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亚会的近藤先生来了”敲门进来的副官报告。

    “嗯,请他进来吧”等副官给近藤上了杯碧螺春退出去后,头发有点花白,长得很富态像个杂货店老板的近藤先开口了。

    “福岛将军,请问您现在是否有我们的川岛干事的消息?”

    “嗯,近藤君,我恐怕没有什么可以提供给您的。据特高科的情报人员的汇报,川岛君是和我们的第二十一联队的第一大队一起行动时失踪的,目前还不知道他的下落。”

    “是这样啊,福岛将军。能请您看看这个吗?”近藤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折叠的很整齐的报纸,很有点无奈的递给福岛。

    “啊,怎么会这样。”福岛一看之下,大惊失色。这是一张昨天上海出版的《字林西报》,头版上面赫然刊登着“大批日军战俘正在山东某地羁押”的报道,还附上了两副照片,上面赫然是穿着日军大佐军服被两个清国新军看押的川崎重藏的特写还有一个远景照片,显然是一群穿着日军军服的日军战俘在几名新军看守的情况下,在一个大院子里列队的情景,粗略看来得有几百人之多。

    “老弟啊,你是不是不太地道啊。”袁世凯摸着自个的大头,一脸苦笑的抱怨“这报个功也就罢了,毕竟兵部的老爷们也就是走个过场,不过让段芝泉他们挂个副都统的虚衔。你这丫让记者照相登报的,不是架着老哥哥在火上烤吗?”

    “项城公,要说我不知情,你肯定不信。但是这次还真的不是我安排的记者,谁能想到这帮上海的二鬼子鼻子能这么灵,一下子就找到了腊山靶场的战俘营呢?”我这次是醉死不认这二两酒钱,不然的话,袁大头会不会翻脸把我给埋了就不好说了。“一直是我的人看着的,谁能想到就记者摸过去的那刹,张勋将军他们打完靶也到靶场边上的战俘营去视察。就这么寸,正好让记者给逮了个正着,这是芝麻掉到针眼里,巧对巧了。”

    “算了,我刚刚也训了张勋那个二愣了。你说这家伙是不是个半青,居然要指挥日本俘虏会操,还让记者照相,特别是那个川崎的大佐,他还好意思提溜出来押着人家合影,就好像是他万军从中擒拿上*将一般。”

    “项城公,其实张将军当时也是一时兴起,我也训了手下的肖队长,平常早就讲过多次“三防”,怎么就不知道个好歹呢。不过说实话,张将军拍个照也没啥,虽说不是张将军亲自率军,可保险团也在他手下调教过,不少兵还是他亲手训出来的,不管怎么说,保险团都是武卫右军的编外部队,都一样是您袁大人的兵啊。这战功里面本来就该有武卫右军的嘛。”

    老袁拿手指头点点我又指指自个儿“你老弟就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吧。这份功劳报到朝廷里是个香饽饽,捅到报纸上,让西洋东洋的都能看到,那日本人丢人都丢到姥姥家去了。在小鼻子那里,他们还不得恨死武卫右军啊。算了,事已至此,老哥哥就给你当回挡箭牌吧,你老弟下回算计老哥哥的时候能不能先打个招呼啊,也好让老哥哥有个准备啊。”

    “项城公,您言重了。此事断非小弟我有意为之。”我还没说完,袁大头就摆摆手,示意不想再谈此事。

    “对了,你刚刚说的三防是什么个意思?”老袁随意的问道

    “防火防盗防记者呗。”这个幼儿园的小朋友都明白,老师早就教育过了:不许玩火,不许拿小朋友的果果,遇到记者访问不许说阿姨和幼儿园的坏话。我当然顺口就答道。

    “咳咳”袁世凯没留神,差点被呛到,“还真是的,精辟。”

    “老弟一定听说了吧,老佛爷已经下了懿旨,让李中堂汇通总理大臣庆王爷一块办联军的交涉。我估摸着下一步就要和谈了。”

    “那荣禄大人和徐大人他们呢?”我之所以有此一问是因为在进驻怀来县后的第三天,老佛爷就发出了两道上谕,其中一道是发给了军机大臣荣禄和大学士徐桐与户部尚书崇绮,明令他们留在京城向洋人办交涉。

    “老弟难道没听说,在城破当日,荣大人就已经跑到了保定,而那徐大人和崇绮大人也都自裁了”袁世凯解释道,我才明白原来荣禄失宠的重要原因就是丢下老佛爷和大清的社稷,自个逃命去也,难怪后来落了个无疾而终,至于徐桐与崇绮两个老大臣自个在家里荡秋千的事儿,我还真没顾上打听,毕竟刚刚护送老佛爷驾临济南府,就被打发去京城打探各国的消息,加上在京城折腾了救人质的一档子事情,哪里顾得上打听这些闲片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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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节 整合齐鲁产业广

    “我还听说皇上要下罪己诏,向列国表明态度了。”袁世凯继续爆猛料,其实这一条我倒是有所耳闻,毕竟老佛爷不能把擅启边衅的罪责套到自个脖子上。虽说当时老佛爷单挑列强诸国很是嚣张,但是这个事情是敢做不能当的,她要想继续掌舵大清朝这条破船,就得找个够分量的替罪羊。光绪皇帝的脑袋不大不小,顶这个黑锅刚刚好,而且自从百日维新后,外甥和姨娘就算是撕破脸了,既然有这个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载湉顶缸,老佛爷在幕后自然会进退自如的多。所以《罪己诏》实际上是在向外国人回答,到底应该由谁来承担中外开战的责任这一问题。撇开华丽的辞藻,单从内容上看,只有义和团和那些地方官僚、军队以及无知的王公大臣们乃至光绪皇帝才应该成为清算的对象,而老佛爷则是被蒙蔽的主子,总结一句话就是老佛爷“很傻很天真”。在我看来,清廷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联军都没有协调好自个儿内部的利益分配,连和谈的先决条件几国之间大概都相差甚远,现在开始和谈,根本就是瞎扯淡,能弹出个棉花来啊。

    “和谈恐怕不易,少荃公也未必能说服列国相信朝廷的和谈诚意。列强内部矛盾重重,既有日本、沙俄等国谋取短期瓜分利益,也有英法德谋求势力均衡,还有美、意等国希望大清保持现状,扩大市场开放的。各国在华利益最大化决定了各国对和谈的态度,期间他们内部的磨合就是个困难的过程,朝廷希求速和,恐怕是一厢情愿的。”我随意的坐在柳树下的太湖石上,袁胖子也有些乏了,不过保持一副官大人的姿态,不肯席地而坐。袁世凯皱着眉,心里掂量着我的分析。

    “依照宸轩的分析,只怕朝廷还都还得有些时日。你认为我们应该采取何种对策呢?”

    “明公你的风头正劲,最近不妨和光同尘,伺候好老佛爷。但是您手底下的兄弟该扩军的扩军,该抓权的抓权,我也在政务商务上,竭力给武卫右军提供便利,现在的山东修械所还算是设备完备,人头齐整,明公不妨带去保定,至少保障部队的军火弹药供应无虞。此外随营军校也应该扩编,可以和天津武备学堂合并,仿照日本陆士,以培养基层军官为主。现有的高级军官轮流出洋学习深造,既能开阔眼界,提高技战术,又有助于明公调整人事,合理搭配,防止队伍中的山头派系林立的局面。”袁大头听了我的意见,颇为认同,拍拍我的肩膀,丢下一句“后生可畏”就自顾自的转回公馆去了,我明白他是要和他的智囊团商量我的主意,虽然他一副慈祥长辈的嘴脸殊为可恶,念在他实际上大我二百多岁的面子上,也就不同他计较了(其实也计较不过人家)。

    历史上的老袁在山东还利用改编练军的机会,编练了一支所谓的武卫右军先锋队,虽然是练军的底子,但也有七八千的人马。不过现在我的商会保险团一定程度上替代了原来的武卫右军先锋队的地位,所以山东练军仍然存在,不过经过了义和拳的一番折腾,加上袁世凯一年多的逐步裁汰,除了青州练军的两千多人外,其他地方都不过三两百而已。这次建言中,我也建议抽调练军精壮补充武卫右军的缺额,虽然北洋一向是带兵的大小兵头自个儿招募人马,但是袁世凯也算领情,几日后下令全省练军会操济南府,一刀下去,就留了五百多精壮,其他军官士兵都被遣散,各户各家各找各妈。我的保险团虽然还没有成为大清的新军,但是目前保险团转正已经成为定局,所以招募新兵的工作一直在进行,五个支队长都曾经带过新兵,所以趁着秋收后的农闲,新一轮的招兵工作又开始了,这次招募就放宽到山东十府一州,外地人也可以在各个县城的报名点报名,不过新兵的招募比例并不高,报名初检合格的兵员中最后进入新兵营的不过十之二三。其他合格的兵员也都登记在册,得到了下次免检和一块鹰洋的路费的实惠,也算是候补兵员了。

    现在洒家的实授布政使已经到手,我的精力更多的要放在规划山东的工农业上了。山东地多丘陵,矿藏丰富。据清末民初的调查,山东共有煤、铁、金、银、铜、铅、锑、琉磺、钻石、磁石等十几种矿藏,其中,煤、铁储量尤为丰富。近代以前,多用土法开采,获利不多。中兴矿在孟老大的调理下,现在运营基本正常,今年盈利20万两不成问题。除中兴煤矿外,1888年,山东巡抚张曜聘请外国矿师勘查,在淄川苏家堤开办煤矿。该矿用机器抽水,产量比一般民窑多。1891年,该厂扩充设备,并聘用外国矿师负责采矿。但煤矿生产很不景气,同年8月,张曜病死,矿厂因无人主持和亏耗甚巨而陷于停顿,不过现在的淄川矿也被乐家接手,从孟洛川那里借来一名大掌柜,很快移植了中兴矿的全套经营模式,看来年底淄川矿起死回生也不成问题,加上吞并周边博山的几十个窑口,中兴淄川两个矿区,一年产煤不下二十万吨,现在供应山东的工矿绰绰有余,所以通过运河南下供应上海江浙,通过胶济铁路东运青岛,销往日本东南亚的市场布局也已经开始筹措。

    历史上三起三落的招远采金大王广东巨富李宗岱也在年初赶赴济南,在商会的见面会上和王光祖一拍即合,我这个布政使自然是大力支持,劳烦度娘打印了一套适合招远金矿品相的采矿淘金设备图纸,除了部分动力设备交给礼和洋行从英德两国采购外,其他的设备都是我的标准机械的产品,彻底帮他摆脱了对洋行提供设备和维护的依赖,矿区周边的土豪也交给杨士海的新兵队去长途拉练了一番,先礼后兵,凡是不开眼的劣绅,一个个按上个拳匪余孽的罪名,抄家灭族不在话下,结果李宗岱和王光祖本来商定的给我的两成干股,我让杨士海直接就把缴获的金银一交,就变成了实打实的股份。说起来还是大清朝的官当的嚣张,生杀大权握手中,连找个城管的临时工顶缸都省了。

    山东商会在我和孟家、苗家的示范作用下,纷纷投资兴建工厂,有了孟洛川、苗杏村的经验和度娘的科学规划,这百十家工厂纷纷在济南府、泰安府、曹州府、沂州府、兖州府的交通便利之处开设,现在布政使在手,商会在地方上更加是畅行无阻。原来济南府“有多大本钱做多大买卖”的保守商业思想,被商会这些精英们所唾弃,光商会内部的融资平台就随时流动着几十万两银子

    鲁北鲁南的那些地方上,也不再是死水一潭。上半年的义和团红灯照,把原来地方上的土豪劣绅都席卷一空,不是被拳匪攻破了寨子,屠戮一空的,就是干脆加入拳匪,混成大师兄的,反正早死晚死而已,从绥靖地方的角度讲,拳匪也算是对我有贡献的。地里的收成让拳匪给折腾的不轻快,有眼明心亮的地主就不再死守一亩三分地了,也想学着商会的大佬们投资实业,苦于缺乏技术和市场,所以我请了苗老大和商会里的山西兴聚成票号的乔希圣乔老二一起组织了个山东商会投资社,我的账房老吴的徒弟基本出师,现在老吴已经是不用天天靠在现场,所以老吴也被我派到投资社,三个人联合掌管投资融资事项,其实就是用高息揽存的方式,用商会的信誉作保,把那些不善经营但又想投资获利的地主老财地窖里的银锭都运作起来,那些愿意经营事业的主,按照行业和地区投资优势都分别组成联合投资团体,就是后世地方政府流行的小舢板捆成大航母的做法,不过现在老佛爷也没把“鸡的屁”放在官员考核的重量指标上,所以我不会追求大而全,相反完全是因地制宜,因人而异的举措。例如缫丝纺织等规模效益型企业就在东昌府和曹州府设立了“齐纨纺织”和“鲁缟织布”两家大型棉纺企业,投入标准厂自产和从英国采购的纺纱机20部,织机60部,轧花机100部,弹花机10部,一下子超过了苏南的所有私人纺织厂的规模,成为国产布匹的最大生产基地,因为棉花收购价格的攀升,一亩地种棉花能比种粮食多收入一倍有余,而且田间劳作又比麦子少得多,所以很快曹州和东昌附近的盐碱地都改种了棉花,连直隶的沧州、邢台、邯郸和河南安阳等周边府县也都加入到种棉花的队伍中来,华北的平原上印度埃及的长绒棉一时间随处可见。

    商会中也是人才辈出,例如张克亮这个1865年出生于山东寿光县柴庄村的一个地主家庭的小商户。由于家境殷实,他青年时代便在羊角沟开设了兴顺福商号,经营虾酱等海产品。这些年他通过小清河运海货到济南经销,逐渐积累了一些资金,第二拨加入了商会。在商会里他大开眼界,就在经二纬三和经三路南租用了两块地皮,建楼做店面,仍以“兴顺福”为字号,主要经营海产品,同时也涉足榨油、粮食、木材、酱菜、机器制造等多种领域。张克亮预见到发现,随着济南府的发展,济南城的人口越来越多,粮油的需要量越来越大,经过斟酌,他在经二纬三路创办了兴顺福机器榨油厂。由于市场切入点准确,兴顺福榨油厂的生意越做越大,现在日榨10到15吨。如果不是程老板在大观园开了铺面,也在小清河边开了油坊磨坊,还真不一定能保住济南粮油市场的二把交椅(头把交椅当然是苗家的了)。

    张克亮瞧上了我的机械厂利润丰厚,他又在经二纬三路的榨油厂子旁边兴建了兴顺福铁厂,雇佣了个德国佬百绍夫作绘图员,虽然这个铁厂没有技术员和工程师,几个能工巧匠按照德国佬的图纸就可以制造锅炉、引擎等设备。就这样几年后,张克亮又在官扎营西购买了三十亩土地,筹建华庆面粉厂,光启动资金就有八万两银子。华庆面粉厂建起了厂房和仓库,又从美国购买了面粉机,于1807年正式建成投产了。为了运输方便,张克亮与津浦铁路局协商,修了一条铁道岔路直通华庆面粉厂的仓库。成袋的面粉直接从华庆面粉厂的仓库上了火车,销往全国各地,和桓台苗家并称济南粮油市场的双壁。

    除此之外,“兴顺福”商号还经营木材。张克亮派人到东北去采购木材,由海运至羊角沟,再由小清河运至济南销售。赶上济南府在我的治理下大肆扩建商埠区和东部工业区,建筑市场自然是十分火爆,木材需要量也很大,张克亮借此又赚了一笔。经过十多年的发展,张克亮就成了商会内颇具影响力的大佬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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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节 求和试探杂事多

    “1.承认围攻使馆违反国际公法,保证今后不再出现类似事件;2.愿意协商赔款问题;3.同意修改有关条约,侧重中外商务;4.收回被占衙署,与各国分别缔约;5.先行停战。”李大总管抑扬顿挫的念着《大清与诸国合约蓝本》的纲要。

    老佛爷在珍珠泉边的彭祖堂里端坐正位,昨日刚刚从上海一路风尘仆仆赶来的李鸿章李中堂大人坐在上手,庆王爷弈劻、新任署理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的袁世凯左右分布,至于同样是新鲜出炉的从二品的山东布政使吴宸轩吴大人只好敬陪末座。我心里倒也很知足,除了刚刚给慈禧磕了个头之外,至少能有个座位,其他的如徐菊人、段祺瑞等只好在堂外伺候,没有召见连站的地都没有。

    刚刚我的义兄李大总管念得,正是大清政府第一次正式开出自己的谈判条件,也算是对之前各国原则上都同意的那6条谈判基础的回应。由法国佬出面提出的那6条意见包括:

    “1.惩处各国公使指定的罪犯;2.禁止军火进口;3.赔款;4.建立永久性的使馆卫队;5.拆毁大沽炮台;6.允许各国在大沽至北京一线驻兵。”

    其实我们都知道这样的合约蓝本无非是应付公事,联军脑子不秀逗的话,这样的条件根本就是天差地别。不过惩治罪犯就要得罪一大批满人亲贵和清流官员,甚至是自个的亲朋故旧也可能卷进去一块被押送菜市口,建立使馆卫队和京津驻兵那就意味着以后联军各国只要高兴,一年来个两三回庚子国变都是寻常,难不成老佛爷要每年南巡西狩个三两回,明摆着老佛爷不会答应嘛。在座的那个不是千年的狐狸,谁会傻愣愣的捅破这层窗户纸,还是让联军用大炮提条件的比较靠谱。

    “老中堂,不知道有几分把握能说服各国和谈啊?”慈禧虽然也明白这是自欺欺人,但是她毕竟还有一丝侥幸。

    “回禀太后,老臣以为我大清只要诚意与各国修好,总能谈出双方都能接受的条款。只是老臣衰朽老迈,难堪重任,还请太后遣朝中重臣主持和谈,老臣愿意竭尽所能,辅助和谈大使,力争早日和谈议成,使皇上与太后能早返京师,这才是社稷之福啊。”

    “老中堂,哀家知道你忠心耿耿,勤于王事,为我大清竭虑殚精。满朝上下精通洋务者,老中堂是为魁首,值此国难当头,还望老中堂能老骥伏枥,为国分忧。”慈禧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见李鸿章站起身来,就要下跪推辞,赶忙示意李大总管上前搀扶。

    “来啊”慈禧招呼道,两个头面干净的小太监捧着一副黄绢和一个托盘上堂。“宣旨吧。”

    “喳”小太监展开黄绢,果然是一道圣旨。大意是念李鸿章劳苦功高,勤于政务,特赐三眼花翎,升开国郡公,荫一子为诚忠伯。着两江总督李鸿章为钦差议和大臣,主持与列国和谈事宜。

    其实在得知列强对自己的议和全权大臣的身份产生争议后,当时身在上海的李鸿章就给在济南的慈禧发去了一封电报,要求朝廷添派庆亲王奕劻、荣禄和两江总督刘坤一、湖广总督张之洞为全权议和大臣。李鸿章此举显然是想借助朝廷对上述大臣的任命,来平衡列强对自己的争议。

    “老中堂切莫推辞,哀家体谅您年齿渐长,特奏请皇帝委派庆王爷弈劻和刘坤一、张之洞两位大人为议和副大臣,其他人选一概由老中堂指定,哀家此次授予老中堂便宜行事之权,老中堂以为可好?”

    慈禧已经把李鸿章逼到了墙角上,再不答应未免就有倚老卖老、藐视朝廷的嫌疑了。李鸿章暗自叹了口气,心想老佛爷要是在对付洋人方面有对付汉臣一半的心机和魄力,何至于被撵的四处狼蹿啊。心里怎么想,也得先把面子上应付下了,李鸿章叩首谢恩,一副誓死以报天恩的老忠臣模样,慈禧也亲自下了御座,搀扶老中堂,还亲手替李鸿章换上了三眼花翎,一时间彭祖堂上君臣相得,上下齐心的感人场面。庆王爷、袁大头和我自然是一番恭贺,反正当群众演员嘛,跟着袁大头混个盒饭而已。

    果不其然,济南方面提出议和大纲2天后,联军在北京就召开了一次联合会议讨论此事,与会各方都不满意清廷的敷衍。对大清国提出的议和大纲,瓦德西的态度就是,“不给予任何的理睬”。被人质事件和战利品被劫事件闹得一肚子气没地儿撒的瓦德西更是鼓动各国,坚决拒绝中方先停战后议和的要求,并且提议各国只有清政府在如何惩办祸首等问题上有明确的表态后,才可能开始考虑议和的问题。

    在大明湖畔安顿下来的慈禧老佛爷天天盼着李鸿章的“好”消息,但是坏消息却接踵而来,前方发回的电报说,联军已经打下了保定,还有南下的可能。这个消息让她再度惊慌。还有传闻说,京城里的洋人已经开具了一张需要“惩办”的名单,洋人警告,这些人都是从犯,为了中国的体面,首犯的名字没有提及,如果这些从犯得不到惩办,那么他们将自己去寻找首犯算账。慈禧很清楚,“首犯”指的就是她自己。现在的老德王府外面看上去井井有条,但是李大总管前两天让我偷偷准备几辆西式四轮马车和抽调一个支队在大明湖北岸待命的安排,还是透露出很不同寻常的意味。

    “李老哥,莫非老佛爷有继续南巡的意思了?”趁着送车子进府的空,我找到李莲英大总管打听到。

    “老弟啊,不瞒你说,老哥我也不想啊,可是太后她老人家觉得洋人要是再得寸进尺,到时候现准备就来不及了啊。”李大总管刚稳住屁股,济南府好吃好喝好招待,大把楼银子(商会诸位都捐官,加上不少周边省份的中低级官员投效),所以也不愿挪窝,但是老佛爷早就吓破胆子了,听不得洋枪洋炮的动静,联军其实连顺义大兴都没占全活,哪里有兵力南下。三万多兵力除非像撒芝麻盐一样全分散开,不然连直隶南边的府县都到不了,更别说山东了。不过我才不戳破呢,他们主子奴才的逃难逃上瘾了,反正老子已经捞到了想要的东西,懒得鸟他们。面子上还得嘘寒问暖的替李大总管设计逃跑路线,一副好哥们的嘴脸,拍胸脯要把刚刚从热布丹嘉仁那里买过来的一个支队的马队和两个支队的保险团送给李大总管当保镖,一路安全护送他们经河南进潼关到西安吃腊羊肉去。乐得李大总管一个劲的夸奖自个的契弟讲义气够哥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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