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婳婳哭了:“义父,我不要进宫,我还小呢,不想结婚。”秦大善人说:“哎,这是什么话,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儿你已经十七岁了,不知道什么事耽误了终身,其实早就该有个如意郎君了,我大明的法律女十五岁就可以嫁人了,何况你是到皇宫,那是多大的福分。自从仁孝皇后病逝后,后位一直虚悬,可见圣上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圣上,我儿天姿国色,本非凡夫俗子可以消受,正可上承龙恩,下慰列祖。即便不能封后,那至少也是贵妃,正是天大的喜事。大头,你说呢。”朱大头觉得大脑一片空白,磕磕巴巴说:“我,我,我不同意。”秦大善人奇怪的说:“为什么不同意?难道要你同学在这个小镇上嫁个乡下人才可以吗?”朱大头说:“不是,不是这个意思,是,是。”是了半天,也没说利索。秦大善人说:“你们再好好考虑,不过违抗圣旨可是要抄家灭门的啊,这是杀头的大罪,弄不好,不只是我们家,整个镇子都可能要遭殃,哎,想不到我秦氏一门行善积德,四邻八乡说起来都是交口称善,最终却要连累乡人遭难,哎。”秦大善人出去了,留下两个人在书房发呆。

    朱大头说:“婳婳,我们逃吧。”秦婳婳说:“往哪儿逃?”朱大头说:“我们逃到没人的地方,就在那两个人生活一辈子。”秦婳婳被气乐了:“呸,你还有心情开玩笑。”朱大头说:“要么我们逃到一个武林门派去,在那练习武功,然后想办法找到回去的路。”秦婳婳说:“我对武功可是没兴趣。”朱大头说:“那你看着我练好了,我练好了保护你。不过婳婳,你真的不想入宫啊?”秦婳婳说:“那也得看是哪个皇帝吧,嫁给一个快死的老头子,一不小心还得被他杀了,再说我有男朋友。”朱大头说:“那倒也是,你就是没有男朋友还有我呢,历史老师说过,这个朱棣死了以后还得要人殉葬,你说讨厌不讨厌,有几个皇帝是这样的,万一你以后。”秦婳婳面色惨白:“你别说了!”朱大头看到秦婳婳真吓坏了,赶紧不说了。朱大头说:“婳婳,你放心,我一定和你共同想出办法。”秦婳婳说:“大头,你真好,快点想。”朱大头心想:“现在觉得我好了,这下算不算是英雄救美呢?”想着想着就有点走神,秦婳婳说:“你想什么呢?想出来了吗?”朱大头从迷惘中醒来:“快了快了,我觉得这个事情不管怎么说,就得先逃出去再说。”秦婳婳说:“对,你想想办法看看怎么逃出去。”朱大头说:“这样会不会连累你义父义母和镇上?”秦婳婳说:“是啊。”朱大头说:“是什么,就是连累他们也得逃,我不能看你掉进火坑里。”秦婳婳说:“就是,凭什么让我为他们牺牲?大头,你看看逃跑的路线,什么时候逃,别逃不了被抓住可就真逃不了了。”朱大头说:“对,得一次成功,如果有人问你的话,你得装作勉强同意拖住时间,还不能一下子高兴得蹦起来,这样恐怕就引起疑心了,我出去打探下。”秦婳婳说:“你也小心别被看出来。”朱大头说:“放心好了,我曾经挨了打离家出走过。”秦婳婳说:“看你这出息。”

    朱大头溜达了一大圈回来,秦婳婳着急的小声问:“怎么样怎么样?”朱大头说:“看着不妙,好像已经开始监视我们了。”秦婳婳说:“什么?!你怎么知道?”朱大头说:“感觉。”秦婳婳说:“不会是你做贼心虚吧?”朱大头想了想:“绝对不是。”秦婳婳:“这么快就防范上了?”朱大头说:“看来是,你想也是啊,万一我们跑了,这家人可能都没命呢?不行,看来得用计了。”两人转了几圈绞尽脑汁考虑对策。秦婳婳说:“我看大的方面需要考虑三个问题,一是我们需要用计逃出去,二是怎么迅速离开这个地方,三是确定去哪儿。”朱大头说:“对,迅速离开的话,我们就乘着马车离开好了,他这有马,我对这个很了解,不过我不会赶马车,婳婳你会不会?”秦婳婳说:“不行,马车肯定慢,被人发现骑着马很容易追上,要想快,得骑马离开。”朱大头说:“那就更不会了,难道你会骑马吗?”秦婳婳说:“巧了,本小姐勉强算个业余高手。”朱大头说:“啊?你怎么会骑马?”秦婳婳说:“说了你不信,看看。”秦婳婳拿出手机找到骑马的照片给朱大头看,朱大头看呆了:“好漂亮的马,好潇洒的骑士,这真的是你吗?”秦婳婳得意的说:“那是,不但人是本人,马也是本人的,没告诉你,我还获得过业余赛马的季军呢。”朱大头说:“这马得值好几万吧?”秦婳婳说:“想什么呢,汗血宝马,几千万。”朱大头说:“啊?”秦婳婳说:“啊。”朱大头可怜巴巴的说:“大佬,小弟就跟着你混了。”秦婳婳拍拍朱大头的肩膀:“好了,现在你是我的人了。”朱大头说:“好好好,我一直盼着这一天呢。”

    秦婳婳说:“先说要逃到哪儿去。”朱大头说:“我看我们现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还是先逃回我们来的那个山谷,在山上找人可费劲了,不然的话,毛爷爷领着人为什么上井冈山,蒋爷爷为什么就是没办法,从大山里找两个人还不像是大海捞针啊,估计时间长了,他们也没这耐性。”秦婳婳说:“恩,也只有这样了,另外我们还可以在我们逃跑的路上布布迷阵,让他们想不到我们逃到山里。”朱大头说:“是,那现在需要解决最难的问题了,怎么逃出去。”秦婳婳说:“你知道府上有多少人吗?怎么分工,有谁可能是监视我们的?”朱大头说:“哈哈,幸亏我是9527,这低等下人的工作还真没白做,我们这个家除了老爷夫人和你的好妹妹外,有27个打工的,管家1个,账房1个,丫鬟5个,男佣5个,女佣5个,厨子2个,马夫2个,护院6个,一共27个,估计能监视我们的就是我那几个好哥们了。”秦婳婳说:“除了牛大马二还有谁?”朱大头说:“还有杨三侯四季五。”秦婳婳做惊讶状:“哎呀,加上咱们朱六爷,这是要凑齐满汉全席的架势啊。”朱大头说:“这个~”秦婳婳笑着说:“这么说最大的阻碍就是这五个人,这五个人是需要智取的,再加上我义父,也是需要智取的,其他的都可以力敌了。”朱大头说:“是,你这义父义母还真是需要智取,他们对你都不错,至于我那几个酒肉朋友就无所谓了。”秦婳婳说:“如果他们监视我们的话,恐怕需要24小时监视,就需要轮班,这样平均起来的人手就未必够了,这样其实我们机会还是很大的。”朱大头说:“言之有理,定什么计策呢。”秦婳婳说:“最好是兵不血刃,不战而屈人之兵,实在不行才能来硬的。”朱大头说:“有蒙汗药就好了,对了,我还真有。”秦婳婳说:“你有蒙汗药?”朱大头说:“安眠药。”秦婳婳说:“那有多少?”朱大头说:“整整一瓶。”秦婳婳:“怎么这么多,你要干什么?”朱大头说:“我没想不开,是我老家一个亲戚治病用,才弄到,还没来得及邮寄。”秦婳婳说:“听说这个东西不是不能买这么多吗?”朱大头嘿嘿笑着说:“我们班里还是有些神通广大的同学的。”

    秦婳婳说:“这下有办法了。”朱大头说:“什么办法?”秦婳婳说:“先说你酒量怎么样?”朱大头说:“二斤还是没问题的。”秦婳婳说:“你怎么能喝这么多?”朱大头说:“我们那打鱼需要御寒。”秦婳婳说:“这样就好,我估计如果我假装同意的话,他们肯定会摆宴席庆祝,然后我出主意要全家都参与,到时候用安眠药下到酒水里,把这伙人全迷倒,我估计我肯定和义父义母一桌,我在桌上只喝水不喝酒,我找机会把安眠药放到酒里,你呢肯定和保安队一伙,就只喝酒不喝水,你把安眠药放在水里,另外,你再和保安队的拼酒量,把他们全灌醉,双管齐下,因为保安队是重灾区,这样我们不就可以跑出去了吗?”朱大头说:“对,我估计劝他们喝酒好劝,你想你进了宫,我这肯定能有官做,他们不敢不拍马屁,我只要把这个事情挑开,谁也得陪着喝酒。”

    果然,晚上秦夫人私下问秦婳婳,秦婳婳假装害羞,要考虑两天,到了第三天勉强同意,秦夫人大喜过望,连夜告诉秦大善人。秦大善人第二天宣布中午大摆宴席,要所有人都参加。上午采买酒菜及一应物品,中午摆了四桌,內间秦大善人秦夫人小姐秦婳婳管家一桌,竹香和菊香伺候。外间第二桌梅香兰香为首再加五个女佣,第三桌是账房带着五个男佣,第四桌因为室内不够大,摆在朱大头他们住的房间的隔壁房间,以朱大头为首加护院的四个人加两个马夫,少了牛大,牛大去门口值班死活不进来喝酒,少了队长牛大,其他的人隐然就以朱大头为首了,因为大家都私下已经知道秦婳婳要进宫了。

    酒桌上,秦婳婳滴酒不沾,只喝水。因为是女孩子,其他人劝了一下也就不坚持了,酒过三巡,秦婳婳站起来,走到竹香身边,要过竹香手中的酒壶说:“婳婳于家人遭难之余,颠沛流离之际,受义父义母大恩,收为义女,锦衣玉食,情若亲生,恩同再造,孩儿要敬义父义母两杯酒。”秦大善人说:“好好,孩儿,这酒我喝。”秦夫人也笑容满面一饮而尽,秦婳婳晃了晃酒壶,走到酒瓶的地方又往酒壶里面倒了酒,却趁机把袖子里的安眠药放了进去,秦婳婳又说:“孩儿本意承欢膝下,更不意能上叨天恩,可喜者秦氏一门光宗耀祖,可悲者聚短离长不能尽孝,婳婳再敬两杯酒。”秦大善人和秦夫人说:“好好。”也都一饮而尽,秦婳婳知道这药效和体重有关,秦大善人体重最重,又特意多敬了几杯,另外又敬了管家和妹妹各自两杯。安眠药秦婳婳没听朱大头的话,没敢很多放,怕吃出人命来,只暗自着急的等着朱大头外边桌上的结果。

    且说朱大头,朱大头这桌子上最热闹,和大家吆五喝六的喝酒,除了比较矜持的两个年龄大的老马夫,护院队伍不负众望,包括朱大头在内已经全光了膀子,不过朱大头心里一直发虚,因为牛大死活不肯来喝酒,说是在门口值班。在桌上喝酒的已经被朱大头忽悠的全晕了,朱大头的祝酒词一直不断,什么男人不喝酒,交不到朋友。感情深,一口闷,感情浅,舔一舔,感情厚,喝不够,感情薄,喝不着,感情铁,喝出血。一两二两漱漱口,三两四两不算酒,五两六两扶墙走,七两八两墙走我不走。能喝三两喝半斤,能喝半斤喝八两,这样的干部要培养。朱大头已经在茶壶里又放了大份的安眠药,药力酒力双管齐下,神仙也顶不住,一桌上的人基本全都昏昏欲睡了,只有一个马二舌头已经打弯了,还很顽强没倒下。

    朱大头心里着急说:“马二哥,兄弟初次见你就特别投缘,除了牛大哥,就我们两个最好了,兄弟再敬你三杯。”马二大着舌头说:“不,不行,下午我还有和牛大轮流值班呢。”朱大头说:“还值什么班,你看兄弟们都喝得高兴,你不喝就是看不起小弟我了。”马二说:“打,打死也不能喝多,老爷给的还有任务呢。”朱大头有点急于求成说:“你可知道,以后我们婳婳大小姐进了宫里,我就算半个国舅爷了,这点面子不给,小心以后给你小鞋穿了”。马二说:“什,什么国舅爷,以后就要见阎王爷了,哈哈,这是秘密,我不能告诉你。”朱大头觉得自己的头有点大,定了定神说:“哈哈哈哈,难怪人都说我们护院队,牛大招牌叫的响,马二牛皮吹得响。”马二说:“小,小子,你还别不相信,这没外人,我就告诉你,秦婳婳大小姐去宫里是没错,可是你知道这个名额是谁的吗?”朱大头奇怪的问:“什么谁的?不就是秦婳婳的吗?”马二说:“不,不是,是我们老爷亲生的小姐的。”朱大头说:“哈哈,简直是笑话,天大的好事,真是这样的话,真小姐还能让给假小姐啊,马二哥,小弟佩服你的人品,但是你说的话小弟一个字也不信,哈哈哈,太可笑了。”马二说:“你,你还别用激将法,我还不上当,我和你说实话吧,现在谁肯把自己的孩子往火坑里推,老爷太太正想办法买个人冒充小姐呢,正,正好你们送上门来,也正好张县令也非常满意,哈哈,哈,巧了。”朱大头说:“那不怕我告发吗?”马二说:“告,告什么发,等秦婳婳送到宫里,老爷就让牛大和我带你出去找地方学武功,路上把你扔到山涧里去,以后就说你出去学艺的时候被,被老鼠吃了。”朱大头说:“老鼠?”马二说:“可,可能我记错了,是,是老虎。”朱大头本来喝了这么多还有点酒意,听了这个汗冒出来了,一点酒劲儿都没了,朱大头说:“嘘,这是个秘密,不能说,其他弟兄知道这个秘密吗?”马二说:“你,你傻啊,知道的多了容易走漏风声,就,就我和牛大知道。”朱大头说:“我就说你最好了,来,哥们,兄弟再敬你一杯酒。”马二说:“不,不喝,我下午还监视你呢。”说着咕咚一声脑袋落到桌子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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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堂杀人

    朱大头稳定了下情绪,来到秦婳婳喝酒的房间,给秦大善人敬了杯酒,和秦婳婳使了眼色,秦婳婳明白已经没事了,看到秦大善人和秦夫人首先眼皮打架,说:“义父义母,我看喝得也不少了,不如都休息一下。”秦大善人打了个哈欠:“对,我已经不胜酒力了,夫人,不如回房休息吧。”管家也眼皮发紧,踉踉跄跄走到外面对梅香兰香说:“梅香兰香,你们和竹香菊香扶老爷夫人回房休息吧。”梅香兰香说:“是。”大家一看老爷夫人走了,赶紧都撤了。佣人收拾房间,朱大头说:“我们那别去收拾,还没喝完呢,喝完后我们自己收拾,大家就不用受累了。”佣人说:“大头真是海量,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喝吧,那我们就偷懒不管了。”朱大头说:“没问题。”

    朱大头和秦婳婳等到大家都走了,朱大头说:“婳婳,赶紧去马廊。”两人若无其事来到马廊,秦婳婳看了马廊的马:“哈!我喜欢这个白色的。”朱大头说:“老大,我们挑个跑得快的。”秦婳婳说:“跑得快怎么了。”朱大头说:“这样我们才可能象离弦的兔子一样离开这个鬼地方。”秦婳婳说:“安了,这个就是最好的。”秦婳婳骑到马上,说:“给我牵着马。”朱大头牵着马说:“老大,我们这是要去西天取经吗?”秦婳婳说:“少废话八戒,快走吧。”

    二人在院里遇到竹香,竹香问:“小姐要到哪儿去?”朱大头说:“竹香妹妹,小姐要去买根红头绳,不认识路,我带着她去。”竹香还没想明白红头绳是什么,两人已经出了院子。

    突然,牛大拿着刀从院里冲出来,拦在院门口:“小姐,这是要到哪儿去?”朱大头说:“小姐要去买根红头绳,不认识路,我带着她去。”牛大说:“老爷吩咐,现在外面世道不好,兵荒马乱,土匪横行,为了安全起见,在小姐进宫之前,谁都不能出去,需要什么东西,可以要佣人去办。”朱大头说:“确实人心难测,牛哥,我告诉你个好笑的事情。”牛大说:“什么好笑的事情?”朱大头说:“我带你看马二,哈哈笑死了。”牛大紧张起来,说:“我正从马二喝酒的地方过来,为什么大家都喝多了?大头,我正要问你。”说着眼睛紧紧盯住朱大头的眼睛,朱大头心里说不好,要撕破脸了。秦婳婳说:“牛大,本小姐要出去,难道还要请示你吗?不行你去问问老爷。”牛大赔笑说:“小的不敢,但我问了梅香,说是老爷夫人管家都喝多了,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人会一起喝多了?”说着紧紧看着秦婳婳,秦婳婳一下子也有点蒙了,朱大头满脸堆笑说:“牛大哥,我和你解释。”说着凑上前去附上耳朵:“是这么回事。”袖子突然向上向上一翻,牛大说:“你!”一口血喷了出来。身子一歪,倒了下去。

    秦婳婳惊呆了,朱大头说:“来不及解释了大姐,快把我拉上马,逃!”秦婳婳说:“笨蛋!”把朱大头拉上马,坐在秦婳婳后面,秦婳婳一扬鞭子打了马屁股一下,马儿嗷嗷嗷嘶鸣一声,四蹄翻飞,沿着镇上的路就跑开了。

    朱大头坐在秦婳婳后面,搂着秦婳婳的腰,不由得心猿意马,秦婳婳问:“死大头,我们跑出来就是了,为什么杀人?”朱大头迷迷糊糊的说:“好香啊,你撒了香水了?”秦婳婳说:“去死!问你为什么杀人?”朱大头一惊醒过来:“婳婳,如果我不杀牛大,我们就没命了。”秦婳婳说:“为什么?”朱大头说:“你没见到牛大拿着刀吗?”秦婳婳说:“拿着刀也没动手啊。哎呀。”马突然撞上路上的一乘轿子,两个人都飞了出去。

    两个人爬起的过程中听到一连串的呵斥骂人声。两人哎呀哎呀的爬起来,却见从轿子里也爬出一个人,还是一个官,不过乌纱帽已经歪了,周围是一伙衙役。朱大头心说:“完了。”

    几个衙役把两人揪起来,连拉带扯带到官员面前,官员大怒:“王八羔子!敢撞本太爷的轿子!”旁边一个衙役也大声喊道:“王八羔子!敢撞我们太爷的轿子!”官员挥手打了那个衙役一巴掌:“你也是王八羔子,为什么不早发现?”那衙役捂着脸,委屈的说:“小的早喊了,但那两个人就象聋了一样,那匹马就象疯了一样。”官员又打了那衙役一巴掌:“王八羔子,为什么不在前面替本太爷挡着马?回去和你算账!你们两个!怎么回事?”朱大头说:“回禀太爷,小人家里义父故去了,接到信赶紧赶路,不小心冲撞了太爷,太爷爱民如子,请惩罚小人吧。”那官员脸色有点和缓:“恩,本太爷一向爱民如子,念你们一片孝心,去吧去吧,本太爷不和你们计较。”朱大头说:“谢谢太爷。”正要走,官员拦住:“等等!你身上怎么有血?不是杀人了吧?”朱大头说:“这个~”秦婳婳赶紧满面笑容说:“启禀太爷,我们就是跑得快,骑马骑得还不好,刚才还摔了一下,是他自己流出来的血,我们家有急事,能不能让我们快点走。”官员说:“哦,这小丫头长得挺漂亮的,好了好了,走吧。”秦婳婳说:“谢谢太爷!大头,快去牵马。”朱大头去牵马,官员又说:“哎,等等等等,这匹马是哪儿的?”秦婳婳说:“我家的。”官员说:“胡说!这是本太爷赏赐给秦大善人的白龙驹,怎么成你家的了?”突然福至心灵,指着秦婳婳鼻子说:“你是秦婳婳!”秦婳婳也恍然大悟,指着官员鼻子说:“你是张县令!”

    秦婳婳被押着,朱大头五花大绑,一个衙役牵着马,张大老爷坐着轿,一行人又来到秦大善人府上。

    秦大善人府上正乱成一锅粥,有救人的,有找人的,有报官,好几个大夫聚集在秦大善人卧室,有说是中了毒药的,有说是中了蒙汗药的,有说是中邪的,见到秦婳婳和朱大头,都挤过来七嘴八舌的问,班头说:“闪开闪开,别挤着老爷。”张县令问秦婳婳和朱大头:“这怎么回事,还有救吗?”秦婳婳说:“没事,睡一会儿就好了。”张县令说:“那好,人是谁杀的?”朱大头知道混不过去,索性承认:“我。”张县令说:“先押下去。”衙役把秦婳婳朱大头押了下去,张县令到外间屋内,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

    过了一个时辰,秦大善人先醒过来,梅香出来禀告:“报大人,老爷醒了。”张县令一下子站起来,到了室内,对梅香说:“告诉众人,都退到房外。”梅香答应出去。

    接着其他人都陆陆续续醒来,只有马二还在呼呼大睡。

    过了好久,张县令出来说:“升堂!”

    家人把大厅临时设为公堂,朱大头被绑着跪在堂下,秦婳婳站在一旁,张县令坐在一张大桌子后面,秦大善人站在一旁,张县令看了一眼作为凶器收上来的刀,一拍一块临时用作惊堂木的砚台,“砰”的一声巨响,砚台碎了,把自己也吓了一跳,缓了缓神,说:“大胆刁民朱大头,落难之际被主人收留,不思报恩,反而毒倒主人,谋杀同僚,人证物证俱在,不容狡辩,即时收监!秋后处斩!退堂!”朱大头一下子坐到了地上。

    秦婳婳说:“等等等等,大人,我呢?”张县令说:“此事完全是朱大头一人所为,与你无关,你受朱大头挟持在马上,身不由己,不予追究,仍由秦氏家人领回,严加教导,以免再入歧途,适才秦大善人与夫人一力担保,秦婳婳以后当深念义父义母重生之德,恪守孝道,思报国恩,退堂!”

    朱大头喊着说:“青天大老爷,冤枉!有阴谋!”秦大善人脸色一变,附到张县令耳边说:“大人,我看这个朱大头留不得了,如果收监,小心走漏风声,不如就地处决,以免后患。”张县令也是脸色一变,拿起一块碎的砚台一拍:“大胆刁民,尚敢狡辩,来呀,提证人马二!”秦大善人出去,过段时间,只见马二头上包着纱布,纱布渗着血跪倒堂前,张县令把碎砚台一拍:“堂下可是马二?”马二说:“是小人。”张县令说:“马二,朱大头如何行凶杀人,从实招来!”马二说:“禀大人,朱大头因为当了仆人,心怀怨恨。这段时间经常外出,是他勾结伏牛山群盗,用了蒙汗药,把我等迷倒,意图抢劫钱财,还把我打成重伤。”突然嚎啕大哭:“还把我的结义大哥,牛大杀死,可怜我大哥忠厚老实,此仇不报我马二誓不为人!”朱大头有点蒙,大喊:“造谣!全是造谣!”张县令把刀扔到堂下:“马二,你仔细看看,是不是这把刀?”马二拿起刀,说:“禀大人,是这把刀,他用刀把把我打晕,又用刀刃杀了我义兄,我要报仇!”张县令喊:“住手!”马二拿起刀子就捅向朱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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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的债该还了

    眼见朱大头就要没命,秦婳婳也呆了。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只雕翎箭“嗖”一声射到马二手上。

    刀子“嘡啷”一声落地,马二捂着手大叫:“哎呀!”屋内的衙役乱了套,张县令惊得站了起来,秦大善人脸上变色,秦婳婳又喜又忧,喜的是朱大头得救,忧的是难道朱大头真是勾结了伏牛山土匪,现在土匪来劫法场了?

    班头拔出刀来喊:“谁在外面?”只见门口缓缓走进一个大汉,手上拿着弓,身后背着一杆长枪,张县令说:“抓住他!”衙役们一拥而上,只听见噼里啪啦扑通哎呀一通乱响,衙役们横七竖八全倒了一片,这伙人平时欺压良民狐假虎威都是一把好手,如今遇到这个大汉却丝毫无还手之力。张县令浑身哆嗦:“你,你真是伏牛山上的强盗?”那大汉神色平静的说:“以大人看来,天下汹汹,皆为盗贼,却不知大人所为,胜于盗贼几何?”张县令说:“十,十,十,十分大胆!你打劫法场,诬陷上官,当真不知王法吗?”那大汉说:“王法要你纵容凶犯当堂杀人灭口吗?”张县令说:“他,他不是杀人灭口,他是激情杀人。”那大汉击掌而赞:“不错不错,果然是熟知律法,滴水不露,想不到张大人做事如此周密,不过大人好像忘了一件事。”张县令说:“什么事?”大汉说:“为什么你和秦大善人刚才密室商议的时候不看看窗户外面,难道不怕东窗事发吗?”

    张县令和秦大善人一起叫出来:“你是什么人?”大汉对秦大善人说:“张县令不认识我,他是上任未久,秦大善人也不认识我了吗?”秦大善人仔细打量着大汉:“不认识。”大汉说:“你想想,二十年前,你做过什么善事?”秦大善人说:“本善人做善事不图报答,这些事情向来不放在心上。”大汉说:“好,说得真好,那我告诉你,我这次是来讨一笔债。”秦大善人说:“笑话,从来都是别人欠本善人的债,从没听说本善人欠过别人的债。”大汉说:“那一本兵书,一本枪谱,秦大善人总还有印象吧?”秦大善人脸色一变:“霸王枪!你是那个小乞丐?”大汉说:“不错!”

    秦大善人哈哈一笑:“当初一念之仁,留下你这个祸根,既然是来者不善,那就让我来试试你的斤两如何!院里来吧!马二!拿我的霸王枪来!”

    大汉哈哈大笑:“霸王枪,好,今天霸王枪对霸王枪,且看谁是真正的秦家霸王枪!”

    院内,桂花树下,香气弥漫,杀气逼人。

    两个人,两杆枪,两人都是身形高大,气势威猛。

    张县令悄悄问马二:“马二,没想到你家老爷还是武林高手,难怪伏牛山的强盗从来不敢来。”马二说:“那是,不过小的不知道老爷的武功强到这个地步。”张县令说:“你头上的血是什么血?”马二说:“回老爷,是鸡血,老爷,嘿嘿,刚才小人还忘了要干什么了,幸亏老爷提醒了一句住手,小人才想起要刺杀这个朱大头。”张县令说:“住嘴!本县令是不要你杀这个朱大头。”马二头上微微冒汗说:“是是是,小人忘了。”

    两个人都是以静制动,秦大善人先忍不住,大吼一声,长枪挽了一个枪花,当头便刺,正是一招蛟龙出水,风声带得树叶哗哗作响,大汉一侧步斜身,拿枪一挡,秦大善人枪式已老,却猛地左手压,右手抬,枪纂自下而上斜挑大汉的腹部,却是一招毒龙出洞,大汉耸身一跃,人跃在半空,秦大善人不等枪式使老,将枪纂做枪头使,右手松开,左手加力,力道虽然比两只手减了一半,但是攻击范围却长了将近一半,左手长枪直刺长空,正是一招举火燎天,大汉空中无法借力,却是右手一使劲,长枪微微一弯,猛地将他连人带枪弹过秦大善人的头顶,在一丈开外稳稳站住,大汉微微一笑:“这三招我不还手,是报你当年救济之德,现在要你看看真正的秦家霸王枪!”

    大汉挺枪直刺,秦大善人横枪格挡,正要回招,却见大汉抽枪又是一刺,秦大善人再挡,大汉抽枪再刺,秦大善人不由退了半步,再挺抢格挡,大汉还是不等招式使老,抽回再刺,秦大善人再退再挡,眨眼功夫,大汉已经连刺了十二枪,秦大善人连挡了十二枪,秦大善人马上要退到墙根,不由心中微微发慌。大汉突然大吼一声,直震得众人耳朵嗡嗡作响,桂花树上的花瓣象下雨一样落下来,只见他双手握住枪端,长枪轮圆自上斜下横扫,气势威不可挡,秦大善人双手握住长枪两端,奋力向上一挺,耳听到“啪”的一声大响,秦大善人的长枪断裂,大汉的枪身扫到秦大善人背上,秦大善人口吐鲜血,一只腿跪倒在地上,低头手捂胸口,勉力说:“好一招,十二连环刺!”

    大汉微微冷笑:“我今天来也不是取你性命,你当年毕竟没有杀我,虽然你想让下人杀了这位兄弟,毕竟也没有成功,你只把枪谱和兵书拿来,放了他们二位走吧。”

    秦大善人一句话也不说,踉踉跄跄走向卧室,不多时,将两本泛黄的书拿来给大汉,大汉打开神色凝重的看看收好,对张县令说:“张大人,是非曲折,你心中最清楚,可以放人了吗?”张县令陪着笑说:“放放,应该放,来人,把那白龙驹牵来,送给贤兄妹,这是我的小小心意。”有衙役把白龙驹牵来,交到秦婳婳手上,秦婳婳说:“青天大老爷,这可多谢了。”张县令苦着脸说:“不谢不谢。”朱大头也被松了绑送来,刀也还了给他,大汉说:“兄弟,小妹,我们走。”又扭头对秦大善人说:“另外,以后不许你再自称是秦琼的后人!”说罢不等秦大善人答言,转身离去。秦婳婳说:“把我画的画拿来。”朱大头说:“小气鬼,还管画做什么?”秦婳婳小声说:“不是小气,少留线索,快走。”

    出了院门,大汉说:“人心险恶,不得不防,我还是护送二位一段路程,不知二位要到哪儿去?”

    秦婳婳和朱大头面面相觑,说:“说实话,我们也不知道到哪儿去。”大汉说:“那刚才二位刚才是想往哪儿跑?”秦婳婳说:“我们要去东边的一个山谷。”大汉说:“好,我们先到那去下。”大汉叫:“石头!”一个壮士牵着马过来,大汉说:“石头,你先去找张大人,我过几天再到。”那叫石头的壮士说:“大哥一切小心。”骑着另外一匹马走了。秦婳婳和朱大头看大汉的马,只见非常神骏,通体乌黑,四蹄雪白,秦婳婳先赞了声:“好马。”大汉说:“上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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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结金兰

    大汉骑着马,朱大头还是和秦婳婳一个马上,到了的时候,天色已经快黑了,沿着河流找到那个小土丘,秦婳婳先下了马,朱大头也从马上爬下来。大汉下了马,说:“好漂亮的风景!”秦婳婳行了一个礼说:“秦婳婳先谢谢大哥救命之恩,不知道恩人高姓大名。”朱大头也施礼说:“朱大头多亏了大哥了,待会请大哥尝尝我的手艺。”大汉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正是义所当为,没什么谢不谢的,我叫秦岳,你们叫我秦大哥就行,不过这哪儿有厨房?”秦婳婳和朱大头笑着说:“您就等着吧。”

    一轮明月下,熊熊的篝火烧起来,微风吹过小河,带来清爽的气息,夹着花香草香,远处有点点萤火虫的光影若明若暗。秦岳吃了一口朱大头的烤鱼,称赞说:“大头,太好吃了,我常年在外颠簸,许多地方荒无人烟,如果有你这手艺的话,那就享福了。”朱大头说:“多谢秦大哥夸奖,可惜没有酒。”秦岳哈哈大笑,到马上拿过一个大皮囊来,说:“兄弟,你看看这是什么。”朱大头拔开塞子,一股浓郁的酒香透了出来,秦婳婳说:“好酒,至少是六十年的陈酿。”秦岳说:“好眼力,正赶上我一个朋友得来的酒,一直没舍得喝,大家患难之交,今天就把它喝了吧。”

    喝着酒,秦岳了解了两人的情况,当然穿越的情况肯定是不能说,两人在书房早编过了无数的关于来龙去脉的瞎话,说得严丝合缝,再无漏洞。又问了怎么和秦大善人认识,秦婳婳和朱大头都按实情说了,秦岳叹了口气:“婳婳,大头,你们就是太轻信人了,我觉得这从义女到秀女疑点太多了,江湖险恶,人心难测,以后要多多小心。”朱大头说:“如果不是婳婳画画,会不会就没有这些事了?”秦岳说:“不是,即使没有画画,即使婳婳你不姓秦,他们照样会用别的办法把事情引到这个方向去。”秦婳婳不由打了个冷战,秦岳微笑说:“没事了,对了,婳婳,我看看你的画。”朱大头去拿来了画,秦岳对着篝火仔细观看,又抬头看了看月亮说:“我是一个粗人,不懂欣赏,但是我也觉得非常好,婳婳厉害,真是才貌双全。”秦婳婳有点高兴说:“秦大哥过奖,对了大哥,你是怎么和秦大善人认识的?”秦岳说:“我本是秦琼后人。”秦婳婳和朱大头一起吃惊说:“你是秦琼后人?”秦岳说:“不错,后来家道衰落,又遭奸人陷害,剩下我一个孤儿,家乡不敢呆,流落到此地,秦大善人知道我是秦琼后人后,收留做小厮,套出我有枪谱和兵书后,设了一个圈套,让他家人诬陷我偷了金子,将我投进牢狱,衙役拿走了枪谱和兵书,后来又花银子把我救出来,但是告诉我此地已经不能留了,我找枪谱和兵书,告诉我说已经被衙门的人烧了,送了我银子让我远走高飞,长大后我细细考虑才明白,枪谱和兵书肯定衙门的人偷偷送给他了,前后全是他的手段。后来仇人死去,回到家乡,一个远房族叔是少林俗家弟子,也和先祖学过秦家霸王枪法,又把枪法教给我,再后来又闯荡江湖,今天来找他要枪谱和兵书,却不想碰到你们。”

    秦婳婳问:“秦大哥,那兵书是什么兵书?”秦岳说:“是唐太宗李卫公问对,上面有卫国公李靖,英国公徐茂公和先祖翼国公秦琼的亲笔批注,是我秦家的传家之宝。”秦婳婳问:“为什么不是李靖的后人保管这本书?”秦岳说:“哎,正是卫国公李靖兵法鬼神莫测,唐太宗虽然依仗,内里却是深忌之,卫国公心知肚明,所以不敢把兵法传给后人,以免带来祸患,但是毁了又觉可惜,所以才悄悄商议由先祖保管,因为先祖并不以兵法显名,所以太宗才料想不到。”秦婳婳说:“原来是这样。”朱大头问:“秦大哥你是秦琼后人,那秦大善人是吗?”秦岳说:“他根本不是秦琼后人,秦琼后人哪有这样阴险卑鄙的小人!”朱大头说:“照这么说,我看倒像是秦桧的后人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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