景,脚却像生了根一样动弹不得。徐青曼听了一会儿门内的声音,娇喘声愈发明显,似有一股热流冲向她的大脑,她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冲动,猛地扭开门把手,门内的光景尽收眼底。

    做决定的时候只有一瞬间,但是后果却需要漫长的时间去承担。

    屋内的人终于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双双从被子里探出头。徐青曼只一眼便看到柳智秋脸上的诧异,她冷笑,嘲讽,仍抵不过心中的冷意。

    像所有被背叛的妻子一样,她很痛苦,她想不顾一切地大哭大闹,可是二十多年的修养让她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看着床上的“叠罗汉”。

    “不用蒙了,我已经看到你的脸,如果我没记错你叫谷灵,我们见过一面。”

    那天徐青曼去新肯正是与这位谷灵小姐同乘一辆电梯,没想到再见面居然是这样的情景,也不知那天她见到的谷灵有什么本事能得到柳智秋的青眼。她已经来不及思考为什么谷灵会在柳智秋的床上。在这种情况下,每个人都被形势所牵制,身不由己。

    柳智秋轻拍一旁的谷灵,让她去穿衣服。他自以为足够了解徐青曼,她心软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他声音沙哑,像是喝过酒,“青曼,让谷灵走,咱俩谈谈。”

    这在徐青曼眼中却是柳智秋要保谷灵的意思,她的心跌落谷底,微弱的希望也被浇灭。她冷眼看着谷灵,“那天我跟谷小姐见面却没说上一句话,真是遗憾。不然我也想听听,在你嘴里,柳总妻子是个什么样的形象。”

    谷灵看着眼前的冷面美人,拾衣服的手顿了一下,额头冒汗,“柳夫人,这...只是误会。”

    徐青曼忽地笑了起来,“原来是误会啊,那谷小姐走吧。”

    谷灵闻之,不觉轻松,反而压抑。徐青曼越镇定就越反常,怕是这件事没完。但她不想在这里再耽搁,这里气氛压抑得她不能正常思考,她需要一个人静一静,想一想今后的对策。

    谷灵走后,徐青曼和柳智秋陷入漫长的沉默中,没人开口说话。

    “青曼,我......”柳智秋一开口,徐青曼不由心生厌恶,打断他的话,“柳智秋,我们没什么好谈的,我会让我的律师尽快拟一份离婚协议。有什么事请通过我的律师谈。”

    柳智秋见徐青曼起身欲走,顾不得身上衣冠不整,上前拉住她。“徐青曼,你这是做什么?”他咬牙切齿,仿佛自己才是受害方。

    她此时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眼中充满冷漠,背对着柳智秋说道:“我的意思很清楚,就是离婚。你该庆幸这不是欧美,不然以欧美法律对婚姻的保护,你可不只是离婚那么简单。至于让你费心的谷小姐,你可能保不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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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冬夜

    柳智秋拉着她的胳膊不肯放手,他有预感,若是他此刻放手,恐怕她永远不会回头了。只是他的坚持在徐青曼冷冽的回眸下瞬间瓦解,他从未见过这般的徐青曼,让人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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